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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织女觉得生活因为有他们在而增趣不少,但是有时,他们令她头痛不已,就像现在―
“别再吵了!”织女幽幽叹了口气,“我得快去把宝物找回来。”
只是天下之大,一时半刻怕找不回,今年的七夕……她的心一沉。看来是见不着夫君了。
一思及此,她眼底的落寞更深了。
促织童子不安的拉住织女,“对不起,织女姊姊!都是促织的错,不过妳别担心,促织帮妳找!”
[芸染也去!”芸染仙子也义不容辞,“织女姊姊,妳先去鹊桥跟牛郎哥哥见面,失落的宝物,交给我!”
“是交给我!”促织童子抢着说。
“交给我!”没几句话,两人又吵了起来,“交给你就完蛋了!”
“妳这个死丫头―”
“你这个小鬼头―”
“别再吵了!”揉着发疼的太阳穴,织女心中无奈,“你们总是吵个不停,我如何放心把寻找宝物的重责大任交到你们两个孩子的身上?”
“织女姊姊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回宝物的!”两个人这次却很有默契的停止争执,异口同声回答。
“可是你们擅自下凡―”
“去去就回,”促织童子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不会有人发现!”
“是啊!我们会速去速去。”
难得两朵仙花有志一同。
“这……”
“别再这啊那的!”轻推了织女一把,芸染仙子好心催促,“时间已经不早,再迟,妳就见不着牛郎哥哥了。”织女虽心有不安,毕竟熬不过相思情长。“那就拜托你们了。”她握着促织童子和芸染仙子的手说:“你们可得小心点。”
“包在我们身上!”两个仙子异口同声。
织女也不再迟疑,往鹊桥的方向而去。
“谁先找到宝物,谁就是老大!”促织童子开出寻宝规则。
“找到没用,”公方染仙子高傲的扬起下巴,“还要把宝物带回天庭归位!”这样才算完成任务。
“这有什么问题。”促织童子冷哼,转身立刻下凡。
芸染仙子输人不输阵,也立刻尾随在后。
微暗的天际落下三道亮光,仙家的宝物,转眼间落入寻常百姓家。
躺在河畔坡上的秦震嘴里叼着芦苇,望着满天星斗,注意到天际突然出现三道光芒急速而下。却在落地之前,转眼分向三个不同的方向,就见其中一道光落入了远处的一间草房之中。
“石管事,你看到了吗?”秦震止不住好奇心,猛然起身,然后疾步的往那抹光亮跑去。
“大少爷!”跟着他的石南连忙跟上,“我的大少爷,您就行行好,别跑这么快,小心摔着!”
“石管事,”他的手指着天际,“光!有光!从天而降。”
“光?”石南困惑的看着四周。哪有什么光?他方才全副注意力都放在躺在坡上的大少爷身上,根本没有留意天空有何异象。
秦震径自跑进草房,放眼搜寻,但是并没有看到什么异状,才想转身,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妇人吃力的从内室走了出来,像是用尽力气似的瘫坐在门边,一脸痛苦的呻吟着。
“这位大娘,妳没事吧?”秦震连忙上前扶住妇人。
“我的肚子……”
“肚子?”他低头一看,然后看向跟过来的石南。“石管事,这位大娘是不是要生孩子了?”跑得气喘吁吁的石南,只消一眼就明了情况。看样子这名妇人确实是要产子了。
“这位大嫂,妳家没人吗?”他看了看四周。
“我家良人上山去砍柴,还没回来。”
“这…大嫂,妳忍着点,我去替妳叫产婆来。”
石南站起身,不放心的看着秦震,“大少爷……”
“放心吧,有我在这里,你快去快回。”他当机立断,催促着。
石南转身离开,秦震吃力的扶着妇人坐好,困惑的看着四周。他很肯定刚刚有道光亮射进这里,但是为什么在这里并没有任何发现,反而阴错阳差的救了这个妇人和她未出世的孩儿一命?
在秦震十岁这一年,七夕这一天,他替没有读过什么书的夫妻,为他们甫出世的小女娃取了个叫织织的名字。今天是乞巧节,家家户户有女儿的都希望自己的女儿将来能有一身好女红,有个好婆家,所以取名为织织,便是希望这个女娃儿将来也能有一身好妇功,有个好归宿。
秦震看着熟睡的女婴,嘴角扬起一个弧度,注意到女娃的手臂上有个鲜红的云朵胎记。
莫名的,他觉得这女娃儿很得他的缘。
“沈织织,”他低喃着,“妳的名字是我取的,以后可一定得要幸福、快乐才行喔!”虽然他痛恨自己的父亲,却由衷祝福这小女娃。
第一章
进入秦府这年,正值隆冬之际,沈织织一身粗布衣裳,根本耐不了寒,站在秦府后门,冷得直搓着小手。
七岁,一个啥事都还懵懵懂懂的孩子。
刚出世时,她着实幸福快乐的过了一段日子,但是一切美好在娘死后,爹爹再娶,二娘又接连生了两个胖儿子之后有了重大改变。
家里所有的活儿全都落在她头上,偏偏屋漏偏逢连夜雨,在去年的冬天,她爹一场大病不起就走了!
原本就不宽裕的环境,在她爹死后,再也容不下一个笨手笨脚又只吃闲饭的丫头,爹爹过世才刚满一年,二娘便立刻做主把她卖进秦府。
换了银子之后,就能让两个弟弟有钱念书、有钱吃饭。就这样,沈织织签了终生的卖身契,被卖进秦府,注定这辈子都得在秦府为奴为婢。
“进来吧!”终于半掩的门里有了声响,带她到这,要她先在这门外候着,自个儿先进府的老妪终于探出头来。
这便是与二娘一起安排她未来的人口贩子,刻薄脸上有着一对鼓鼓的金鱼眼,此刻正高傲的盯着她。
沈织织拿着小包袱,不敢有任何迟疑,快步的走上前,但是在踏进大门时,一时踉跄,差点跌倒。
老妪伸手扶住她,却一脸厌恶的斥责,“笨手笨脚的丫头,给我小心一点!要伤要跌等我拿到银子再说,妳可别给我伤了,让秦府的人不要妳!”
这恶狠狠的口吻让沈织织瑟缩了下,连忙捡起掉在地上的小破布包,里头只有一、两件衣裳,却是她所仅有的一切。
“也别怨我。”尖嘴猴腮的老妪推开门,领在前头说:“谁教妳命不好,投胎到穷苦人家!妳二娘是狠绝了些,但想想,虽然卖进秦府一辈子为奴为婢,但至少秦府家大业大,秦记布庄所出的布料可是名震四方,妳在这里就算只是个小小的奴才,但不愁吃穿。妳二娘没把妳给卖到勾栏院,也算是对妳死去的爹、娘有个交代了。”
沈织织没有回答老妪的话,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怯生生的打探着四周。
从小到大,她还没有机会看过这么漂亮的房子。
这秦府家大业大,是江南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可说是富甲一方。
秦记布庄所出的织布,已经连着好几次在三年一次的锦织大赛之中夺魁,品质之好,可想而知,有银子都未必买得到呢!
被卖进秦府,沈织织并不怨任何人,反正人各有命,若她命中注定为婢为奴,她也只有接受了。
而且她若待在家里,天天受二娘的打骂;待在这里,她若乖乖干活,还有三餐温饱,也未必是坏事。
“织丫头,还不快过来!”老妪刻薄的脸上堆起谄媚的笑意,拉着发呆的沈织织,生怕这笨丫头会出岔子,她连忙对着站在前面的老者鞠躬哈腰巴结着,“快见过石管事,以后妳可得乖乖的听从石管事的安排,尽心尽力做事,知道吗?”
“知道。”沈织织听话的应了一句,她抬起稚气未脱的脸庞看着石管事,微微一笑。
石南面无表情,上上下下打量了下她。看起来挺机灵的。
“这丫头七岁?”
“是啊!”老妪鼓动三寸不烂之舌,“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很能干活,什么活交代给她,她都会给您办得又快又好!”
石南的表情依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伸出手,从后头的小厮手上拿了一袋银子交给老妪,挥了挥手。
“人交给我,妳可以走了。”
老妪眉开眼笑的接过银子。钱都到手了,她的责任已了,至于这笨丫头,以后是祸是祸就是她自个儿的造化了!她揣着银子,兴奋的转身离去。
“叫啥名?”石南挑剔的看着沈织织瘦小的身躯问。
“织织。”在寒冷的冬日里,虽然是个小丫头,但声音却如银铃般悦耳,“沈织织。”
石南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虽然只是个小女娃,一身粗陋布衣,但是清秀脸上有双灵活的大眼睛,看得出来长大以后准是个美人胚子,只可惜长得再好,也不过就是个奴才的命。
“这个名字倒挺好的,”他侧着头想了一会儿,“可这名字有点耳熟,我是不是在哪里听过啊?”
沈织织眨着一双灵活大眼,困惑的看着石管事,没有答腔。她年纪虽小,但她确定自己没见过眼前这个老爷爷。
“唉,真是老了!”石南把头一摇,放弃思索,秦府家大业大,他要烦的事很多,没空去理会个丫头的名字。“我就叫妳织丫头吧!买妳进来时,我可没听那大娘说妳这么瘦小。”
“我虽然瘦小,但是很会干活!”沈织织紧张的开口。
二娘费尽心力把她卖入秦府,图的是可以拿到一笔银子让家里的环境转好,若是到嘴的鸭子因为她的瘦小而飞走,她可以想见一旦被送回家里,一顿毒打肯定躲不了,也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石南把她焦急的模样全看在眼里。这丫头出身不好,如果秦府不收她,回去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放心吧,银子都送出去了,我也没想过能再拿回来。”他淡淡的说,“厨房的褚大娘现在缺个丫头,妳就上厨房去!等以后若是秦记布庄有缺人的话,我再看能不能安排妳上那儿帮忙。”
他的语调不自觉透露着些许的骄傲,又说:“妳该知道,我们秦记布庄所织的布料可是最顶尖的,妳花点心思好好学,若是能给妳学个什么技巧,这辈子也够妳吃穿不愁了。”
“织织明白,谢谢石管事!”沈织织乖巧的回答。
石南听到她的响应,满意的捻了下胡子,对这小丫头的第一印象还算不错。
“妳只要一直这么乖巧听话,在这里的日子会很好过。记住,没事不要跑到东厢房的东风阁。”他的手指着隐约可见的阁楼,“那是大少爷的楼房—大少爷人是不错,但是做人严肃了点,平时他不喜欢闲杂人等进去,所以千万别乱跑,知道吗?”
“是!”沈织织松了口气,露出一个笑容,这代表她可以安安稳稳的留在这里了。
这里好漂亮,走在院里的曲桥上,看着院里的假山造林,一时不察,她撞上了凉亭的柱子。
“喔!”她连忙抚着撞痛的额头。
石南听到惊呼,转过头一看,惊讶的发现沈织织撞到头了。
“妳在做什么?”好好的路不走,竟去撞柱子。
沈织织无辜的眨着眼睛。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实在是这里太漂亮了,她才会看着看着忘了看路。
石南正要动怒,但见到她的眼神,火气顿时消了一半。
“小心点!”他啐了一口,“不会被骗了吧”他喃喃自语,“若找了个笨手笨脚的丫头进门,褚大娘会气得跳脚不说,妳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
他只帮这丫头到这里,往后的造化,端看她自己了。
他的手一挥,不想听她解释,将她交给厨房的褚大娘后就离开。
环顾秦府,沈织织明白,这是她的归处,这一生她注定在这秦府生活下来了。
平静的清晨里,一道尖锐的女声划破宁静。
正从水井提水回厨房的沈织织,听到这声音吓了一大跳,目光不解的四处寻找着。
不知不觉,她进府也已经过了大半个月,每天清晨,天还蒙蒙亮,她便得开始一天的工作。
一起床,她得忙着先将厨房外头那口大水缸的水给注满,然后替褚大娘生火、切菜、洗菜,这些工作一定得在褚大娘进厨房前准备就绪!
她自知手脚慢,所以她总是比别人起得更早,更努力的做。
等褚大娘忙完秦家大小的食物,沈织织的工作又开始。
她得勤快的清洗油污的灶头。等到忙完,都得要过正午许久之后,她才有空吃些冷掉的饭菜。
原本褚大娘看她身子骨比同年龄的孩子还要单薄,怕她做不好,所以派了个较大的丫头在一旁关照。只不过大丫头看她年纪小好欺负,所以总是偷懒,让她独力完成所有事。就好像现在,天还没亮她就得起床提水,那个大丫头还在暖被窝里呼呼大睡。
虽然如此,沈织织却从来没有抱怨过半句。
因为对她来说,能得三餐温饱,她就谢天谢地了。在家时,她时常有一餐没一餐的饿肚子,所以在这里,即使再累、再辛苦她都不敢多做奢求。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黑影突然从一旁的石头造景中冲了出来。
沈织织见了,脑袋一片空白,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