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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斐天问觉得不好。
“你是女人,身边带着匕首多不优雅……”
“你是男人,别插手女人的小事,罗嗦。”
“……他是敌将,你收他的东西,不合适。”
“你是土匪,强取豪夺太正常,谁敢置疑?”
“……不许,我说不许就不许!”
“妒嫉!妒嫉你的冰夫人给了我没给你?出息!”
“你……”
声音远去,赵易天轻声一叹,没出息的何止这一个,只怕回了盛京还会更多……
☆、050 搓澡
傲天寨的书房。
一间比着她父亲生前的书房还要宽敞还要藏书众多的书房。
骆青染在扫过一眼还未来得及惊讶的时候,便被斐天问命令坐于桌案之后替他执笔。
而他,则在桌案之前,洗澡。
一只超大号的木桶,连带着满满的一桶水被胡老爹一只手擎着放了进来。
他毫无顾忌的宽衣解带,她慌不跌的低头执笔。
书房门口,隔了棉帘的外面传来许小谏的声音,“大寨主,朝廷关于这次平定北乱的表彰批文于今早送到了。”
斐天问一腿踏入桶中,“说。”
“所有在此次平定北乱中做出贡献的人,有官职的连升三级,无官职的根据贡献大小全部予以相应的官职。其中,贡献最大的赵易天赵卫将军,召集江湖草莽操控作战计划手刃敌方主将,功劳最大,特批不日起速速回京面圣受赏。”
骆青染写到一半,停下。贡献最大?赵卫将军?这是有人故意从中抢功,还是他特意安排不愿出头?可如果他不出头,那她还以何理由一同回京?
瞬间联系到自己身上的骆青染立即疑惑地抬头望过去。
桶中的斐天问正仰头靠在桶壁上,表情淡定,“行了,你可以回去了。”
骆青染手中的毛笔应声掉落,他这样就是说明这是他安排的了?为什么?
“不能写?”斐天问歪头看向她,“也行,过来帮爷搓澡。”
骆青染立刻拿笔速写。
许小谏的声音再次响起,“大寨主,小的有个不情之请……”
“既然是不情之请,那就不要说了。”斐天问似没听出来外面人的犹豫,直接一棍子打死。
可惜外面的人早已练就了铜墙铁壁之脸皮,“大寨主仁厚……”
骆青染的毛笔一颤,最后一点因用力过重笔墨渗透纸张。
“……小的承蒙大寨主看中,暂代乌山镇知县一职。小的不敢说这多半月来恪尽职守,至少也是忠心耿耿。而这一切无不是因为大寨主在赦免小的之命时对小的做过的承诺。”许小谏稍稍一顿,再开口,谄媚的音调变成了非常严肃的宣告。
“大寨主说过的,只要小的听话,那么就把雅蝶还给小的!”
“啊,确有这事。”斐天问状似才想起来。
“那现在?”
“胡大娘?”斐天问高唤一声,“带许知县去接他的女儿。”
帘外脚步声远去,骆青染心尖一凉,许雅蝶果真也是落到了他的手中。那么那日军营中的坑洞也有他参与了?那么他的目的……
此时,帘外院中突然有人大笑声起,“斐大寨,快来看看我老郭的新帅服。嘿,你还别说,这穿上了官家的衣还真就跟原来做山庄庄主的时候感觉不一样……”
他的话还没说完,另一道声音也跟着响起,“行了老郭,你都已经是巡卫将军之一了,就不要再拿什么山庄庄主的身份给自己脸上添金了。”
“熊霸天,嫉妒我你就直说,大不了我这新帅服借你披披看。”
“切,你也好意思说。如果不是我劝你加入进来,你会有扬眉吐气的今天?”
“我呸,什么就你劝,明明是老子自己与斐大寨……”声音在他挑起棉帘的一瞬间戛然而止,“哈哈哈,斐大寨,你这大白天的书房洗澡求的是什么情趣?”
斐天问单手撑头,斜睨向书案后的骆青染,“自是期待红袖搓澡喽。”
“红袖搓澡?”熊霸天与老郭相视一眼,随即哄然大笑,“早就耳闻你斐大寨的后院人满为患,一天有一半的时间在追求人间极乐。本以为这次你做下如此大事之后会想坐拥天下,没想到啊没想到……”
老郭突然一正表情,“你真的没有那个意思?”
斐天问懒懒地伸伸手臂,伤痕累累的双臂自空中一划而过,“你这是嫌我活得太长了?”
“你!”老郭瞪他半晌,忽然转头就走,“没出息!”
斐天问无所谓地耸耸肩。
熊霸天也敛去了笑意,“明白了,只要你在傲天寨的一天,我弑龙堡就只会是弑龙堡。”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两个土匪头子来了又走了。
骆青染在桌案之后冷汗渗出额头,她说怎么他半月不见这一回来就约她书房洗澡呢,原来是为了间接拒绝那两人想坐拥天下的邀请。自古患难容易共富难。这战乱平息不过半个多月的时间,已经有人想借机瓜分这和平的势力了。
骆青染的目光落在斐天问横放在桶边的双臂上,那累累伤痕怕也是他故意展示出来用于震慑的吧?毕竟以她对他的了解,他应该是那种不屑于炫耀自己的内敛之人……啊,不对,等等,她什么时候了解他了?
心念至,眼波转,骆青染惶然抬头,对上斐天问的眼睛。
斐天问眼角一挑,似笑非笑,“过来,搓澡。”
骆青染眸子一缩,清楚地看见他下颌上的水珠一滴而下,然后沿着他健壮的臂膀一溜滚下。所到之处莫不肌肉鼓起,力量凝结,完全超出她以往对女性身体的认知。
那一看就是刚硬的,是代表绝对力量的,是象征野蛮与霸权的。她应该害怕,或者至少也得是敬畏,可此刻砰砰加速的心跳是什么?
斐天问似有所知地眯了眼睛,食指勾勾,声带蛊惑,“过来——”
“斐天问!”突然一声厉喝,棉帘随即被人一把扯下,张大凤冲了进来。
骆青染身体一振,发直的眼睛重新有了焦距。
斐天问眸色一沉,一掌斜拍向水面,“出去!”
漫天的水雾顿化冰箭,遮住对方视线的同时也迅速地攻向了对方。
张大凤连忙舞起手中的棉帘,以布作盾,“喂,斐天问,你来真的?你……”
哧——一枚冰箭穿破布盾,擦着张大凤的臂侧而过,张大凤的衣袖应声而裂。
后知后觉出不对劲的张大凤苦了一张脸,也不抵挡了,反身就向外蹿,“行了,知道了,我错了,我走就是了!”
更快的第三拨也离去了。
呼呼的冷风吹进没了棉帘的书房。
斐天问坐在木桶里却丝毫不觉寒冷。
因为,书房门口的台阶下,那第四拨已经到了。
☆、051 湿身
赵易天。
身子被急速而去的张大凤撞歪开来,惯性地恢复以后,正好看到室内的情况。
热气氤氲,裸男,红袖,湿身,……诱惑?
胸口一窒,他迅速低头,他总是后到的那个。
胡老爹及时地补上另一副棉帘,斐天问燃烧在眸底的怒气终于没能继续发作。
“有事?”斐天问眼角瞄一眼桌案后的骆青染,心道,太招狼了,得治。
“是。”赵易天在帘外拱手作礼,“朝廷准许进京的批文既然已经到达,那么我们也应该准备上京的事情了。”
斐天问大手一挥,“好,一路顺风。”
赵易天一愣,“大寨主不一同上路吗?”明明最初计划的是一明一暗,同时进京的。
“不,你先走。”
赵易天躬着的身子僵住,自己连最后的共处也提前终结了吗?
斐天问却仍觉得不够,“带上骆云霞。”
赵易天立刻从头凉到脚,他知道了,他……真残忍!
静默半晌,他没动地。走?不甘心!不走?就是意味着反抗……反抗这自小就被灌输了主子概念的人?
斐天问不耐烦的声音很快再次传出来,“还有事?”
赵易天倏地收紧拳头,然后“扑通”跪下,“恳请大寨主莫要强行同……”
一记掌风“呼”地一下飞出,撞开棉帘,直击他的胸腹。
赵易天咬牙运气,鼓起胸膛硬接下了这一掌,最后一个“房”字被迫咽回腹中。
“谢过,”赵易天伸手以袖角抹去溢出嘴边的血渍,“……大寨主!”
说完起身,扬长而去。
此次,头也不回。
书房内,斐天问脸色沉下,“老爹。”
“是。”
“出去关门!”
“是。”
很快,门关了,人走了,诺大一个书房只剩下斐天问和骆青染。
“过来。”斐天问双手平放在木桶边缘,背对着骆青染开口。
“是。”骆青染低眉敛目乖乖走近。
一条白色布巾猛砸过来,“搓澡。”
“呃,”骆青染一前一后伸出两只手,才算没让那块布巾掉落在地,稍作迟疑随即回复,“是。”
她挽好袖子,目光集中在手掌每一次移动后方圆不到两寸的范围,开擦。
手背,小臂,上臂;肩膀,后颈,胛骨;上臂,小臂,手背。
从左至右,他露于桶外的后背皮肤,她无一遗漏地照顾周全。
“手艺不错。”斐天问眯着眼睛绝对享受。
“斐爷谬赞。”骆青染握着布巾垂头站好。
“嗯,那就再接再励。”
“……哎?”她没听懂。
斐天问睁开一只眼,一收下巴,“前面!”
前面?前面!
骆青染空咽一下口水,上前半步,俯身,探手,布巾顺着他的肩膀向下延伸。
他的左胸前,一道已经愈合的超长伤疤赫然在目。
狰狞,深刻,如一只活灵活现的丑陋蜈蚣。
她手指一颤,险些让布巾滑落水中。
“害怕?”
“不。”骆青染很快清醒过来,五指再收,布巾继续。
“不害怕?”
“是,不害怕。”骆青染重复一遍。
斐天问突然仰头,寻到她的眼睛,“既然不害怕,何必闭眼睛?”
骆青染随即睁开眼睛,然后说,“……是。”
他高高地仰着脖颈,她拿着布巾从他的身后擦上他的胸膛。他的胸膛很宽,伤疤也多,甚至比后背还多。她忍不住想,这男人怕是从来都正面迎敌的,张狂货。
“左边,右边,再左边,再右边……”斐天问将头仰靠在木桶的边缘上,目光不离骆青染的眼睛。
骆青染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眼皮的睁开程度,尽量不让目光波及到他的腹部以下。
她强迫自己必须精神贯注,以至于没有注意到他的大头几乎算是枕在了她的胸前。
斐天问轻微地左右晃晃脑袋,一股淡淡的梅花香从脑后传到鼻端。
深吸一口气,斐天问突然快速开口,“下面!”
“哦,是。”骆青染本能地就是听命行事。
身向前倾,手向下伸,哗啦一声布巾入水。温热的感觉袭来,骆青染却激灵灵打个冷颤,什么情况?
眼神一定,水面下有什么东西正向她点头示意。
“啊--唔!”她短促的尖叫一声,随即很快就被封了口。
以唇。
斐天问早就上仰的脖颈,她刚好俯身下来的面庞,斐天问精准地咬住她的下唇,趁她惊呼之时,气息强势侵入。
骆青染甩掉布巾就想推开他,但斐天问比她动作更快,一手按住她的手,一手向上扣住了她的头。
动作迅猛,且不容反抗。
他的气息如冬日凛冽的北风,铺天盖地般呼啸而过;她是那尚未长成的梅花树,瑟瑟发抖被迫臣服。
良久,他喘着厚重的呼吸稍稍退离,“现在可以躲了。”
她一直不曾闭上的眼睛黑亮如星,气息虽乱,却不见了刚才的惊慌,“不躲了。”
斐天问看向她的眼底,“不怕?”
她红肿的双唇轻启,“不怕!”
“为什么?”
“父亲曾教导言必信,行必果。”
斐天问斜睨的目光摆明了不信,“你会如此听话?”
“对的话一定听。”骆青染眼神郑重。他身边的执笔不少,他却偏偏叫来了她进书房。一是借她向外表明爱美人不爱江山的心意,另一方面却是借此向她展示他的实力与目的。
而展示了实力与目的之后呢,就该着她向他表达忠诚的时候了。
骆青染脸烧得通红如落日,说话却仍然冰般清澈,“斐爷放心,到达盛京之后,妾身一定奉上那份名单。”
名单!她该死的聪慧的居然以为这一切不过是为了那份名单!
该死的忠诚!
没能得到理想答案的斐天问,握拳就砸向了自己的大腿。可他忘了,他的手中还攥着人家姑娘的手呢!
这一砸,正好落在大腿根部。
于是,骆青染只感觉有什么火热的东西与她的掌心紧贴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