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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理直气壮而又答非所问的回答让凌希哭笑不得。他无可奈何地说:“不要紧的……”
“什么不要紧!”计程车抵达了目的地,谢语恬迅速从车子里走了出来,她严厉地说道:“听到没有?别在走廊上打电话,快回去睡觉!”
“我现在回不去了。”凌希淡淡地说着。
“怎么会回不去?!”谢语恬气冲冲地扬起了头,
“睡觉!去……”她的声音嘎然而止。在她家的门廊里,凌希正笑眯眯地凝视着她,他那双清澈深邃的眼睛在夜色里分外明亮。谢语恬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在宁静的凌晨,她听见了自己清晰的心跳声。
第九章
夜色中,凌希和谢语恬遥遥相望。两人间的空气流动着,凌希感觉到了谢语恬的气息。他忽然间有种想放声高歌的冲动,他从来没有感觉到,即使是久久地凝视着一个人,一言不发,感觉依然是如此的奇妙、如此的快乐……
耳边传来了谢语恬甜美的声音,“你等了很久了吧?”她的声音很温柔,凌希的脚几乎站不住了。朦胧间,他意识到谢语恬的声音听起来分外的真切,这才发现,他和谢语恬两个一直把手机举着,忘记了放下。但是,这种近在咫尺,互相凝视着打电话的感觉很好……就像做梦一般美好。
凌希的脸上不由自主地绽放出璀璨的笑容,“我爱你,恬恬。”他答非所问地表白着。
谢语恬白皙的脸庞染上了鲜艳的红霞,“你一定等了很久了,看你,脑壳都坏掉了。”她讪讪地开了个不高明的笑话。
凌希笑而不语。望着他英俊真挚的脸,谢语恬的心莫名其妙地飞扬了起来,她感到了自己又回到了那个懵懂纯洁的少女年代。也许,5年前,她对凌希是毫无好感的;但是,现在,她蓦然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开始在意起眼前的这个男人来了。当蒙在真相上的纱布一层一层揭开之后,谢语恬既惶恐又惊喜地感到,她找不到不爱凌希的理由,一点也找不到。
谢语恬困惑地抬起头,眼光从凌希那张此刻看来俊美得一塌糊涂的脸移到了清朗的天空——漫天星斗。
谢语恬死死地盯着其中最眩目的一颗,她真切地感受到,当一个人找到一个灿烂的目标时,那种感觉是如此的美好,美好到难以用语言形容。她兴奋得想大叫一声——
猛地,她“啪” 的一声把手机合上,望着凌希嫣然一笑,“你呆在这里干吗?为什么不回家?”她伸出大拇指向自己的身后指了指。
凌希狐疑地望着她脸上的俏皮神情,弄不清楚这个难以捉摸的人儿说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微微皱起了眉头,脸上阴晴不定。
谢语恬扬起了眉毛,再次向他施加压力,“你干吗不回家?”
“我……我的钥匙掉了。”
谢语恬格格笑了,“所以你就一直呆在我家门前?”
凌希有着深深的挫败感,一瞬间,他想干脆就回答“是的”,然后拍拍屁股走人算了,犯不着在这里丢人。看来,谢语恬99%都会拒绝自己的了。他张了张嘴,那两个字眼看就要吐了出来,但是,那1%的可能硬是让他没有说出“是的”这两个字。他咬了咬牙,把心一横,朗声说道:“那只是外因。我一直呆在你家大门前等你的内因是……是我很喜欢你,我、我想做你的男友,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凌希直率的回答并没有让谢语恬窘迫。谢语恬身为检控官的内涵让她仅仅是淡淡地笑了笑。凌希充其量只是从她深藏不露的脸上看出,她拿定注意了。
就在他忐忑不安,搜肠刮肚地找寻着合适的话语的时候,谢语恬嘴角往上一翘,现出了浅浅的梨涡,“既然你等了这么久,到我家喝点热饮好了。起风了,怪冷的。”
谢语恬温婉的话语中有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凌希禁不住点了点头,乖乖地跟着她,上了楼。
一进门,谢语恬匆匆忙忙丢下一句:“你先坐坐,我去厨房弄点喝的给你。”就消失了。凌希局促不安地坐在谢语恬那张舒适的沙发上,感到自己的手脚放得都不是地方。他气恼地握住拳头,捶了捶自己的膝盖。
好像过了几个世纪似的,谢语恬从厨房姗姗出来,手中端着两个咖啡杯。“哪,试试。”她大大咧咧地把一杯热饮递给凌希。
凌希六神无主地接了过来,抿了一口。
“怎么样?”谢语恬在凌希身边坐下,翘起了二郎腿。
“啊?”凌希有些恍惚。
谢语恬轻轻一举手中的咖啡杯,“这个怎么样?”
“啊……”凌希赶忙又喝了一大口,“嗯、嗯……味道好极了。”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老天,他凌希一直等待着谢语恬的答案,连魂都快没有了,哪儿还喝得出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味道?
谢语恬端起杯子,惬意地喝了一口,“这是我特制的哟!”她得意的表情完完全全显露在了眉字之间。凌希望着她,实在不明白,谢语恬为什么还有闲心慢条斯理地坐在那里,优哉游哉地研究着那不知是咖啡还是奶茶的特制热饮呢?难道、难道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就真的那么不堪吗?凌希无奈地垂下了头,宽阔的双肩搭拉了下来,心情坏到了极点。
谢语恬推了推他的肩膀,“你喝仔细一点嘛,这杯热饮里有黑咖啡还有奶茶的哟!”
凌希打起精神,看着自己的杯子,笑了笑,“怪不得这颜色黑不黑,白不白的。”
“就是啊!”谢语恬的声调提高了八度。
脑子里灵光一闪,凌希猛地明白了一点。他有些犹豫地望着谢语恬充满期待的笑脸,“你是说,这杯热饮里面有咖啡?”
“嗯,对了,而且还是苦得不得了的黑咖啡。”
“还有奶茶?”
“对,而且是放了很多糖的那种。”
“你不是一贯是要么喝苦咖啡,要么喝甜奶茶,从来都黑白分明的吗?”
“那是以前的事了。现在,我发现,这两种东西混在一起,味道很不错嘛。”
“恬恬,你能不能说明白点,你的意思,我不太懂耶。”凌希激动得声音都发颤了。
谢语恬小嘴轻轻一噘,不满地嘟囔着:“迟钝的家伙!你忘了,在茶餐厅,咖啡加奶茶的饮料叫什么?”
“什么?”凌希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笨!叫鸳鸯啦。”
“啊?”凌希还是一副不知所以然的蠢样子。
“唉!”谢语恬叹了口气,转过身去,背对着凌希,自言自语道:“这个破烂牛皮灯笼,我看我还是不点了吧……”
忽然,斜刺里伸出一双强有力的臂膀,紧紧地把她搂在了怀里。一股男人浑厚的气息从她的耳背飘来,弄得谢语恬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
凌希吻着她的耳垂,哑着嗓子,低声呢喃着:“我爱你,我的恬恬。”
谢语恬的左臂向后伸出,轻轻搂住了他的脑袋,
“虽然你是个没有情调的笨蛋,但是没办法,我也爱你。”她羞赧地笑了。
幸福在那一夜之间降临了。凌希这个人称“骑士”的黑道分子冠冕堂皇地成为了谢语恬的专属骑士。他总是奇迹般地出现在谢语恬的身边,当谢语恬下班之后,走到停车场时,他铁定早已静静地等在那里了,然后,就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快乐时光:他们有时会去看戏;有时会拿着美食杂志,穿街走巷地寻找千奇百怪却又好吃得要命的东西;有时会蛰伏在谢语恬或是凌希的小窝里,兴致勃勃地听音乐、看DVD、聊天、喝热饮。顺便说说,无论是凌希还是谢语恬,自从那一夜开始,都爱上了那种叫“鸳鸯”的饮料——咖啡混奶茶。
不知不觉,凌希和谢语恬已经“拍拖” 两个多月了。这天,谢语恬迈着愉快的步子走出办公楼,一阵熟悉的机车的轰鸣声由远及近地传了过来。谢语恬用脚趾头感觉,都会知道那是凌希那辆深蓝色的500CC、四冲程机车。“嗨,恬恬!”凌希脱下了墨黑的头盔,潇洒地甩了甩头发。
谢语恬双手抱在胸前,带着几分不满和几分高兴的表情,娇娇地说道:“干吗,又耍酷了。”
“我本来就很酷啊。”凌希笑嘻嘻地摘下墨镜,那双摄人心魄的清澈眼睛不可思议地给他酷酷的外表增添了几许书卷气。谢语恬对他的眼睛从来就没有免疫力。她像个少女一般轻捷地奔到他身边,喜滋滋地打量着凌希,“你的头发长了许多。”她喃喃地说着,忍不住伸出纤细的手轻轻拨弄着凌希日渐长长、发梢微卷的浓密黑发。
“是不是又爱我一点了?”凌希大大咧咧地开着玩笑,冷不丁抓住谢语恬柔若无骨的手臂,轻轻吻了一下她光洁的脸颊。
红晕迅速爬上了谢语恬的双颊,“喂,这是大街上呢!”她软弱地抗议着。
凌希没有说话。他用一个略带侵略性的吻代替了回答。
谢语恬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她发现自己已经无可就药地爱上了这个男人。她没有言语,尽情地享受着凌希带给她的激情。
良久,凌希松开了她,冲谢语恬笑了笑,“走,我带你到一个地方。”
“神神秘秘的。我就知道,好端端地叫我早点走一定有阴谋。”谢语恬嘟嘟囔囔地接过头盔,“啪” 的一声戴在了头上。凌希重重地拍了拍谢语恬戴着头盔的大脑袋,宠溺地笑了笑。
机车没有熄火。等谢语恬一坐稳,凌希就绝尘而去了。靠在凌希的背上,谢语恬有了种莫名的安全感。纵使街道、景物在她身边飞驰而过、纵使凌希的机车在拐弯处总是倾斜成令人恐惧的角度,她还是一点儿都不害怕。因为,开车的人是凌希。她紧紧地抱住了凌希宽阔的胸膛,纤细的指尖上传来了凌希浑厚的心跳。她用心聆听着。
“吱——”机车停住了。谢语恬这才醒悟过来。他们停在一个街心公园。“咦,你带我到这儿干什么?和我荡秋千?”她满腹疑云地跳下了机车。
“我有两个亲人想见你。”凌希坏坏地笑了笑。
“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谢语恬火冒三丈,“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这样最好!不然你就会一本正经了。”凌希对谢语恬的河东狮吼充耳不闻。
谢语恬手忙脚乱地对着凌希机车的倒车镜整理着自己被风吹乱的长发。聪颖的她对来人是谁了然于心:凌希有多少亲戚她一清二楚,他的父母早逝,连以前见过的乐乐算起来,充其量也就三个——哥哥、嫂子和小侄子。自从她与凌希开始恋爱以来,他大哥就打骨子里反对,甚至要和凌希断绝关系,不过,凌希和他的嫂子的关系还是不错的。现在凌希说有两个亲人想见她,不用说,一定是他的嫂子和侄子了。
谢语恬心里莫名其妙地紧张了起来,当她上法庭,打大官司的时候也会有些紧张,但是和此时截然不同:此刻,她除了紧张之外,心中还有着几许幸福的期待,作为一位敏感的女性,她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另一位女性的到来。
正在她头脑里一片混乱的当儿,凌希叫了一声:
“绰姿!”他的嫂子叫风绰姿,他从来都不叫她“嫂子”之类的话,他喜欢用名宇称呼她。
唉呀,这么快就来了?!谢语恬心慌意乱地看了最后一眼倒车镜中的自己,她的头发无论怎么理,还是有些桀骜地翘了起来。算了,管不了这么多了!她毅然转过身去,有着几分红晕的娟秀小脸紧巴巴的,看上去有些狼狈,有些好笑。
一个修长窈窕的身影映入谢语恬的眼帘,她望着凌希的嫂嫂,心里只出现了一个词——风姿绰约。
也许是受到电影的影响,谢语恬一直以为,身为黑社会大哥的妻子一定是那种艳丽泼辣型,搞不好还会是个歌女什么的。但是,凌希的大哥凌歌的妻子一举打破了谢语恬心中的既定印象。她五官清秀完美,找不到一丝瑕疵;身段挺拔修长,比谢语恬高半个头;一头秀发惊人得长,几乎长到了大腿,随着身体的摆动,长发飘逸非凡;她很迷人、很妩媚,却又绝顶的端庄,全身上下透露着良好的教养和知性美,即使是最挑剔的画家见到她也会发了狂似的央求她当自己的模特儿。人人都想看她多几眼,但是,又深恐亵读了她。她的确风姿绰约,无愧于她的名字——风绰姿。
谢语恬几乎看呆了,鲜有地没有先开口说话。风绰姿友好地打量着她——眼波里尽是融融暖意,她笑了,说道:“你是恬恬吧?你和小弟描述得一模一样!你好,我是他的嫂子,风绰姿。”她向谢语恬伸过一只无暇的玉手。
如果说风绰姿没有开口之前,像一个完美的女神的话,她悦耳的话语使她的形象变了。此时此刻,温柔亲切的她更像一个贤惠的妻子、美丽的母亲。听着她亲昵的称呼凌希“小弟”,称呼自己“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