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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由得想起了童年的玩伴方羿风。曾经有一段时间,谢语恬发现自己很爱他,就在她大着胆子想向他表白的时候,他竟然告诉谢语恬,自己要替未婚妻找个伴娘,想请她担任。当时,她傻乎乎地一口答应了。她未萌芽的爱情就这样结束了。她总是对自己说,现在方羿风是自己手足,是自己的兄长。但是,他们之间肯定没有电影里描述的那种脉脉相系的温馨情感。
这是一部感人至深的影片,谢语恬一直把自己的感情控制得很好。但是,在电影尾声,女主角隔着铁窗,动情地呼唤着为了保护她而伤人入狱的男主角“大哥”的时候,谢语恬的眼泪和男主角一起流了下来。她尽情地让自己的眼泪奔流了一小会,才伸手到椅子把手上拿自己的那包纸巾。不经意间,她的手和隔壁的男人的手碰到了一起,她本能地转过头去一看,她再次看到了凌希。
凌希也看到了她。但是,他马上转过头去——他不愿意让谢语恬看到自己眼眶里闪动了泪花。但是,已经迟了,谢语恬锐利的目光早就注意到了他眼里的光亮。那道闪光使谢语恬心中一动:也许,这个无心骑士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冷血。
察觉到凌希不好意思,谢语恬很默契地不看他,静静地抽出一张纸巾,擦干了自己脸上的泪水——她同样不喜欢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软弱。
随着音乐响起,灯光亮了,电影院里的人们抽噎着,谈论着精彩的剧情纷纷散去。谢语恬正犹豫着该不该和凌希打招呼,凌希凑到她身边,礼貌地说了声“Hi”。
谢语恬冲他抱以温柔的甜甜笑靥,“想不到又在这里见到你。”
凌希没有回答。他很少这么近距离、这么和谐的环境里看到谢语恬平静的笑脸。一瞬间,他终于明白谢语恬的父母为什么叫他们的女儿“恬恬” 了,她的笑容确实非常的恬美。
谢语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仍然自顾自地说着:“想不到你也会来看这样温情的电影。”
“不然你以为我会看什么样的电影?”
“你……我想你会喜欢看那种……动作片。”
“为什么这样认为?”
“哦,直觉。”
凌希笑了,“看来女人的直觉有时候也是不可靠的。”
谢语恬不止一次看到他由衷的笑容了。没有墨镜掩饰的凌希很干净,与他交谈着,看着他的笑颜,谢语恬有一种春雪初融的愉快感觉。
他们俩谈着无关痛痒的话题,顺着大路欢快地走着,好像多年没见的老朋友,又好像一见如故的好友,毫不做作地笑着……
正慢慢地散着步,凌希忽然阻止住谢语恬的脚步。他向她莞尔一笑,“送你份礼物。”
谢语恬懵懂地站着,看着凌希快步跑着,跑向一个卖花女,买下了她手中所有的鲜花。
凌希把手中的鲜花递给谢语恬,什么多余的话都没有说。
出乎意料地,谢语恬爽快地接过了鲜花,意味深长地望着他。
“你老看着我干吗?”
“看你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你的直觉不是应该发挥作用了吗?”
“很不巧,在凌先生您面前,鄙人小小的直觉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我的影响力还蛮大的嘛。”
“不如说你的形象多变比较准确吧。”
“哦?”凌希好奇地望着谢语恬。
谢语恬直言不讳:“你有时像个冷血的杀手,有时像个心肠很好的人……总之,我总是看不清楚你。”
“我很高兴,你居然会认为我是个心肠很好的人。我记得喝下午茶的时候,你还不会这么说的。为什么现在会这么想?”
谢语恬晃了晃手中的花束,“因为它们。”
凌希皱起了眉头,“我不认为你是个一收到鲜花就方寸大乱的女人。”
“哈哈哈……”谢语恬放声大笑,“但是女人有时候的确喜欢收到鲜花。不过,你的鲜花质理差了点。”
谢语恬手中的鲜花很多,多得几乎把她俏丽的容颜掩盖住了。同时,鲜花的种类也很多,本来收到这么多不同种类的鲜花,任何女人都会乐昏了头,但是,她手中的鲜花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几乎所有的花都快开败了,一看就知道,那个卖花女很久都没有人光顾了。
凌希有些窘,“这些鲜花是残了点。请你不要误会,我没有任何别的意思。”他忙不迭失地解释着。
“没关系。反正,你不是为了我才‘买’花的。”谢语恬强调那个“买”字,而不说“送”字。
“哦?”
“你是可怜那个卖花女罢了。可怜她年纪这么小,就得出来卖花赚钱;可怜她一点做生意的天分都没有,孤单单地站在一角,静静地等人光顾。所以,你特地跑到对面马路替她买了所有的花,甚至还给了她大大超过鲜花本身价格的钞票。”
凌希饶有兴致地端详着谢语恬,“不愧是大名鼎鼎的谢语恬检控官,你的观察力很敏锐。不过,你怎么知道的?”
谢语恬抿了抿嘴,“像你这种人,一般情况下绝对不会送这么差的花给女人,这条街上有许多很好的花店,如果你要送花、摆阔,大可在那里给我买。绝对比小女孩手里的花高档得多。当你无意间看到对面街的小小买花女的时候,你的表情变了,充满了怜悯。你踌躇了一下,然后,就对我说要送我礼物。那时候,我就猜到你要送鲜花给我了,而且,是那个女孩子卖的鲜花”,
凌希摇了摇头,“看来,所有的可能性都被你想到了。你不愧是明察秋毫的检控官。”
谢语恬用锐利的目光注视着他,冷静地说:“还有一种可能。”
“还有?”凌希有些意外。
“对。那就是刚才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迷惑我而做的。你根本就想欺骗我,使我改变对你的看法。然后,再狠狠地报复我,使我从天堂坠入地狱。”
凌希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谢语恬,“很可怕。”
谢语恬平静地笑了,“是很可怕。不过,我还是选择暂时相信你是一个好心肠的人。”
“你的观点依然没有变。”
“是的,”谢语恬晃了晃手中的花,“无论如何,谢谢你的花。”
凌希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但愿你会欣赏。”
谢语恬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说:“很晚了,我该回去了。”
“刚好,我们顺路。”
于是,两人再次向着同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谢语恬又赢了一个大案子。凭着她出色、义正词严的控词,青龙帮的第一、第二号人物被顺利地送进了监狱。她的心情渐渐好了起来,甚至想请一段时间的长假,到欧洲去玩个痛快。
这天,她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出律政司。走在停车场里,正思索着晚餐到哪里解决的时候,一辆跑车在她面前嘎然而止。
谢语恬暗自叹了口气,难听的刹车声刺激着她的耳膜,正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一定是自己又不知在什么时候得罪人了。
三个彪形大汉跳出车门。一个满脸横向的男人冷笑着对她说:“你是谢语恬吗?”
愚蠢的问题。
“我是。”谢语恬冷静地回答。
“你倒蛮大胆的嘛!”另一个男人打量着她消瘦的身躯。
谢语恬微微一笑。
“就是!居然大胆到敢送我们老大到监狱!你是不是嫌命长了。”
谢语恬叹了口气,“长命当然好了。”
满脸横肉的人抽出一支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棒球棍,在手里拍打着,“恐怕,您美好的愿望就要落空了。”
谢语恬压抑着心里的恐惧感,她大声说道:“你们敢在我们律政司的停车场出手更是不简单。”
“承蒙夸奖。小姐,如果你在上法庭的时候想到来这一点就好了。”三个男人狞笑着逼近她。
谢语恬冷静地告诉自己,一定要拖时间。她镇静地说:“能告诉我是谁派你们来的吗?我想知道个明白。”
“也对。死个明白嘛。”三人一阵狂笑。
“告诉你吧,我们是青龙帮的人。我们的三当家……哦,不,现在是我们的老大了。他要我们告诉你,如果你运气好,下次还可以上庭的话,务必要想清楚该怎么做。”他们径直向谢语恬逼近。
谢语恬一边心中大叫着“快啊……”,一边向后退,紧张思考着该如何找话拖延时间。
正在这时,一辆车“吱” 的一声停在了远处,一个男人飞快地跑了过来。“住手!”他严厉地叫了声。
三个打手看了男人一眼,不得不装作礼貌地点了点头。
男人冷笑一声:“不认得我了吗?”
“我们怎么敢啊?”
“那还不叫我?”
“凌二爷好!”打手们齐声说道。
凌希鼻孔里哼了一声。道:“还算有礼!告诉你们老大,这个女人我们黑虎帮是要定了,除了我,谁也不许动!”
“凌二爷……”
“是她把我送进监狱的,她的生死归我处置!明白吗?”凌希剑一样的眼神不容得打手们说个“不”字。
三个人互相对望一眼,一个人开口了:“凌二少,这样子我们很难做的。我们老大也被这贱女人送进了监狱啊。”
“我说的话你们难道没有听清楚吗?”凌希的眼睛瞪了起来。
三人犹豫着,他们不想妥协,但是,得罪了黑虎帮也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正在双方陷入僵持中的时候,一声警笛划破紧张的空气,“举起手来!”几声威严的怒吼响了起来——警察来了。
接下来就像拍电影一样,丑陋的小喽罗们在警察强大火力的压力下,乖乖弃械投降了。
凌希有些诧异,为什么警察会来得这么快?他自己没有报警啊?谢语恬就算想,也不可能有机会的。他狐疑地看了看身边的谢语恬,她一脸镇静地站在那里,脸上居然露出了运筹帷幄的表情。奇怪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凌希百思不得其解。
三名打手中的头头在被警察押上警车的时候,望着凌希恶狠狠地说道:“骑士,你居然敢通知条子?!你等着吧,有你好看的!”
凌希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被警车押送走的三个人,他的注意力都落在了谢语恬身上了。
察觉到了凌希不一样的眼神,谢语恬回过头,微笑着问道:“你怎么了?”
“这句话该我问才对,你怎么了?”
“我很好啊?”
“怎么你一点意外的感觉都没有?”
“我为什么要意外?”
“香港的警察从来都是慢半拍的。这次,他们竟然在没人报警的情况下来得这么及时……”
“你怎么知道没人报警?”
“就算有也是路人罢了,你就这么肯定在会有帮你报警?”
“奇怪了,难道我不是人吗?”谢语恬一脸狡黠的笑。
凌希不解了,她不可能事先知道有人会来找她寻仇的。望着她高深莫测的笑容,他异想天开:难道她会未卜先知?
谢语恬看着他迷惘的表情,哈哈大笑。她掏出皮包里的手机,晃了晃,说道:“他们一露面,我就拨通了警察局的电话,同时大声说话,故意透露地点,让他们知道,我正在受到威胁。”。
凌希傻了眼似的站着,这个女人居然这么冷静,而且早就部署好了一切,那自己一听到道上的消息,就担心地跑来,不是多此一举,傻得要命吗?“老天!”他暗自呻吟了一声。
谢语恬敏锐地观察到了凌希的沮丧,赶忙说道:
“这次真是多亏了你,要不是,我还拖不到警察来,就被他们教训一顿了。”
凌希垂头丧气地摆了摆手,“哪里,哪里。”他有一种预感,就算自己不来,谢语恬也有能力运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把时间拖到警察来为止的。
谢语恬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对了,你怎么来了?”
“我……”凌希不想告诉她自己是偶然听到了黑虎帮的一个弟兄说起,今天青龙帮会派人在律政司停车场袭击谢语恬。然后,他不假思索地飞车赶来了。
“嗯?”看着凌希的扭捏不语,谢语恬脸上写满了好奇。
“糟糕!”凌希在心里抱怨着自己的多事,踌躇着该找个什么台阶下台。
“希叔叔!我可以出来了吗?”一个稚气的声音埋怨地响了起来。凌希如释重负地走近停在不远处的汽车。
“乐乐……”他还没有说完,一个小小的脑袋就从车窗里冒了出来。
“凌叔叔,你要人家在车里呆着别出声,但是,也不能要人家呆这么久啊。乐乐的脚坏了。”
“啊,坏了?”凌希吓了一跳。
“嗯!动都动不了了。一动就疼。”小男孩哭丧着脸说。
凌希手忙脚乱地打开车门,“给叔叔看看!”
“脚抬不起来了。”男孩带着哭腔说。
不会吧,刚才明明没有人注意到这辆车的。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