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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宣德一时语结,毕竟他确实是没有见过云芊梦。
“没话说了吧!”咏晴的食指指控似的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
“没话说了。”宣德把她的手拉下来,包在他的手掌里,他很有风度的承认,不过他的疑问依旧没有得到咏晴的回答,“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为什么你挑中翔殷去找云芊梦?”
“如果你一直对我黄牛,我只好去找他,毕竟他是当然的第一人选。”咏晴语气中的揶榆成分居多,“我可是把握著“兄债弟还”的原则,所以找这么做也没错。”
宣德盯着她,沉思了一会儿,咏晴却被他盯的心虚的低下头,他的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我想我了解了。”
他露出一个苦笑,早知道她的脑中总是想着一大堆今人出其不意的点子,只不过他可不能任由着她去做。
“你该不是以为翔殷的离去,可以刺激我或爹派人去寻找他,当然,最主要的是,顺便帮你寻找云芊梦。”
“你真的很聪明耶!”咏晴似乎对宣德的头脑非常的满意,还不忘拍了拍他的头顶,“竟然你都猜出来了,我也没有道理再瞒着你,你明天赶快派人去找翔殷吧!”
“我不会派人去找翔殷。”
宣传的话一出,很有心理准备的看着咏晴一脸失望的表情,果不其然,她立刻皴起眉头,嘟起嘴巴。
“为什么不?”
“因为正如你所说的,翔殷已经及冠了,我们不能够再把他保护在羽翼底下,年底他的府邸便要在离召凌王府五十里虚的地方落成,那里规画了数十顷的牧地,若他能够好好干,不出数年,他肯定可以成就屑于他的王国,不过,先决条件就是要让他独立成长,刚好这就是个好机会。我就替他谢过你这个好嫂嫂了。”宣德的眼神中露出狡黠。
“你……”咏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只好不停的嚷道:“无赖、无赖、无赖。”
“黄昏时候见你,你骂我小人,现在骂我无赖,小人变无赖,这算不算是一种人格上的进步?”宣德说着,还不忘揉了揉下巴,一副深思的模样。
咏晴看到他的样子,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打从出娘胎,从没见过如此厚脸皮的人物。人格的进步?她摇摇头。
她跳下桌子,还看准了目标跳,把宣德深思的表情给当场抹掉,露出痛苦的神色。
“以前打你的脸,现在踩你的脚,由头到脚,几乎全身被我打遍,你说这算不算是一种进步?”她也不甘示弱的反将他一军,当场让他哑口无言。
“你这个丫头.永远这么伶牙俐齿。”宣德无奈的摇头。
“这是当然。”咏晴牵着他的手,往房间的方向走,“现在才知道我的口才一流,不过我先告诉你,我可不会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若你没有在三个月之内找到我的芊梦,我就自己去找,你先别发火。”咏晴见他的脸色一变立刻说道,“总之,这次我已经下定决定了,所以该怎么做,你自己先斟酌,若你再继续把我的话置之脑后,就别怪我跑到外面饿死了,到时候你可不要哭,不要怪我没有警告你。”
宣德听完她的话,只能用哭笑不得来形容自己心中的感觉,“你真是无理取闹。”
“这才不叫无理取闹。”咏晴可不赞同宣德的话,“我这叫通权达变,这条路不能走,绕道而行,总成了吧!更何况我已经十分的宽宏大量给你选择的机会了,不是吗?”
“你这叫给我选择?”宣德摇摇头,“这明明就是强迫中奖。”
“选择也好,强迫中奖也罢。”咏晴靠在他的身上,“我现在很累了,忙了一天,你现在是想要跟我回去休息呢?还是想要继续跟我吵架?”
“我……”宣德看了看窝在他怀中的小女人,吁了口气,也伸出手搂着她,“不跟你吵,不过却有个条件。”
“什么?”咏晴不可思议的惊叫了声。
“不准再发生像今天这样的情形,也不准再胡乱闯祸。”宣德警告的说着。
“我从来没有闯……”咏晴看到宣德的表情,立刻闭上嘴,不太热中的点点头,因为她才不想又跟他发生任何口语上的冲突,所以还是顺着他好。
反正每个人的标准不同,她答应的不闯祸是在她能够忍受的范围之内,而从小到大,她所做的一切--都在忍受的范围之内,她狡黠的露出一个笑容。
“夫人,时辰不早了,早早回府吧!”译桑项看着坐在大树底下的咏晴,颇觉无奈的劝道。
话说今天黄昏,他正想离开王府返家之际,却被咏晴给拦住,无由来的说她要离家出走.不过却需要有个人去向宣德“通风报信”,好让宣德有个方向来追她。
要离开还要先通知,这哪叫离家出走,在他的眼中看来.不过是小孩子任性的举动,偏偏眼前的这名女子。此刻却好像正在兴头上,不论他好说歹说,她就是坚持要等到宣德来找她,她才愿意回去。
“如果你想家了,你可以回家,我又没说要你陪。”咏晴背靠在一棵大树上,强装出不在乎的模样。
事实上,从夜色开始笼罩大地之后,她的心中就开始忐忑不安,黑压压的一片在她的四周,她好怕一个不留神,身边就会窜出什么东西把她吓死。
所以她的心中实在是很庆幸译桑项坚持跟着她,不然就算地想回家,她也是肯定找的到路出来。找不到路回去。
译桑项在咏晴的面前走来走去,两人都心知肚明他不可能会离去,毕竟他是阿史那家的忠仆。
“夫人,你别玩了,王爷现在肯定急的发慌。”译桑项仍旧不死心的苦口婆心劝她。
不过咏晴还是跟他摇摇头,事已至此,她也自知是自己行事太过冲动了,可是若是回去,肯定少不了宣德的一顿骂,所以,她不如等宣德来找她,说不定还能因为这副风尘仆仆的样子而博取同情。
“从君凌王府到这里要很久吗?”咏晴沉默了好一阵子。终于忍不住的抬起头看着译桑项问道。
她心中纳闷,自己在黄昏时刻离开,而此刻都已明月高悬了,怎么还不见自己的夫婿?
她一直到冷静下来之后,才担心这次自己玩的太凶了,说不定惹火了宣德,他就索性不理她,把她放在外头自生自灭。
译桑项看了咏晴一眼,转出了她话中的担心,他不由得露出一个微笑,任性归任性,但是女人就是女人,根本就不像自己所表现出来的天不怕地不怕。
“回去吧!夫人。”译桑项又缝缤开口鼓动她,“王爷不会指责你的。”
“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他不会指责我?”咏晴咕哝的反驳,“他现在可能正在大摆宴席,庆幸自己摆脱掉我;要不就是正在大发雷霆,计算时辰等着我回去,好赏我一顿打骂,我才不要回去送死或是回去让我自己的颜面无光.我看——”她站起身,“我看我现在索性回长安算了,至少回了长安,有我皇兄在,他应该不会器张到在我皇兄面前打我吧?”
其实她自己说的也没有多大把握,因为她也清楚自己当初的冲动离京,肯定会令皇兄急白好几根头发,所以回长安,其实也不是什么太聪明的举动,她现在真是四面楚歌,她自怨自哀的想着。
“这可难讲!”译桑项有话直说,实事求是的说道:“我听翔殷说过,你在自己婚礼的前夕偷溜出长安,放着长安功勋世家的长公子不管,我可不认为你回去,会得到任何的保护,说不定圣上看到你的第一面,就是当众把你吊起来给打一顿。”
咏晴闻言,不由得斜视了译桑项一眼,实在很气他讲话那么老实,她自己心知肚明就算了,却还要有人来提醒她。
她站起身,拍了拍自己手上的沙粒,却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模模糊糊的声音,她好奇的转头过去看,不过放眼看去,四周都是树木,她实在也看不到什么东西,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是马蹄声!”译桑顶替咏晴解答了心中的迷惘,脸上的表情霎时变的冷冰冰。
咏晴闻言,差点兴奋的欢呼。“是宣德!”
咏晴这下可开心了,她就知道宣德怎么有可能会不理她,她把刚才所担心的事都抛诸脑后,跑向前,不过她才踏向前一步,就被译桑项给拉回来。
“做什么?”咏晴看着被拉住的手,好奇的问道。
译桑项严肃的回答,“来人不一定是王爷,这个地方,因为平常较少人烟,所以常常有一些打家劫舍的土匪在得逞之后在此出没,所以我想,我们还是小心点好。”
“你明知道这里少有人烟,你还带我上这里。”咏晴的口气中没有指责,毕竟就算是遇上了土匪,也是她自己自作自受,怪不了人,她只是觉得难以置信,因为以译桑项的死忠。竟然会使她这个王爷之妻落入这等局面,实在是不太寻常。
“夫人!”译桑项无奈的提醒她,“是你自己说的,你现在是离家出走,离家出走可不是郊游远足。轻而易举的就被人找到,这样岂不就让王爷看出你是故意的!到时候,你才真的逃不过一顿打骂。”
“对哦!”咏晴点点头,觉得有理,奇怪自己怎么会没有想到这一点?“现在怎么办?”
咏晴的眼底竟然在此刻闪过一丝兴奋,因为她没有看过土匪,她还真有些期待见到这些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不过译桑项接下来的话,把她的希望给打碎。
“夫人,请你待在这里!”
“我不要。”咏晴摇头拒绝,双手握拳,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我要跟你一起并肩做战!”
译桑项给她的回答,竟是不以为然的一瞥。
“译桑项,你竟然瞧不起我。”咏晴忿忿不平的说道。
“不敢!”译桑项识趣的回答,“只不过我得知你要离府的情形时,未能阻止你已是不对,若再令你有所不测或有个损伤,我肯定是罪加一等,所以你就行行好,暂时待在这里,待我看清来人是谁后,立刻回来。”
“可是--”
“算我拜托你,夫人,就当作这是我跟在你身旁保护你的代价,好吗?”译桑项祈求道。
咏晴看到他的表情,不甘的闭上自己的嘴巴,因为自己深知他说的有理。
※※※
看着对方快速的移动,其实也不用看了,普通的士匪,是不可能有如此绝佳的训练,译桑项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缓缓的从暗处走了出来,等待。
震动地面的马蹄声直到译桑项的面前才停止,宣德帅气地翻身下马,与桑项面对面,他的身后是数十名王府所培养的精壮武士。
“人呢?”宣德冷冷的问了句。
不用更多的说明,译桑项当然知道宣德所指何人,他指了指树林的方向“在林子里。”
“你跟着我来。”宣德率先走在前头,要译桑项带路,还不忘说道:“其他的人全部留在这里。”
宣德的表情冷若冰霜,一副风雨欲来的模样,不由得令译桑项心中一凛,为林中的咏晴捏了把冷汗。
“王爷,夫人只是顽皮了点,你……”
宣德伸出手,阻止译桑顶替咏晴求情。“她是我的妻子,该怎么处置她,我自有分寸。”
一直到现在,宣德心中的气还未消,怎么会发生这种荒谬的事在他的身上?
匆匆忙忙的赶到安国公府,却发现翔殷一改以往拖拖拉拉的个性,在他赶到时,早就离去多时。他当下决定去把翔殷追回,却又在准备出发时,得知他的宝贝妻子“离家出走”。他现在有股想揍人的冲动,想当然耳,他想揍的人就是咏晴,他万万想不到她会任性到以这种宣告失踪的方式来对他宣示它的不满。
“人呢?”宣传的黑眸在夜色中锐利的扫过,却不见他调皮的心妻子。
“在……”译桑项吞了口口水,不太敢回答,只好低着头,有点迟疑的用手指了指上方。
宣德皱起眉头,不知所以的顺着译桑项所指的方向抬头看去,就看到两只白嫩的小腿在他的头顶上方晃啊晃的--还有一张带笑的脸庞,正弯着身子看着他。
他握紧双拳,乍见她在树上的吃惊已经消逝,毕竟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大小姐正乐在其中。他脸上的表情僵硬,青筋浮现,他为了她的安危在着急,而她竟还不怕死的--对他笑。
“王爷,夫人她只是……”
“你不用解释,你一定想说她只是好玩而已!对不对?”宣德冷冷的打断他,然后向咏晴的方向伸出手,“下来。”
“下去?”咏晴的表情一派天真,“你的意思是跳下去?这么高,你不怕我摔死吗?”
“你既然爬的上去,就应该知道怎么爬下来,现在,你到底是下来还是不下来?”宣德的口气中加进了许多的强硬与不耐。
咏晴听到他的口气,暗暗地吐了吐舌头,看来自己这次是真的惹怒他了,不过她又想到了“你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我才决定要不要下去?”咏晴浑然不知自己大难临头,还敢跟他讲条件。
“如果你不先下来,就别指望我会回答你任何的问题。”他的口气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