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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千金依旧是老样子,见人总是乐呵呵的,比起当初,身材变得丰腴饱满,多了些富贵气态,她拉着幼幼的一只手,坐在对面炕上:“我本来还想着,没准这次又见不到你了呢。”
幼幼有些愧疚,垂落眼帘:“对不起……以前我……”
“唉,以前的事都甭提啦,看到你好好的,我便放心了。”袁千金性子还是大大咧咧的,没有半点变化。
幼幼记得她后来如愿以偿地嫁给庆延侯世子,问道:“这几年你过的怎么样?”
袁千金呷了一口茶,用帕子拭拭嘴角,笑着:“就那么回事吧。”不过唇边两凹笑窝,却是暴露了她现在过得有多么幸福,“说来也奇了怪,没成亲那会儿,天天做梦都想着他,后来在一起了,反倒腻味他成天黏着你,不过自打生了晏哥儿之后,我俩现在就一门心思的照顾孩子了。”
幼幼闻言哂笑:“儿子?”
袁千金点头。
幼幼叹道:“真好,几岁了?”
“快两岁了,淘着呢。”
“下次抱来让我瞧瞧。”
袁千金笑着调侃:“瞧什么,你赶紧再生个不就得了。”
幼幼脸一红。
袁千金道:“就你们家王爷对小郡主的那股疼爱劲儿,全京城谁不知道啊,你再添个儿子,我保准他得乐上天。”
幼幼没料到容欢疼宝儿的事,居然传得全京城贵族都知晓了。至于她再生个儿子,她不知道容欢会是怎样的反应,但容欢已经明确告诉她,不会强迫她生孩子,所以她也不敢考虑这个问题。
二人又聊了许多,有说有笑,袁千金一如既往的最好八卦,幼幼觉得以后自己不必出门了,只需问问她,便对这京城里发生的大事小事都一清二楚了。孔十姑娘跟文亭伯的小女儿任氏都嫁了好人家,谭淑琳儿女双全,杜织吟虽嫁给将军府八公子颇为委屈,但总归生了一个儿子,至于张初惠就不太好了,一连两个女儿,使得楚乐伯世子更不愿进她的门了,两个人每次一旦见面,必得吵个鸡犬不宁。
“对了……”袁千金整顿下措辞,缓缓启唇,“孟二公子的事,想来你还不知道吧?”
幼幼端茶瓷的动作一滞,目光一下子移来,怔怔凝着她:“瑾……孟、孟二公子怎么了?”
袁千金笑容里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要我说,那乔素儿就是个扫把星,孟二公子为了她,不是一直不肯娶妻嘛,害得孟公子如今连个子嗣都没有,结果这可把老太君惹急了,一连塞了两个小妾给孟二公子,说来孟二公子也怪可怜的,小妾的两个孩子都接二连三的流产了。”
幼幼手上的茶盏“噹”地一声滑落,仿佛难以置信,口中喃喃自语着:“不可能。”
袁千金察觉她神色不对,正欲开口,却听她道:“瑾成哥哥不会纳妾,不会的……他、他……”幼幼不知该怎么说,“他是真的喜欢乔素儿的,所以不会接受其他女子的。”
袁千金叹气:“喜欢有什么用?男人若没个子嗣,逼也得逼出来啊,要我说,孟二公子已经够仁至义尽了,要怪就怪乔素儿自己,谁叫她是个不会下蛋的鸡?她若能生个一儿半女,也不会是这样的结果了。”
幼幼明白袁千金讲的道理,可她还是心里难受,无比难受,这种难受的情绪包含很多,连她自己都理不清楚,但不得不说,孟瑾成纳妾的事,的的确确给她带来了一记沉重的打击。
“人走了?”容欢的声音突然传入耳中。
她仰起头,撞入那双漾着桃花般迷人的眼波里,才发现打从袁千金走后,她一直在发呆,连容欢何时站在跟前的都不知道。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容欢打横抱起她,搁在自己膝上坐下来。他特别喜欢这样抱着她,仿佛她是他的小宝宝,怎么抱都抱不够。
“没事……”幼幼忙敛起思绪,朝周围望了望,“宝儿呢?”
提及孩子,容欢的神情总是最温柔的:“刚才玩累了,被我抱回房哄着了。”
以前幼幼顶不乐意被他这样抱在怀里,但习惯成自然,久而久之,现在的她居然十分适应了,还本能地朝他臂窝里钻了钻,像只懒洋洋的小猫。
“是不是累了?”容欢俯首吻吻她的额心。
幼幼摇头,过去一会儿,忽然开口:“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
“嗯,你说。”容欢洗耳恭听。
幼幼深一沉吟,随后仰头直视他的眼睛:“我、我想见见娘。”
容欢显得出乎意外。
这段日子,幼幼常常会思考许多事,她住在凝思园三年,过着与世隔绝般的日子,如今想想,她就仿佛把自己封闭在一个庞大的蜗壳里,拒绝一切,忍受着孤寂与寒冷,直至有一天,一缕阳光照透进来,而宝儿就是她的阳光,是她生命里遗失的那部分,当她开始想要拼命地抓住、感受时,这个蜗壳也在开始四分五裂,直至她懂得这是哪怕舍弃性命也不可失去的珍贵时,她便一步一步走出霾影,学会要去接受外面的一切了。
她刚想开口解释,但被容欢用食指轻轻抵住,他什么也没多问,只是答出一个字:“好。”
他隽美的脸庞凑近过来,幼幼本能闭上眼,叫他深深吻着,但吻着吻着,渐渐有些不对劲了,因为某人开始四处乱摸,一只手还塞进她的衣襟里。
幼幼没料到他居然这个时候来了兴致,小脸跟发烧一样染个彤红:“你别……大白天的,当心被人瞧见……”
“小傻瓜,哪有什么人啊。”容欢亲昵地用手指刮下她的鼻尖。
幼幼恍悟,难怪刚才一直不见习侬掬珠的人影,原来全被他轰走了,迅速绷起脸拒绝:“不行。”
孰料容欢迸出一句:“你不是都完事了吗?”
幼幼意外他竟对自己的小日子了若指掌,昨天她才完干净,今天他便惦记上了。她简直又恼又羞,恨自己怎么不多来些日子,秉着绝不能让某人得逞的态度,坚决道:“你休想。”
“好卿卿,我都等多少天了,你不知道这五天,就好比五年,懂么?”瑜亲王说着便已急不可耐,隔着衣物就往她右边的小西瓜咬了一口。
幼幼忍不住“噢”了声,容欢满心欢喜地道:“我就喜欢听你叫,这回人都叫我轰得远远的,你想怎么叫都没关系。”
幼幼啐去一口:“呸,谁要叫。”当肚兜被掀起来,她却不争气地嘤咛一声。
容欢津津有味地吸了几口奶,抬头认真道:“幼幼,你有没有觉得它们越来越大了,比之前要大了一圈?”
幼幼可不想跟他讨论这个无聊的话题,听到他不停的砸吧嘴,倒真像个婴儿在吸着母…乳一般,觉得自己没奶也快被他吸出奶来了,一张嫩脸恨不得红成猴屁股:“你停下来好不好?”
“那可不行。”今天袁千金离去后,她若有所思的发呆,那种神情让人觉得如此熟悉,他心头似有股无名之火,一本正经地笑道,“听说小日子前后这几天是最安全的,所以今儿个我得狠狠干你。”
幼幼不料如此粗俗不堪的话语他都说得出口,不遑反应,里裤就被他脱了下来。
结果瑜亲王果然说到做到,炕上、榻上、地毯上、轮椅上,能造的地方统统造过,他抱着她从楼下造到楼上,再从窗前造到床上,幼幼起初死活不肯出声,但他想着法子治她,不听话就使劲“啪”地一掌,害得幼幼的小屁屁都被他拍红了,眼泪哗哗直流,最后不得已终于叫了出来,很大声,满屋子都能听见,但哪怕再羞耻的声音,她也不管不顾了。
“好乖乖,叫的这么好听,真让人受不了。”两回合后的瑜亲王,居然依旧精力旺盛。
幼幼快瘫成一团烂泥了,一见他又蓄势待发,差点没昏死过去,可怜巴巴地哀求:“不行了……你饶了我吧。”
☆、第91章 '灯夜'
容欢忽然松开她,转身往外走去,幼幼以为他终于肯放过自己了,长长吁了一口气,不过怎么觉得他方才的笑容……很诡异?
他开始翻她的箱子,她都不知道他在找什么,瞪着大眼睛满脸迷惘,直至最后,他终于从箱底下拿出一本画册。
瞅见那个画册,幼幼就跟吞下只土鳖似的,嘴角禁不住抽搐扭曲。
“乖宝贝,你瞧我找到了什么?”容欢一对笑盈盈的桃花长眸微微上挑,举着那东西在她面前晃了晃,完全是一种可恶得意的挑衅。
这是柯英婉当年塞给她的小册子,里面记录了行房秘术,以及各种男女媾…合的详细图画,总之看上一眼,就会使人脸红心跳。
幼幼那时压在箱底再没看过,孰料某人记忆力好的惊人,居然又将它翻了出来。
“幼幼,你说今后咱们就照着上面这么弄好不好?”容欢坐在床畔,一页一页翻看起来,随后颇有感触般,轻轻一叹,“唔……果然妙哉。”
幼幼小脸更是红欲滴血,用被子蒙住头,就像鸵鸟把头埋进沙子里,自以为什么都听不见:“不要不要,你快走开!”
容欢马上撩开被子,一具精瘦欣长的身躯压上来,扳过她的小脑袋瓜,把她吻得七荤八素了一遍:“其实你是喜欢的吧?”
“喜、喜欢什么……”幼幼结结巴巴,有点明知故问。
“喜欢我这样干你呀。”他咬下她的耳朵,又晃了晃那本画册,“不然你一直留着它做什么?是不是就等着将来被我狠劲弄呢,小荡…妇。”
天啊,他他他竟然说她……幼幼情愿是自己听错了,是可忍孰不可忍,终于怒吼出声:“容欢,你这个大混蛋!”
“啪——”地一声,他凶神恶煞地朝那翘臀狠狠拍了一巴掌,启唇训斥,“没规矩,怎么跟夫君说话呢?”
幼幼不料这家伙翻脸比翻书还快,屁屁被打的好痛,开始呜呜咽咽地痛哭,眸底弥漫起一包又一包的眼泪。
容欢一副大义凛然的口吻:“居然私藏这等淫、册,看为夫今儿个不好好惩罚你的。”
谁私藏了,明明那会儿早就被他发现了,幼幼简直有理没处说,容欢则翻好一页,兴奋不已地指给她瞧:“这个姿势不错,肯定会很舒服,要不要试一试?”
“不!”
“这个呢?”
“呸!”
“那这个?”
“去死!”
“哐——”容欢一把将画册扣在床上,满脸愤怒地指着她的鼻子低喝,“蹬鼻子上脸是不是?好,那就都来一遍!”
结果瑜亲王这次比前两回坚持的时间还长,可怜幼幼一朵娇花,被暴雨狠狠摧残了一番,等终于有机会喘息的时候,天都黑了。
这些日子幼幼过得可谓昏天黑地,谁叫人家说是安全期,比平时弄在外面要舒爽得多,于是便可着劲折腾她,累得幼幼半死不活,昏昏欲睡,天天都没精神,相较之下,瑜亲王却是容光焕发,满面含春,成天跟吃了蜜似的,幼幼瞧着他那股满足劲儿,不由得记起古书上记载的神妖怪谈,想象着自己就是那可怜的良家妇女,而某人就是专门吸取女子阴气的男狐狸精!
见太妃那日,幼幼是拄着拐棍,在习侬的搀扶下来到顾影居的,说起来,太妃从三年前迷昏之后,病情虽谈不上好,却也没有转差,只是府里上下事务几乎都放手不管了,每日吃斋念佛,诵经祈福,连容欢都不敢擅自打扰太妃的清修,有时候去了,太妃也是闭门不见,只有每月逢五逢十,才肯见客。
今儿个便是逢五,前往的路上,幼幼心情有些忐忑,除去极深的愧疚之外,还多出一些害怕,当初她跟容欢吵到不可开交,甚至到了要和离的地步,而她又以恶疾为由幽居凝思园三年,这些事,恐怕也是瞒不住太妃的,那太妃呢,如今会不会怨她?会不会不原谅她?讨厌她?
一念此,她几乎却步不敢面对,可她又清楚,想要跟宝儿在一起,想要珍惜现在的日子,那么她必须要鼓起勇气,来面对往后的一切。
见到太妃时,太妃竟然比她想象中还要康健许多,虽然身子清减些,但仍旧那般尊贵美丽,宛若银巅皓雪,永远高不可攀,幼幼忍不住想着,如果自己到了太妃那样的年岁,是不是也能如此美丽?
太妃朝她露出淡淡的笑容,同当年一样,是充满疼爱、和蔼可亲的笑容,将她当成亲生女儿来看待着,出乎意料,太妃见到她什么也没问,只是坐下来与她品茶闲聊,问了问近况,太妃问一句,幼幼就答一句,气氛安逸而平静,提到花草时,太妃显得很感兴趣,幼幼马上示好,表示到来年春天,将自己培养的一株牡丹送给太妃。
最后太妃呷了一口茶,半叹半笑道:“如今想想,许多事都成过眼云烟了,等到经历过,再回头看,才能看得最清楚,可是这个经历的过程,往往容易让人惑错,垮错一步,或许就永远错过了。”
太妃突然说出这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