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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者应声行礼退下,片刻间把那小包取来,双手呈交那中年文士。
那文上不接,指著阿玉说道:“就交给这位少侠吧。”
那老者转身向阿玉走来,阿玉见他年过古稀,不敢托大,赶忙趋前几步,从老者手中接过包裹,并说声:“多谢。”
然后他又向那中年文士告辞,竟欲离去,那文士却突然道:“阿玉,你不认识我罢?”
阿玉一怔!恭声道:“晚辈确是不识尊颜,但又不敢冒昧请教。”
那文士道:“我是姓沉名通,人都称我‘卧龙先生’。”
阿玉道:“小子真是有眼无珠,请前辈恕罪。”
沈通道:“你从未见过我,这自不能怪你。”
阿玉道:“前辈又怎识得晚辈的呢?”
沈通道:“那是因为有一位自称姓梅的姑娘。。”
阿玉突然心神一震,急急问道:“哪一位梅姑娘?”
沈通道:“一位自称‘霜华门生’的梅姑娘。”
阿玉蓦地想起恶魔肚子里石洞壁上“霜华仙姑”的武功与留言,不由失声叫道:“梅洁洁!”
他一下子变得激动万分,甚至忘了基本礼貌,一把捉住沈通的手
臂,道:“你见到了梅洁洁?她在哪里?快带我去见她!”
沈通微微一笑,只是冷静地摇摇头,阿玉这才从激动中镇定下来,道:“对不起。。”
沈通微笑道:“你真的这么想见到她?”
阿玉道:“是。。”
不知道为了甚么原因,阿玉觉得此人极可信任,便将自己跌入恶魔嘴之后的遭遇,毫无隐瞒地说给沈通听,又道:“我无时无刻不在找寻梅洁洁,甚至为了她又重入恶魔嘴一次!”
他紧紧捉住沈通的手,恳求道:“告诉我,她在哪里?求求你,告诉我,告诉我!”
沈通听得不住点头,道:“好孩子,我当然想告诉你,只是。。”
阿玉心头猛地一震,急道:“只是甚么?”
沈通道:“我也只是接到梅姑娘的信,并未见到她本人,所以。。”
阿玉道:“信呢?信在哪里?”
沈通从袖中取出一片破衣,阿玉一眼就看出来,那正是他第一次跌入恶魔嘴里,自己脱下来遮在梅洁洁身上的衣服布料。
阿玉接过来,展开一看,上面写著:
唯一心愿,玉匣真本,还父女债,慰仙姑灵。
阿玉从未见过梅洁洁写字,不知道这是不是她的笔迹,但是这上面的吩咐,却只有阿玉才会知道是怎么回事。
梅洁洁曾透露,希望得到“真本”献给她父亲,现在才知道是要还父女债。
又曾在石室第四洞见到“霜华仙姑”留言,自己也叩头发誓,要找到“玉匣真本”。
阿玉捧住这块布,泪流满面,喃道:“为甚么只留这信给我?为甚么不让我见上一面?”
沈通道:“因为她自己无法完成这个心愿。。”
阿玉挺胸而起,咬牙道:“好,如果她是要我为她找到‘玉匣真本’
才肯见我,我发誓蹈汤赴火,不择手段,一定要把那‘玉匣真本’弄到手!”
沈通微笑点头,道:“这就对了。。”
阿玉从激动中冷静了下来,道:“晚辈尚遇许多疑惑之事,可否提出请教?”
沈通道:“你说。”
于是阿玉首先对盲老人的疑惑之事,说了一遍。
沈通一笑,道:“此人是何来历,恐难下断语,以后再说吧。”
阿玉只好不再追问,又说:“那‘飞魂教’是怎么回事?教主是谁?”
沈通道:“此教发展快速,教主异常神秘,据说只闻其声,不见其影,除了他自己外,天下只有一人知其姓名来历。”
阿玉道:“那人是谁?”
沈通道:“此人与你有三分缘,缘到自然知晓。”
阿玉仍是茫无头绪,但是人家不说,当然不好再问,便要告辞,却听沈通又道:“你认识‘凌云燕’邱姑娘么?”
阿玉迟迟疑疑的说:“晚辈只知其人,她曾在暗中关照于我,可惜尚未曾见得一面。”
卧龙先生点头笑笑说:“你可是见而不识?”
阿玉更是一怔!道:“甚么意思?”
沈通笑著道:“还是那句话:‘缘到不可拒,强求不可得’!”
阿玉再三咀嚼他这句话的意思,心中茫然,告辞出来。
那“凌云燕”又跟自己有何关系?
我曾拒绝过谁的“缘到”?
我又对谁“强求”了?
本来要找萧湘商量求援,她去了南岳,却失之交臂。
南岳?他心中一动,林永言与他分手时,不是约了一月之后在南岳见面么?
林永言也是因为见盲老是一封信而匆匆离去的,他的信上又写的是甚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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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凌云燕”就是女扮男装的林永言。
原来盲老人给她的信函是师父召她赶回五台山清凉寺。
信中语句甚急“凌云燕”立刻就变得心急如焚,一刻也不愿多停留,立刻别了阿玉,匆匆往北赶路。
“凌云燕”的雅号而论,也确是名实相符,展开轻身纵提飞行绝技,人似穿云之燕子,日夜不息的急赶。
到了第五天的黄昏时候,她已到了五台山下。
“凌云燕”就在山脚的一处小镇上,找了一家小客店,匆匆的盥洗一番,叫了一点饮食,在房用罢,换好衣服,又服下两粒丹丸,才上床调息运功。
等她从入定中醒来,已是三更过后,连日来的饥渴疲劳皆一扫而空,只觉得四肢百骸无比的舒畅。
她起身结扎停当,丢下一锭碎银,出房腾身上屋,人似一缕轻姻,便向山上急赶。
当她正在轻登巧纵,渡涧穿林的急急飞行之际,忽然发现前面一座断岩之下,有火光人影晃动。
在这一向平静的五台山下,深更半夜有这等事,颇不寻常,她就飞身隐在附近浓荫之中,仔细的窥听。
只见七、八个僧俗打扮不同的人,围住一个瘦削老者,正在争论。
只听一个胖大和尚,洪钟似的大声吼道:“老偷儿,识相点,快说出藏宝的地方,佛爷还可让你死个痛快。”
“凌云燕”听了,才知道那看起来干巴巴的瘦老头,竟是江湖上顶顶大名的“鬼爪神偷”方圆。
只见方圆眨眨眼睛,道:“甚么藏宝?”
胖大和尚吼道:“老偷儿,你少在这里跟我装糊涂,所谓藏宝,当然是指‘玉匣真本’!”
那老者慢恨的说:“哼,谁不知道你智光和尚是五台派的恶煞,今天硬要栽赃到我方圆身上。。”
另一彪形大汉亦吼道:“无风不起浪,事出必有因,江湖传言你老偷儿盗走了‘玉匣真本’可别跟咱们说没有!”
方圆长叹道:“也不知哪个缺德带冒烟,生了儿子没屁眼的短命鬼,造谣生事,栽赃到我头上来了。。”
又一名干瘦道人阴阴笑著,道:“看看,他可推得真干净呀!”
方圆哼道:“只怪我做小偷太出名,今天是百口莫辩。。”
智光和尚吼道:“你辩也无用!”
方圆道:“算是倒了大霉,要杀要剐,尽管动手就是,用不著假慈悲。”
那胖大的智光正要发火,他身旁另一名瘦小老头,却抢先说道:“老偷儿,你不说出‘玉匣真本’的藏宝地方,你就休想死得痛快!”
方圆更生气了,说:“老杀胚,你今天可是狗仗人势啦,告诉你们,老子不知道!”
智光一听,只气得呱呱大叫,就要扑出,忽听一声:“且慢!”
就由人圈中走出一个中年人来,只见他三角脸、吊帚眉、鹰鼻鹤眼、猴嘴狗腮、边嘴角倒排两撮老鼠须,面黄肌肤,驼背弯腰。
他踱起方步,摇著折扇,一派斯文调调儿,先冲著智光一抱拳,然后掉头用扇子一指方圆说:“方大侠,你是聪明人。”
方圆冷“哼”道:“好说。”
这人摇头晃脑的接著说:“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只要说出藏宝所在,就由兄弟我同智光大师求个情,让你安然离去。”
又一顿,并眨动著一对满含机诈的鹞子眼,扫视了众人一圈,见无表示反对,接著说:“我想在场的朋友,冲著兄弟的薄面,也不会给我过不去吧?”
再扫了众人一眼,又含有深意的接道:“况且。。”
但他下面的话还未出口,就听智光吼道:“老偷儿,这是敬酒哩。”
方圆一声冷笑,说:“黄鼠狼给鸡拜年,绝没存著好心。”
一顿又说:“我‘鬼爪神偷’方圆,虽是劫富济贫,取的尽是不义之财,从未做过对不起良心的事,但到底干了几十年偷儿,就是死也罪有应得,现在既已落在你们手上,废话少说,有种的就上吧。”
智光已是火冒三丈,哪能再忍,怒吼道:“老鬼,你找死!”
说著跨步而出,一轮手中方便铲“泰山压顶”“呼”的一声劈下!
方圆伏身一窜,躲过一击,只“砰”的一响,那一铲用力过猛,砸在地上,只打得砂飞石溅,好骇人的神力。
紧接著,他错步旋身,呼的又是一铲,拦腰横扫而来,因为他使的是重家伙,而且势急力猛,方圆哪敢硬接?急得瞪足纵起,铲带风声,恰从他足底扫过,危极险极,已经吓出他一身冷汗。
但他身子刚刚落地,智光的第三铲又是“泰山压顶”之势斜劈而下!
这一下他自知万难躲过,而且肉跳心惊,手足已不听使唤,想躲也无能为力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当这千钧一发之顷,忽听一声娇叱:“住手!”
随听“当啷”一响,那方便铲已经落在地上!
智光他也傻怔怔的,瞪著一对铜铃眼,盯著他面前一个人。
所有在场的人,都盯著那个人,瞧呆啦。
只见换了女装后的“凌云燕”已经是一位白衣飘飘的妙龄少女,神韵和气质清雅高洁,卓然出尘。。
就当众人都著得神摇目眩,如痴如醉之际“凌云燕”道:“你们这些无耻之徒,怎可以恃众凌弱呢?”
可是奇怪,这些家伙似乎没有一个人听见,都还是痴痴呆呆在那
儿不言不动啦。
她伸出纤纤玉手,遥遥照准智光的胖脸上一掴,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那智光一声“哎哟”用手抚住了左颊,这才回过神来。
而其他的人,也因他一声惊叫,唤回了三魂七魄。
“凌云燕”又道:“下次再敢以众暴寡,犯在姑娘手里绝不轻饶!”
智光和尚又惊又怔,竟只会呐呐道:“我。。我。。”
“凌云燕”怒喝道:“还呆著做甚么?还不快滚!”
说著她两袖向左右一挥,一股狂飙急扫,只听“咚隆”了几声响,众人恰似滚瓜一般倒了一圈,然后爬起身抱头鼠窜而去,眨眼已跑得无影无踪啦。
她这才回身一看,只见方圆正跪在地上冲著她叫,头如捣蒜。
“凌云燕”惊道:“哎呀,老人家别这样,快请起来!”
说著两手向上一托,方圆忽觉有左右两股潜力把他往上一挤,他就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
他心里真是又惊又喜,还是俯首抱拳说道:“多谢女侠救命之恩,还请赐告名号,也好谨记在心,终生为女侠祈福。”
“凌云燕”坦然一笑说:“我叫‘凌云燕’不敢当女侠之称,常言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是我们侠义道应当做的事,房老人家请勿多礼才好。”
方圆道:“是,是。。”
“凌云燕”又说:“他们究竟为了何事,要拦劫你?”
方圆颇感为难:“唉,只因为。。”
他下面的话尚未出口“凌云燕”就挥手制止他再说下去,并说:“我还要赶去凌云寺办点事情,房老人家如无事的话,就请与我同行一程如何?”
她是耽心方圆再落单,必会又遭那些人拦截。
方圆自然会意,就点头答应,随在“凌云燕”之后,向山上如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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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台山是佛教圣地。
五台山不大,方圆只数百里,却有大小寺庙近百间,其中最有名的就是“清凉寺”。
此刻夜深人静“清凉寺”的大殿上虽然灯光如昼,却静寂如死。
只有一个老僧,和一位老尼,分坐左右蒲团之上,相距一丈五、
六,两人都是眉垂目合,状似入定。
每人均各举起一手掌,遥遥相对,正在默运神功,进行著人眼难见的生死之斗。
像这样拚斗玄功全仗修为的深浅,与持久能力的强弱而决定高低。
只要一方功力稍逊,拚到最后不能支持时,那是必死无疑,半点也不能取巧。
且不能半途而废,一经开始拚上了,生死就不能由你。
这一僧一尼,如此这般的舍死相拚,已经持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