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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得到?还是那些朝臣为了逢迎朕意而不肯吐实?”“陛下,以臣妾看,是那杨景不想出征,故意哗众取宠。” “哼,出不出征恐怕由不得他?”“陛下,臣妾以为, 陛下不让杨景随军也好,此人将来对陛下您的忠诚可是很值得怀疑”“哦,何出此言?”“陛下,恐怕王怀家被杀案已经被杨家的人察觉了。。秦娥昨天找了个机会进宫来了。。” 皇上警觉地看看四周,对皇后说:“她回宫只见了你一个人? 都说了些什么?” “那丫头是当作玩笑话说给我听的,我当即吓唬了她,告诉她这些话可不能乱讲,否则要以诽谤天子罪论处,她说有一次她碰巧去见杨业的妻子,偷听到他家四郎对他母亲说,发现刺杀王怀家的人很有可能是禁宫侍卫!”“哼!”皇上低沉地哼了一声,对皇后说道:“现在先不理他, 等这回扫北回朝之后再和他们计较。 和儿最近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痴痴迷迷的,不知在想什么” “翌祥那小妮子现在已经蓄起了头发,看来似乎觉得她有希望嫁做杨家妇了” 皇后脸色难看:“陛下,您不能让她得逞,凭什么我们和儿得不到的让她得到?让那个杨六郎给咱们和儿殉情!” 皇上微笑着拍拍皇后的肩头:“那不好,杨家一门七八个上将军,如今边庭不稳,要把他们都用在该用的地方,还要让他们对皇家天子又感恩又惧怕才是上上策,这样这些人才能终生为我赵姓家奴而不敢做乱。 要是依卿所见,杀了杨六郎,怕会失去杨家大部分的人心,他们会明顺暗逆,离心离德,遇到时机,难免不反!如今朕要让杨家上下感到朕的宽宏大量,纵然犯了忤逆公主的重罪,仍然对他家公子法外施恩,仍然重用。 至于潘美韦修这些杨家的对头,嫉妒杨业功勋,他们私心甚强,对朕也不见得忠诚, 不过朕并不想惩治他们的不忠,这些跳梁小丑,不过是朕棋盘上的一个卒子,他们没什么真本事,不会危及江山本固,所以用他们震慑杨家这样的股肱之臣才是他们的妙用!这就是为什么太祖皇帝特意颁旨,给言官御史以弹劾宰相的特权。其实那些言官很多自己也并不是什么贤臣,不过借着弹劾别人而显山露水而已,但是就朕而言,他们确实是那些栋梁之臣的警醒石,常常敲打他们不要功高忘主! 这些话以后朕也要亲自对将来的太子说” 皇后听到这里,心扑通扑通地跳,不由问道:“陛下已经决定立储了?那赵德芳能俯首帖耳?” “这只是后话,现在时机还没到!” 皇上淡淡地说,一边闲散慵懒地说道:“今天晚膳还摆在水阁吧,朕要招几个臣子来商议北伐的事” 皇后听了,强压心中对皇储之事的好奇,点点头不便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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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06…7…29 21:59:00 字数:2670
水阁里烛火明亮,二品以上的大臣们依官职等级按序而坐,文官在佐,武官在佑,虽说是赐宴,气氛却显得相当紧张,讨论的是出征北伐的事, 由于皇帝的态度明确,有议和论者按通敌叛国罪论处,所以大家在出兵这点上倒没多少争议,只是在如何打上争得不可开交,潘美,高怀亮,呼延赞,郑印等人都是主动出击派,曹彬和杨业两个人默不作声,老臣赵普, 石守信,兵部尚书卢多逊等坚持认为应以防御为主。 皇上看看杨业,问道:“杨将军怎么不执一词啊?此次出征有杨家三虎将分任左右先锋和军师, 杨将军不会没将战术仔细考虑过吧?” 杨业不得不起身应对:“陛下,臣之二犬子为先锋倒还勉为其难,只是杨景,已不是我杨家子孙了,请陛下勿将其列为臣的子嗣。 如陛下愿听,臣倒有些肺腑之言禀告”“讲”皇上精光四射的双睛盯住杨业的脸,似乎要从上面找出自己想要得答案。“陛下,杨景年轻学浅,又固执己见,实乃冥顽不化之人,臣以为让他做军师极为不妥,怕他误了陛下的宏图远略!” 皇上看着杨业,忽然问道:“杨将军认为延昭会如何误国呢?”“这个。。”杨业犹豫了一下,说道“他很可能建议按兵不动, 以守代攻,等待天气渐冷,敌人自行退却。” “哦,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保存实力,以图来年呗” 话刚出口, 杨业就意识到说错话了,急忙改口:“这就是他会误国之处, 明明能扬我大宋威名之时却畏缩不前!” 皇上微微一笑, 吩咐一旁侍立的八王:“皇侄,你代朕陪众卿畅饮,杨将军,你随朕到后殿来一下” 杨业不明就里,只得随着皇上走进后殿,进得殿来,就看见一乘软椅上坐着个形销骨立的人,一身赤褐色的囚衣,没带枷械,只是双手上锁着一根很细很长的精钢打制的铁镣。 下身上还盖着一条棉毯。 身旁站着四个结实雄武的金甲武士,好像是看守。 杨业心跳加剧,这是六郎! 看见儿子白得如蜡的脸色,瘦得隔着囚衣还看得清清楚楚的肋骨,杨业几乎是强忍着没掉下眼泪来,心中庆幸赛花没看到这一幕。六郎没看见父亲进来,他太累了,勉强起床,又因为要见皇上,被命令沐浴更衣,脱下睡衣,换上囚服,一通折腾之后,有四个太监抬着软轿在四个值殿武士的‘押解’下来到水阁后殿。 此刻六郎只想睡觉,眼皮沉得像灌了铅。 皇上看看六郎,又看看杨业,微笑道:“杨爱卿,朕要给你看些东西”“陛下。。是什么?” 皇上微笑着一扭头,说道:“抬上来” 只见两个太监费力地从外面抬进来一个大木箱子,哼哧哼哧地走到杨业身边,放了下来。
看到杨业惊讶的神情,皇上脸上似笑非笑,一挥手:“把它打开” 有太监过来开了箱子,里面是好几十摞奏折, 上面的一些看起来就是近几日的,而下面的一些纸张已经发黄,看出来年代久远。 “陛下,这是。。” “杨爱卿, 这些都是言官,御史和众多大臣十多年来给太祖皇帝和朕的一部分绝密奏章。 现在朕特许卿仔细观阅” “啊! 陛下,这。。不。。臣怎么可以看别人给陛下的密奏? 这不符为臣之礼” “杨卿,是朕的口谕让你观看!” 杨业只得俯身叩拜之后,走到那箱奏章跟前, 从中间随意抽出一份,翻开观阅, 刚读了几行,就不由得浑身冒冷汗,只见上面写的是:“据查, 杨业四子杨延朗和逆贼李煜之女周云娘交往甚密,幸杨业夫妇对上有忠,不允婚事, 约束其四子断绝联系。 臣观此事说明业夫妇尚对我大宋忠信, 并未附南逆。可静观其变。 臣御史少丞关舒叩拜” 杨业知道,这个关少丞已经病故一年半了,看这份奏章的日期, 正是三,四年前四郎和云娘交往的时候,他觉得一阵心惊肉跳。又随手拿起上面一份,翻开:“汴京西城三十坊里正联名密奏吾皇陛下万岁万万岁:今多次发生饥民聚众闹事,哄抢粮仓事件,实乃因入冬以来米价飞涨之故。朔本求源,盖皆因杨景烧毁南城大粮仓之故,将帅无奇谋,却赖小民口边之粒米为退兵之道,此人实非国之用材,恳请陛下依大宋律例重责此罪魁恶首,以平民愤,以息民乱!”杨业看得手直哆嗦,脸色煞白。抬眼看见软椅之中的六郎,不知何时已经睁开双睛,默默地看着自己,大眼睛中流露着关切,渴望还有思念。杨业心头一颤,凄凉的眼神扫过六郎,目光渐渐变得沉着坚毅,他转过身,对着皇上再次跪倒,声音清晰地说:“陛下,老臣以为这个奏章所说极是!无谋的主帅,不能保万民安康,却以烧毁粮仓为代价来迫退敌兵,使得京城百姓冬粮无着,这等误国误民误君的大罪焉能宽恕?”话音落地,殿中沉寂了片刻,鸦鹊无声,忽然软椅上的六郎猛地张嘴,一大口鲜血喷薄而出,直溅得三尺以外的汉白玉殿柱基台上一片鲜红,宛若山茶盛开。皇上拉沉了脸,哼了一声,说道:“杨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当朕真是那等不问是非,不分黑白的昏君吗”杨业急忙说:“陛下,臣绝无此意!”“嗯,那就好,朕给你看这些,是想告诉你,自你降宋十多年来,密参你的人,弹劾你杨家的,不管是真有其事呢,还是捕风捉影,抑或是无中生有,真可谓是车载斗量,诺,这一大箱子,全是有关你或者你的公子们的。朕和太祖皇帝一样,将它们全部留置不发,锁入箱中。为什么呢?朕对你杨家是深信不疑!朕从登基之日起,就决定效古之贤君,疑人不用,用则不疑”皇上掷地有声的说完。杨业深受感动,连忙叩头回禀:“陛下,自太祖起,我杨家深受皇恩,陛下不以臣为降将,为之重任。臣全家肝脑涂地无以为报,自当披肝沥胆为国尽忠!死而后已!”皇上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这就好,朕知你杨家拳拳报国之心,此次出征还望你杨家子弟个个和朕同心同德,不要推托才好”说罢,意味深长地看了六郎一眼,六郎深后的李太监悄悄走到皇上身后,压低嗓音说:“陛下,让六公子回去躺一会儿吧,他有点坚持不住了”皇上听了,看着杨业说:“杨爱卿,虽然延昭身上还有三件积案未了,朕本着为国为民不舍良材的原则,也准他带罪立功。你可以把他领回家去,好生调养”“我不要。。我不要。。回去!”杨业还没说话,猛然听到一个微弱但是坚定异常的声音响起来,杨业心如刀绞,和六郎四目相对,本以为六郎的眸子中一定是充满委屈和怨懑的。出乎杨业的意料,六郎的目光十分坚毅安详,看到父亲注视自己,略眨了眨眼睛,似乎那多日不见的如火热情又重现在双眸之中。。。皇上看了六郎一眼,冷笑道:“朕很公平,今天已经着人将潘龙,傅丁奎押送回各自家中软禁, 对你,自然也要一视同仁,难道你要让一班重臣谴责朕偏袒皇戚,让史官把朕写成昏君?” “陛下,杨景已被父亲逐出家门,不再有父子恩情, 我也不。。再以。。天波府。。为家了” 六郎脸色愈发难看,但还是声音冷静地说。 “哼,朕不管你家族之事, 杨卿, 你就将这个人犯先带回你府上替朕看管,后日将他带到城外校场, 不得有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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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06…7…30 7:22:00 字数:2217
天波府内,今晚热闹非凡,杨业虽然进宫侍宴未回,赛花还是办了家宴,和儿子儿媳一起小酌。三日后校场点兵,郊外演武,自然是现在汴京的头等大事,似乎连抢米风潮也不那么强劲了。酒席前新婚燕尔的三郎显得格外精神,大郎夫妇依旧沉稳端庄,四郎还是沉默寡言,五郎神不守舍,不知在想什么,七郎坐卧不宁,东张西望。‘小七, 你坐好吃饭, 在娘面前,怎么一点规矩都没有?‘ 三郎看着坐立不宁的七郎说。“三哥,你怎么一点也不关心? 今天六哥要回来了!” “什么?” 赛花,大郎,三郎,四郎和五郎都一起喊出声来。 小七得意地摇晃着脑袋说:“怎么样,不信你们就等着瞧!” 三郎忽然起身,一把揪过小七问道:“小七,你可别胡说!小六第一已经不是杨家子嗣了,第二,他是钦命要犯,通辽的事搞清楚了,可是外面闹米潮,百姓们纷纷上书要求皇上治他的罪,怎么可能放他回家?你不要枉自揣度上意!”“哼,三哥,就你把人看扁了, 我自然有确实的消息!” “一个十五岁的小毛孩儿,你有什么办法知道朝中机密?” “是。。是。。秦。。啊,你管不着!”小七生气地一挥拳头,起身离席, 临走还回头喊了一句:“我还有几天就十六了!”
“娘,小七这两天总是和皇上赐给咱家的那两个歌姬混在一起, 他平时又爱愤世嫉俗的,常常人儿不大,却能指责朝政,千万不要传到皇上耳朵里去” 三郎看着小七的背影,担心地说。赛花点头:“三郎这话倒是很对,四郎,你去看看小七,好好讲道理,别让他误会三哥。 唉,你们几个,都是娘的心头肉,千万可不能再有任何差错!” 赛花话音还没落,就见杨洪杨安父子急冲冲跑进来,话都说不利落了:“夫。。夫人,快。。老爷回来了。。还。。带了。。带了。。” 不等他们说完,大家就意识到刚才小七的话是真的!一起涌到大门前。。
赛花眼睛里根本没有看见丈夫,她此刻只盯着从敞开的大门里往进抬的那乘白布吊床,吊床上白乎乎一片,赛花的眼睛是模糊的 ,竟然看不清那上面到底是什么,一阵发自内心的疼痛猛地向她袭来,赛花站立不稳,眼前一黑,就向后跌倒。
八王和竹竹一见于成回来,都匆匆迎了上去,“于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