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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笑不已,“那你除了多金白马王子之外,想不想也来个豪迈大汉?”
“呵……”她被他逗笑了。
“如果你愿意教我弹琴,我会弹得比唐俊泽好。”他放低身段。
“弹什么琴?手这么痛,不用弹了……你是你自己,不用学他。”
“可是你喜欢那一型的。”“我并没有只喜欢那一型啊!谁要让我爱上,我就爱他,跟他是才子还是流氓,都没关系。”要小家碧玉的
谢柔音说出这段迂回的话,真是太为难她了。
卫可仲仿佛听到一点希望,凝望着她,想要瞧清楚她的开爱的鹅蛋脸。
“你也可以接受痞子吗?”
这家伙竟然这么有自知之明,她真是笑哭不得。
“痞子也好,流氓也好,傻蛋也好,只要是刚好爱上,都无所谓吧!”
这答案实在好得让卫可仲不能确定,前几天她还为了懂时尚、会打扮,开名车、有品味的多金音乐才子唐俊泽而骂他,一点都容不下他这个没一刻正经、吊儿郎当,还会唆使泰劳打人的暴力狂,他们的世界和喜好完全是两码子事,为什么今天会从她那小巧的嘴巴说出这么有希望的话?
“别问我,连我都觉得自己花心。我原本暗恋了唐俊泽四年,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对他告白,而他也答应了,我们正在交往,可是我又一直不受控制的被你干扰。”她怪罪似的瞅着他。
“当谢玉燕打扮得那么性感,我好嫉妒,我从来不知道嫉妒别人是什么感觉,可是你让我知道了,我从与世无争变成了小心眼的女人。”
卫可仲一点也不敢大意,看见她眼里尽是酸溜溜的波光,明明应该尽力让她平息,但他心中却有矛盾的喜悦,有人在乎他,
有人不高兴他跟别人走得近,原来女人为他吃醋的感觉竟然如此美好,怎么他活了快三十年,从来不这么觉得?
“你迷恋那男人,却又被我控制,是正常的,谁叫我这么帅!”
这人真是有够厚脸皮!“对呀,所以每个女人都会迷上你,猎艳高手。”
“再厉害的高手,也栽在你手上了。”他笑说。
“再给我一点时间考虑,我也不知道……”
“你就考虑吧,不过要快点,等我没耐性了,会横刀夺爱喔!”
她又嗔又喜,他对她的爱总是强烈的表达出来,让她犹如在云端。
原来被一个男人取悦的感觉竟然是那么甜,谢柔音不由得整个人瘫软在他的怀里。
有人说,甜言蜜语不可信,可是为什么他说的话就是那么教人抵挡不了,想不听都难?
“那天在六张犁错怪你和阿常了,对不起……”她低声的说。
卫可仲喜欢她的心地澄净。有些女人性子很怪,明明是自己错,却不饶人,还要男人取悦她,才肯别别扭扭的放下自尊,若无其事的继续交往:有些女人个性刁蛮,明明是小事,也要闹成大事,再要男人主动示好才肯罢休。可是谢柔音就不同了,那天她不给他们台阶下,今日知道是她自己错了,竟然愿意坦承疏失。
“那也没什么,只要你亲我一下,我就一笔勾消,不再计较。”他乘机讨便宜。
“卫可仲……”谢柔音羞红了脸,“给你方便,你当随便。”
“反正我永远不可能有唐俊泽公子的万分之一,如果是他说这种话,你的一颗心早就飞上九重天了。”他倒也明白,慨然又带着酸楚。
谢柔音仰望着他,知道他想计较又不能计较,只好故作大方,一时之间她的心似乎被打动了,迅速踮起脚尖,亲了下他的唇瓣。
毫无防备的被她亲了,卫可仲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年少时,尝到了令人悸动的滋味。
他突然不再客气,强势的抱住她,低下头,轻轻绵绵的吮吻她像桃子一样香甜的唇瓣,感觉到她整个身体都因为紧张而颤抖,
双臂圈得更紧,不准她逃开,他要把自己的能量和温度都给她,吻得她透不过气,浑身燥热。
冷不防被这个粗鲁又强势的男人夺走了吻,谢柔音想推开他,可是他的双臂像铁打的一样牢固,也才体会到,原来初吻是这么的美好,像在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围着自己转,她成为了世界的中心,原来被爱真的可以让人觉得自己伟大。
但她和卫可仲目前什么都不是,她刚才说过她还是会在意唐俊泽,也还要再考虑一阵子,那么,他为什么这么冲动?
在美得过火的中山北路上,他们拥吻着,真像一对俪人……
唐俊泽停好车之后,站在对冲准备过马路,要去参加纪文静的送别会,没想到会目睹教他心碎的画面。
他今天很想跟谢柔音一起出席,因为送别会是他目前见她的最好借口,但他拿什么脸见她?自从上次在六张犁被泰劳毒打一顿
后,事情愈闹愈大,他误信黑阳帮,而使得公司与黑道挂钩、欺压百姓的事也上了新闻媒体。
可是他又忍不住一直想念着她,现在……她竟然跟泰劳的同伙在街上拥吻?而这人曾在医院见过他和父亲的窘态,他更是愤恨。
她不是暗恋了他四年吗?她不是用空白录音带录下了YIRUMA吗?
为什么她一转身,又跟这个曾经让他出糗的男人在一起?
唐俊泽回到车子里,催足汕门,将时速飙到将近一八0。
在富泰建设,人人都嘲笑他足空降部队,却忘了他曾担任业务,奋斗了五、六年年才凭着实力升到开发部机理,而父亲也十分不谅解
他,还想培养弟弟唐俊明,让他放学后到公司帮忙,从工读生干起。
x!这世界都是狗屎!
他对着前方碍眼的车阵猛按喇叭。
到了山路上,几辆跑车将他团团包围,逼得他不得不停下车。然后有人走到他的车旁。
“喂!开BMW很了不起吗?”
“一直按喇叭,一直超车,你是在演电影喔?”
走在最后面的,正是徐志光。
唐俊泽一看到他,就知道这下完蛋了,新仇加上旧恨……
“你现在还有心情耍帅啊!你害我被”不破之神“杨尊盯上,做什么事都不方便,你知道我损失多少吗?”徐志光边说边把玩着枪,然后枪口抵住唐俊泽的下巴。
“现实的家伙,只要一对你没有利,你立刻翻脸不认人!”唐俊泽愤怒的咆哮。
徐志光用枪柄敲了下他的头,怒吼道:“白痴!这还用说吗?你几岁了?如果没有学会这一步,怎么出来跟人家搏杀?”
“至少我父亲一向堂堂正正的跟人做生意,算我瞎了眼!”
一旁的喽罗们怒不可遏,将唐俊泽拖到车外,用力的殴打。
“等等……”徐志光从他的话语中寻到一丝曙光。“不管怎么说,你都还是富泰建设的小开,我不管卫可仲那家伙是死是活,至少现在黑阳帮的大小事都是我在发落,不如我们携手合作?”
唐俊泽被打得全身没力,“卫可仲?他是谁?”
“就是上次在医院捅我针的那个白目家伙。”一想到他害自已白白紧张了三七二十一天,结果三周后检验报告出来,针头残留的液体显示是“葡萄糖”,徐志光就发誓,一定要卫可仲加倍水还?
而且卫可仲消失了十几年,忽然现身,明明知道他徐忠光肯定不会让他好过,整个黑阳帮也都是他的势力,在医院还是要出面……这代表他准备好了,只是他到底为何想要复出?徐志光就不懂了。
不管如何,在黑阳帮帮主黑爷子和他身边那几个老不死的家伙发现卫可仲现身之前,他得赶快把卫可仲解决掉。
唐俊泽啐了一口,怒道:“喔,原来是那个家伙!”
“怎么?你也认识他?”不可能吧?徐志光挑起眉头,打量这个光鲜亮丽的公子哥儿。
“他曾经派泰劳在六张犁眷村毒打我一顿,甚至……还抢我的女人。”徐志光哈哈大笑。
这个喜欢流连花丛的死卫可仲,果然为了女人争风吃醋以致败露行迹。
难道自从修罗门解散后,卫可仲就一事无成,整天醉生梦死?
“我们来合作吧!黑阳帮最近在我的带领下标了不少政府的工程,我可以发包一些给你,关于佣金和预算部分,我会跟你谈,然后我们一起对付卫可仲。”徐志光倚着车门,抽着雪茄。
唐俊泽犹豫不已,一来和尚不是善类,二来跟黑道组织打交道很容易被吞掉,但是他因为六张犁眷村建案已被寓泰建设打入冷宫,还得麻烦父亲找资深老臣帮忙收拾烂摊子,他这开发部经理形同被架空……如果现在和尚把标下的政府工程发包给他,他是否有扳回一城的机会?
到时若被查出他和和尚继续维持关系,就说自己是被和尚威胁。
可以拿到政府的工程,又可以置卫可仲于不利,等到情敌消失、坏名声淡化了,父亲和谢柔音对他会有另一番的看法。虽然还是有风险,但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了吧?
“好!我们合作。”唐俊泽说。
这一周,音乐教室的学生一个一个减少,最后连萧之邦都要离开。
“其实我很想留下来,只是我爸妈帮我报名今年在莫斯科的肖邦青年音乐赛,他们很怕我继续待在这里,会埋没我的天分。”
萧之帮弹完练习曲后,起身说道:“老师,你要小心,有人在外面散播你没有得奖纪录、在校成绩乏善可陈、跟流氓很熟的小道消息,所以学生才会一个接一个的流失。”
谢柔音十分讶异。她从来不曾得罪过谁,为什么有人要这样对她。
等萧之邦离开后,人事主任冯有佑走出来,嘴上叼了根烟,“恭喜你,你终于也有跟人结下梁子的时候,有人嫉妒是好事,哈哈……”
“有什么好恭喜的?而且我有什么好被人嫉妒?”她十分委屈。
听完冯有佑说明来龙去脉,她的心直往下沉。她这一生从来不曾与人结怨,行事一向低调,总是希望不要引人注意,也别让刷遭的人不开心,尽量做好自己的事。
为什么冯学长说的那些会发生在她身上?
被人讨厌,而且是被意想不到的人讨厌,还群起攻之,那种感觉真不好。
她想进电梯,又想去道馆看看卫可仲在不在,可是,为什么要去看他?还是别去看他好了,免得产生不必要的麻烦。在感情的世界,
一开始她只在乎唐俊泽的所有想法,但现在唐俊泽的存在反而变成她的烦恼之一,她不想承认。
谢柔音重新回到电梯前等待,电梯门一打开,她抬起头,竟然看见卫可仲!
想起前几天他才热烈的吻过她,强势的拥着她不让她走,非要不可的强索她的爱,今日再见到他,她显得有些不自在,只不过是有了一点点肌肤之亲,还是被袭击的,为什么她再看到他,思潮竟然如此汹涌?
“嗨,师父,这么早就要走?”卫可仲拉着身后的手推车,步出电梯。
“你的音乐教室不是没半只猫了吗?应该很有空。”
听起来真不悦耳,但她还是觉得讶异,“你怎么知道?”
“你的事情,没有我不知道的。”卫可仲自信满满的说。
“我……我想回家了。”大家都知道她的学生都走光了,她的心情黯然。
“别走那么快嘛,你没有闻到很香的味道吗?”他一手拉着手推车,另一手很自然的牵着她,往道馆的方向走去,有什么天大的事,吃饱了、睡一觉再说。“
原来手推车上有一大锅鸡汤。
她本来没胃口,可是被他又宽又大又温暖的手牵着,那是他曾强势拥着她不让她牵的手,那是他曾经帮她把欺负她的人打得落花流水、十分具有力量的手,而这手的主人吻过她,她的脚步不由自主的跟着他……难道她真的爱上了卫可仲?
他们还没进入道馆,十儿名少年因为闻到又香又浓的鸡汤味,乐呵呵的冲出来,一起把手推车拉进去,随即人手一碗。
谢柔音这才知道,原来他三不五时便带鸡汤来给这些少年补身子。
她不禁汗颜,自己一直觉得卫可仲是个粗人、不解风情,可是她又比他好多少?觉得做不来的事,她就置之不理,反观卫可仲,没背景也没人脉,却一点一滴的建立起这家道馆的声势和人力,他一直在想办法,还懂得照顾这些人,她呢?
“这次是清热排毒乌骨鸡汤。”卫可仲牵着她入座,对她眨了眨眼,笑道:“我特别请流氓刑警加了红枣和人参,喝了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他舀了一碗汤,用汤匙搅了搅。
油香味扑鼻而来,谢柔音还未尝到便感到温暖。
“谢谢。”这种凡事被人留意、照顾的感觉真好。
“有什么事,吃饱了再说。”卫可仲先细心的剔除骨头,再端到她的眼前。
接过碗,向来心肠软的谢柔音一时感触良多,红了眼眶。
“怎么了?你怎么了?”他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