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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玲伸手试探著摸他的脸,道:“你是玉哥哥么?我真的死了么?
死了还能跟你在一起,真好!”
阿玉道:“你没有死,像你这么乖的女孩子,我怎么会让你死了?”
宋玲又道:“我没有死么?这里是甚么地方?我怎么甚么都看不见?”
阿玉想起他自己跌进这里时,梅洁洁对他说的,笑著道:“这里是恶魔的肚子里!”
宋玲道:“你骗人,我明明是从山崖掉下来。。”
阿玉道:“上面叫做恶魔嘴这里不叫恶魔的肚子叫甚么?”
说著却惊“咦”了一声,宋玲却双手用力紧紧抱住他,颤抖著道:
“怎么啦?”
阿玉道:“天上有个甚么东西掉下来了?”
宋玲紧紧缠住他,道:“别丢下我,我害怕!”
阿玉渐渐看得清楚了,是一个大大的布兜,底下吊著个人,不由得惊喜道:“是你的姊姊宋敏。。”
突然他紧张起来,道:“不好,她飘到寒潭去了!”
宋玲紧紧缠住他,道:“不行,我怕,我怕!”
阿玉用力扯脱她,扔下就跑,一面叫嚷道:“宋敏小心,不要掉到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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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敏那时见阿玉为抢救妹妹而跌落崖下,心神大恸,一时情急,抓了布兜往下跳。
谁知落入云雾之中,变得完完全全的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飘飘荡荡,幽幽忽忽,完全不知道会飘到哪里去。。
也不知这样飘降了多久?空气愈来愈沉闷,是不是降到十八层地狱里去了?
幸好布兜的确发挥了“兜风”的功能,才不致直直摔下去。
那阿玉抱著宋玲这样摔下去,是不是早已跌得粉身碎骨了?
不禁悲从中来,阿玉死了,自己活著又有甚么意思?
忽然听到阿玉的呼唤,宋敏心中惊喜,大声叫道:“阿玉,是你么?”
谁知话还没有说完“噗通”一声,身子就跌进水里。
这水奇冷无比,几乎令她全身的血液一下子全都冻结了!
更糟的是,她先落水,那个四丈宽的布兜也紧接著落水,立刻就将她全身罩住!
还有更糟糕的是,这冷的水,竟然有漩涡,一下子就将她连人带布兜一同绞扭在一起!
一层又一层的扭绞,宋敏心慌意乱,拚命挣扎,哪能得脱!
这漩涡有极大的吸力,将宋敏与布兜一起往下吸,愈沉愈深。。
阿玉惊急间冲过去,随手抓住一条潭边山藤,奋不顾身纵身入潭,钻入水中,幸好及时捞到那布兜一角。
藉著山藤之助,阿玉将布兜奋力往上一提!
同时自己并运起“盈虚奇功”一招“鸥鹭忘机”身子浮水而出,顺手一带,奋力将布兜扔到岸上!
阿玉这才放下一颗紧张的心,随之上岸,赶过去解开布兜,救出宋敏,她却已经潮湿、冰冷,连气息也闭住了!
阿玉救人心切,立刻解开她的衣衫,在她胸口一阵搓揉。。
这时宋玲竟也依著声音,摸索著爬过来。
漆黑中摸到宋敏的身体,又惊又急,哭泣道:“姊姊死了?姊姊死了么?”
阿玉道:“没有,她的心口还是温热的。”
宋玲哭著道:“快点救她,玉哥哥求求你,一定要救她,我现在只有这一个亲人啦。。”
阿玉道:“你别哭,你放心,我正在救。。”
他低下头去,吻住她的嘴唇,一口真气渡了过去!
宋敏终于呻吟一声,有了气息。。
宋玲又惊又急,拚命摇动著呼唤道:“姊姊,你醒醒,姊姊醒醒!”
阿玉继续按摩她的胸口,依照救治张婷的办法,双掌按住她左乳内侧“锁心穴”右乳下侧“归玉穴”一股“盈虚奇功”输了进去,又不时低头,往她的嘴里渡入真气。。
宋敏的呼吸终于平顺,体温也渐渐恢复了正常。。
宋玲惊喜呼唤道:“姊姊醒啦,姊姊你醒啦,姊姊又活过来啦!”
宋敏渐渐恢复意识,伸手摸到阿玉与宋玲,虚弱道:“阿玉是你么?
我没有死么?”
宋玲道:“没有,我们都没有死!”
宋敏睁眼四望,惊道:“这是哪里?我怎么甚么都看不到?”
宋玲道:“我们在恶魔的肚子里。”
又接著解释道:“我们从恶魔嘴掉了下来,幸好还能够活著。。”
劫后余生,姊妹相拥而泣,又一起拥住阿玉道:“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们。。”
宋玲道:“爹娘呢?上面打得怎样了?”
宋敏叹道:“他们。。十之八九是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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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起宋祥仁夫妇,阿玉登时百感丛生,又愧又恨。
照说宋祥仁夫妇那种行为,确是死有余辜,但阿玉自忖烦劳别人半天,算起来人家对他总可说是尽情尽义。
纵使那情义的后面包藏著绝大的阴谋,但仍是隐而未露,不便确定说是一种新的罪恶。
因此,他只觉得不能尽力搭救宋家上下,在良心上十分过意不去,默然良久。
宋敏叹道:“他们。。大约是活不了。”
宋玲微惊诧道:“活不了?”
宋敏却咬牙道:“死了才好!”
阿玉一惊!道:“你疯了么?你怎么会希望你爹娘早死?”
宋敏“哼”一声道:“我才不疯?他们根本就不是我们爹娘!”
宋玲介面道:“宋启、宋改也不是我们兄弟。。”
宋敏道:“那宋祥仁夫妻不但不是我们爹娘,而且还极可能是我姊妹的仇人!”
这话可愈说愈怪了,阿玉道:“到底是怎样一回事?你说明白点好不好?”
宋玲道:“是真的,你不会知道这些怪事,起初我也不知道。。在十年前,我才五、六岁,一个夜里,我偷听到宋启向她娘央求授我武艺,她娘说我姊妹俩都有恶根,防备我们会报仇。。”
宋敏也道:“我还不到十岁。。当时我也觉得十分奇怪,过后仔细一想,仿佛记得我小时侯没有喊过弟弟,而且也不是生长在这样一个家里!”
阿玉道:“这也说不一定,小时的事怎能记得那样清楚?”
宋敏著急道:“你怎的总不肯信?”
阿玉道:“你且说下去就是。”
宋敏接著道:“由那次之后,我总是努力回忆小时候的情景,我曾经喊过爷爷、奶奶,也喊过叔叔,伯伯,就是没有喊过弟弟。。”
宋玲也帮著回忆道:“我还记得我有个名字叫做心儿,那时人人都喊我做心儿,后来就没有人再喊我心儿了。。你说这奇不奇怪?”
阿玉听他说得有条有理,那“九头鸟”宋祥仁夫妇多做伤天害理的事,莫非把这小鬼头的家人都杀了,单留下这一对小姊妹做女儿?
他想到宋祥仁搬来恶魔嘴已经十年,那时宋敏不满十岁。。也许就因杀了她们一家,以致故乡站不住脚,才远走荒山。
想到这里,不由脱口道:“果然十分奇怪,但这时仍然拿不准,将来慢慢打听吧。”
宋敏“哼”一声道:“我可拿得十分准。”
阿玉笑道:“就算你拿准吧,我先问你,他们如怕你俩报仇,你们的武功又是哪里来的?”
宋敏道:“是宋启教的,他倒是个好人,处处维护我们。”
宋玲插嘴道:“那是因为他喜欢上你了!”
宋敏脸一红,道:“小孩子懂甚么?别胡说!”
宋玲“哼”了一声,宋敏继续道:“宋启偷偷教我们武功,他们也知道,却不加阻止,大约是让我们不起疑心,反正再怎么练也比他们差得远。。”
阿玉想想,无话可说,又向宋玲道:“你们本来应该早躲往崖的藤
盘,为甚么不躲?却教人家把你们抓了?”
宋敏也叫一声,道:“对啊,如果不是你,怎么会害我们掉到这里面来?”
宋玲道:“我猜宋改也不是宋家的人,所以一直像我一样没有学过好的武艺。日里见你来了,我们高兴得甚么似的,还私自打算跟你跑!”
阿玉惊道:“那怎么可以?”
宋玲道:“不可以我们也要跑,姊姊不跑我也要跑,总有一天要离开这个家。。因此,你们在前面打,我们就躲在屋里看。后来,敌人冲进屋子,我们急切间找不到那山藤。只好攀著崖角,火光一起,就叫敌人看见了。”
阿玉忍不住说一声:“你好大瞻!”
宋玲笑道:“我们见你一掌打死一个,一脚又踢死一个,看得我们直流口水,不知哪一年才学到你这样子?”
阿玉听得一栗!心想:“怪不得她娘说她有恶根,原来生来是个杀星,哪有见打死人反而快乐羡慕的?”
忙道:“练武是练来自卫的,练来行侠的,不是练来打架杀人的,你别弄错了。”
宋玲道:“杀的是敌人呀,难道敌人不该杀?”
阿玉道:“你这小鬼头的计较倒是不少。。”
他没有空去计较这么多,心中只惦念著一件事,道:“你们两个,现在能不能走?我带你见梅洁洁去。”
宋敏、宋玲都知道阿玉有个本领极大的姊姊在这崖下,听说往见梅姊姊,好歹也可以向她磨出一些武学来,忙说一声:“能走!”
阿玉在这里住了二、三年,平日为了挖草根、树皮果腹,谷底这一、二十里,地面何处有沙,何处有石,他一一记得清楚。
这时虽是半夜,天空黑,谷底更黑,但他一双练过“虚室生明”
的夜眼仍可看得一清二楚。
他走过的蹊径,健步如飞。若不是要牵著宋敏,而走得缓慢,他早施展轻功,笔直奔向梅洁洁所住的石岩。
两人走了一里,已到达石岩下面,阿玉欢呼一声:“梅洁洁,阿玉回来了!”
声过处,只有空谷回音,无人答应。
阿玉微微一怔!旋而想到姊姊敢情运功正紧,不好回答,立即牵著宋敏、宋玲缓步登岩。
哪知进去一看,除了那张水晶床,却是空空如也,人影毫无。
再向更深的石洞内呼唤道:“梅洁洁,梅洁洁!”
空室回音更大,仍旧没有回答。
走进石室,第一室通往第二室的石门大开,第二室就是“百禽掌法”图诀一百零八幅的石室,还是紧紧封闭,还是没有梅洁洁的人影!
阿玉意识到事不寻常,忙道:“你们在这里等一等,我去找梅洁洁回来。”
宋敏急道:“我也去。”
宋玲又急道:“我也要去。”
阿玉道:“你们别害怕我在这里住两年多,别说毒蛇猛兽下不了这恶魔嘴,连飞鸟爬虫也不见一只,绝没有别的东西能够来伤害你们。”
宋敏道:“我倒不是怕这个,要去,大伙儿去!”
阿玉想到要带她们走这些路,真是不胜麻烦。。
犹豫中又想到这深谷既然无人能达,梅洁洁绝无被害的道理。
而且以梅洁洁那般艺业,谁又能够来害她?
既然梅洁洁不会受害,这时又是她平日用功正勤的时候,她又往哪里去了?
他想了又想,总觉得这事十分离奇,但在深夜里谷底一片漆黑,目力所及不过是十丈远近。
在这种情形之下,耳听要比目视好得多,既然高声叫唤没有人答应,任你竭尽目力又有何用处?
阿玉思索片刻,才说道:“好吧,我们等天亮再说吧。”
幸好这谷地之底不冷。。
却隐隐闻到阿玉身上散发出一种似有似无,淡雅而好闻,忍不住要悄悄把脸孔凑近去,悄悄的吸一口气。。
左边是宋敏,右边是宋玲,就这样紧紧地把阿玉挤在中间,坐待天明。
不知何时?三人竟都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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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岩外,黄云汹涌,谷内显出一片黄光。。
阿玉知道这一种景象,就是光明已临大地。
急唤醒宋敏、宋玲,开始巡视这石岩一遍,发觉他原来藏有的物件,已经不翼而飞。
他知道梅洁洁从来不动他的物件,这时既然不见,料必有人来过恶魔嘴。
可是,石岩里除了梅洁洁练坐功的屁股印和自己的脚印之外,找不出第三者的脚印或鞋印来。
至于宋敏的鞋印,是刚印上去的新迹,一眼就可辨别,不消说得。
阿玉察看岩里岩外,全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打斗痕迹,若说有人侵入这石岩,梅洁洁绝不会轻易放过。
若来敌与梅洁洁相捋,则两人的掌力,冲击结果,敢情这石岩都要被震裂。
但这时地面上看不出一星儿石屑、石粉,除了衣物不在,一切与自己离去的时候并无两样。
阿玉想了再想,总是想不出其所以然,宋敏看他急得抓耳搔腮,不由得笑道:“莫非你那梅洁洁已经走了?”
他虽是无意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