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力道有限,但是,她拼命似的攻击打在身上,还是有些疼痛的。
凌希伸出一只大手,一把握住谢语恬的双臂,然后,他托着她的腰,把她抱了起来,厉声说道:“好了,小姐,闹够了!”
谢语恬凌空挣扎着,歇斯底里地踢着自己的双脚,但是,一切都是徒然。面对身强力壮的凌希,她只感到自己像一只实验室里的白老鼠般无助。猛然,她看到凌希宽阔的肩膀离自己很近,她毫不犹豫地一口咬住了他肩膀上的肌肉。
凌希肩头猛地一疼。他没想到谢语恬会出动到牙齿攻势,更没料到她会咬得那么凶,简直像想把自己的一块肉咬下来。那势头好像他们有不共戴天的世仇似的。
他本能地想把谢语恬摔开,但是,正当他准备这么做的时候,他眼角的余光扫到她脸上,赫然发现,谢语恬明亮的眼睛里盈满了泪,满眼泪光的她此时此刻显得分外的脆弱。说不出原因,凌希没有动,他任由谢语恬咬着自己的肩头,发泄着心中的愤怒。
谢语恬嘴里尝到了血腥的味道。很快,她的嘴里就混满了凌希的血和自己的泪。刚开始的冲劲渐渐淡却了,她感到自己的力气随着凌希的血一点一滴地丧失了。她慢慢地把牙齿上的力道放松了许多,她就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似的,伏在凌希的肩膀上,呜咽着。
“够了吗,谢检控官?”凌希把她放了下来,不轻不重地往沙发上一掷。谢语恬泪眼婆娑中,看到了他那张毫无恶意的脸,“你说好不动我的家人朋友的!你混蛋!混蛋!我……” 她抽噎着,没有生气地单调地骂着。
“我做了什么?”凌希有点奇怪,他半点都摸不着头脑。
“你装傻!”谢语恬气急败坏地站起来,推了凌希一把。但是她的力气好像都被凌希吸收了似的,凌希像堵墙,纹丝不动。
“你说,干吗开车撞我爸爸妈妈?无赖!欺负老人的懦夫!”谢语恬指着凌希的鼻子,搜肠刮肚地找着她认为是最恶毒的话来骂凌希。
凌希沉默了一会儿。他半天才明白过来,应该是谢语恬的双亲出了车祸,她以为是自己千的了。看不出,身为检控官的她,还真孝顺。不过,想不到,她会这么冲动。但是,她骂人的本事真是不怎么样。他微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冷血怪物!”谢语恬有气无力地骂着,她感到自己的双腿渐渐失去了支撑身体的力量。
“喂!”凌希在适当的时候伸出长胳膊,搂住了谢语恬下坠的身子。把她安放会沙发上。望着彷徨的她,凌希正色道:“谢语恬,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没有动过你的父母。”
谢语恬抬起头,打量着他的面孔。她不得不承认,在他脸上,她看不到一丝一毫狡黠的神情。凌希要么真的没有动手,要么就是个可以拿奥斯卡奖的演员。凭着谢语恬阅人无数的经验,她在他脸上看不出半点破绽。
“你真的没有做?”她问道,语气已经温和了些。
“是的!”他斩钉截铁地答道。
谢语恬失神地看着光洁的地板,半晌,她开口道:
“暂时相信你。”
凌希问:“你确定你的父母出车祸纯属意外吗?”
“我的朋友说,警察认为车祸有疑点。”谢语恬无力地说着,仿佛张开嘴巴的力气都有限似的。
“那你父母的伤势怎么样?”
谢语恬闻言半抬起头,眼神落在凌希的脸上,空洞的瞳孔里没有任何神情。凌希被她盯得有点不舒服了,“谢语恬?”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们伤得怎么样了……”谢语恬懦动着双唇,梦吟般地呢喃着。
啊?!凌希长叹了一口气,“他们在哪个医院?你还不快去?”
“喔,对啊。”谢语恬梦游似的站起来,踉跄地向大门走去。
看着她与平常冷静的样子截然不同、失魂落魄的模样,凌希鬼使神差地开口道:“哪家医院?我送你去吧。”
谢语恬无神地转过神,呆呆地注视着凌希,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天,我是发疯了吗?居然主动提出送一个刚刚要我的命的女人出去?!凌希在心里暗骂了一声,拿了摩托车钥匙,半推半拉地把谢语恬带出了门。
“哪,把安全帽戴上!”他把帽子扔给谢语恬,谢语恬顺从地戴上了,“扶好了;我要飙了!”他喊道,摩托车轰鸣着绝尘而去。
很快,他和谢语恬已经站在了医院的急诊室。
“问一下你的父母在哪里啊。”看着恍恍惚惚的谢语恬,凌希忍不住开口提醒她。
“我……我害怕……”谢语恬含着泪,抽噎着。
“真受不了你!亏你还是个检控官!在法庭上的神气到哪里去了?!没用!”凌希说着刻薄的话,转身去询问护士。好不容易,他弄明白了,虽然谢爸爸头部受了伤;谢妈妈手臂、小腿骨折了,但是都没有生命危险。
“早问清楚不就得了吗?看来谢语恬到底还是女人,一遇到大事就手足无措了。”他嘀咕着,在心里准备着话奚落谢语恬。
但是,当他看到谢语恬坐在医院的长椅上,茫然若失地等待着自己的样子,他的心软了。“算了,她是个女人。”他对自己说。
于是,他快步走到谢语恬面前,尽量简短而准确地告诉她双亲的情况。
终于明白双亲没事之后,谢语恬着实松了口气。恰巧在这个时候,肖铃童出现了,她一把拉住谢语恬的胳膊,半带责备地说:“恬恬,你怎么这个时候才来?快,你妈要做手术了。”谢语恬赶忙跟着肖铃重跑走了。凌希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怎么我好像演了出闹剧似的。”
他转身欲走,忽然发现好像少了些什么似的。这才想起来,谢语恬一直傻兮兮地提着他的安全帽,现在,帽子和她一起走了。他忿忿地骂了声晦气,寻找起谢语恬来。
在手术室外的休息椅上,他找着了谢语恬。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无声地哭泣着。她纯净的脸上左一条右一道地布满了泪痕,狼狈不堪。
望着孤独无助的她,凌希诧异地发现,自己居然动了动侧隐之心。他努力摇了摇头,仿佛要把自己满脑子的想法都抛出脑外似的。“谢语恬,我的安全帽。”他走过去,向她伸出了手。
“喔……”谢语恬慌里慌张地把一直提在手里的安全帽递给他。
“我……我走了。”
“嗯……”谢语恬答了一声。看着像个木头娃娃的她,凌希无名火又起来了,怎么这个女人连“谢谢”都不说一声吗?
刚要转身就走,他不经意间看见谢语恬提起手,用力地揉着自己的左眼。一下,两下……该死,这个女人想把自己的眼睛揉烂吗?他可怜起她漂亮的眼睫毛来了。看着她触目的举动,他忍无可忍,走上前去,有点粗鲁地拨开她的手,凶巴巴地说道:“别揉了,脏死了!”
“我的眼睛不舒服,看不清楚。”谢语恬低低地说道。
“唉——”凌希认命般地叹了口气。他托着谢语恬的下巴,“让我看看。”谢语恬水葡萄似的双眼呈现在他的眼前。他清楚地记得,过去,这双秋水般的眼睛是多么的明亮,总是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看你,眼睛都哭肿了,当然不舒服啦!”他没有感情地责备着,从自己的外套口袋里掏出一瓶眼药水。这阵子,由于赶着砌房屋模型,他自己的眼睛也很疲劳,常常需要滴眼药水。
谢语恬接过眼药水,但是依然愣愣的,没有任何的动作。凌希无奈地拿过瓶子,“抬头!”
谢语恬听话地仰起了头。凌希轻柔地帮她每只眼睛都滴了两滴眼药水。“闭上眼睛,一会儿就会好点了。”谢语恬乖乖地闭上眼睛。凌希肆无忌惮地端详着她,她的眼皮上原来有一颗小小的黑痣,在她那张清秀的脸上,显得风致嫣然。“她还是有点女人味的。”凌希不由自主地想道。
正在凌希出神当儿,手术室的门开了,肖铃童从里面快步走出来,“恬恬,手术非常成功!”她喜滋滋地报喜。
谢语恬甜甜地笑了。这个笑容很灿烂,把她脸上的阴翳一扫而空。病床推出来了,她赶忙站起身,关切地注视着病床上仍然在昏睡的母亲。
凌希耸耸肩,“看来,我得退场了。”他吊儿郎当地向外面走去。
突然,略略有点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凌希!”谢语恬叫住了他。
他不由得停住了脚,回过身去。
谢语恬向他报以一个他印象中最美丽纯洁的笑容,
“对不起!……嗯……谢谢你!”
第三章
谢语恬觉得很累,很累。
这些天来,她衣不解带地照顾住院的双亲,整日睡眠不足。谢妈妈本来就是千金小姐,从小娇生惯养的,没有住过一次院。她对自己躺在病床上,什么都做不了而感到腻味极了,经常发脾气,谢语恬得像哄小孩似的哄她,逗她开心;谢爸爸撞了头,虽然医生说问题不大,但是他常常有头疼的后遗症,使得谢语恬心惊胆战的,生怕父亲有什么症状没有检查出来。
最后证实,谢语恬父母那天开的车子刹车被人做了手脚,但是,究竟是什么人做的,警方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方羿风告诉谢语恬,他认为这次事件只是想给她一个警告,以后,危险的事情还会陆续登场。他建议谢语恬24小时找人保护自己。但是谢语恬终究没有找保镖,她那颗疲惫的心全被担心占满了,容不下任何心绪。
这天,谢妈妈突然说想吃苹果,谢语恬很高兴,因为自从车祸以来,她妈妈的胃口一直很差。她喜滋滋地递给母亲一只鲜红的大苹果,但是母亲却皱起了眉头,她说自己想吃那种一半青一半红的苹果。看着母亲瘦了一个圈的脸庞,谢语恬心酸不已,当即开着车,全城兜着圈子,找母亲想要的苹果。
皇天不负有心人,谢语恬终于在一个规模不大的水果店里找到了一半青一半红的苹果,她一口气买了10斤!当提着沉甸甸的苹果进车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冲动。
天色不早了,谢语恬觉得身子粘乎乎的,喉咙火辣辣的疼。多年扁桃腺发炎的经验告诉她,自己的扁桃腺有出问题了,而且,好像还不轻。“还是先回家洗个澡,吃点消炎药好了。要是现在病倒,那可太不是时候了。”她对自己说。
水果店离她家不远。但是,在这段路里,她感到仿佛过了很长的时间似的。好不容易到了家,谢语恬提着一大袋苹果,吃力地走出车库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头很沉,视线也有些不对焦,喉咙疼得益发厉害了。“糟糕。”她在心里诅咒了一声。
颤悠悠地,她打开了自己的房门。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她就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谢语恬的奔驰刚一开过,凌希就听到声音了。他反射性地把头探出了凉台,希望在望远镜中寻找谢语恬的身影。三天前,他又把已经拆了的望远镜装好了,为自己的“偷窥欲”服务。每当他发现自己很想看见谢语恬的时候,他总是告诉自己:“我只是有偷窥欲罢了。”一点也不在意“偷窥欲”这个词有多难听。
由于谢语恬连续几天都没有回家,凌希凉台上的望远镜焦距还没有调好。等他好容易调好了焦距,他蓦地发现,谢语恬那窗帘撩了起来的家里空空如也。刚刚才从车库里走出来的谢语恬不知所踪。
这不可能啊,刚才她明明上了楼的。凌希诧异地瞪大了眼。他微微调校着望远镜,窥视着整间房子。忽然间,靠近大门的地板上有点什么东西洒了满地,他连忙调好望远镜一看,原来,那是苹果,许许多多的苹果。在漂亮的苹果旁边,倒卧着一个女人——谢语恬。
“愚蠢的女人,居然在自家门前跌倒。”凌希嘲笑地说着。但是,过了好一会儿,谢语恬都没有起来的意思。难道出了什么问题吗?凌希心存疑惑。“要不要去看看?”他在心里问自己。马上,他就否决了这个问题,不然那个女人又要以为他不安好心了。
他转身回到房间里,继续自己没有做完的模型。出乎意料地,他发现自己完全静不下心来。“那个女人会不会真的出事了?”他坐立不安,一心想去再看一下,谢语恬起来没有。考虑了良久,他认命般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向凉台走去。
望远镜里,谢语恬依然保持着方才的姿势。“算了,都到这分上了,就过去看看吧。” 凌希打开了大门。
谢语恬家里的大门敞开着。凌希一眼就看到她倒卧在门里,苹果洒了一地。“喂,你怎么了?”他粗鲁地问。
没有回应。
他走了过去,仔细观察着谢语恬。谢语恬的脸色很差。双颊在苍白中有着两抹不正常的红。发烧了吗?凌希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