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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玄天仙境中的那个千尘说过,幻瞳,随着修为的提升而妙用无穷。自从林一的修为暴涨至洞天后期之后,幻瞳像是消失一般,神光内敛,不再咄咄逼人,却威力浑然而施展自如。尤其是随着眉心印记的崩溃,三修法力融入幻瞳之中,但凡目力所及,看透禁制阵法、迷障阻碍可谓轻而易举。适才无意所见,山峰之中似有蹊跷。留神之下,果不其然
林一的身上闪过一道光芒,瞬即坠入峰顶并疾遁而下。而其才去十余丈,便去势一顿,已然置身于山洞之中,或者说一间封闭的静室之中,却地方狭小而极为隐秘,显然是古海族修士的一处闭关的专用所在。而令人意外的是,有洞口与静室相连并直通而下。
静室不过丈余见方,四壁空空,什么都没有,使得墙角多出来的那个黝黑洞口倍显神秘。
林一稍稍迟疑,由洞口往下遁去,却又谨慎起见,瞬间隐匿了身形。洞口一人多高,有石阶回旋而降,并深达数百丈,直至尽头豁然开朗。他悄无声息间止住去势,随即抬眼观望而神色微愕。
这是一个十余丈大小的山洞,方方正正,陈设有序,显然是雕凿而成。石榻、石几,石桌、石凳之外,紧挨着洞壁一侧,还摆放着玉石供案,并陈列着十几块灵牌,之前的地上跪着一位老者
古海族虽无仙道高手,而所在的洞府均极为隐秘。便如眼前的山洞,若非峰顶的静室引起留意,根本察觉不到山腹中还另藏天地。而毕亢、天星闭关之际躲过一劫,或为此故!
不过,本以为人迹断绝的死地,竟然有人幸存,且并不陌生。那跪地的老者,岂不正是古海族的长老之一,羊甲
林一意外之际,便要现身出声询问。
恰于此时,灵牌前的羊甲却是伏地叩首,随即缓缓直起腰身,随即又无力瘫坐下来,竟然悔恨交加般的自语道:“都是晚辈不孝,这才招来灭族之灾,百死莫赎百死莫赎啊”他神情哀绝,已是老泪纵横。
林一继续隐匿身形,而此情此景,使他止不住的又是一阵错愕。
古海族的劫难,竟然由羊甲而起?
“我古海一族,孤悬海外,与世无争,传承万千年之久未曾断绝,却因晚辈一时贪念作祟而惹来泼天大祸,唉”
羊甲一边哭泣,一边举起掐诀的右手,竟是摆出自绝的架势,长叹道:“阖族上下无人存活,晚辈又岂敢侥幸”
见状,林一失声道:“且慢!”
羊甲猛然一僵,慢慢回首,这才见山洞中多了一道熟悉的灰衣人影。他惊讶恍然过后,兀自掐诀在手而委顿瘫坐,心灰意冷道:“原来是林前辈,止步”
林一现出身形,正自往前,忽见对方不容靠近,只得在五、六丈外停下脚步,急忙问道:“羊甲,快快如实道来,是谁下此毒手,你又是如何招来灭族之灾?”
羊甲犹自满脸的泪痕而神情悲绝,只是眼光深处闪过一丝浓浓的悔恨。他冲着林一默默摇了摇头,显然是不愿多说。
林一颇感无奈,却更添疑惑,举手道:“林某感念古海族款待之情,凡事绝不会袖手旁观,你又何妨道明原委,至少不让贼人逍遥法外”
羊甲黯然叹道:“多谢林前辈不过,在下已阖族尽亡,又岂能叫你惹祸上身”
与其看来,那个林前辈曾经躲在岛上直至二十年前才悄然远去,也是个自身难保之人。
林一微微点了点头,坦诚道:“羊甲,只要你道明详情,不管与林某有无关系,林某都将还你古海族一个交代!”他见羊甲依然不为所动,摔了下长袖背起双手,又道:“林某既然杀得九玄,又与凌道与青叶两大魔头交过手,还真的不怕惹祸上身”
主动担起恩怨纷争,对他来说还是头一回。而为了道义与良心,他又不得不如此。否则将背负古海族覆灭的谴责而境界难安,以后的仙途也将到此为止。
不过,九玄被杀之说太过于耸人听闻。要知道千荒巨变才过二十年,虽有风声传出却真假难辨。
羊甲怔怔看着林一,神色中有所迟疑。少顷,他终于缓缓开口
第一千四百二十九章 杀向妖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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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神器问世之际,在古海岛轰动一时。[马原竟以事关重大为由而独藏神器,根本不容分享。我欲赏鉴一番,多次央求,均难以如愿”
“神器乃先祖遗传、族中圣物,岂能由他一人独占?族群兴盛大事,更不能由他一人专断”
“我郁郁难消之下,便将此事泄露给了魔城几位交好的道友,只想找来帮手强行索取”
“而那几位交好的道友口风不紧,竟被魔城中的前辈人物获悉了此事,随即将我擒住逼问真伪。我难受蛊惑,道出实情。对方窥觊神器,率众入侵古海岛。马原却宁死不从,以阵法拼死相抗。双方各有折损,一时倒也僵持不下”
“谁料对方又搬来援助,竟是三位洞天后期的高人。其中的老妪,名作伏灵,乃魔修大巫;景沙与丙凡,则为魔城长老。尤其是那大巫的性情颇为乖戾莫测,见马原不肯屈服,便于盛怒之下横扫古海岛,无论仙凡、男女老幼,斩尽杀绝”
“吼吼本以为神器问世,乃兴旺之兆,却不想迎来灭族之灾,都怪我意气用事而贪欲作祟,愧对列祖列宗,百死莫赎百死莫赎”
山洞之中,羊甲兀自瘫坐在地。他话语断续之际,忍不住悲恸哭泣而浊泪奔涌。
五、六丈之外,林一的脸色有些发青。
神器,就是当年古海石碑中所藏的玉盘,九天鉴。马原的谨慎并无大错,无非是有失偏颇罢了。而羊甲的心胸狭隘,才是祸乱的根源。要知道神器的存在一旦被外人知晓,势必惊动四方。那可是关系着九天的途径,异常的诱惑足以令人不顾一切!
不过,本以为此事与凌道、青叶有关,想不到竟然冤枉了那两个魔头。而古海族的滔天浩劫,羊甲固然难逃其咎。真正的罪魁祸首,却是魔城的大巫、长老。或许,天宁、天弃才是背后的主谋!
两位长老,七位大巫,皆饱经患难,只因相互扶持并齐心戮力,方才侥幸逃生而再世为人!而正是那样的九位高人,才将境遇好转,便丧心病狂般的大肆杀伐。其漠视生死的残酷无情,真可谓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倘若不加制止,来日的洪荒岂非要笼罩在魔修的蹂躏之下
“林前辈,在下道出实情又能怎样?呵呵”
羊甲惨笑了两声,喃喃道:“小小的古海族,灭了也就灭了。魔城势大,难以撼动”
他絮絮叨叨说到此处,或许只想宣泄一番,却并非相信林一的承诺,只当那是一种宽慰罢了。以他所知的魔荒与魔城,实在是太过于强大。报仇纯属痴心妄想,倒头来只能认命!
林一见羊甲神色有异,没作多想,问道:“既然阖族尽灭,你为何得以幸免?魔城又是否得到了九天鉴”
“在下幸免不了,早被禁锢了神魂,只因途中遇见两位魔城长老,这才意外脱困返回此处。至于九天鉴,又何须多说”
“魔城长老?”
“曾经是吧”
“唉,早知如此悔当初啊!林前辈,送我一程”
“你”
“砰——”
两人对话之际,其中的羊甲突然掐动手诀。与之瞬间,他体内发出一声闷响,随即口鼻溢血,缓缓倒下,已然是人死道消!而其双眼还是圆睁着,并直直盯着石案上的灵牌,像是最后的忏悔!
林一阻拦不及,怔然而立。
悔恨之下的羊甲不愿苟活,竟然震碎了体内的神魂禁制而以死赎罪!而对他来说,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林一的心头徒添几分郁郁,禁不住长吁了下,转身在山洞内来回踱步,片刻之后才又慢慢站定,并随手弹出一缕火焰。
转眼之间,羊甲的尸骸化为灰烬,只剩下一枚戒子留在地上,孤零中透着难言的寂寞!
林一挥袖一卷,戒子悠悠飞起。他将之轻轻捏在手中稍稍端详,旋即往前几步放在石案之上,转身慢慢走向来处,即将离去之际又回首观望。
踏入此道以来,每逢意外所获,总有猎奇的振奋在蠢蠢欲动。人性如此,他林某也自然不是什么高尚君子。而今日却对到手的戒子无动于衷,便是查看的兴致都没有。好像稍有开启,便将面对一段不堪回首的陌生岁月。羊甲的人生就此终结,又何妨让他继续在静寂中永恒下去
林一祭出禁法封住了整个山洞,片刻之后,闪身遁出山峰,继而扶摇直上,瞬间便已到了万丈高空之中。重返海天高阔,心境为之一畅。他抬眼四望,转而直奔中野的魔城而去。
羊甲死了,古海一族从此消亡。而林某从不欺人欺己,说过的话依然算数。
伏灵大巫,景沙与丙凡两位长老,既然你三人如此的心狠手辣,就莫怪天道循环而报应不爽!
还有天宁、天弃,一度曾让林某所景仰的高人。而两位若要以为魔修势大,便野心勃勃而为所欲为,那么林某绝不会袖手旁观!
几个时辰之后,前往魔城的路途已然过半。
林一离开大海,循着起伏的山脉继续往前。而他赶路之际,不忘暗自斟酌。
此去魔城,是直接登门讨要说法,还是间接查证伏灵等人的罪行?直接登门,话语不和难免翻脸;间接查证,只怕夜长梦多!
林一在半空中划过一道淡淡灰影,去势正急,却突然折返而回,并绕着一道山峰盘旋起来。不过少顷,他竟然慢慢止住了身形,眼光中血色一闪即逝,冲着百丈外的那道孤峰扬声说道:“二十余年不见,两位倒是悠闲!”
所在之处乃是一望无际的崇山峻岭,鸟兽罕至,根本见不到半个人影。而林一却是将眼光落在那峰顶的一株古松下,嘴角微翘而神色嘲讽,分明已是看透了蹊跷并一言道破。果不其然,他这边说罢,那边已缓缓现出两位老者的身影,犹在面面相觑,一对难以置信的模样!
林一见对方现身相见,背起双手淡然又道:“岳凡,台安,你二人本该追随凌道、青叶,缘何沦落至此?”
那两个隐匿藏形的老者,正是岳凡与台安。他二人曾于九龙塘观战,当凌道、青叶败退之后便在混乱中去向不明。而今日意外相见,纯属偶然。若非幻瞳有所察觉,适才早已擦肩而过。
“呵呵”
岳凡的脸色还是有些蜡黄,干笑了声,与台安依然盘膝坐着,抬手打个招呼,敷衍道:“林道友终于成就至尊之位,可喜可贺!便是修为,也变得高深莫测。而我二人却成了无家可归之人,只能如此四处漂泊,情何以堪”他手扶长须,与身旁的同伴换了个眼色,转而又问:“林尊莫非是要前往魔城?”
林一嘴角一撇,算是默认。那两人虽然现出身形,却依旧隐去了法力修为,想必是不想太过招摇,以免被魔城的高手发现踪迹。
岳凡则是好心地提醒道:“呵呵,如今的魔城四门紧闭,外人难以入内,你还是打道回府吧”
台安躲在古松下,神情不明,跟着附和道:“是啊!我等在此闲逛了一月有余,依然如此”
“哦”
林一好像很是意外,问道:“是为何故?”
岳凡与台安皆摇了摇头,示意无可奉告。
双方没有交情,反而是对手,既然话不投机,接下来只能分道扬镳。
林一的眼光微微闪动,沉吟了下,忽而又道:“两位躲在此间一月有余,截杀了不少魔城弟子,既然所收获,何不分享一二”
岳凡微微一怔,看了眼身旁的台安,说道:“无凭无据,莫要妄加猜测。我二人好歹也曾是魔城的长老,尚不至于滥杀无情!”
林一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自语道:“有位叫作羊甲的小辈亲口所说,应该不会有假。而两位是否滥杀,与林某无关。林某只是好奇,天宁、天弃去了何处”
魔城既然四门紧闭,肯定有所变故。浅而易见,城中应该没有高手坐镇。
岳凡恍然道:“那小辈已被下了死禁而时日无多,我二人这才网开一面放他离去,谁料林尊明察秋毫,呵呵”他见无法隐瞒,干笑了两声,只是林尊的称谓并无敬意,反而像是一种调侃。
林一眉梢轻挑,话语变淡,轻声道:“当年,林某力战九玄、凌道、青叶三人,尚且游刃有余,眼下若与两位切磋一番,又不知胜负如何”
这是挑衅,不,这是威逼要挟!他当年杀了九玄,逼退了凌道、青叶,乃有目共睹,如今更加高深莫测,即便相隔百丈,神识中都难见察觉,谁又敢轻易与他动手?
岳凡与台安均是脸色一变。其中的岳凡急忙站起身来,摆手道:“我老兄弟俩与林尊也算打过几回交道,自问并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