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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 飞燕惊龙-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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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念转动之间,已自运功戒备,侧脸对玉萧仙子说道:“来人是在大觉寺三老之一的枯佛灵空,动上手时,千万小心。”
  玉萧仙子娇媚一笑,答道“我们两个人,难道还怕他不成?”
  申元通还未及答话,灵空两道逼人的眼神,已转在玉萧仙子脸上,冷冷笑道:“这位女施主,可是在年前大闹本寺,偷去一粒雪参果的什么玉萧仙子吗?”
  玉萧仙子笑道:“不错,贵寺中的雪参果实在不错,我三年前吃了一粒后,就一直念念难忘,所以三年后,我又来啦。”
  灵空呵呵两声干笑,回顾身侧四个弟子,问道:“你们来了几个人?”
  四个黄袍弟子,同时躬身答道:“弟子们共来八人,已有四人遭了毒手,吃那男女两人打落断崖,生死不知,”
  灵空突然两眼一瞪,望着玉萧仙子和申元通,冷笑几声,道:“两位身手,实在不凡,半夜工夫,连伤本寺弟子达八人之多。”说话间,陡然僧袍拂动,不见他作势移步已欺到两人跟前,两只手左右分手,一击玉萧仙子,一取阴手一判,身法奇速,无与伦比。
  申元通两手虬龙棒左打右扫,一齐出手,玉萧仙子避开了灵空一击之后,手中玉萧也连下三着杀手,但灵空一双肉掌,已穷极武术变化之妙,只是随着棒势玉萧浮沉,并不收掌再攻。因此,被他着着抢去先机,申元通和玉萧仙子,空有兵刃在手,仍是被人逼得节节后退。
  三人盘旋交叉,倏忽间交手数招,申元通和玉萧仙子,已被迫到突岩边缘。
  玉萧仙子心中暗自惊道:“老和尚这等身手,确为生平所遇劲敌中第一高人,幸好刚才那一击中途易势,如果这老和尚晚来一步,申元通伤在我暗算之下,只余我一个,恐怕难挡得这和尚二十招的逼攻。”
  枯佛灵空以大觉寺特异的武功“蛛丝掌”,对付两人,但十数招后,仍是不能得手,心中是暗惊奇。因为那“蛛丝掌”是一种极为奇奥的武功,以阴柔之力为体,以黏。卸二诀为用,随着敌人的拳掌兵刃,浮沉变化,借敌之势,消敌之力。若一缕绵绵蛛丝,缠绕于敌人拳掌兵刃之上,和一般拳法掌法击后必须收势再击不同。而玉萧仙子两人实非一般武林人物可比,虽为灵空奇幻“蛛丝掌”所制,灵空一时间要想伤得两人,却也不是易事。
  两人被逼到突岩边缘之后,不由激起怒火,玉萧仙子娇叱一声,玉萧左掌齐出,萧打掌劈,连攻十余招,
  申元通也是断喝一声,虬龙棒骤施急攻,刹那间萧影纵横,棒风如轮,灵空被两人一阵快打急攻的威势阻住,再难迫进一少。
  三人又缠斗一刻功夫,仍是僵持之局,玉萧仙子正待出生平绝学求胜,灵空也不耐久战,呼呼劈出两掌,微一顿足,跃退五尺,凝神而立,运气行功。
  玉萧仙子已打出真火,抖萧要追,却听申元通大声叫道:“快些退下!老和尚要用他百毒掌伤人。”申元通话出口,已抓住玉萧仙子右腕,联袂纵下突岩。
  灵空纵声大笑道:“元通,你还想活着离开祁连山吗?”僧袍拂处,宛如巨鸟飞跃而下,疾向两人追去。
  三人轻功,都已达上乘境界,快比电闪雷奔,已下了百丈悬崖。
  申元通看灵空穷追不舍,心中暗自忖道:如让他百毒掌施发出来,抵拒不易,我何不先发制人?心念一动,立时凝聚真气,突然停步回身,扬腕厉声喝道:“贼和尚穷迫不舍,接我一记三阴掌风试试。”掌势吐处,一股奇劲寒凤,猛向灵空和尚卷去。三阴掌歹毒无比,中人后阴寒侵肺腑而死。灵空和尚纵有一身深厚武功,也不敢稍有大意,立时停步吸气,双掌平推而出,以本身内家真功力,硬接申元通的三阴掌风。
  两股潜力一接,立时卷起一阵旋风。申元通逊一着,三阴掌风吃灵空双掌罡力一击,立时流散开去,但阴手一判和玉萧仙子,却趁机疾奔而去。
  灵空见两人走远,追已无及,一腔怒火,无处发泄,遥空一掌向丈外一株碗口粗细的松树劈去,掌力到处,树身登时两断,碎枝飞叶,有如满天花雨,散落三四丈方圆,地上沙石也被击得四处溅飞。
  这时,四个未被打伤的黄袍和尚,已把四个受伤摔下的断崖的同伴,扶了起来,两个已经气绝身亡,另两个也是奄奄一息。
  灵空一皱眉头,怒道:“你们不把伤亡的人送回去,还站这里等什么!”
  四弟子都知灵空脾气在寺内三位长老中最暴躁,也最爱迁怒别人,气忿之间,出手就要杀人,哪里还敢答腔,负着伤亡同伴,急奔而去。
  灵空余怒未息,又赴那突岩查看一阵,大概也未发现什么,又光了火,几掌猛劈,把突岩一侧两个数百斤重的巨石,打得碎石迸飞,滚下断崖,然后才长啸而去。
  灵空走后,那断松旁边一个巨石后面,走出来满脸沙土的杨梦寰。
  他趁申元通和玉萧仙子和群僧激斗时,溜下断崖。跑了一段路,陡然想起和朱白衣有约会,自己一走,势将害她苦找,随在峭壁旁边一个大石后面隐藏起来。灵空追不及申元通和玉萧仙子,怒火发泄在山石松树上面,劈断松树,激起沙石,不少断枝飞叶,都溅落在巨石后面的杨梦寰身上。
  他见灵空掌势那等威力,伏在巨石后一动也不敢动,直待灵空和那些黄袍和尚都去后,他才由石后出来。
  这时,天上阴云已全被风吹散,仰头望去,星河耿耿,已是四更过后的天气。
  他走得近那突岩下面的断崖,几面铜钹铁笔,散丢地上,还有一片一片的血迹,随手检起一面铜钹,坐在山根下,细细鉴赏,想着几月来万里行程中的奇遇,惊险,恍若梦境一般,尘世中纷争相接,似是永无止境,父亲替自己取名梦寰两字,看来含意甚深
  但这些奇丽如幻的遭遇,并不是梦,而都是铁挣挣的事实,沈霞琳、李瑶红、朱白衣、玉萧仙子,每人的音容笑貌,都很清晰地刻划在他的心中,这些人都对他很好,而且也都有着出尘绝俗的美丽,这份情爱纠结,到最后又是个什么样的结局呢?
  万干思绪,纷至沓来,又都是那样茫茫渺渺,无法预料。
  突然,闻得背后一声幽幽轻叹,道:“你在想什么?这等人神,人家站在你背后半响,你就不理人家?”
  梦寰回头望去,不知何时朱白衣已经到了他的身后。
  他还未及开口,朱白衣已抢先笑道:“你看看,你脸上都是沙土,也不擦擦。”
  说罢,从怀中取出一方罗帕,替他擦去脸上沙土,陡然间,她若有所觉的一怔,道:
  “怎么?你的病完全好啦?”
  梦寰点点头,笑道:“我吃了一粒雪参果,病势马上好转,现在觉得比有病之前,尤有精神,看来那雪参果,确实是天间地上奇品了。”
  说着一顿,又问道:“姊姊可救得陶玉了吗?”
  朱白衣道:“他被大觉寺几个和尚,堵在一个谷中动手,我找了好久,找不到,心里又念着你的安危,本想早些回来,但我知道,如不救了你那朋友,定要招你生气。”
  梦寰急道:“那你究竟救了没有?”;
  朱白衣笑道:“傻子,我如没有救他,怎么会知道他被大觉寺和尚堵在山谷中动手呢?不过害得我一连翻登二三十座山峰,才找到他们,几个和尚都被我用米粒打穴之法击伤,两个和尚受伤逃走,一个却被你朋友杀了。”
  梦寰道:“那我得谢谢姊姊了。”
  朱白衣道:“谁稀罕你谢,我只要知道你哪来的雪参果吃呢?”
  梦寰也不隐瞒,当下把经过详述一遍。
  朱白衣柳眉一扬,道:“什么玉萧仙子,分明是江湖女盗,我要遇上她时,非把她置于死地不可!”
  梦寰笑道:“你和她无冤无仇,为什么非把人家置于死地不可呢?”
  朱白衣似是想不到他这一问,登时娇靥泛羞,眨两下大眼睛,道:“为你的琳妹妹呀!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梦寰点头笑道:“对!对!”
  他一连两个对字,说得朱白衣越发羞涩,突地她脸色一正,星目中神光闪动,逼射住梦寰。
  绝美中,威仪逼人,杨梦寰心中只感到她一种高华慑人的气度,迫得他不敢再看,不自主地低下头去,低声说道:“姊姊,你当真生了气吗?”声音细弱,似有无限惶恐。
  朱白衣见他神态一变后,黯然垂头,像是恨自己,心中很感不安,嫣然一笑,道:
  “我自己怎么啦,看你那样子,好像是受了我的气一样?有着满腹委曲,难道我真的很厉害吗?”
  梦寰道:“姊姊神态之间、自含有一种威仪,使人不敢逼视。”
  朱白衣笑道:“怎么我自己就不觉得?”
  梦寰笑道:“我在浙南宁溪县城第一次见到姊姊时,就感觉到你和别人不同。”
  朱白衣摇摇头笑道:“我们第一次见面不是在宁溪县城。”
  杨梦寰略一沉吟,笑道:“不错,是在括苍山那条幽谷之中。”
  朱白衣点头笑道:“你的记性实在很好。”
  梦寰突然心中一动,想起一件事来,抬头问道:“在括苍山时,我三师叔检得了一张墨鳞铁甲蛇皮,那蛇皮可是姊姊取去了?”
  朱白衣笑道:“墨鳞铁甲蛇,是很难得遇上的一种怪蛇,玄玉终日飞翔在大山深泽之中,找了好多年,才碰上那么一条,待他啄死蛇回去找我,你们已捷足先登,我看你们剥皮洗刷很是用心,也就乐得坐享其成了。”
  梦寰道:“我听三师叔说,墨鳞铁甲蛇皮,可避刀枪,武林中人视若珍宝,我三师叔失了那铁甲蛇皮之后,心中很久闷闷不乐。”
  朱白衣盈盈一笑,道:“墨鳞铁甲蛇皮虽然珍贵,但也算不得什么神品,你们剥皮洗刷,费了不少手脚,我坐享其成,实在有点不好意思,过几个月。我送你一件东西,不让你们白费一场手脚就是。”
  梦寰摇头笑道:“我倒是未存那等奢望,送不送都无关紧要。”
  朱白衣脸色一变,幽幽轻叹一声,默然不语。
  梦寰心知又说错了话,连忙岔开话题,笑道:“姊姊说我师妹已得你拯救,她现在什么地方,我们去看看她好吗?”
  朱白衣不答问话,只是淡淡一笑,点点头,带着梦寰向霞琳养息处所奔去。
  杨梦寰自知轻功和人相差很远,因而一开始就全力施展,他吃得雪参果后,不但病体完全复元,而且精神较病前尤觉健旺,夜色中急步如飞,快若流星。
  朱白衣却是无其事一般,青衣微飘,步履轻逸,不快不慢,始终和他联袂并进。
  两个人奔走一阵,天色已是大亮,东方天际,彩霞绚烂,太阳已快出山了。
  朱白衣突然停住脚步,转脸望着那灿烂朝霞,呆呆出神,杨梦寰侧目望去,只见她嫩脸艳红,柳眉轻频,圆睁星目含满了晶莹的泪水。嘴角微现着凄凉笑意,圣洁意态中,隐透出幽幽情愁,宛如一株盛放于冰雪中的梅花,清高中,是那样孤独,寂寞。
  杨梦寰看得一阵感慨,低声问道:“姊姊,你在想什么?”
  朱白衣回过脸笑道:“你看太阳刚出来,可是我们却快要到了。”
  梦寰听得一怔,还未琢磨透朱白衣话中含意,她已眨下大眼睛,滚出来两滴珠,笑道:“走吧!你师妹一定在思念着你。”说罢,当先向前冲去。
  梦寰一面紧追,一面打量形势,觉得当前山态形貌,甚是熟悉,及至爬上了前面一痤山峰,才认出正是先前和霞琳会面的幽谷。
  幽谷景物依旧,仍然盛开五色缤纷的山花,瀑瀑流水,青青芳草,松杆伸空,藤萝飘垂。
  两个人下了崖壁,只见玄玉横挡在石洞人口,一见朱白衣和梦寰到来,似是已知护守霞琳的任务已完,长鸣一声,振翼而去。
  杨梦寰急抢两步,冲入石洞,见霞琳靠壁而坐,头发散乱,脸色憔淬,但却瞪着一双大眼睛,若在想什么心事。一见梦寰到来,凄婉一笑,道:“寰哥哥,我知道你的朋友一定会对你说,所以我很安心地坐在石洞中等你。”
  梦寰心中十分激动,忘记了身后边有位多情多义的朱白衣,跑过去蹲下身子,拉霞琳一只手,拂着她散乱的秀发,问道:“你的伤好了吗?”
  霞琳摇摇头,道:“我被那和尚掌力震昏后,什么都不知道啦,好像是陶玉救了我,不晓得为什么,我清醒后,陶玉不见了,却是你的朋友她守在我的身边。我吐了很多血,可不是你朋友给我一粒药吃,我恐怕就永远看不到你了。说完,眼光中无限感激,望着站在梦寰身后的朱白衣”
  梦寰听得心中甚是难过,黯然又道:“你现在可觉得好些吗?”霞琳未及答话,朱自衣抢先接道:“她伤得不轻,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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