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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天寨。”
傲天寨?“那里的大头目是不是最近身中箭伤?”
“不是。”
“不是?”
“啊,回禀少将军,那大头目是身上有伤,却不是箭伤而是刀伤。”
“刀伤?”
“嗯,听说是被弑龙堡的大头目砍伤的。”
“听说?”白袍将军因这不确定的词语而皱起了眉头,“位置在哪里?”
“胸口,是从左肩膀一直斜着跨过左胸然后到了右边的腰腹之处。”机灵的侍卫立刻吞掉了所有的不肯定词汇。
岂料这次白袍将军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么肯定,你亲眼看见了?”刚才不还是“听说”?
“……”侍卫小心翼翼的脸险些僵住,他刚刚加“听说”是不想给这位新到的主子留下太武断的印象,后来去了“听说”是因为这位新主子好像不想看到下属们摸棱两可的模样。可是,这前后都没拍对的马屁算怎么说的?
白袍将军可无暇顾及下属们左右为难的心理,张口就是吩咐,“现在,立刻去查,傲天寨的大头目什么时候受的伤,为什么受的伤,是什么所伤……”
“是。”侍卫不敢停顿,领命就走。
白袍将军眉头又是一皱,他还没说完,跑什么跑?
不过,他也不召回,内力提起,声音压过沉闷的海浪直接送到侍卫的脑袋里,“以上这些,本官统统要最准确的消息,至少要有两个人证!”
侍卫一个踉跄,险些栽倒。他们这几年连个土匪头子的影子都没抓到,甚至在外敌入侵的时候,还得递拜贴上供品求土匪头子帮忙一起抵御。现在让他去查人家的消息也就罢了,还得要人证?这位新来的主子难道不知道与那些土匪头子的实力相比,他们实在脆弱得不敢有什么大动作么?
尽管心中无比后悔刚才不该为了抢头功就赶在兄弟们面前抢先为这位新来的主子服务,可这嘴上却是不敢多说一个字。
“是。”侍卫含呼地应承一声,很快跑远。
他离开的同时,另一个身影凭空出现。
“少将军,您看——”来人恭敬地递上最新得来的消息。
上面只一字,“瓮”!
白袍将军的身形突然拔地而起,“走!”
此时,如果有人能从高空俯看下面,便会发现有三行不同的队伍同时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乌丽峡谷。
骆青染在坐的马车车头正对的方向。
☆、013 太傻太天真
乌丽峡谷。
顾名思义,就是左右各以乌山和丽山作为屏障的一道大峡谷。南北走向,地势陡峭,上有悬崖绝壁下有滔滔海浪。长度,至今不详。
官府的人不是没想过要测量一番,可是一想到东有丽山西有乌山的情况,便纷纷作罢。
乌山有斐天问的傲天寨镇山,丽山也有熊霸天的弑龙堡雄占一方。
哪个都是砍人当切西瓜的煞气之祖,他们这些天高皇帝远的官府小吏谁敢横穿而过?就是进谷采个山参灵芝什么的也要先递拜贴上供品得到准许以后才敢出行。
所以,当花芳芳注意到马车进入乌丽峡谷的地界之时,这脸色立刻变了。
“怎么回事?怎么赶到这里来了?你还怕死得太慢是不是?”花芳芳担心的看向右侧高山之上,惟恐有巡逻的傲天寨弟兄看到他们的马车。
赶车的一身斗篷从头罩到脚,说话的声音粗砺暗哑,“放心,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些跟了三天的人此刻正忙着跟张大凤手下的兄弟们周旋呢,怎么会想到我们会转个弯又来到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花芳芳紧张地直扭手里的丝帕,恨不得现在立刻回头向后转。
赶车的笑她,“你什么都做了就差这最后临门一脚了,现在倒要来怕了?”
“我……”花芳芳回不出话来。
赶车的也不在意,鞭子连扬数下,马车已经绕过天然成门的石壁墙进入了乌丽峡谷。
“你——”花芳芳更紧张了,此时若要有人堵了后路,他们可就真是瓮中之鳖,不想死的话就只能等着被活捉了。
“行了,就你话多,去,把人带下来,小姐也快到了。”赶车的机灵地将马车停放到一株参天雾淞之下。
巨大的树冠,因枝条上遍布冰雪的树挂而显得更是密实,从远处看过去活像一个白色蘑菇。而从上面看下来,却只见树冠而不见树底。
山顶巡逻的如何看到他们?
花芳芳稍稍安心,走到车厢后面开门,“出来。”
为了不让骆青染听到前面赶车的和她说话的声音,车厢前门早已钉死,并且加钉了一块厚厚的板子。是以,如果骆青染想下车,就只能从车厢后门。
见到门开,骆青染顺从地探头出来,清清冷冷的模样不见丁点慌乱不说,甚至连刚才的一丝丝谄媚都寻找不见。
花芳芳本在扶着脚凳的手就是一抖,果真刚才那番话都是骗她的,果真她太傻太天真!
骆青染视若不见,一脚踩上脚凳,同时抬头,端庄大度地一笑,“劳烦妹妹了。”
喝!她现在又是妹妹了!花芳芳顿时被气得胸脯剧烈起伏!她一个浸染勾心斗角十几年,自认不是常胜可也算高手中的高手,今天居然被一个半熟不熟的丫头片子耍来耍去!
真是够了!
她是收到了上面传下的好吃好喝伺候着并且不能点穴伤身的命令,但是,可没说过这女人如果自己出了差子应该怎么办。
如此想着,花芳芳五指一张,扶着脚凳的手松掉了。
脚凳之下是凹凸不平的灌木丛,脚凳之上是骆青染随意放下的一只脚。
着力点与受力点一时未能统一平衡的情况下,骆青染随着不稳的脚凳身体就是一歪。
骆青染连忙伸手扒住门板稳住身体,明知是花芳芳故意的,回看之时却无半点恼怒之气,甚至还温柔一笑,“妹妹,你连一只脚凳都扶不好,这日后侍候斐爷的工作我还如何交付于你?”
笑里藏刀,还是正中花芳芳胸口的一记狠刀。
“你!”中刀的花芳芳眼里几乎能喷出火来,因她的“妹妹”不绝口,更因她的镇定自若。
话说,现在沦为阶下囚的不是她吗?为什么狼狈不堪一直处于下风的却是自己?
自己跟了斐爷一年多,虽是有目的而来,却也是真正想过要跟斐爷一辈子的。谁知这人一来,自己立刻什么也不是了。什么也不是倒还好说,问题是这女人哪来的那高高在上活像别人都该仰望她的姿态?就因为她出身官家,而自己出身青楼?
陡然自卑的花芳芳立刻被气得没了理智,双手举起对着骆青染就是一推,“你去死!”
马车的另一侧是一个斜坡,一个只看得到积雪覆盖的斜坡,虽不陡,却极长。
但花芳芳知道,那斜坡之上,积雪之下,是荆棘遍布的灌木丛。
如果有人在这上面滚上一遭,哦不,别说一遭,就是单落这么一下,身体的肌肤也会被迅速刺破出血,严重地还可能中毒红肿。
看着骆青染毫无防备地身体倾斜下去,花芳芳的嘴角翘起,满意地笑了。哼,看她浑身是疤的时候还怎么勾引斐爷!
可是,她的嘴角刚翘到一半就翘不起来了。
因为骆青染本已倾斜的身体突然又直立回来了。
定睛,骆青染正手扶门侧对着她巧笑倩兮,“妹妹的眼睛为何瞪那么大,难道还见鬼了不成?”
当然不!花芳芳即刻明白,扭头就吼,“你敢阻我?季——唔!”
一个雪球飞来正中花芳芳大张的嘴巴,花芳芳说了一半的话顿时被堵个正着。
这还不算,雪球所携带的强大力量甚至直冲得花芳芳倒退三步。
花芳芳及时以手臂卡在另一棵树的树干之上才没有一屁股坐下。
封口的意思如此明显。
骆青染挑眉,小指翘起捋捋头发,然后看向雪球飞来的方向。
那里,以内力扶正她倾斜的身体,又以雪球阻止花芳芳的赶车人正背手而立。
一身斗篷从头遮到脚,看不见面目也辨不清身影。
路上听过几次他的声音,也是陌生得很。
然而,骆青染还是从花芳芳情急出口的线索中确定了他的身份。
“二寨主,别来无恙?”
☆、014 出来,拿下!
装谄媚也好高傲也罢,无一不是为了击破花芳芳的心防,从而让她情绪失控好让自己找到她另一个合伙人身份的蛛丝马迹。
如今看来,效果不错!
“你这娘们的眼睛还真是够毒的!”二寨主季不强肯定应话,却不掀面罩也不恢复本来的声音。
说好听了那叫谨慎,说不好听的这就是奸诈。
“二寨主谬赞了,”骆青染暗暗记下,面上却不动声色地正经回道,“其实,这还得感谢花姐姐!”
背靠大树正忙着吐掉嘴里的雪,并且努力揉搓脸颊以求尽快恢复温度的花芳芳动作一顿,又是姐姐!她还有完没完?
“罗罗罗!”花芳芳被刺激的张口就想要表达一下自己极度愤慨的心情。然后被雪球撞疼又冰麻的舌头一时也无法恢复往日的灵活程度,结果心中喊的是“骆青染”,张嘴却是含糊不清的“罗罗罗”。
非常像后山喂猪的老王头经常挂在嘴边的话。
骆青染适时地活像忍俊不禁地喷笑出声,“呵呵……抱歉,妹妹,姐姐没忍住。”
“李!”其实她想说的是“你”,奈何舌头还在恢复中。
花芳芳恨恨指出的食指几乎无法伸直,又变妹妹!尽管心中已经明白这人是一直在故意激怒她,可是她就是无法静下心来将此忽视。
骆青染无辜地眨眨眼,身子稍侧,露出身后的车厢,“姐姐的舌头听来冻得不轻,要不,进来暖暖?”
又,是,姐,姐!
轰,花芳芳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至此彻底崩断。
“我要杀了你!”花芳芳大喝一声就向前扑,情急之下这舌头居然也捋直了。
骆青染不躲也不避,眼睛就那么直直地盯着花芳芳,开口却是冲着季不强而去,“二寨主——”
明明是应该恭敬的称呼,此刻听来却是像使唤自家下人一般随意。
坦白说,这可比“姐姐妹妹”一句一变来得刺激多了。
然而,季不强却像没有感应到话里的侮辱一样,不仅没有生气,而且还真就像一个对主子言听计从的下人一样,应声而起。
手中的马鞭甩出,缠在花芳芳的腰间,再一抖手腕,花芳芳就在离骆青染一尺的距离处被狠拉了回去。
骆青染的危险解除了,可她的脸色却沉了下来。她因一路上的燕窝牛乳蟹黄包,而推测到也许现在她是被关着,但是那些人一定不敢动她。所以她再度试探季不强,结果季不强果真如她猜测的那样不仅不敢动她,甚至还要在危险到来的时候保护于她。
那么他们背后人的身份……她突然想提前终止这做饵的工作了。
对面,花芳芳当然不干,死命扭打外加破口大骂,“光头强!你还是不是男人?她都当你是下人般地侮辱了,你还能忍?放开!你是缩头乌龟,老娘可不是!老娘今天非要杀了她不可!你放开,光头强……”
啪——一声干脆的巴掌声响起,终止了花芳芳的破口大骂。
花芳芳被迫歪头,眼前是乌山的翠绿山体。
她的侧脸上,五指清晰。
“泼妇闭嘴!”季不强的口气也不好,如果不是因为需要她在后院里应才能安全带出骆青染,他才不会与这个只会指手画脚而不会干实事的女人临时组队。
季不强一手指向骆青染,“老子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老子只要保证在小姐到来之前她是完好的就行!至于你的心气?哼,你不顺也得给老子硬憋着!”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终于使花芳芳恢复了些许理智,但是她仍感觉不甘,“可是她已经辨出了你我,如果他日回寨,她在斐爷面前……”
“哼,回寨?”季不强轻蔑地打断花芳芳,“你觉得她在今天被送走之后还能回得来吗?”
两人的争论并没有避讳骆青染,所以骆青染端坐在车厢后门处从头听到尾。
津津有味。
“喂,不好意思打断一下,”骆青染温柔地笑笑插话,“在你们考虑送走我之前,你们是不是应该先讨论一下我能不能送得走的问题?”
争论的两人一愣。
骆青染脸上的笑意突然收了,“出来!”
花芳芳眨眨眼,没回神。
季不强眯眯眼,退后一步。
同时,只听得唰唰唰——数十条人影突然凭空出现。
一半斗篷全罩,如季不强。
一半布裙荆钗,如花芳芳。
季不强和花芳芳不约而同打个冷颤,即刻明白:人家这是准备取而代之后再一网打尽。
明白之后,花芳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