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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见他开得慢,李尚书更紧张,他恼怒的挥挥袖袍。“拿离我远点!”
距离远些也比较安全,若真是些会要人命的毒蛇猛兽,他也好逃命。
“是。”张管家哭丧着脸,待张管家看清箱子里的东西,他惊叫一声跌坐地面,三魂七魄吓跑大半。
“啊……”
“什么?是什么东西?”李尚书跟着心惊肉跳,“老张,箱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
“大人,是颗人、人头啊!”张管家连滚带爬的逃离木箱。
“人头?”听见他这么说,李尚书的心情倒是平静下来。
应该是项问之托人把偷儿的人头送回来了!
“大人,您别看,相当骇人哪!”张管家脸色灰败,被吓得魂不附体。
“胡说八道,本官什么可怕场面没见过,区区一颗人头会吓到本官?”一想到可能是偷儿的人头,李尚书胆子顿时大了起来,一步步向前靠近。
“哎呀呀……”才瞥了一眼,李尚书立刻袖袍掩面,差点脚软。
箱子里的人头不是别人,正是项问之啊!
“这、这、这……”李尚书眼前一片晕黑天,头晕想吐。
“大人,这是项爷没错吧?”张管家颤抖的问。
“废话!你自己不会看吗?”李尚书扶着柱子拚命干呕。人头他不是没看过,在刑场时常见到,却没看过如此……丑恶可怕的。
“大人,这下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马上处理掉啊!”李尚书气急败坏的低吼,却掩不住心底的慌张。
居然连项问之都被除掉了,那他的小命肯定也岌岌可危,毕竟整个府里的守卫加起来也抵不过一个项问之啊!
越想越害怕,李尚书几乎想立刻冲回房里躲在棉被中了。
该死的项问之!只是教他杀个偷儿,他是去惹到什么可怕人物了?简直是给他找麻烦!
“大人,那小的、小的把项爷的头拿去扔了。”张管家害怕的低语.
“快去!快去!扔得愈远愈好!”再也不想靠近那鬼箱子一步,李尚书三步并作两步急忙走回房里。
真是吓死人了。
见到李尚书瞧见人头后的惊骇模样,司徒君灿冷冷地笑了,眸底寒芒闪过,预备动手。忽地,眼角余光瞥见一抹影子蠢蠢欲动,他黑眸倏缩飞身而去,准确无误地扣住对方咽喉。
“咳咳咳!司徒……你还不放手!”凌幻儿被扣得喘不过气,一双美眸喷火地瞪他。
“幻儿?!”看清来人,司徒君灿急忙松手,扶住她软倒的身子。“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在百鬼堡吗?”
“怎么?这里只有毒皇能来?其它人都不能来吗?那么我走好了!”一想到他告而别。凌幻儿就忿忿不平。
她转头便走。
“你当然能来,谁说你不能来?”司徒君灿眼捷手快地拉住她,把她搂进怀里。“我只是见到你有些惊讶而已。”
何只惊讶,应该说非常惊讶。他不是要南宫颖看好她吗?怎么放她到处跑?
“我若不来,恐怕有人要谋害朝廷命官了。”
凌幻儿埋怨啾他。
“你知道?”被她道破心思,司徒君灿蹙眉。
“我当然知道。你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这样就不会有人伤害我了。”说他老欺负她,其实又把她捧在掌心里疼。
“当然,我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伤害,杀掉李尚书是最好的办法。”司徒君灿也不否认。
这男人能不能别把杀人当切萝卜一样简单?很骇人的。
“谁说杀人是最好的办法,那会让你惹上麻烦!”
“我不怕。”他浓眉轻扬。
“……”她当然知道他不怕。
自己会喜欢赖着他,也是因为有他在身边就算天塌下来也不用怕,再大的麻烦也有他扛着。
而性子冷僻的他只对她一个人好,害她感动得要命,连气都生不起来。
窝囊!
“你不用冒这么大的风险也能保我平安。”
凌幻儿压下满腔的感动,没好气的说道。
“什么办法?”
“帮我把龙纹玉璧还给李尚书。”凌幻儿献宝般打开带来的锦盒。
“龙纹玉璧?龙纹玉璧不是碎了吗?我亲眼所见。”司徒君灿小小吃了一惊。
他不信她有回天神术能让破玉回复,不然她那天也不会心痛成那副德行。
“不是说过了吗?凌大姑娘我可是天赋异禀啊!七岁明辨宝物、十岁鉴定翠玉珍珠、十四岁模仿各大名家真迹……”
“行!我知道了。”司徒君灿截断她的话,要不然她会说个没完没了。“你要我拿这块假玉给李尚书?”
“嗯,我跟李尚书的恩怨全因龙纹玉璧而起,把这块假玉还给他,李尚书自然不会再追究了。”
凌幻儿贼兮兮一笑。
嘿嘿!果然绝顶聪明吧!
“你怎会突然想还他一块假玉?”
“还说呢!与其让你背负谋杀朝廷命官的罪名,倒不如我辛苦点弄块假玉出来。”她越说嘴獗越高,为了这块玉,她连夜赶工,手痛眼也痛。
“这一切还不是为了你,不像有些人,狠心的说走就走……唔……”
司徒君灿低头给她一记重吻,阻止她继续碎碎念抱怨。
“你在这儿等我,我先把玉交给李尚书,去去就来。”司徒君灿依依不舍地放开她的柔唇,办正事为要。
要是依他的性子,当然还是选择杀掉李尚书安全些,但不忍幻儿为他担心,他就姑且听她的吧!
若是李尚书还有任何动作,就等着人头落地!
“好。”用力点头,凌幻儿甜甜笑答。
临走前,司徒君灿忍不住回头多看了她一眼。
不知是他错看吗?怎么觉得幻儿的笑容与南宫颖竟有些相仿?!一样奸诈狡猾。
一刻钟后,司徒君灿回来了。正如幻儿所说,重得龙纹玉璧的李尚书惊喜不已,自然不再计较是谁偷了龙纹玉璧。
“司徒大侠!”既然李尚书的事情完美落幕,那么就来清算他们之间的恩怨,凌幻儿忽地甜唤。
“嗯?”被她的甜笑勾走了心神,一时不察,手臂竟刺痛了一下。
“幻儿?”舔去手臂的血珠,司徒君灿眯眸。
“你做什么?”他相信凌幻儿不会害他,但总得问个明白。
“你食言而肥,说要带我走又抛下我!这是给你的小小惩罚。”凌幻儿皱皱鼻尖。
“惩罚?”屏气凝神,司徒君灿发现自己的身体微微发热。
“对!就是惩罚!”凌幻儿用力点头。“还有,你居然骗我中了蛊毒,害我吓得半死,更要罚!”
“我是不忍你被蛊虫侵蚀,所以才……”
司徒君灿话声忽顿,总觉得她身上有种异香,教人心痒难耐。
他咬牙道:“幻儿,这东西谁给你的?”
“南宫姊姊。”
很好,他才离开几天,她就改口叫南宫颖姊姊了。
这个小笨蛋!他不是警告要她别接近南宫颖吗?果然上了她的当。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深深吸口气以保持清醒,司徒君灿咬牙问。
“她说这是爱情蛊,被刺中的人会一直爱着对方。”她得意扬高手中银针,开心地往自己玉臂轻扎。“若是两人同时都中爱情蛊,就永远不会分开……”
“别!”司徒君灿想阻止她却晚了一步,他叹气。
这个小笨蛋!
“幻儿,这不是爱情蛊,是欲蛊。中的人!咳咳咳,会情欲高涨想找人……咳咳咳……”司徒君灿薄薄俊颜难得变红。
就算他底子好能抗拒欲蛊,但幻儿受得了吗?
不用多想,当然受不了。
咦?!
凌幻儿听懂了他的意思。
“可是南宫姊姊说……”她不是想跟他那样,她只是想和他永远不分开,让他再也不能丢下她罢了。
吼!怎么变这样?
“事到如今你还相信她?还叫她南宫姊姊?”
一把攫住她的皓腕,司徒君灿故意威吓。“你自己也中了欲蛊,还想跑去哪儿?难道你想七孔流血而亡吗?”
“人家不要七孔流血啦!你不是毒皇吗?快把解药拿出来……”凌幻儿快急哭了。
药王毒皇怎么都一个样,专以欺负人为乐。
“我当然会救你。”事到如今,他当然会救她,但绝不是拿出解药,谁教她上了南宫颖的当,变成自动送上狼口的羔羊……
打定主意,司徒君灿打横抱起颊泛春潮的凌幻儿,修长的身子疾掠而去。
三个月后,李尚书将假龙纹玉璧献给太后,却被识破是假玉。太后震怒万分,下令对他满门抄斩,百姓无不欢腾鼓舞。
第九章
月黑风高,悄然无声亡
一大一小两抹黑影隐藏屋顶很久了,久到其中一人发出小小的呵欠声。
“你困了。”大黑影皱眉看着身旁很不敬业的小偷儿,他眯眸。“若是困了,我们就回去吧!”
“不行!做人怎能半途而废?我们要坚持到底。”小黑影义正辞严的拒绝,可惜满是困意的声音没有多少说服力。
“我们可以明天再来。”大黑影让步。
“不行!我翻过黄历,就属今儿个万事大吉!”自从发生李尚书府事件后,她出任务前都得翻翻黄历才安心。
偷东西还挑黄道吉日,全天下大概也只有她想得出来!
司徒君灿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似乎极力忍耐中。
忍耐着别直接把她像拎小鸡般拎回家。
“更何况我最近动不动觉得困,早也睡、晚也睡,睡醒了就肚子饿,老想找东西吃,我怀疑自己被猪精附身了。”说这句话时,凌幻儿不自觉往他身边偎去,眼皮子仿佛有千斤沉。
闻言,司徒君灿无声叹气,凤眸揉进暖意。
她为何像小猪般吃饱睡、睡饱吃,她不知道原因,他可清楚得很,这也是他大半夜不睡觉,会陪她来屋顶喂蚊子的原因——
想不透怎会有女人像她这般胡涂粗心,她的肚子里已有了他的孩子啊!
“这个霍员外为富不仁,老是欺压善良老百姓,无论如何,我都要给他一个教训才行。”在他宽厚的胸怀找到舒服的姿势,
“是吗?那好办,你给我一刻钟,不!说不定用不了一刻钟,我就能让霍员外得到永生难忘的教训。”司徒君灿说道。
凌幻儿戒备地瞧他,“司徒大侠,你想怎么做?”该不会又要……
“我不是司徒大侠——”听见这让人极不满意的称呼,司徒君灿凤眸倏然眯细,冷光乍现。
“毒皇大侠——”
“幻儿,你想现在直接被拎回司徒府,然后整整禁足半年不准出门吗?”司徒君灿忽地朝她笑了,笑得如沐春风,暖如朝阳,却也笑得她头皮发麻。
“相公。”胆小如鼠的凌幻儿马上从善如流,陷上甜笑。“亲亲相公大人。”不要!打死她都不要被禁足,她会闷死的。
“哼!”司徒君灿不甚满意的轻哼,发现她十足十的小女人性子。贪生怕死、撒娇任性,而且超级没骨气。
“亲亲相公大人,你还没说那一刻钟,你打算干啥?”凌幻儿继续谄媚巴结。
“很简单,斩草除根,从此不会再有霍员外鱼肉乡民。”司徒君灿黑眸一闪,比出“杀”的手势。
“……”凌幻儿脸色微黑。“亲亲相公大人,这样好像太血腥残暴了,有没有温柔点的方式?”
她干笑道。
“一不做二不休,简单又省事。”他现在只想尽早带着妻子回家睡觉,至于过程为何一概不重要。
听见他的回答,凌幻儿无言了。有时她的亲亲相公温和好相处,有时却又冷酷无情,喜怒无常的性子说变就变,比天上的月亮还难明了。
“这个方法不好。”她不喜欢见血,直接驳回。
“那下蛊吧!”全天下能跟他讨价还价的人,也只有她凌幻儿而已。
“不要,蛊虫饲养不易,成本又高,这个方法也不好。”凌幻儿故作正经的摇摇头。“还是偷宝物吧!偷走他的凤式璧,让他心痛到死。”
“……”其实说来说去,其实就是为了凤式璧吧!早知道她对玉璧有种说不出的迷惑,何须找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有时他不禁想,若是要她在玉璧跟他之间选择,她选择玉璧的机率或许还大一点。
“巡逻的走了,可以动手了!”好不容易等到巡夜家丁离开,凌幻儿喜孜孜地说。
“请。”司徒君灿比出请的手势,摆明自己会在这里当接应,语气宠溺多过于无奈。
若让江湖人士知道毒皇也开始干起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他的面子要往哪儿搁?
“看我神偷大展身手……咦?”也许是因为趴伏太久的缘故,凌幻儿左脚因为酸麻使不上力,整个人往下坠.
“你这笨女人!”司徒君灿眼捷手快地抓住她的后领,像抓小鸡般拎回。
“你被禁足了!”陪她一起出任务只会更气死自己而已,他没好气地道。
以往摔下去还不打紧,现在她肚子里有个宝宝呀!
“为什么?”凌幻儿一脸委屈不服气。“人家只是脚麻嘛!”人人都会脚麻呀!
“不得抗辩!”这回司徒君灿是吃了秤确铁了心,决意把她拎回府,要她当个安分守己的司徒夫人。“我们回家。”
“我不要回家!”那块凤式璧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