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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惊天本以为尉迟金刚在派兵围剿他之前,已经将居住在这条街道上的百姓,全都给疏散了。殊不知,尉迟金刚非但没有将这条街道上的居民疏散,还在静街之时,把街上的百姓,就近驱赶到了两旁的房屋之。
也就是说,蒋惊天这一招“惊雷”,不但杀害了很多无辜的百姓,还让他们死在了别人的家。与“寿终正寝”,彻底的绝缘了。
望着那在战火之哀嚎的百姓,蒋惊天忍住了前去搭救的冲动,不过他自己造下的罪孽,还有尉迟金刚的渎职,都被他深深的记在了心。
无论老天是否有眼,无论是有人前来讨要。这份血债蒋惊天都要还,其也必须让尉迟金刚还。
由于受到战火百姓惨状的影响,蒋惊天在霸道气势展露无余的同时,还释放出了无与匹敌的杀气。让在场的这些军士,更加不敢阻拦其去路。
尉迟金刚原本是打算让自己的副官带个头,引领其余军士把这场消耗战,继续打下去。但他却没有想到,其副官竟然在还未近身的情况下,就稀里糊涂的被蒋惊天给一剑劈死了。
这虽然让他的心神再次一颤,但却没能改变他不顾一切,赢得此场战役的决心。更为关键的是,蒋惊天之前那“惊雷”之术所产生的雷芒实在是太多了。多到让尉迟金刚认为,蒋惊天此时已经罡气耗尽,徘徊在油尽灯枯的边缘。
如此一来,其将这人海战术进行到底的决心,可就更加的坚定不移了。只不过就目前的形式来看,想要让在场的士兵克服恐惧,继续向蒋惊天展开疯狂的攻击,却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尉迟金刚望着那越走越远,不消多时便可走到城门之下的蒋惊天与冬青二人,心是越来越着急。
要想调动城的这些士兵,尉迟金刚目前只有两个办法。其一个,便是身先士卒,亲自冲到第一线,与蒋惊天展开殊死搏斗。
正所谓将猛而兵雄,只有尉迟金刚不顾个人安危,顶到最前面去,才会有士兵愿意为他卖命而紧随其后。
不过尉迟金刚在反复思量了一番之后,还是放弃了这个办法。虽然就尉迟金刚的判断而言,蒋惊天体内罡气已经告罄,其目前正处外强干的状态。此时出手,正符合他之前最后施以绝杀的计划。
但尉迟金刚无论怎么看,其都觉得蒋惊天身上的危险气息,不仅没有减弱,还隐隐有些增强。所以他犹豫再三,最终还是觉得应该保险起见,从而选择了第二种办法。
尉迟金刚这第二种办法非常简单,也非常有效,但其副作用也非常之大,那便是以血腥酷刑,逼迫城军士与蒋惊天殊死搏斗。
这样虽然可以起到一定的促进作用,甚至可能提升在场士兵的战斗力。但尉迟金刚却要承担士兵哗变的危险,而且还许胜不许败。
因为他此战一旦败北,势必会遭人非议,受到战死士兵的家属,和存活下来士兵的集体反弹。届时就算是温昭然想要保他,也不可能做得十分明目张胆,至少得将其雪藏上两、三年的时间。其就更不用说去图谋那苍龙城禁卫军统领的宝座了。
但经过一番深思熟悉之后,尉迟金刚还是选择了如此而为。因为他现自己在面对蒋惊天之时,也开始害怕了。而只有将自己逼上绝路,在没有任何回旋余地的情况下,其才能够将这股恐惧化为力量,将蒋惊天格杀。
尉迟金刚与蒋惊天相,明显多了一分赌徒的气质。这股气质让他时尔天堂,时而地狱,虽然说有赌未必输,但久赌却一定输。
第465章封门石
尉迟金刚主意一定,便立马扯着急切的破锣嗓子,冲着那些在蒋惊天面前不停后退的军士,大声恫吓道,“谁都不许后退,都给我往前冲。{}士兵之,但凡有后退溃逃者,一律处以极刑,绝不姑息。军官之,但凡有后退溃逃,则罪加一等,祸及三族。我尉迟金刚一言九鼎,说到做到!”
在场军士闻言之后,纷纷哗然,顿时引起了无数人的非议。更有士兵当场哗变,声称造反。
尉迟金刚早就料到了,事情会展到现在这个地步,所以其当机立断,还未等那扬言造反的几个士兵头子振臂一呼,就弯弓射箭来了一招杀鸡儆猴的大戏。
众多士兵在看到那箭惨死的袍泽之后,纷纷将眼珠子瞪得溜圆,其双瞳充血者,更是数不胜数。但在他们之,却再没有一人,敢大声呼喊,呼吁他人哗变的了。
不过尉迟金刚这敲山震虎的几箭,虽稳定住了在场士兵的情绪,让他们纷纷敢怒不敢言,但却没能阻止他们退至两边,继续为蒋惊天让路的动作。
这些士兵自然打着法不责众的心思,认为自己只要不做出头鸟,尉迟金刚就拿他们没有办法,而事实,也确实如此。只不过尉迟金刚拿这些士兵没办法,但他却有招去对付那些军官。
毕竟军官与普通士兵相,在数量相差了百余倍,其高级军官,更是寥寥无几。特别是那些修为已经达到地阶的,他们根本就无法在尉迟金刚的目光下遁形。
“张钊!宋万!你们怎么还不动手?不怕我灭你三族吗?!”
“胡迪,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儿子好像刚刚满月吧!”
“孙德汉,就算你不想活了,也得为自己的老婆孩子着想一下吧!”
“”
尉迟金刚对那些他所认识的军官,是逐个点名进行恫吓。这些人在听闻尉迟金刚之言后,虽没有当场冲上去,与蒋惊天生死相向,但却都犹豫不决的止不住了后退的脚步。
尉迟金刚见他这恫吓起到了一定的效果,便继续指点着诸位将官,杀意凛然道,“你们可以不服我,可以向上峰告我的状,但这都是此战之后的事情。我现在是你们的最高长官,对我的命令就要绝对的服从。
从此时开始,在场之人要是还有后退的,我就将实行连坐制度。士兵后退,诛其统辖小队长三族,小队长后退,诛其直系长官三族,以此类推,绝不姑息。”
说罢,尉迟金刚取钢鞭,遥指远方的城门之处道,“陈青听令,我现在任命你为此战监军,现退逃者一律射杀,不用上报!”
这陈青乃是尉迟金刚的两位副手之一,其掌管的部队,全都是尉迟金刚的直系下属,由苍龙城调来的禁卫军。
尉迟金刚将他安插在南面的城门楼子上,除了因为禁卫军战斗力强悍,适合于扼守在出城的最后一处要道的表面原因外。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尉迟金刚,害怕自己的嫡系力量,在这场围剿蒋惊天的战役,损伤太大。他可不想让自己的直系下属,成为这人海战术的炮灰。
但尉迟金刚却万万没有想到,其之前的一缕私心,此次却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尉迟金刚的禁令虽出,但若没有人监督执法,那便等于是一纸空。而又因他的做法过于血腥,已引起了众怒,所以根本就没有哪支队伍,愿意担任这刽子手的角色。当然,尉迟金刚的嫡系部队,排除在此列之外。
此次陈青和他的队伍,正位于城墙之上,可以说是监督执法的最佳位置。“陈青领命!”
得到了陈青的回应之后,尉迟金刚再次大喊一声,下达命令道,“放封门石!”
这“封门石”乃是一种防御工事,被广泛的应用在漠北的城池之。说白了,它就是一块巨大到可以将整个城门,都堵起来的大石头而已。
这大石平时用绳索和铜柱,支撑在半空之。在必要之时,可以斩断绳索,使其顺延那倾斜着的铜柱轨道滑下去,将城门整个堵上。
漠北城池使用“封门石”,原城池则使用“断龙壁”。这“断龙壁”乃是一面重达万钧的铜壁,使用的方法与封门石一样,都是吊在城门之上。
只不过这断龙壁的升降,使用的都是绞车,在封门的时候,要封门石平整一些。不会出现位置不对,或是留下缝隙的现象。
但更好的效果,是以花费更多的晶币为代价的。这断龙壁的成本,在封门石的百倍以上。个别使用精铁打造的,其花费更是在千倍以上。
所以在原腹地,只有极个别的重要城池,才会花费重金,打造断龙壁。至于普通城池,则一律使用原木捆扎而成的代替品。
这原木做的断龙壁,当然没有封门石坚固,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原地势平坦,很难寻到适合做封门石的石料。不像漠北这里,基本遍地都是,任何一个城池,都可以就地取材,安装封门石。
这“封门石”与“断龙壁”的名字虽然不同,但其作用却是一样的。
设置这封门石与断龙壁,除了增加防御力,防止敌军破门而入外,还是为了灭杀城军士,开城投降的心思。因为这封门石一旦落下,便很难再吊起来,其不但需要消耗大量的人力、物力,还得耗费相当长的时间。
虽然断龙壁可以用绞车吊起,会封门石的复位,容易一些。但每当守军将领决定破釜沉舟、死守城池之时,其都会在放下断龙壁的同时,将绞车也给一块毁了。
如此一来,这断龙壁的复位,便会封门石难上数倍。复位封门石,只要准备好绳索和大量的牲口便可以了。要是牲口的数量不足,用士兵顶一顶,也一样能够完成。
但这断龙壁可就不同了,要想把它重新吊起来,就得从打造绞车开始。选材、工匠、安装,这可不是一个小工程。往快了说,至少也得十几天,慢的话,可能都得几个月。
一般放下断龙壁的城池,在大战之后,城里城外都是通过开凿地道,来运送物资的。不像封门石,由于形状不平整,一般都会存在可供人们穿行的缝隙。
而且就算这封门石严丝合缝的出,城居民也可以在巨石上敲下一块来。甚至是直接将其砸成两半,慢慢运走。
毕竟巨石的紧固程度不及金属,经过落下之时的一震,其多半都会产生一些缝隙。要想将这样的石头击碎虽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却也并非不可能。哪怕不使用神兵利器,只用普通的撞车冲撞,也不需要耗费太多的工夫。
当然,将那些被撞碎的石头运走,可是一见浩大而持久的工程。
总的来说,这封门石与断龙壁各有所长,各有所短。虽然相之下,封门石容易对付一些,但它也并非是应龙城的这些军士,可以在几个时辰之内解决的。
也就是说,封门石一旦落下,这些士兵便不可能从南门出去了。就算是他们选择哗变,最终也定然是被困死在城的结局。
当然,应龙城并不是只有南面这一个城门,其还有一个北门。只不过这北门的守将,也同样是尉迟金刚的副手。
尉迟金刚一声令下,封门石轰隆落地,几千张强弓硬弩,在刹那间对准城下,并在瞬息之后激荡而出,齐刷刷的钉在了封门石前丈许之处。
很明显,这些落地的箭矢就是界限。只要有人越过这条线,城墙之上的监军队伍,就会放箭取其性命,绝对没有丝毫的回旋余地。
经尉迟金刚这么一恫吓,又经封门石和羽箭这么一吓,城那些停在原地,正与蒋惊天处于对峙状态的军士,便全都躁动了起来。
尉迟金刚这招玩得其实很漂亮,城士兵如今已经有一大半,都决心要依照他的命令而行。毕竟后退肯定死,而与蒋惊天一战可能生。
但这些已经决定和蒋惊天一战,赌一赌自己运气的军士,却全都没有主动出击。因为蒋惊天的威势,他们都看到了,先上的人必死无疑,后上的人,才有那么一线生机。
尉迟金刚目光一扫,见在场军士的火候已经差不多了,便再次点名道,“郑峰,你先上!”
郑峰也属于尉迟金刚的直系部下,尉迟金刚叫他第一个上,一方面是因为他修为不弱,另一方面则是为了给在场的士兵,带一个好头。意在告诉在场军士,他尉迟金刚一视同仁,并不存在所谓的炮灰。
闻言,郑峰也知道自己被尉迟金刚给舍弃了,但为了自己的家人和子女,其却不得不将这个头带好。
所以其在闻令之后,二话不说便冲了上去。尉迟金刚怕郑峰孤木难支,在命令完他之后,立马就点名一人,“冯冲,你去助郑峰一臂之力。”
第466章再战
这冯冲同样也是苍龙城禁卫军的将领,但他却不归属于尉迟金刚的管辖。{}所以尉迟金刚此次派他出战,多少都有一些排除异己的意思在里面。
只不过之前有郑峰带头,他们苍龙城禁卫军之间的矛盾外人又知之甚少,所以在场军士往这方面想的,只不过寥寥几人而已。
这冯冲在闻言之后,当然在心一顿狂骂,更想对尉迟金刚所言置之不理。但当他目光落在尉迟金刚脸上之时,其心脏却猛得跳动了一下,并有一股浓烈的不安之感,由心底滋生。
因为冯冲现,尉迟金刚的表情十分古怪,其似乎对他的迟疑,有着那么一丝难以言明的兴奋之意。
“冯冲,你难道想要抗命不遵吗?!”
听闻尉迟金刚满含杀机的恫吓,冯冲终于明白了,其原来是想要杀他立威,对在场的诸多军士,再次震慑一番。顺便也用此事,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
尉迟金刚对冯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