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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若非逼不得已,林一绝不愿施展魔印。凭借杀人吞噬精血之来壮大自己,魔婴的举止太过诡异!任此下去,他难免魔性炽盛而失了本心,最终将陷于杀戮中难以自拔。此外,保命的手段又怎可轻易示人呢!
静坐片刻,林一心念一动,面前多出了十余个乾坤袋。来至九羽岛上,杀了几人?十一个!其中五个元婴初期,四个元婴中期,两个元婴后期。
竟然杀了这么多的元婴高手?林一禁不住暗嘘了下。曾几何时,元婴修士可是令人仰止的存在,如今却被自己屠鸡宰狗一般的杀了。人命卑贱如斯,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不知为何,林一的后背忽而冒起一股寒气来,令人心生敬畏。他稍作怔然。转而咧咧嘴又轻吁了下。这是对天道的忌惮,还是对生死的敬畏?
须臾之后,林一收敛心神,一一查看起了乾坤袋,里面的丹药、法宝、符箓、灵药等应有尽有,灵石便有两三百万之多。这伙修士无不经过数百年的积累,一个个的身家颇丰。
林一将所获分别收入了乾坤戒,手上只余下一枚玉简。此乃真武门的功法,为《真武诀》。将其大致看了下,他暗暗点了点头。
修炼的法诀虽有不同,却殊途同归。这真武诀以采气炼体之法,外淬筋骨,内炼心神,自有龙虎之力,猛兽之威。其修炼的法门与《升龙诀》的‘龙灵诀’与‘锻龙诀’有三分的相似,却粗浅了许多。
看到此处,林一恍然。难怪有人将自己当作妖修炼体之人!而《升龙诀》的博大精深绝非《真武诀》可比,二者有云泥之别。
只不过,《真武诀》中最后一篇法门还是让林一生出了兴致。
《升龙诀》可以修炼出龙灵化形,并随着修为的提升而威力无穷。林一修出龙灵之后,将其与正阳金龙手融入一体,更是多了几分的变化自如。而《真武诀》无此神通,却另辟蹊径,这才有了这篇‘炼妖诀’。
所谓‘炼妖诀’,乃是抽取兽魂炼化成形,为修士所用。刀魂的由来,便是如此。
看着手中的玉简,林一不由得那把锐不可挡的大刀。片刻之后,他将这篇‘炼妖诀’熟记之后,手上又多出两截玄金铁棒。此乃当初的玄金铁杖加上诸多飞剑炼制而成,虽说粗陋不堪,却胜在沉重而坚硬非常,等闲的法宝根本不是对手。可就这么一根坚不可摧势大力沉的铁棒,却被人家一刀两断!
看了下铁棒上的刀口,林一轻轻皱起了眉头。稍作忖思,他将其放置一旁,抬手抓出了庚午的那把大刀来。
魂刀?虎啸?记得庚午曾如此提起过。
林一祭出几个手诀,将所在的这片地方禁锢了起来。他左手顺着四尺长的刀身一抹,轻微的‘喀喇’一声,之前封禁的禁制崩溃,随之一声虎啸响起,狂风扑面。
眉梢轻挑,林一暗哼了一声。他将魂刀轻轻一抛,双手掐着印诀往前猛地一抓。那才从刀身上显形的白虎身形一顿,转而疯狂挣扎起来。
林一口中默念‘炼妖诀’,又是抬手一指。那白虎气势渐弱,却兀自不肯屈服。
见此情形,林一稍作忖思,再次打出了几个手诀。白虎悲鸣一声,竟是缓缓淡去了身影。他不慌不忙摸寻出一个尺余高的玉瓶来,以法诀为引,转瞬一道光芒飞入其中。
收了白虎之后,林一又在玉瓶上连加了几层禁制,这才凝神端详。
这便是虎魂?玉瓶之内,一头通体莹白的猛虎蜷缩而卧,神态不安。而其一双虎瞳中却散发着凶光,气势逼人。
白虎难寻,虎魂更难得。而这白虎之魂分明便是头修炼成精的妖物,且至少有着元婴初期的修为,着实罕见,想必只有仙境中才有这般妖孽的存在!
玉瓶置于一旁,林一抬手抓过‘虎啸’大刀。此刀与玄金铁棒的分量差不多,可见那庚午的力气不俗!
林一将神识浸入刀身查看,其间存有一个芥子阵法,应为虎魂的容身之处。除此之外,刀刃、刀背与刀柄上皆嵌有不同的阵法,各有其用。
还真是一把好刀!相比之下,玄金铁棒太过寒酸了!
林一看了看地上的两截铁棒,面露不舍。再寒酸,那亦是自家的东西,岂可轻易抛舍!他又将眼光落在手上的虎啸大刀上,动起了心思。
心头有了计较,林一便记下刀上的阵法,又用了一个时辰的工夫将其揣摩了一番。之后,他稍作歇息,又打量一下旗阵内外的情形。见四下里无恙,其收敛心神,这才将‘虎啸’大刀横悬身前数尺远处。
可惜了一把好刀!毁了我的铁棒,我只好拿你陪祭了!
不作迟疑,林一屈指弹出一缕细小的火蛇来。与从前丹火有所不同,此时的婴火呈紫金,而少了青色,威势更甚。随其手诀引动,那细小的火蛇转眼化作熊熊的火团将大刀裹了起来。
于婴火的煅烧之下,大刀的熔化的极为缓慢。半个时辰之后,情形依旧。
林一讶然!这‘虎啸’大刀既然可以砍断自己的铁棒,果真有不凡之处!照此下去,没个一、两日,怕是难以见功!
稍作忖思,林一神色一动。他收回了婴火,默然片刻之后,再次缓缓抬起手来,又是轻轻一弹,一缕黑色的火焰飞出
♂dyzco第一♂
第七百二十章 虎啸天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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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半个月过去,织娘出关了。她神色稍显疲惫,却神色欣喜。等候的同门迎上来,彼此免不了有一番问候。
“师妹”
“师姐”
“娟子见过姐姐!”
“露儿见过姐姐!”
那两个女子更是越过人群,依偎织娘的左右,神态亲昵。
“见过师兄,诸位同门安好!两位妹子安好!”
织娘笑语盈盈,与众人一一打了招呼。之后,她一双美眸掠过远处的阵法,转而款款走向山坡的另一侧。师父百里川正安然独坐,笑容熙和。
“弟子拜见师父!有劳您老人家守候了!”未至近前,织娘欠身施礼。
“呵呵!此番历练于你大有裨益啊!短短一月便了却一桩恩怨,为师甚慰!”百里川目含赞赏之色,起身又道:“将那云袍还与人家,随为师继续赶路!”
“这弟子从命!”织娘还想着拿出云袍让师父鉴赏一二,那可是自己平生以来的巅峰得意之作啊!闻言,她稍感失落,却不敢忤逆,只得颔首称是。师父这是怎么了?救命之恩可谓天高地厚,又岂能轻易偿还得了!
织娘转向那阵法的所在,尚未移步,便见光芒闪过,冒出了四个人影来,正是天震子与紫玉师徒,却不见那人出现。心有不解,她还是轻轻走了过去。
“我师弟正忙于炼器,难以抽身!妹子道友,还请将云袍予我转交即可!”天震子阔步走了过来,大着嗓门示意道。
织娘看着那阵法,心头又是一阵疑惑。天震子的话语显得生分了许多,缘何不再以妹子相称?他真的是在炼器?还是在回避什么?我闭关的这月余,山谷中究竟发生过什么,为何没人与我提起?
转身看了下身后的师父与诸位同门,织娘兀自不得其解。心忖,或许他真的在炼器吧!
还记得那次荒野小城的邂逅,并因紫金葫芦引出了一番对话。自己曾说过,那葫芦的炼制者当有元婴后期的修为,虽侵淫此道多年且手法娴熟,却凝势有余却失于大巧。此法用于炼丹当为绝世高手,用于炼器却有不足
当时,还想着与其师父结交一番,并要帮着炼制发簪他虽是佯作一个没有修为的凡俗道人,却未料到早已被认出了身份
想到此处,织娘莞尔一笑,随即黯然后来,师弟罹难,竟是他于绝境之中救了自己。而如今,本想着亲手将倾尽心血炼制出的云袍奉上,以表谢意,却要由他人转交
暗吁了下,织娘的腮边还是露出浅浅一笑。她长袖轻舞,双手间多出一件道袍来。
“天震子道兄!还请将此物转呈林道友!”双手松开,织娘怔怔看着道袍缓缓飞去,又轻声分说:“此袍须祭炼方可穿着,自有妙用。云靴同理告辞!”
见云袍落至天震子的手上,织娘有些不舍的移开眼光。她又冲着远处的紫玉师徒颔首示意,转而道别离去。
此时,等候多日的百里川已到了半空中,门下弟子纷纷动身跟了过去。织娘禁不住又回首一瞥,那阵法毫无动静。她转而御空而起,默默前去
目睹着百安门的一伙人离开了九羽岛,天震子哼了一声,冲着紫玉说道:“那百里川还不及一个女子明晓事理,枉为高人!”
“慎言!”紫玉嗔道!连番的遭遇,让人疲于应付,这位虚鼎门的门主着实不想再生意外。她看着天震子手中之物,由衷赞道:“这云袍乃九州仙门中罕见的宝物!织娘倒是个有情有义之人!”
一旁的柳兮湖与炎鑫亦是惊羡不已!众所周知,云袍出自,却有价无市,便是掏出灵石亦买不来,只有九大仙门中的长辈才可有这么一件宝贝。那织娘以此物来报答救命之恩,足显诚意。
只不过,这云袍的来历如何,四人皆无心过问。
天震子打量着手中轻柔的云袍,咧开大嘴笑道:“哈哈!师弟福缘不浅,尽是结交大仙门的女子!而哥哥我还是喜欢花尘子多一些”说着,他又心虚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阵法。依着那人的脾性,怕是更喜欢性情温顺且兰质蕙心的织娘。
大手一挥,天震子冲着紫玉师徒示意道:“且于此处守候几日,倒是要看看师弟炼制出怎样的法宝来”
阵法之中,林一对百里川与织娘的离去无动于衷,而是专注于身前之物。
那把虎啸魂刀不见了,地上了两截玄金铁棒亦没了踪影,林一身前数尺远处横悬着一根崭新的铁棒。其鸡卵粗细,五尺半长,笔直而光滑,隐隐闪动着黑色的光芒,并散发着横扫万物的狂躁气势,令人望而生畏!
此番炼器,本事大有长进!看着焕然一新的玄金铁棒,林一暗暗自得。经天煞雷火的淬炼,虎啸魂刀很快便化为浆汁。而他不愿作罢,又融进了玄金铁棒与十余件元婴法宝之后,并嵌入了诸多的阵法,这才将其凝练成形,
当初的玄金铁棒粗陋不堪,连灵器亦算不上,全凭着力大欺负人!而如今它却脱胎换骨,旧貌换新颜,真正成为了一件法宝!
而我林一所用,又岂是寻常的法宝!斟酌一番,他拿起了身边的玉瓶。破其禁制,其随手抓去。一尺余长的白虎跳了出来,活灵活现,威势十足。
于那白虎即将疯狂之际,林一迅疾打出一串手诀,并顺势弹出了一滴精血。微弱的红光一闪,精血凭空分作两半,霎时没入虎身与铁棒之中。
精血印记之下,白虎顿时萎靡不振。林一又是手指一点,虎影淡去,一缕虎魂倏然飞入铁棒之中。他眸光一闪,微微一笑。自此以后,这铁棒法宝便叫作‘天煞’!
只不过,原来的玄金铁棒变作了法宝,便可于气海中蕴养,而元婴有三,这‘天煞’归谁呢?其暗含天煞雷火之威,却沉重异常
稍作思量之后,林一抬手轻轻一招,横悬着的‘天煞’铁棒上黑光一闪,竟是不见了踪影。下一刻,它已飞入气海之中,成了花针大小,被盘坐着的龙婴置于双膝之上。如此以来,金龙剑则归了道婴。三婴之中,唯独魔婴赤手空拳,只有双手虚托着的那一点火光如旧。
与此同时,气海当央的老龙有所察觉。于静坐中悄悄打量了下‘天煞’,他不屑地摇摇头,随即又闭上了双眼。
歇息三日之后,林一撤去阵法与天震子等人相见。
天震子忙不迭奉上了云袍,并将织娘的交代又转述了一遍,又忽而来了一句
“师弟,那织娘倒也不差!哈哈!”
这话听着莫名其妙!看着不远处的几位同伴,林一有些茫然。
天震子哈哈一笑,又连连点头,神态却暧昧不明,好似一切尽在不言中。紫玉转而他顾,仿若无事人一般。柳兮湖臻首低垂,眼光却斜睨着身边的师兄。而炎鑫则神色尴尬,清咳一声之后,故作从容。
林一兀自不明就里,索性往远处看去。曾热闹一时的山谷,静寂如初,只有那道深壑尚在,见证着曾发生过的一切。此时的九羽岛上,不见他人的身影,而数千里之外
不过喘息之间,神识已漫过了七八千里的湖面,林一轻轻皱起了双眉。少顷,他暗哼了声,这才将眼光落在手上。与原来的相比,手上的这件灰色道袍没了奢华,却多了几分简约。其轻柔如水、如纱,隐有一层波光涌动,仿若云水飘渺来去,彰显不凡。
这云袍与云靴须祭炼方可穿着!若非织娘相告,谁会知晓这些名堂呢!
林一苦笑了下,手上又多了一双云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