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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没事了。”六郎声音极其平静,仿佛从未发生什么事似的。
“六哥,我我”俊平慢吞吞地站起来,手足无措。他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子,惊罹,恐惧,感激,紧张,惶惑,羞涩应有尽有。
“私自出营,你去干什么了?”六郎脸色严肃,声调却还平缓。
“啊,六六哥你早回来啦?”俊平突然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加上桃花马不知去向,那行囊里还有给六哥的图稿呢。这可如何解释呢?想到这儿,不由得一阵委屈涌上心头,嘴唇颤抖,黄豆大的泪珠在眼眶中滚了几滚,最终还是抑制不住,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见此情景,六郎有点后悔话问得急了,想起来他实际是个女儿身,虽然行事诡秘,让人生疑,但任何女孩子经历今天的生死悬于一线,怎能不心生委屈?就连他自己想起刚才一幕也是后怕万分
“好了,平弟,回去休息,换换衣服,今天我们拔营!”
“今天就拔营?”俊平好像很吃惊。
“怎么?有什么不妥?”六郎注意到他脸上的异样,仔细地凝视着俊平的脸,那张脸仍然表情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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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锋
更新时间2006…10…18 17:59:00 字数:7171
俊平淡淡地说:“没什么不妥,就是觉得有点突然,六哥,”
“怎么?”六郎听出俊平欲言又止。
“六哥,我心里,好难过。”
“难过?”六郎不解其意。
“六哥,刚才太危险了我真后悔”
“都过去了,”六郎打断了俊平的话。
“你”俊平嘟囔了一句。
“你回去收拾一下,”六郎顿了顿,又问俊平:“你的任务完成了?”
一听这话,俊平立刻低下了头,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滴滴答答地往下落。
六郎见了,不耐烦再和他啰嗦,收捡起地上散落的衣物,回头说道:“走,跟我回去 。”
瞥见六郎不悦的表情,又听到他说的话是那样的冷淡,俊平就觉得心里十分委屈。
六郎在前面走,俊平不紧不慢的跟着,两个人总是相差三五步的距离,好像六郎走得快,他也走得快,六郎走得慢,他也走得慢。
回到营中,焦急的杨泰、徐怀远等人一齐迎了上来。
“六少帅,你去哪儿啦?急死我们了。”
杨泰抢着说:“六哥,你让我找监军大人,我已经把大营里里外外搜了个遍,也没见他的影子。”话音刚落,一眼瞥见六郎身后的俊平,紧住口,脸色尴尬地勉强挤出一点笑容说:“噢,原来监军大人早就和六哥在一起。”
不料俊平听了这话,像是十分生气,冷冷道:“你们六少帅怎么会和我在一起?”
杨泰被抢白,吐吐舌头,不敢多嘴。
李子意走过来,躬身对郡平说:“监军大人,您的桃花马已经回营老半天了。”
“真的?”这句话使俊平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快把我系在马鞍子上的包袱拿来!”
片刻,有侍从捧着俊平的包袱来到面前。俊平飞快地打开包袱,里面是一大摞图纸。
“六哥,你看,你交给我的任务我全干完了。”俊平脸上虽然平静,语气却透着无比的欢愉。
“很好。”六郎口头上表扬了一句,可是听来是那么的平淡,下面的问话让俊平着实想了一小会儿。
“你天亮之前到哪里去了?”
“我没去哪儿啊,只不过是想出去透透气。不料桃花马惊了,把我甩下来后来后来的事六哥你不都知道?”
“嗯,传令全军,整队拔营。”
一千骑兵集结完毕,带着辎重粮草,离开紫凝谷,穿越山林小路直奔天台主峰华顶下的台州城方向驰来
六郎骑在流云的背上,神情严肃,一直在想心事。俊平说了谎话,他去台州城里南易萧的大营干什么?他到底是什么人?四哥怎么还没有回信?现在这个计划只有一半的胜算,只有得到了四哥的回信,才能更有把握。要是这个俊平是个六郎觉得浑身发冷,不敢再想下去。
坐在四轮车里的俊平,又乏又累,可是他却睡不着,心里发堵。六哥自从出发还一句话都没说,自幼敏感的他感觉到六郎对自己的态度冷淡了许多。
大营扎在天台山北麓的山坡上,与台州城只有一山之隔。
六郎刚安顿好,就把两名副将叫了过来,附耳低声吩咐了好久,就见李粟和徐怀远急匆匆地跑了。六郎看到俊平过来,礼节性地点点头,自顾忙别的去了。
俊平踌躇着,要不要上前搭讪,忽然一个探马小校急匆匆跑过来,对着六郎和俊平说:“六少帅,梁监军,不好了,台州城里出来一哨人马,足有五、六千人,直奔这里来。他们还带着引火之物,会不会是冲着咱们?”
俊平听了,吓了一跳,暗叫不好,这里山林茂密,如果敌人放火烧山,那可就
抬眼看六郎,发现他也正在看自己。奇怪的是,六郎明亮的黑眼睛里似乎蒙上了一层雾,再也猜不透他想什么。
六郎默默注视了俊平一眼,吩咐道:“传令李、徐两位副将,照我刚才说的第二方策行事,不得有误!”
小校接令而去。
六郎回过头来,问:“平弟,你说该怎么办?”
“六哥,敌人数倍于我,加上城里还有好几万,万一他们放火烧山,我们绝无出路。我看要不我们先行撤兵?”俊平担心地看看六郎,又说:“我们好歹应该告知皇上,这里情形已变,台州失守,我们得不到地方守军的支援,现在真是孤军深入,我想皇上会谅解,一定会派援军来,到那时,我们再进攻不迟!”
六郎淡淡地回答:“监军大人自己撤吧,让那三十卫队即刻护送你回京!”
“那六哥你?”
六郎不再回答,转身回帐。不一会儿,三十个军容整齐的侍卫立马横枪排列在俊平面前,李子意催促道:“监军大人,走吧。六少帅有令,命我等马上送你回京城。”
俊平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忍了半天,终于咬牙憋住没让它们落下来。
马队走了好几里地,俊平还在回头张望,直到看不见大营的山坡了,才彻底死心。六哥没出来送我!他真的没出来!
把脸伏在袖笼中,暗暗抽泣
黑压压一片,每个人手里都擎着松明火把,手中端着砍山大刀,照得这片山坡如同白昼,望着简单的营帐,几十根粗树枝临时搭成的鹿砦,队列最前面的南易萧心中冷笑:杨六郎到底是个不满弱冠的毛孩子,这么简陋的大营,不用说守营,只要骑兵一冲,他们就挡不住,哪里用得着龙军师说的火烧大营?
正想下令出击,就看见对面营门一开,飞出一骑战马,通体纯白,体型高大,看得出是名种良驹。上面端坐的是一员小将,一身白袍,亮银盔甲,马上挂着一根长枪。来人到了营门,一言不发,立马横枪,注视着对面的敌兵。夜风微微吹动他的战袍,白衣配白马,再加上那英武飘逸的身材,俊朗无比的面容,尤其是英挺剑眉下一对光芒如火的眼睛,镇定自若,略含笑意,竟丝毫没把眼前这来势凶猛、张牙舞爪的南军放在心上
南易萧的队列里微微起了一阵骚动,许多人都认识,这是那晚遇伏之后,近万人的喽罗兵都拦不住的杨延昭。南易萧不等骚动扩大,一挥手:“给我冲!”心中暗道:你也太托大了,以为你真是当年的常山赵子龙?就一个人独立营门,跟我玩偃旗息鼓的把戏?嘿嘿,欺负你家南将军不读兵书?当年曹操不敢冲,我今天敢,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
冲在前头的几十个喽罗兵应声倒下,大家抢上去一看,每人面门都钉着一颗梅花钉。。。。。
南易萧冷笑:“弟兄们,用盾牌,再冲!”
六郎看见敌兵再次涌了过来,拨马往营里跑南易萧大叫:“快,这是假的空营计,先杀进去的有赏!”
五百喽罗兵列成第一梯队,冲了过去。营里没人,带队的小头目也略识些字,知道偃旗息鼓的故事,故而也不惧怕,径直朝着六郎的背影追了过去,忽见前面数米之外的六郎突然不见了,还没想清楚是怎么回事,就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南易萧眼看着自己的五百兵丁进了营里,就再也没出来,六郎也不见了,周围安静了下来,似乎什么都不曾发生。山风吹过,只有阵阵松涛作响,偶尔伴着几声夜猫子的叫声“见鬼!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难道刚才那个是杨景的鬼魂?”
南易萧心中狐疑,正在四下观望,忽然隐隐约约在山坳里有灯火,他急忙登上一块巨石,极目远眺,借着满天繁星和清光银染的月色,他看到山谷里有许许多多的帐篷,还有旗帜,甚至还有炊烟!
“龙军师,我们上当了,杨景故布疑阵,这山上根本就是一座空营!”
南易萧回头对军师龙伏渊道:“军师你带些人守住那个山谷的出口,看我今日如何让大宋官兵全军覆没!”说罢命令剩下的四千多喽罗兵分三路,向山谷中飘忽着灯火和炊烟的地方包抄过去。他们用布把人脚和马蹄包起来,无声无息地接近了那个无名的幽谷。目标越来越近,趁着月色,南易萧的人马已经可以清楚地看到谷中白色的营帐和飞舞的旌旗。营帐内还飘出阵阵炖肉的香味。南易萧心中暗喜,低声传令:包围上去,不留活口。然后又特意嘱咐身旁的几个副将:“见到杨景,不要和他接仗,弓箭伺候。”
几路兵将渐渐接近那些帐篷,已经可以清楚地看见中军帅帐前飞彪旗上绣着“大宋征南军杨”,奇怪的是只见炊烟不见人影,整个军营里似乎死气沉沉,没有生命。南易萧心中暗叫不好,一马当先冲入帅帐,只见里面空空如也,既无桌椅板凳,也无床铺被褥,里面和外面一样,全是刚露头的野草,只不过是上面多了一层帐篷罩布罢了。南易萧大喊:“快撤!”已经来不及了。骤然间,山谷四面的山坡上伏兵四起,火把照得谷中如同白昼,但见坡上遍野宋军,旌旗如林,人数远远多于一千人,看上去竟有数万之众!
山上的宋军齐声呐喊:“投降不杀!”南易萧此刻来不及思索到底这是怎么一回事,心一横,提刀在手,指挥喽兵往谷外撤退,希望守在谷口的军师龙伏渊能够前来接应。可惜已经迟了,山上突然滚下无数圆木树枝,不但把退路封得死死的,还纷纷砸落在南军的队列之中!最要命的是,这些圆木竟然已被浇上了麻油,然后点燃了,落下时还带着火苗!南军顿时乱作一团,有些喽罗为了逃命,奋力爬上山坡,但是山上不断扔下着火的树枝,要想活命,只能扔下刀枪,举手投降。山上的宋军已经垒成几堵火墙,把四面山坡都封闭了,只有几个入口,宋兵纷纷喊话,想投降的一律放下武器,双手举过头,排队通过入口。口子内有几队捆绑手等在那里,投降的喽罗来一个捆一个,然后扔到旁边的土坑中看押。霎时间,竟有一两千人从四面山坡爬上去投降。
山谷中的火势愈来愈烈,南易萧心中奇怪,这谷中的野草也就刚露出嫩芽,怎么会如此易燃,俯身一摸,手上立刻油乎乎的,他顿时明白了,气得咬牙切齿,带领死不投降的一千来人,不惜代价地往外冲,三四里长的山谷他们竟然冲了将近一个时辰,好不容易接近了谷口,才发现军师龙伏渊已经不知去向!而谷口不但已经被大火封住,而且浓烟滚滚,呛得人睁不开眼,回头再望谷内,黑沉沉的烟雾弥漫,看不清人影。南易萧快速检点身旁的军士,只有武功最强的自己的亲兵卫队还在,大约二三十人,其余的不是葬身火海,就是投降宋军了。南易萧仰天长叹:“天欲亡我!”忽然身边一个亲兵跑过来说:“主公,小人从小在天台山长大,知道一个密道可以出谷,就在这附近,您快随我来!”南易萧重重握了一下那亲兵的手,低声说:“大恩不言谢。”
随着亲兵爬进左侧峭壁旁的草丛,就见那亲兵俯身在枯草里摸索了好一阵儿,低声欣喜地说:“在这里了。”他奋力扒土,不一会儿,露出一个仅容一人低头钻过的洞口。“主公,从这里钻过去,里面是个钟乳石洞,有个较大的出口在山那面,小人小时候常来这里玩耍。”南易萧看看身后仅剩的十几个亲兵,心痛如绞:“来,弟兄们,能随本人冲到此地的,都是我南某的生死之交,你们快些入洞,南某断后!”“不,主公,我们断后。”争执了一会儿,众人拗不过他,只好一一钻入洞中。南易萧望了一眼弥漫谷中的大火和散落遍地的喽兵尸体,当即跪倒,郑重地磕了几个头,最后一个钻进了洞。洞里黑暗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