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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那种四处留情的男人吗?他向来洁身自爱,对感情有洁癖的。
“那她到底是谁?”凌幻儿吃痛的揉揉额头,表情委屈。
“药王南宫颖。”怕她继续乱想,他索性说了。
咦?!
“药王南宫颖是女人?”凌幻儿大吃一惊,像是得知天大的秘密,忽然间头也不疼了。“她、她、她不是——”
“白发苍苍齿牙动摇的老人家?不!她并不是。”司徒君灿淡淡帮她接话,对这种不实的江湖传言厌烦至极。
“昨天骆管事看见我却未露惊讶,我就确定南宫颖在这里了。”他缓缓解释。
照理说,对方应该要非常惊讶才对。
“我说司徒大侠,你一路追南宫颖而来,现在好不容易让你找到人了,你该不会是想……”
凌幻儿话还没说完,只是眨着那双水灵透亮的大眼睛,比出抹脖子的可怕手势。
“我有说要杀她吗?”司徒君灿浓眉轻挑。
“不然你死追着人家不放,总不会是要找人家泡茶聊天吧!”她嘀咕。
“我跟南宫颖不是这种关系,我跟她也没有外传的深仇大恨。”
“可你死追着人家……”
“我跟她是竞争对手,说好每年比试一场,输家要退隐一年,谁知道她去年偷偷动手脚赢得不光明……”
“那是因为我已经不想再比下去,这场意气之争毫无意义。”房门外,轻柔悦耳的女声插进来。
第一次见到南宫颖,凌幻儿简直惊为天人。
她从没想过和毒皇一较长短的药王,竟是名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我已经不想再比下去了,所以去年我在药材里动了手脚。”南宫颖缓步走了进来,没好气地瞪了司徒君灿一眼。“谁知道有人不死心,一路追到百鬼堡。”
“既然是你开的头,自然就得玩下去。”见到是她进门,司徒君灿眼也未抬,毫不惊讶。
他故意房门未关,就是要请君入瓮。
“司徒君灿,你老实说,你怎么知道我在百鬼堡?”她来百鬼堡的一路上十分隐密,要不是半年前救了百鬼堡三堡主天邪鬼,她也不会躲到这儿来。
“你向来养尊处优,就算逃难也会挑个好地方投靠,百鬼堡是最佳选择。”司徒君灿言简意赅。
“……”怯!这男人倒是把她的习性摸得一清二楚。南宫颖负气坐了下来,当她看着凌幻儿,轻咦一声。
“小姑娘,你的耳珠上……”南宫颖明眸乍亮,发现好东西。
“这是司徒——”凌幻儿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一只大手冷不防搂住她的纤腰。转眼间人已坐在司徒君灿腿上。
“我劝你别跟南宫颖走得太近,她不像表现出来那样温柔无害,太美的花是带毒的。别忘了,她可是跟我齐名的药王,也是用毒于无形的高手。”司徒君灿不冷不热地道。
闻言,凌幻儿看向笑容微僵的南宫颖,似乎不信。
“别把我形容的那样坏,我只是看你的丫鬟可爱,想亲近亲近。”南宫颖轻哼。
闻言,凌幻儿顿时腮帮子又气得鼓鼓。
怎么每个人一见她都说是司徒君灿的丫鬟?难不成她天生丫鬟相吗?!
“免,你少接近幻儿,以免她染上你歹毒狡猾的习性。”司徒君灿拒绝的很干脆。
当然保持距离为妙,谁知道老嚷着说不比试的南宫颖,会不会又心血来潮在幻儿身上下毒来让他伤脑筋。
女人心海底针,尤其是她南宫颖。
“鼎鼎大名的毒皇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真是太让人难过了。”南宫颖故作无辜地看着自己纤纤玉指。“我只是见你丫鬟所戴的耳饰十分眼熟,所以想问问。”
“你没看错,那是腾龙。”司徒君灿凤眸懒懒娣她,警告意味浓厚。“南宫颖,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不需要我多做解释。”
他言下之意明显。凌幻儿是他的女人,要她少动歪脑筋。
“哟!居然是腾龙呢!”南宫颖掩唇轻笑,笑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也笑得更加可疑。
“啥时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司徒君灿也会把腾龙给人了。”
抬头看看面无表情的司徒君灿,又回头瞧瞧笑得花枝乱颤的南宫颖,凌幻儿听得一头雾水。
“小姑娘,你大概不知道吧?在司徒家,谁戴上腾龙耳饰,谁就是司徒家的少夫人。”南宫颖笑着解释。
“咦?”凌幻儿睁圆美眸,吃惊地看着司徒君灿,而后者则是高深莫测地回望她。
她还以为腾龙耳饰只是司徒家的象征,没想到代表的竟是……凌幻儿粉颊顿时红透。
“颖儿,你在哪儿?颖儿?”房门外,天邪鬼担忧的呼喊声打断他们的谈话,南宫颖眨了眨美眸。“看来越来越热闹了呢!我家相公也来了。”
“相公?”听见从南宫颖嘴里吐出相公两个字,司徒君灿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你成亲了?”
对于这名敢娶南宫颖过门的男人,他奉上万分敬意。
“司徒君灿,你那是什么表情?要不是为了避你,我也不会向天邪鬼逼婚!”结果自以为完美无缺的计划却不小心假戏真做。
但也挺好,她现在和天邪鬼非常幸福甜蜜。
“天邪鬼?百鬼堡堡主之一?”司徒君灿更惊讶了。
南宫颖尚不及回答他的话,天邪鬼已飞快踏进房内,高壮身形顿时让空间变小不少,原以为会看见剑拔弩张的紧张场面,却发现全然不是这么回事。
“邪鬼,我来帮你介绍,这位就是毒皇司徒君灿,而他身旁的则是他未过门的小妻子。”南宫颖见到他,笑容温柔如水,和方才心机的笑有如天壤之别。
“司徒君灿?”天邪鬼皱了浓眉,破坏了他阳刚俊美的五官。
“三堡主,我来百鬼堡并无恶意,只是来请求帮忙的。”看出天邪鬼的疑惑,司徒君灿挑明来意.
“帮忙?”
“我半路遭仇人袭击,暂时需要休息养伤的地方。”
“凭你的武功,谁能伤你?”南宫颖不信。
“当然,只有我一个人的话,项问之的确难动我分毫,不过还有幻儿,我必须保护她的安全。”
听见项问之三个字,南宫颖神情突然变得有些不自在,她心虚地别开目光。
“这个人情,我应该能讨吧?”见她不答,司徒君灿浓眉轻挑。
“……当然可以。”深吸口气,南宫颖咬牙回答。
听见这个人,她还能说不吗?这是她唯一的败笔啊!
“可项问之不是死了三年?怎还能伤你?”天邪鬼搓搓光洁的下巴,越听越疑惑。
“三年前他落入我手中,理该死却没死,是有人救了他。”司徒君灿徐缓的解释,凤眸有意无意瞥向突然赏起花瓶来的南宫颖。
“项问之是无恶不作的大坏蛋,谁会救他?”天邪鬼狐疑反问。
谁?!这个问题问得好。
司徒君灿笑而不答,只是盯着南宫颖瞧。
“那不能怪我。”发现丈夫挑眉看着自己,南宫颖眨着水汪汪的美眸,表情委屈。
“是你救了项问之?”
“我和司徒君灿之间有个意气之争,只要是他想杀的人,我说什么也要救回。所以当我发现项问之中了蛊惑银针的时候,我并不知道他的身分,只是单纯要跟司徒君灿唱反调……”南宫颖咬皎唇,绝美脸庞浮现恼怒神色。“救了项问之,我也很后悔,他才刚能下床走动,就杀了一整村无辜居民,就只为一吐怨气。也因为如此,我打定主意再也不出手教人。”
因为她的意气之争害了太多条无辜人命,她也很愧疚。
“原来如此。”听了南宫颖的解释,天邪鬼明了的点点头,他就是受害者之一。难怪当初他躺在河里都快一命呜呼了,南宫颖还没有动手教人的打算。
“南宫颖,人是你救活的。”司徒君灿淡然提醒。
“我知道,我在想办法补偿了。”她咬牙回答。
她当然知道自己做了蠢事,所以这一两年才会躲着司徒君灿。
“项问之现在投靠了李尚书,手下喽啰众多,我带着幻儿行动不方便,打算先把幻儿寄放在这里,由你负责她的安全,等我解决项问之后再来领回。”司徒君灿切入正题,直接说出目的。
咦?要把她留在这里?
“我不要!”凌幻儿拒绝。她又不是货品,哪有先寄放再领回的!
“你打算自己一个人对付项问之?”没有人理会她的抗议,他们三人认真讨论起对付项问之的对策。
“我一个人对付他绰绰有余,只要没有人碍手碍脚……”司徒君灿平静回答,凤眸有意无意瞥向凌幻儿。
他口中说碍手碍脚的人该不会是在说她吧?!凌幻儿不服气地眯细水眸,凶狠地瞪着司徒君灿。
“项问之为人歹毒狡猾,诡计多端,你一个人对付他很容易吃亏的,百鬼堡可以帮你。”天邪鬼豪气地拍拍胸口。
“三堡主的好意我心领了,这是我跟他之间的恩怨,我自己解决。”司徒君灿委婉拒绝。
“就你一个人,难道不会太吃力了?你不是说他身边喽啰众多?”
“不只我,还有熊硕。我已经托人送口信给他。”
“若你执意如此,我也不再劝你。你放心,我会照顾幻儿。”明白司徒君灿一旦打定主意就极难改变,南宫颖说道。
“麻烦两位了。”司徒君灿轻轻一揖.
“我不要待在百鬼堡,我要跟你一块儿去!别忘了我也是当事人之一,项问之要我的人头耶!”三人中间冒出小小的抗议声,可惜依旧被忽略。
“司徒公子明日再走,我先帮你设宴接风洗尘。”天邪鬼笑说。
“多谢三堡主。”
眼看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完毕,凌幻儿气恼不已。
吼?!到底有没有人听她说话?!她不要被寄放在这里啦!
“我说司徒大侠,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我不要一个人留在百鬼堡。”
“……”
“司徒大侠,我不管!我也要跟你一块儿去,我是当事人之一,你要尊重我的决定!”像只嘈杂烦人的苍蝇,凌幻儿在司徒君灿身边晃来晃去。
“……”
“司徒君灿,我在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我、不、要、留、在、百、鬼、堡!”见他还是不吭声,她在他耳畔用力吼,最好把他吼到聋掉。
“……”
可恶!这样还不理她!
“臭司徒大猪,你若真把我留在百鬼堡,我发誓一辈子都不跟你说话了!”眼看自己怎么纠缠抗议都无效,凌幻儿气恼跺足。
听见她一辈子不想跟他说话,司徒君灿总算有了反应,他放下手中书卷,抬眸。
“把你留在百鬼堡是为你好。”她果然很吵哪!
“我不懂究竟哪里好?”凌幻儿反问。
“百鬼堡究竟不是普通地方,你待在这里项问之动不了你。而且有药王南宫颖在此,我更没什么好担心。”
说来说去,就是把她丢在这里。
“司徒大侠,记不记得在温泉池那天,你跟我说过什么?”她倏然眯细水眸。
“那天我说了很多话。”即使故意装傻,司徒君灿仍摆出冷然表情。
“你说过生死与共的!你懂生死与共的意思吗?”凌幻儿认真的解释。“所谓的生死与共就是活着待在一起,死了埋在一起!”
司徒君灿轻轻钻了眉心。
“幻儿,我不会死,我把你留在这里,只是要你更安全。”
“我自己就能负责自己的安全。”
“幻儿——”
“要不是因为我偷了李尚书的龙纹玉璧,你不会再遇见项问之,更不会负伤。所以真正的罪魁祸首是我,我更应该跟你一起去,而不是把麻烦都推给你!”天塌下有人扛固然好,可她不放心他一个人涉险。
“幻儿,我跟项问之的恩怨与你无关,你只是一个起火点罢了。早在你之前,我跟项问之已经结下仇怨。”司徒君灿将她拉到跟前,幽深似海的眸子望住她的。
“真的?”凌幻儿不信。
“你应该听过我拿人试蛊的江湖传言吧?”
见她点点头,司徒君灿挑眉续道:“这是真的。”
咦?
“你曾模仿过我的蛊惑银针,应该明白蛊惑多变复杂的毒性,我不断钻研、不断改良,当作恶多端的项问之落入我手,我自然拿他试蛊毒。”司徒君灿说这句话时语气平静,完全不像在讨论人命。“只不过他命大,遇见南宫颖侥幸活下来,从此之后他恨我入骨,发誓要加倍讨回来。”
凝望他染上血腥的凤眸,凌幻儿皱眉。
明知道司徒君灿绝不可能伤害自己,但有时候,她总会觉得司徒君灿好可怕,不像她所熟悉的那个人。
感觉上,天下人,他只对她好。
“所以我担心你的安危,他会不择手段对付我,包括伤害你。”司徒君灿垂下眸,浓密长睫掩去他的心思。“我不希望你受到伤害。”
曾几何时,她已变成他最致命的弱点。
“可是要我留在这里等你,我更担心受怕。”
咬住唇,凌幻儿低语,眼眶先红了半圈。
她很怕等人的,很怕很怕……
当初爹娘卖掉她的时候,就是要她在后厅等,她等了很久很久,等到天都黑了,爹娘都没有来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