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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半斗篷全罩,如季不强。
一半布裙荆钗,如花芳芳。
季不强和花芳芳不约而同打个冷颤,即刻明白:人家这是准备取而代之后再一网打尽。
明白之后,花芳芳更加慌张了,冲着骆青染就是一通质问,“你什么时候安排的人?你怎么会有人?是不是斐爷安排的?难道斐爷早就料到我们会掳走你?……”
句句皆问。
骆青染飘忽地笑,下令却果断,“拿下!”
人还没到手就先自以为成功地宣扬一番?那是兵家大忌!
一声令下,众人呈包围圈的队形全部上涌。
几日来因着上面下达的只能跟踪不听口号不得现身的命令,他们是蹲过雪坑宿过树顶,车里那位燕窝牛乳蟹黄包的时候,他们只能啃又冷又硬的窝头。连咸菜都不能吃,更别说肉了,只因会留下气味的线索。
早就濒临忍耐极限的情绪,此刻一听见可以现身的命令立刻如利箭一般射了出来,且直指目标——都怪他们!他们背叛寨子!他们害自己挨饿受冻!他们每天都偷偷扣留部分燕窝牛乳蟹黄包!
刀剑齐举,反射出的太阳光几乎晃瞎花芳芳的眼。
花芳芳腿一软就要瘫倒,完了,带队的赫然是冰夫人。冰夫人的功夫她见过的,就她和季不强两个人如何能逃脱?
她绝望,季不强却不!
他一把揽过花芳芳的腰,向后就蹿,只要不死,他就有机会翻身。
花芳芳大惊之后是大喜,感激的泪水瞬间溢满眼眶,“强哥——”他没忘了她!
然而,她的泪水还未流出就僵在眼眶里了。
因为就在季不强即将与包围圈正面迎上之际,季不强一个甩手又把她扔了出去。
方向:空中以刀剑作网的围捕之阵。
众人,包括花芳芳都来不及惊讶,耳边只听得哧哧哧——数柄刀剑齐齐刺入花芳芳的身体!
花芳芳尚带着泪珠的眼睛茫然地看向季不强,他不是要救她的吗?
季不强没有时间回看,他瞅准刀剑的空隙一纵身就跃出了包围圈,然后反身就向回蹿。
方向:马车。
确切地说,是马车内的骆青染!
对方的包围圈在身后,骆青染的身侧那是一个护卫的也没有。
多好的“擒贼先擒王”的机会,他怎么可能放过!
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花芳芳的安全问题,在他的眼里,凡是能保住他的命的都是武器。
花芳芳是,骆青染也会是!
☆、015 青青!
季不强身在半空,内力提至掌心刚要出掌,却顿住了。
目标处,车门关上了,没有骆青染。
季不强一顿之后忽然笑了,到底是女人,被刚才的花芳芳之死吓着了吧?躲进车里了?她难道不知道这更危险吗?
季不强不等落地,双掌凝聚七分内力对着车厢顶棚就是快速击出。
不能用十分力,因为十分太重,有可能打死车厢里面的骆青染。而如果她死了,只怕他更逃不出这峡谷。
也不能用三分,因为三分太轻,这样可能让骆青染寻到机会逃离。而如果她逃了,他还如何逃出这峡谷?
季不强的内力用的虽然不是全部,可这速度却是半点不打折扣,掌风所过之处,树枝上的积雪都被一一震落。
砰,哗啦——车厢顶棚瞬间被击碎塌落。
咴咴咴儿——受惊的马一阵嘶鸣之后,前蹄抬起一通空中乱踢,后面的车厢也跟着剧烈地上下颠簸起来。
季不强三角眼瞪到最大,计划在骆青染滚出的第一时间就抓到手里。
然而,车厢颠了三颠,连车厢内加固的桌几都被颠了出来,可就是没看到半点人影。
骆青染不在!
马车的一侧,却出现了一行新的脚印。
脚印很浅,又紧贴马车,以至于半空中的季不强没有发现。
原来早在季不强掳起花芳芳向后突围之时,骆青染已经跳下马车跑向远处。
好聪明的女人!
落地后的季不强此时也不得不赞叹一声。
随即他眼睛一眯,内力直接提起十足十,纵身沿着脚印就向前追。如此聪明的女人,万万不能再留!
全力的结果就是,不过几纵,只凭双腿并没跑出多远的骆青染已经进入了他的攻击范围。
“臭娘们,拿命来!”
季不强大喝一声,对着前面骆青染的背心处就是一掌拍去。
这一击,季不强不再考虑什么几成功力对自己最有利;这一击,夹杂了本以为是猫结果却是鼠的憋气;这一击,季不强要的就是骆青染死!
心力与功力都十足十的一记掌风,如果真的落在了骆青染的背心处,那么毫无内力护体的骆青染绝对会立时毙命。
感觉到身后率先袭到的强劲掌风,骆青染心中也是一凉,可她却没有停下脚步。
她猜中了季不强为了自己别人都可先死的心理,也猜中了季不强会回头妄想控她做人质的心理,却没有猜中原来容不下她的除了花芳芳还廖冰。
那个领了斐天问的命于暗中护她保她安全的冰夫人!
从她带头冲向季不强时骆青染就明白了,如果她真想护自己,又怎么会不留下一个保护的人在身侧?她与季不强同在傲天寨多年,又怎么会猜不到季不强的心理?
只怕,人家等的就是季不强“误杀”于自己!
待到斐天问将来问起,她只一句“大意疏忽”便可神不知鬼不觉的“借刀杀人”。
张大凤已走,花芳芳已死,自己再一死……大夫人之位稳落她身!
骆青染突然就觉得双腿如灌了铅般的沉重,她不怕对手心思歹毒,不怕对峙的过程中有可能受伤,她只怕交付了信任的队友突然临阵倒戈。
这样落败,她不甘心!
父冤未平,她不甘心!
坐以待命,她不甘心!
奔跑中的骆青染突然双手抱住头,身子一斜就向着右边不远处的花芳芳曾想推她下去的斜坡扑了下去。
砰——手肘先着了地,有什么尖锐的东西瞬间刺入肌肤。
骆青染牙一咬,不拔不看顺势就是一滚。
她刚滚开,斜坡的顶端轰地一声被击得碎雪飞起,大坑凹陷。
透过碎雪与碎叶混合的幕墙,季不强再次跃高准备下一击的身影进入骆青染的视界。
她不及细辨,已经被不由控制的下滚姿势稍带的天地翻转头晕目眩。
砰,她貌似撞上了一棵树。
刚要缓口气,咔嚓,树折了,她骨碌碌再往下滚。
什么尖刺什么石头,她被扎的已经没什么感觉了,索性闭眼。
如果天命如此,她认。可如果她侥幸存活,那么今日谁逼她如此,他日她一定全部找回!
念头刚及此,又是砰的一声,她又撞上了什么东西。
可细一辨,却不像是撞到的感觉,而是什么东西缠了上来。
疑惑之时,身体一轻,眼前的视界顿时从混沌不清的模糊变成了海阔天空的明朗。
低头,腰间的竟是一股青藤。
抬头,青藤的那端落在对面的古松。
松顶,一袭白袍优雅而立。
身形颀长,气质翩翩。面容清贵,目光似水。
柔柔缠过来,却也有着不弱青藤的坚定韧性。
骆青染目光对上,第一反应:认识。
第二反应:双手抬起就去解腰间的青藤,她宁可死在这里,也绝不接受他的援手!
“青青!”
对面的白袍焦心一喝,手中的青藤末端再次快速甩出,终于赶在骆青染解下青藤之前又缠了几圈上去。
“青青,别任性!”白袍看到骆青染再次不遗余力地去解刚缠上去的青藤,连忙出声劝告。
骆青染不理他,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腰间的让她倍感恶心的青藤之上。
就连坡顶季不强挥掌追杀了过来都没注意到。
她没注意,一直关注着她情况的白袍却看个正着。
一手将手中的青藤收的更紧,一掌已经运力拍了过去,“你算什么东西!”
身形向下的季不强急急收掌抵挡,然而已然太晚。
他的身体尚在半空本就无处借力,二是心思在骆青染的身上根本没想到会有人突然冲出来对他袭击,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实力相差太过悬殊。
他的双掌是推了出去,内力也是自己所能灌输的最大,然而当他迎上对面击来的掌气,就如同迎上旁边巍峨的乌山,他的双掌立刻被震得没有了感觉。
下一刻,噗,他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
紧接着,嗖,他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被对方的掌力拍回了坡顶。
身体向后疾飞,他的眼睛却定在白袍身上不离。
“主……呃!”
他想喊主子,想问为什么,可刚喊一个字,喉咙里就发不出半点声音了。
目光下移,喉咙之前一枚剑尖露了出来。
身后,终于追到坡顶的廖冰,一剑正中他的咽喉。
唰,廖冰收回自己的剑。
季不强仰天而倒,在他不甘闭上的瞳孔中映照出白袍抱着骆青染远去的身影。
------题外话------
本文楔子独立成篇,即《爱煞:决绝废后》。
没看过的亲要补一下喽,因为马上开始要联系上了、、、
☆、016 要她滚
入夜时分,一向天擦黑就熄灯睡觉的乌山镇知县府衙,此日却是异常的热闹非凡。
后院灯火通明,走廊人来人往。
一处正屋的门口,知县大人的正室许大夫人正在亲自指挥。
“许红,去看看热水好没好,好了就赶紧运到洗浴室。”
“许翠,去我屋里请出上次老爷进京被赏的盛京香胰。”
“许蓝,去小姐屋里把月前刚做好的烟霞女花帔取来。”
“许……许管家,你不在前面好好侍候客人,你来后院做什么?”
走廊的拐角,许管家刚一露面就被许大夫人一顿喝斥。
“夫人容禀,”许管家小碎步跑近方才小声说道,“小的受老爷之命前来传话。”
眼神若有若无扫一眼后面的正屋,许大夫人即刻明白。
两人走到一个廊柱的后面,许大夫人这才小声问,“说吧,什么话?”
“老爷交待,让大小姐亲自去主屋服侍入浴。”
“什么?”许大夫人一惊,声音不禁大了些,随后又警觉地降低声音,“老爷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要让雅蝶伏低做小么?”
许管家原封不动转述,“先做小,再成大,关键是先引起贵客的注意。”
许大夫人沉默半晌之后点下了头,“好,我会看着办的。”
许管家离去复命,许大夫人刚想着要再派人请女儿过来,一抬头,后院的门口,许大小姐许雅蝶已经风风火火地直奔这边而来,嘴里还不住嚷嚷着。
“娘,你到底在做什么?我几次求你把那盛京香胰给我用你都不肯,今天你却拿出来给一个外人?还有那烟霞女花帔,那明明是为我到招安大会献舞之时准备的,你为什么要我现在拿出来给一个外人?我……”
“唉哟,我的小祖宗,你快些闭嘴……”许大夫人几步迎上去就捂了许雅蝶的嘴,然后把她拖到了一间侧屋之内。
门刚关上,许雅蝶就挣脱了亲娘的控制,“娘,你到底在做什么?如果你不说清楚,别说我的烟霞女花帔,就是这盛京香胰你也别想拿给一个外人。”
“你个没出息的东西!”许大夫人嗔怒地以食指点一下亲女的额头,“娘花高价为你订做烟霞女花帔是为什么?娘允你以不顾官千金的脸面也要到招安大会献舞又是为的什么?”
“娘,你是说……”许雅蝶的眼睛突然一亮。
“对,就是那个人,他来了咱这府里了。”许大夫人干脆一语说完。
许雅蝶立刻转身就向门口奔,“我这就去前面看他。”
“你回来!”许大夫人一把拉住她,“你怎么去看他?你以什么身份去看他?就算你看了他,你能保证他就能将你看在眼里?”
“娘!”许雅蝶不乐意地一跺脚,“女儿怎么了他就不能看在眼里了?女儿可是这乌山镇的第一千金,出身相貌哪一样都比别人好……”
“那如果与这盛京第一千金相比呢?”许大夫人一语打断。
许雅蝶愣住,“盛京第一千金?不是已经沦为官奴了么?”
许大夫人气她的不开窍,“人家既然能从死刑中逃脱出来,又怎么会将一个官奴之名久戴在身?”
“什么?怎么会?娘你不是跟戍所的……”话说到一半,许雅蝶突然脸色大变,“主屋里的就是她?他救了她?那他是不是察觉了我们……”
“没有!”许大夫人赶紧厉声打断她的话,并迅速地走到门口听了又听。
在确定门外无人之后,许大夫人才回头狠瞪了一眼女儿,“隔墙有耳隔墙有耳!我说过多少遍了你怎么就是记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