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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笛一把握住了小蝶的手,道:“这些话你本不必告诉我的”
小蝶道:“我的身份和这件秘密,就像两个沉重的包袱,自从我爱上你的那一刻起,就始终压得我喘不过气来。现在我把他们都说了出来,终于可以解脱了!”
闻笛柔声道:“既然你跟我说了这些,就表示你不会再找我师父报仇了,是不是?”
小蝶依偎在闻笛身上,缓缓地道:“其实,爹爹死时我还很小,根本就不懂事,更未想过要报仇。多年之后,义父终于查清了爹爹被害的真相,但那时他的身子已然每况愈下了,所能做的,便是时时刻刻地叮嘱我,让我为父报仇。未过多久,义父便要不行了。在弥留之际,他老人家把我、陈鹰和胡一平叫到了病榻前,将教主之位传给了我,并且要陈胡二人鼎力辅佐,共同肩负起报仇的重任。义父还要我必须亲手杀死一个仇人。在当时的情形之下,我又怎能拂义父的意,自然满口应了下来。然而,我毕竟只是一介女流,年纪轻轻,毫无江湖阅历,对报仇之事一窍不通。此时陈鹰便将报仇的重责全然揽到了他自己身上。就这样,陈鹰设计杀害了本明道长,永思大师和冯氏兄弟。剩下你师父,无论如何也要我亲自动手了。于是,他为我安排下一个计策:先将你捉到毒龙教,然后由我扮成婢女将你救出,随你潜逃回黄鹤山庄,伺机下手。怎奈造化弄人,我偏偏在这个时候爱上了你。从那以后,我每时每刻都在问自己,是你重要还是报仇重要,直到最终彻底放弃了报仇的念头。我心里明白,就算义父和爹爹的在天之灵责怪我,我也决不能失去你!”
听了小蝶这番话,尤其是最后的肺腑之言,闻笛心中百味杂陈,感慨良多,忍不住将小蝶紧紧抱住。
小蝶接着道:“后来我想通了,蒙面客才是害爹爹身败名裂的罪魁祸首。所以我才想夺取天山秘笈,练就绝世武功,杀死蒙面客。然而,在这天山上经历了这么多曲折,此时此刻,我只想快快乐乐地和你在一起,除此之外,已别无他求。”
闻笛欣慰地一笑道:“你说得对!倘若一辈子活在仇恨中,那么人生必将无比痛苦。我们又何苦庸人自扰呢?”
此时此刻,小蝶面上终于重新露出了笑容,随即问道:“这些天我昏迷不醒,这雪山上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事?”
闻笛答非所问地道:“你知不知道,史吉平就是蒙面客,也就是那天将你掳走的人。”
小蝶愕然道:“这是真的?”
闻笛点点头,接着便把近来发生的事简略地向小蝶讲了,却只字未提自己与何琦之间的暧昧故事。
小蝶听罢,深情地道:“这些日子你一定很难熬。”
闻笛捧起小蝶的脸,柔声道:“好在一切都过去了你还没有告诉我,那天你被史吉平掳走之后,他怎样对你?”
小蝶道:“我被他带到了一个山洞,里面有一间密室,我就被囚禁在那密室里。他给我灌下一碗水,我喝完之后,只觉头重脚轻,倦意十足,不久便昏昏沉沉地睡着了,直到今天方才醒来。”
闻笛不无忧虑地道:“那史吉平与陈鹰素有勾结,现在虽然因为天山秘笈而反目,难保将来不会重新走到一起。一旦如此,为祸必然不小。尤其那陈鹰,包藏祸心,你千万不可不防!”
小蝶淡淡地道:“陈鹰是何许人也,我早就知道。”
闻笛瞪大了眼睛道:“你知道?”
小蝶点了点头道:“你还记不记得如归酒家的那一连串袭击,就是陈鹰为了害我而策划的。幸好文麒及时洞悉此事,安排我师父假扮成了如归酒家的掌柜,于暗中护持,我们才得以逃过那一劫。还有黄鹤山庄的那次阴谋,同样是陈鹰的‘杰作’。他这招‘打草惊蛇’,让你们对我产生了戒心。一旦我展开行动害你师父,无论成功与否,你们都很难放过我。到时他便可借你们的手将我除掉。”
闻笛奇道:“既然你都知道,为何还如此纵容他?”
小蝶道:“因为我还要依靠他的力量制衡‘毒龙三耆’。”
闻笛讶然道:“你是说,胡一平他们也觊觎你的教主之位?”
小蝶道:“不错。我不过是个黄毛丫头,像陈鹰、胡一平这样的野心勃勃之辈,如何会服我。当着我的面,他们还能恭恭敬敬地唤我一声‘教主’,背地里却都盼着我早点死。只有他们互相制衡,我的位子才能做得稳。如果扳倒了其中一方,另一方就会趁机做大。”
闻笛看着小蝶这副认真的样子,不禁一笑道:“我的小蝶什么时候也变聪明了。”
听了此言,小蝶立刻小嘴一噘,嗔道:“你是在骂我笨!”随即却又面色一缓,道:“其实我本就是个笨丫头,这些道理都是文麒教给我的。如果没有他,说不定我早就被人害死了。”
提起陆文麒,闻笛不禁叹道:“我与陆先生一见如故,只可惜相处时日甚短。真想早点儿与他再会!”
小蝶道:“这有何难,只要你随我回毒龙教,不就能见到他了吗?”
闻笛道:“我离开山庄这么久,一定要先回去拜见师父。”
小蝶粲然一笑道:“我也要同你一起回去!”
闻笛柔声道:“这还用说!我当然要带你回山庄,以后那里就是你的家!”
###二十七 二女相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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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家“客栈”。
此时费老怪、林羽清和琴儿都已被救醒了。史寒生则早就被赵夕山解了穴道,寻他的爷爷去了。而何琦浑身是伤,行动不便,依然留在了这里。
闻笛为费老怪一家和赵夕山相互引见了,并且将方才发生的事简略地告诉了费老怪。
费老怪听了大发雷霆道:“老夫真是瞎了眼!不共戴天的仇人在身边这么多年,我非但未能察觉,居然还跟他称兄道弟,当真岂有此理!”言罢霍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林羽清见费老怪似乎要毁物发泄,连忙一把将其拉住,劝道:“在这么多人面前,如此激动,成什么样子!好在大家都平安无事,你就别发这么大火了。”
听了林羽清的话,费老怪只得缓缓坐下,火气却丝毫未消,面上依然是一派愤然的神色。
林羽清又对闻笛施礼道:“承蒙闻少侠又救了我们一次,大恩大德,实在无以为报!”
闻笛却道:“夫人错了,这次多亏了赵夕山赵前辈,否则大家都难逃劫难。”
林羽清正要对赵夕山道几句感激的话,却见赵夕山摆摆手道:“大家谢来谢去没什么意思,区区小事,不提也罢。”
费老怪一竖大拇指道:“赵贤弟果然是爽快人,来日老夫定要与赵贤弟共谋一醉!”
赵夕山慨然道:“费兄若有此兴致,小弟定当奉陪。”
费老怪高兴得哈哈大笑道:“好!太好了!”
费老怪说话间,骤然瞥见了何琦,不由得怒火又起,大声道:“那魔头的干女儿怎么还敢留在这里!干脆毙了,以绝后患!”
闻笛急道:“不可!若不是她奉上‘醉花阴’的解药,大家也不可能平安脱困。”
费老怪听闻此言,突然敛去满脸怒意,笑道:“闻兄弟几次三番地维护这小妮子,莫非与她生出了情意?既然如此,老夫也就不为难她了。”
闻笛勉强一笑道:“前辈说笑了。”心中登时感到有些惴惴不安。
费老怪却不依不饶地道:“老夫方才接你们回来时,就见你抱着她,两人好不亲热,难道老夫说错了吗?”
费老怪口无遮拦,言者无心,却苦了闻笛。此时此刻,闻笛面上的神色犹如被人在女人堆里扒光了衣服,简直尴尬至极,见小蝶面色已变,连忙解释道:“费前辈好开玩笑,你千万不要当真!”
谁知何琦蛾眉一扬,道:“费前辈所言句句是实,你为何不承认?”
此时小蝶的面色简直比死了亲娘还要难看,一双杏眼瞪得圆圆的,对闻笛怒目而视。
闻笛的目光片刻也不敢在小蝶身上停留,他连忙岔开话头道:“费前辈,此地已有太多是非之争,不宜久留。为了夫人和琴儿的安全,不如费前辈一家随在下回黄鹤山庄居住。家师仰慕费前辈风仪已久,如能与您一晤,定然高兴得很。不知费前辈意下如何?”
未等费老怪开口,琴儿便兴高采烈地道:“太好了!我早就想到外面玩玩了!”
不想费老怪却叹道:“老夫年纪大了,舍不得这片故土。现在天山秘笈已被那魔头夺走,这雪山之上也就没什么是非了。我们一家还是留在这儿的好,出门在外,诸多不便。”
琴儿听了,刚才还春光灿烂的小脸立刻沉了下来,小嘴噘得老高。费老怪看了自己女儿一眼,对闻笛道:“琴儿年纪也不小了,应该让她出去见见世面。老夫知道闻兄弟你要走了,就把我这宝贝疙瘩交给你照料了。不过老夫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敢欺负她,老夫定然会拍烂你的屁股。”
此言一出,琴儿立刻跳起来搂住了费老怪的脖子,兴奋地道:“谢谢爹爹!”
闻笛心中也生出了一阵莫名的欣喜,忙道:“费前辈放心,晚辈定然不会让琴儿受丝毫委屈。”
谁知林羽清却一把将琴儿拉到怀里,柔声道:“你走了,娘会寂寞的。”
琴儿撒娇道:“娘有爹陪着,怎么会寂寞?”
林羽清突然站起身对众人道:“我们母女要回房说几句悄悄话,暂且失陪了。”随即便拉着琴儿往自己的房间里走。琴儿则一脸茫然,目光一直依依不舍地落在闻笛身上,直至走进了房间。
闻笛目送琴儿进了房,已然预感到林羽清不会让琴儿随自己而去了,心中顿觉不是滋味。
此时只听何琦道:“我怎么办?我现在满身是伤,无处可去,我也要和你回黄鹤山庄!”
闻笛脱口便道:“那当然好”话刚说到此处,他不由自主地朝小蝶瞥去,只见小蝶正面带愠色瞪着何琦,仿佛想要一口把她吞下去。闻笛心中顿觉左右为难,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只听费老怪道:“女娃娃,你若要跟着我闻兄弟,今后须得和史吉平那魔头断绝一切来往,否则老夫便容不得你!”
闻笛本以为此事会令何琦十分为难,谁知何琦一口应道:“好!我答应!反正我都这么大了,总是要嫁人的,总不能一辈子跟着我义父。”
此言一出,立刻引来了费老怪和赵夕山的一阵哄笑。而闻笛和小蝶却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
少时,只见琴儿低着头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来到闻笛身前,神色凄然地道:“笛哥哥,我要留下来陪着爹爹和娘亲,不能和你一起走了”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简直细弱蚊蚋。泪水在她眼眶里来回打着转,把本就晶莹剔透的眸子冲刷得更加明亮了。
闻笛注视着琴儿眸子里的自己,心中也不由得酸酸的。
蓝天白云下驰骋着三匹骏马。闻笛,小蝶与何琦,三人终于踏上了重返中原的旅程。而赵夕山也是好酒之人,和费老怪意气甚为相投,此番一定要留下与之痛饮几日,是以并未随闻笛他们一起走。
三人行了一天的路。在这一天之中,小蝶一直面色阴沉,少言寡语。在她的影响下,闻笛和何琦也都显得郁郁寡欢。
晚上,三人找到了一家客栈投宿。此时他们还身处西域边陲,四处人烟稀少,就连客栈里也十分冷清。一个黑瘦的伙计把他们三人带到了一个巴掌大的小院中,院子里有几间简陋的客房。三人选好房间,便各自回房歇息去了。
闻笛躺在床上,瞪大了眼睛盯着天花板,没有丝毫倦意,脑袋里乱作了一团。不知过了多久,闻笛终于合上眼帘,不知不觉地进入了梦乡。然而,在他梦境中却浮现出这样一幅画面——小蝶和何琦各自手持匕首,你刺我一下,我捅你一刀,刹那间便都是满身血污,最终同时倒在了血泊之中。闻笛吓得如诈尸一般从床上坐了起来,浑身直冒冷汗。
突然,只听门外传来一阵叫喊声:“闻笛,于清溪,你们都出来,我有话说!”这是何琦的声音。
闻笛立刻起身推开房门,来到院中。何琦见闻笛出来,劈头便道:“闻笛!我问你,你究竟想怎么样?”
闻笛顿时犹如丈二的金刚——摸不到头脑,不由得一脸茫然地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何琦气哼哼地道:“我们两个都对你一往情深,你到底选谁?”
此言犹如晴天霹雳一般,闻笛顿时呆若木鸡。
见了闻笛这副模样,何琦不依不饶地道:“你曾经亲口说过喜欢我,难道是在骗我?”
闻笛低下头,讷讷地道:“我我我没骗你。”声音低得简直不能再低了。
这时,小蝶的房间突然响起了开门声。闻笛连忙转过头去,只见小蝶缓步从房中走出,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