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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齐,我知道你很难接这种事,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感情的事本来就没有绝对的,不是我故意要给你难堪,这是我无法克制的选择,原谅我。”
“狗屁!这是哪门子的选择?她都可以当你女儿了,你什么人不好选,偏偏要选上她,你是故意和我作对的是不是?古彦东!你已经带走我最亲爱的母亲了,为什么现在又要来跟我抢我最心爱的女人?你安的到底是什么心,你说啊!”古齐逼视的脸,几乎快贴上古彦东了。
“什么?你和琬晴……”他简直不能相信他听到说的。
“没错!我和她是补习班的同学,我们天天见面、朝夕相处,感情可是好得很,不是你这个老色狼可以介入、破坏我们的——”
“古齐,你别乱说!”向琬晴急急地跳出来否决他的话。“我们根本什么都没有,你别鬼扯!”
“是吗?我们什么都没有吗?那我们怎么会一起吃饭、逛街呢?还有,你别忘了,我昨天才在这里吻过你,夺去你的初吻的,你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吧?”他邪邪、坏坏地逼问着她。
“不!这不是我心甘情愿,是你硬来的!跟我一点也没有关系,不是我的问题!”她哭喊着回道。
“那么,和我吃饭、逛街呢?”
“这……又没有什么啊,普通的朋友都可以吃饭、逛街的啊,有什么大不了的!”
“是吗?”他突然苦笑了起来。“还是你只是为了要向我打听某个人的消息而已?妈的!向琬晴,你利用我!”
他大吼一声,吓得向琬晴躲到古彦东的身后去;而古彦东也大手一挡,把她护在后面,不让古齐靠近她。
“小齐,你今天脾气很火爆,有什么问题,我们改天再好好地谈一谈。”古彦东认为他们三人的问题,不会是一时,而是长远的。
“谈?还有什么好谈的?事实都摆在眼前了!你们一个抢走我的最爱;一个利用我,你们是一对不折不扣的狗——”
“够了!”古彦东疾声喝阻他差点出口的粗话。他太清楚他要说的是什么了。“你别太放肆了,我怎么说都还是你的父亲,注意一下你的言行举止,别让外人看笑话了。”
“哼!笑话?我们不早就是一个笑话了吗?古彦东,别拿你这个父亲的身份来压我!我从来都不是你的儿子,你只是我妈再嫁的对象;而我,只是一个毫无选择的私生子,连不要当你儿子的权利都没有!”
“你——”古彦东简直傻眼了。
他真的不知道古齐他的怨恨原来是这么地深,深到宁可不要他这个父亲也不在乎;他的心真的瞅痛了,为了自己当年错误的决定,也为了叶灵苦心的安排,这一切都不值、不值啊,可也十年了……
向琬晴看不过去了,忙不迭地跳出来说话:“喂!古齐,你有没有人性啊,竟然这样对你的父亲说话!你有什么不高兴就冲着我来好了,这不干他的事,完全是我的错,是我不该向你打听他的消息的,可我也没有欺骗你什么啊,我从来就没有给过你希望……”
古齐一双眼转而怒瞪着她,她的一番话也就此打住,不敢再多言了。
“好了!小齐,你先回去吧,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你要是不想通的话,我们也很难再谈下去了。”古彦东不得不先结束现在的僵局。
“你要我想通?意思就是说你还是要跟她在一起,不顾我的感受?古彦东!你会让人看笑话的,你娶了一个和你儿子一样大的女孩,你会被人耻笑的!”
“娶不娶她这是以后的事,未来会怎么样还很难说,更何况……你也并不是我亲生的儿子,为了你,我也守得够久了;既然你不领情,我又何苦委屈牺牲呢?我今年已经三十六,不,三十七岁了,我老了,也该为自已的幸福着想的时候了。”此话一出,他有种解脱背负了十年包袱的感觉,可是他的心还是依然在痛。若不是他这个儿子对他如此的鄙夷不屑,他又怎么会说出这样无情的话呢?他不想,真的不想。
古齐怔忡地往后退了退,古彦东的话狠狠地鞭苔着他的心。
尤其是他那一句:你也并不是我亲生的儿子……他的心莫名地一凛,说不出来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就像是被遗弃了般,可是,自己不是早就不在乎了,甚至一直痛恨成为他儿子的嘛?那为何还会感到受伤?他不明白。
“好!古彦东!你够绝,咱们走着瞧,我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古齐撂下这句话,转身就跑,骑上他的机车,绝尘而去了。
为什么十年后的今天,相依为命的两父子会以怨怼收场?古彦东不懂,他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对不起……”向琬晴怯怯地说道。
“对不起什么?是因为没有告诉我,你和小齐早就认识了?难怪……今天中午我告诉你的时候,你完全没有我预料中起码的吃惊,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对不起,因为我不晓得要怎么告诉你比较好。”
“算了。”他轻轻点去她眼角渗出的少许泪。“你就是为了这个跟我对不起?”
“还有……我让你们父子失和了。”她歉然地低着头。
古彦东把她拥进了怀里,安慰她,也是实话实说:“不,不关你的事,我们父子早就……形同陌路了。”
第七章
古齐今天又没来上课了!
向琬晴不相信地再巡视偌大的教室一遍。果然,还是不见他的踪影,他是真的又没来了。已经整整一个礼拜了。
本来,在那天过后,她还担心两人在补习班里碰了面,那会是怎样一个难堪或者是火爆的情形?没想到她竟是多虑了,她根本连他一面也见不到!
而这几天,她和古彦东每一次的会晤,她都好想告诉他,古齐没有来上课的情况,但每次话才要出口,她又硬生生地吞了进去,因为她不知道该不该说;说了,古齐会不会怪她多嘴爱打小报告呢?再说,她和古彦东之间,似乎不宜再提起古齐了,而两人也一直很有默契,谁也没有再提起他了……
下课钟响了。向琬晴收拾好书包,步出了补习班的大门外,她向右转,行经一条巷子的时候,突然,冷不妨地她的手臂被人用力一个拉扯,整个人也就这么地被拖进巷子里了。
“是你?古齐。”惊魂甫定后,她才看清拉住她的人。
“好久不见了。我们从认识以来,没这么久不曾见过面的。”古齐的表情冷冷的,看不出此刻他是抱着什么心情。
“你到哪里去了?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来上课呢?”
古齐冷笑了一下。“哼,原来你也会关心我?我还以为你根本就不在乎我呢!还是……你的关心,只是因为我是古彦东的儿子?”
“古齐,你不要这样说好不好?就算不是因为他,我也会关心你的,毕竟我们是朋友嘛。”
“朋友?你真的是把我当朋友吗?还是只是一个利用的对象?你若不是因为他,你会和我有半点的瓜葛吗?”
“我……”心里有愧,自知理亏,当下,她也只能道歉了。“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急着要知道他的事情,而我又无人可问,刚好碰到了你,所以才……而且我总不能告诉你,我在喜欢你的父亲吧?因为……我知道你也在喜欢我。”
“既然知道,你还让我陷下去?而你和我父亲在一起,你就不怕将来我会伤得更重?向琬晴,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怎么能这么自私呢?”
“对不起、对不起嘛,我向你赔不是,你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她一连向他点头行了好几个礼。
“算了,事情已经发生了,而我也不是一个会强人所难、拿不起放不下的人。”不忍见她可怜兮兮的低姿态,古齐的语气也软化了。“不过,我还是有义务要告诉你,你被古彦东给骗了,不单只是感情,还有他这个人!他绝不是你表面所看到的风度翩翩君子样,他是一个社会败类、一个谋财害命而逍遥法外的凶手!”
“不!你怎么可以这样毁谤他呢?你是他的儿子啊!”向琬晴被他的话给惊吓住了。
“但不是亲生的!”他激动地吼了出来。古彦东的话一直萦绕在他脑海,让他耿耿于怀。
古齐面目狰狞的样子,让向琬晴感到害怕,她噤口不语,等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就因为我是他的儿子,所以我太清楚他的所作所为了!还记得我说过我妈嫁给他的情形吗?”
“嗯。”她不宁地点点头。
“你想想看,他有什么理由要娶我母亲?他当年不过才二十六岁,刚从军中退伍,事业正要起步的时候,为什么要娶一个大他两岁的女人?而那个女人又带着一个八岁大、来路不明的私生子,他有什么理由要娶她?又以古彦东当时的条件,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他更加没有理由要娶我母亲的,一点点都没有!”
“也许……也许你母亲很美呀,他受到她的吸引,爱她爱得很深,也就什么都不在乎了,这并不是不可能的啊。”她直觉得想要帮古彦东说话,也就无所谓吃不吃醋了。
“见鬼了!我母亲很美?她除了有一双灵活的大眼睛之外,就再也没有可取之处了。你知道吗?我母亲的身体很虚弱,整个人又瘦又干的,看起来永远是一副病恹恹、没有生气的残样;她那个样子,就跟行尸走肉没有两样,你说,这样的女人怎么会有男人喜欢?很多人都还巴不得避她避得远远的,而古彦东又怎么会是例外呢?不可能,所以这其中一定有阴谋!”
“阴谋?”她打了个冷颤。“婚姻也能有阴谋?”
“当然!因为我母亲嫁给他之后,不到三个月就死了。”
她惊呼:“她不是车祸而死的吗?这是意外,你怎能把它算到你父亲的头上去?这是荒谬的!”
“一点也不荒谬,我母亲死的那天是情人节,当天,他们两人一起到外面用餐,把我一个人留在家中。后来……回来的只有古彦东一个人,而我母亲就这么永远离开我了……你说这车祸是意外吗?那为何两人在一起,出车祸的只有我母亲?古彦东人呢?我母亲被撞了,他却毫发无伤,这是什么道理?你解释给我听啊!”他转而对她发火,她一再地帮古彦东说话,令他心生不满;而他思念母亲的哀恸,更是在被挑起后无法抑制了。
我……”她也不知要如何解释。看到他这么凶恶的样子,一向鬼灵精怪的她也哑然了。
“你还记得我们那天在西门町看到的那个女人吗?”
她点点头。她当然不可能忘了对她构成威胁性的人。
“我说过她也是一个律师,而我母亲车祸的那件官司就是她打的,她竟然帮那个肇事者打官司、脱罪;而更好笑的是,你绝对想不到,古彦东还是被告者的证人!做丈夫竟然帮撞死他太大的凶手作证?这天下再也没有比这更谬的事了!”
“真的吗?这是为什么……”她是真的茫然了。
“因为这就是我所说的阴谋啊!他们两个人一搭一唱,再加上那名肇事者,他们三人联手制造了这么一个局,把我母亲送上了绝路……”
“不是的!你父亲不是这样的人!我了解他,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丧心病狂的事来呢?你说他们谋杀,那证据呢?目的呢?你拿出来啊!”她狂叫着,她也真的是惊慌失措了。谋杀,这是项多么严重的指控啊!
“证据我现在没有,不过以后我会找到的;至于目的,那就是为了巨额的保险金!”
“保险金?”
“没错,我一直有个印象,在我妈嫁给古彦东之后不久,家里来了一个陌生人,除此之外,还有贾湘琳,他们一行四人聚在客厅里谈事情,而我就偷偷地躲在楼梯口听他们说话,隐约之中,我不断地听到他们提到了‘保险’这两个字,可是我那个时候年纪小,什么也不懂;直到我逐渐长大了,才开始懂得回想过去这些点点滴滴,而这中间的不合理、意外、巧合,偏偏又可以一环接一环地扣了起来,所以……”
“所以你认为他们蓄意谋杀了你母亲,为的就是诈领他们之前帮你母亲投保的意外险?”
“是的!就是这样!他们都是律师,知道怎么样玩法律,知法犯法!以为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叶灵的儿子早就把他们看得一清二楚了!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我非要上台大法律系不可,矢志当一个比他更优秀的律师的原因了,因为我要替我的母亲翻案!我一定要找出当年他们谋财害命的这项罪行,我要把他们给统统送进监牢!”
向琬晴睁大了眼、张大了口,频频地摇着头,不自觉地连连往后退。古齐的话,震撼了她。
“不是这样的……不可能是这样的……你并没有确实的证据,你不可以如此断然地指控他,他要是知道了,他会很伤心的!”她还是不住地往后退。
古齐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以悲忿的眼神瞪着她道:“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的话!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