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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06…7…31 11:16:00 字数:2751
六郎不知道睡了多久,耳边传来一阵呜咽的笛子声,簌然惊醒,这笛声虽然吹得响,却总是断断续续,一声高,一声低,如同气力不足, 六郎睁眼一看,就见竹竹小脸通红,鼓着腮帮子,正在努力练习吹自己那根质地极硬的翡翠制成的潇湘短笛! 一般笛子都是竹子做成,空腔回鸣,十分适合做管乐器,可是翠玉这类东西要把他们锉成空腔本已极难,更不可能有回声的效果,要想吹好必得内力充沛,还要收发自如,六郎这根笛子本是他用来练习内功的一个工具,后来他功力强劲,炉火纯青,就把它纯粹作个乐器了。。没想到不会武功的竹竹竟然真的把它当笛子吹 。 五郎曾经替她做了一根翠竹笛子,平常大家听到的笛子声实际是竹竹用那根笛子吹的。
“竹竹”,六郎睡了一觉,心神清爽, “昭圃后面有一小片园子,上面结有好多葫芦,今年秋天我不在,不知有没有人收摘它们?”竹竹眼圈一红,说道;“六郎,我替你摘了几个,现在还晾在你的书房外面,其余的好象自己掉下来了,六郎,你当时在水牢里, 我们哪还有心思摘葫芦?”“竹,那葫芦以后可能是我大宋的决胜武器呢,不过,我现在要用它们给你做个东西,给我拿一个来,好吗?”竹竹点头,命绿珠去取,时候不大,就见绿珠拿着一个小葫芦回来,六郎用手肘支撑着想起身,可是前胸后背的鞭伤稍一牵扯,竟然撕心裂肺的疼, 他张大嘴,大口深吸气,竹竹见状,赶忙过来,用细嫩的肩膀扛在六郎半撑起的后背上,一面用手抓了几个大枕头,垫在下面。 六郎感激地看看竹竹,说:“累坏了吧,等过几天, 我的腿不疼了, 我一定背着你去爬灵山最高峰” 竹竹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强忍着没说出于成说的话,沉寂了片刻说:“六郎,我不要你背着我爬灵山,只要能天天看见你,我就满足了,哪怕是天天伺候你我也心甘情愿”“怎么会,竹竹, 我又不是不能下床,哪用堂堂的郡主殿下伺候?”“六郎。。你。。你。。”竹竹吞吞吐吐,想了半天,看见六郎有些疑惑的眼神,才缓缓问道:“后天较场点兵,六郎你当真随军做幕府?我想去求求曹驸马,他是通情达理之人,你的伤这么重,怎么能随军出征?何况哪里有不能骑马的将军?”六郎的眼睛里突然闪现出多日不见的明亮光芒:“竹竹,永清防线只有我最清楚,能救边陲百姓于水火,我应该去,古时候的孙膑双膝受刑后站不起来,他不也一样坐着小车指挥若定,决胜千里?何况我过些天就会好的。” 竹竹默默无语,伸手接过绿珠手里的葫芦地给六郎“都怪我,一时气愤,烧了你的防御图” 竹竹忍不住泪水,大滴大滴的泪珠开始慢慢滑落。
躬政殿里,早朝正在进行,“皇上, 这杨景虽然没有通敌之实,可烧了粮仓,私用皇家仪仗却是众目睽睽下干的,皇上就这么把他派出去做幕府军师,岂不是把大宋律法视作儿戏? ” 黄国臣以铁面著称,果然是死抠刑律不放。 潘美,傅龙等人心里暗暗发笑, 看你杨业,赵德芳怎么说。 皇上本想不提,含糊其辞就算过去了。 可是没想到,今天一上朝,就收到开封府的奏折,又有三百穷人聚集开封府求米, 心里正想先压下这个折子,等大军明日出征后再行处理 。 没想到,直肠子的黄国臣竟然直捣要害。皇上心里气闷, 要是按他所奏,就得仍将六郎拘在刑部,等都结案,才能开释,那怎么能让他出征? 心中正在盘算如何找个借口让六郎随军离开京城再说, 就听老臣曹彬出班奏道:“陛下,杨景之罪,当然得审明结案,扫北大军也确实用得着他,不如这样,让他带罪述职, 在军中派人监押看管,一切按未结人犯处置,只不过是在臣的扫北大营罢了。” “那怎么行? 要是他越狱,半路跑了,怎么办? ” 曹彬还没说完,韦修就大叫起来,“哎, 韦大人, 杨家还有杨将军夫妇及四五位公子小姐加上下人百十口人都在京里,难道不够他顾忌的吗?嘿嘿” 皇上心里松了一口气,还是姐夫曹彬懂得自己,不觉冲着曹彬微微一笑。。“那就派黄卿作副监军,并监管杨景吧”
六郎非常吃力地用右前臂和上臂夹紧刻刀,在葫芦上加工,竹竹心疼地几次要他停下,六郎不理, 依旧专注地工作,变形的手指上滴下的鲜血混着额上的汗水把白色的被单弄湿了一大片。好不容易完成,六郎脸上露出微笑,闭上眼睛,长出一口气,说:“竹竹,这个叫做葫芦丝,是云南昭通府特产的乐器,我曾和一个南方的商人学会的,今天勉强做一个给你,留个纪念,这个好吹得多”
汴京城北大较场,旌旗飘舞,鼓声飞扬,五万精兵正在集结,烟尘滚滚,马蹄杂沓,较场周围还有上万围观的百姓, 皇上的銮舆已经到了,八王也是一身淡黄锦缎礼袍,外披团龙披风,头上是紫金王冠,显得神采昂扬。曹彬身穿大红帅袍,内着黄铜金丝铠甲,在太阳光下金光闪闪,夺人二目,皇上笑着对八王说:“瞧瞧,皇姐夫平常就象个小老头,如今一打扮,真有些当年曹大将军的虎威呢” 正说着,就听西南角上一阵喧哗,一队骑兵在两名英姿勃勃的青年将领带领下疾驰而至,身后迎风舒卷的大旗上红底白字写着斗大的杨字,骑兵军容整齐,威武彪悍。 皇上对八王说:“嗯,杨家练出的兵果然不同!” 骑兵入列后,大郎杨昙,三郎杨晃分别下马,来到阅兵台上参见皇帝。 最后,一乘四轮轻便马车驶进了较场, 车子很朴素,没有花纹和装饰, 也没有旗帜和卫兵跟着,孤零零地就像乡下人坐的车一样开了进来。此刻,包括杨业,潘美等人在内的朝官们也都一一到齐,排列在点兵台上。。。
灰色的帆布篷车停在点兵台前,车帘轻挑, 先跳下来的是两个带刀侍卫,接着有两个仆从模样的人抬下一个椅状轮车,上面坐着的人虽然身材颀长,但是非常清瘦,简直可以用皮包骨头来形容。两个仆役几乎是架着他站起来,一步一挪双脚基本没沾地,全身的重量全压在仆人身上,一身白色素袍,背上披着白色的披风,被风吹起,更给人单薄的感觉。 他头上没带盔,身上没着甲,只有一根五寸宽的牛皮腰带系在腰间。即便如此,仍然流露着英挺俊逸。。脸上的颜色是苍白的,两颊眼窝深陷,笔直的剑眉和高挺的鼻梁把脸上的坚毅和不屈宣泄得淋漓尽致。微露的上齿紧紧咬着下唇,看得出他强忍着剧烈的痛苦。 每‘走’一步,身子就摇晃一下,随即发出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人们定睛一看,原来他的双手手腕上还坠着一根精铁打造的细链铁镣, 围观的百姓 和军兵一片哗然,当他在仆人的架持下走过时,东面的龙虎军精锐骑兵突然整齐地翻身下马,每个骑手单膝跪地,齐声高呼“六少帅珍重!”。 六郎点头向他们致意,却说不出话来阻止。接着路过的是曹彬将亲率的中军骑兵虎威骁骑军,这些骑兵到没擅自下马跪拜,却齐齐地举起手中的刀枪,向六郎致意。六郎依旧点头还礼,本想举手招呼,可是那包着层层白帛的手实在是抬不起来。。。其实这些兵都是当时和六郎同甘苦,死守汴梁城时的兵卒,对六郎那是别有一番感情的。。皇上的脸色越来越沉,眼睛里闪着一丝荫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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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06…7…31 21:49:00 字数:2270
六郎到了阅兵台上,见礼已毕,点兵开始,六郎坐在曹彬身后的台角上,看着一队一队的大军进行操练,渐渐地锁起眉头,心中暗想:“这样子出去,肯定要吃大亏,” 看着旌旗翻卷,鼓角震天,皇上雄心斗起, 兴奋地一拍龙案,大声说道:“来人,传御酒!” 御前侍卫抬上来十几坛酒,皇上命人拿来三只玉杯,依次摆好,然后传旨:“校尉以上的将官,谁能够当众箭透红心,朕陪他痛饮此酒!” 下面的军兵欢声雷动,立刻十几名偏将,裨将排列成队,皇上命人在百丈之外立一红心标靶,凡三箭皆中红心者赏御酒,与皇上对饮。 对于军官来说,能和皇上对饮的机会远没有赋诗吟词的文人骚客多。 更何况又是当着上万的士兵和百姓,这可是无上荣光的事!
金鼓轮番敲过,几名军官依次试射,这箭靶摆的比通常大家练兵用的远一倍, 所以射了半天,还没有一人能三箭齐中红心。 看到这里,曹彬注意到皇上的脸上有些落寞,心中暗想,这是皇帝脸面上的荣耀,不能不圆这个场, 想到这些,说道:“两位先锋官是簪缨世家,将门虎子,一定要在百姓和众军面前展示一下家传绝学,老夫拭目以待, 两位贤侄还望不要推托!”
大郎看看同在台上观看的父亲,也看到了皇上不很满意的表情,略一思索, 出列单膝向皇上跪拜,说道:“杨昙不才,愿下场一试” 皇上心想,真是及时雨,马上点头,微笑道:“延平箭法精良,必能不负朕望!” 大郎微一颔首,起身下场,双脚站定,提起自己那张硬弓,左手拈住三箭,瞄准红心,只听嗖嗖嗖三声如裂帛般的脆响,就见红心正中成三角形整齐地排列三只雕翎羽箭! 在震天响的欢呼声中,大郎延平缓步归座,微笑着向四周的军兵和百姓点头致意。 杨业赞许地看着心爱的长子,心中暗想:这个最为稳重可靠的儿子关键时刻从来就没让自己和大家失望过! 还没等皇上说一句赞赏的话,就听得一阵急驰的马蹄声,一批黄骠马快似闪电,在较场上从东到西兜了一圈,趟起一溜烟尘, 众人正在凝神观看马上那个着青衣战袍的青年将军,就见三根雕翎箭成一条直线径直朝靶心飞去,嘭的一声, 中靶了! 刹那间,较场上鸦雀无声,站在近处的军兵和百姓都呆在那里,不知说什么好, 沉寂了片刻,山呼海啸般的掌声,欢呼声,战鼓声震耳欲聋!一个小校手拿一根长箭飞奔到阅兵台上,单膝跪地,气喘吁吁地禀报:“陛。。陛下,三。。三根羽箭正中红心正中,后面两箭相继劈裂前面一箭,钉在同一地方,请皇上查验!” 说罢,呈上了三只穿糖葫芦般穿在一起的羽箭。 这时,另一个验靶官扛着靶子上来,百官们定睛一瞧,无不惊愕,三只羽箭竟然只留下一个箭洞,这个箭洞竟然位于大郎射过的三箭的中心!顿时一片哗然。。皇上高兴的合不拢嘴,端起面前的玉杯冲着正缓步上台的青袍将军说:“来,延庆将军,朕与你共饮此杯!”
”延庆将军, 神箭!” 皇上笑呵呵地 说, 三郎 躬身 道: “ 陛下 过奖, 在天波府, 末 将 箭法微不足道 , 比起 四弟相差 甚远 , 比起六弟
更是 望尘 莫及 。 ” “‘哦,这么说, 延朗 延昭的 箭法更加 精妙 ? “ 说着, 皇上不由自主 的 回 头 瞟 了 一眼 身后 的 六郎 。六郎 正 在 闭目养神, 似乎 对 校场 上 的 喧 啸 视若无睹, 可实际 上 是 他 头晕 的厉害 , 睁 开眼睛 就觉得 天旋地转 。 ”延昭, 你看此次 我大宋 扫北 大军 是否 会所向披靡 ?” 皇上 突然 发问。 六郎沉吟了片刻,看着台下那五万热血男儿,还有自愿跑来助威观看的汴梁百姓,咬咬牙,缓缓说道:“陛下,大宋军威赫赫, 声势威猛,罪臣知道, 如果说我大宋旗开得胜将会使陛下您欢心,可是,为了这些好男儿, 我军的精英脊梁, 也为了那些翘首盼儿归的汴京父老,罪臣不得不实话实说。 ” “哦” 皇上双目炯炯,紧盯着六郎说道:“快讲!” “陛下,此值立冬时节,牧草枯黄,北边更加天寒地冻,我料辽人不会如此愚笨, 逆天时而出大军主力伐宋,一定是小股军兵骚扰,佯作攻势,依罪臣看,陛下大可不必兴此金戈, 可以派校尉小队,组织边民团练,自防自卫。即可节省军需开销,又可保持主力,我方加紧练兵,或者暂时撤退边民,坚壁清野,让辽人来无所得,其势自灭。 待春暖花开时,我军一切齐备,再北上伐辽!” 六郎一口气说了这许多话,累得吁吁直喘
皇上盯着六郎,半天没说一句话,过了良久,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竟敢动摇军心?” 六郎迎着皇上的目光毫不回避,平静地说:“陛下,臣说这些话,毫无一己之私,实在是为了千万边民百姓和我大宋的数万精兵着想” “胡说!” 皇上突然提高了声音,有些愤怒的抑制不住说:“你睁眼看看,我大宋的扫北大军,军威多么威风八面,士气多么高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