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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风得意笑道:“没错。杞妃香不但名贵,经过本人特殊加工,更足以独步天下。”
江城道:“你不过将他下在包子中反解其毒,何来独步天下?”
凌风不满道:“你当这容易么?第一要使其吞入人体而无害,第二要使其功效不减反而大大增强,你倒来试试?”
魏然道:“确实不容易。”
楚良道:“要不是我饿了才不吃那香死人的包子到现在还想吐。”
凌风正要嘲笑,院中造访者猛然一声大喝,月下清晰可见厚烈真气白雾般涌出,那人衣裳暴动身形暴起,眨眼向凌风打出一掌。凌风振衫后退一步单手就迎了上去,不出所料,那人眨眼被击退丈来远,后撞在墙上,呼哧喘气,显然内力不济。
凌风冷哼一声轻蔑至极,道:“洪天豪,今日就别想着什么英雄救美了,保命才正经。”洪天豪怒极欲起身却无力,眼前的夜正浓稠将他包围,不容他半分挣扎。
“先不管他了,何翠凤呢?”魏然注意着四周担忧道。
楚良道:“难道她没来?”
凌风道:“她已经来了,今天就是她偿还血债的日子。”
“哼。”一个轻忽忽却异常清晰的冷哼响起,四人一愣。凌风苦笑,道:“我说云大捕头,你怎么来了?”
一人从屋里跳出来,正是云剑阁。他斜瞟着凌风,道:“姓凌的,你真以为我是傻瓜不成?儿子还在这,做娘亲的怎么可能自己逃?我就是要看看你究竟有何企图,搞了半天原来是想报私仇。”
凌风道:“我要报仇是不错,但这功劳依旧是你们的。”
云剑阁道:“薛夫人罪有应得死不足惜,但你小觑我就是不行。今日我偏要拿她回衙三堂公审,拖他个十天半月!”凌风被这孩子心性噎得无话可说。
江城道:“眼下人未捉着,这些还是稍后再想吧。”
凌风道:“她进去后就没出来,是不是”
云剑阁下意识点头,道:“我一直瞧着呢,没出来过。”
凌风道:“一直?你几时来的?”
云剑阁道:“早就来啊,你们几个家伙正事不好好做还吃什么包子,那个什么香的真有用吗?”
凌风笑道:“这杞妃香是专门对付高手的,这么看来云捕头果然没事。”魏然楚良江城皆忍不住笑起来。
云剑阁气红了脸怒道:“你说我内力低微?”
凌风笑而不答仰首看天,道:“该我们进去了。”
忽然一声暴喝,洪天豪猝然朝凌风扑来。凌风抬手一格觉洪天豪是豁出去了,暴戾之气冲体而来几招下来他竟感难以招架。
楚良江城魏然出手襄助,云剑阁为了证明自己内力绝不低微,拔剑也冲了过去。哪知他的一剑劈去丝毫未对洪天豪的攻势造成影响反而助他阻挡了凌风的进攻。剑势转折间手肘已被洪天豪一把捏住连带整个人拉进几步,剑锋反而朝向他身后的楚良而去。
楚良见此立即收手,脚下一滑侧闪出去。剑劈空,洪天豪干脆顺势往云剑阁脑袋上砍。云剑阁受制于人哪能招架,猛觉眼耳口鼻之中涌入细细的粉末,猝不及防间直被盖了一头一脸,喷嚏未打出就被洪天豪一把推了出去。洪天豪就在他身后想必情况也不会好,而在这种颠峰对决的时刻谁都回以为这是毒粉,故什么也不及想退身为上。他这一退正被江城一指点中后腰,霎时间动弹不得,而因他之前的强行运功反噬极重,口中亦鲜血喷出。
撒出粉末的楚良将云剑阁拉过,一退一丈远。云剑阁连打喷嚏停都停不下来,断续道:“你、你撒了什么啊?”
楚良想了想,道:“没什么,面粉而已——我们这就进去抓人。”
魏然道:“你们去吧,我武艺不济就留下来看着洪天豪。”
凌风点头,道:“有劳你了。”他大步走进那黑黝黝的房间,那个藏着血泪和他毕生心痛的密室。
不长的通道内传来嘶声痛哭,昏暗中绵长不绝。其实再狠毒的人也会有不为人知的一面真情,见到身首分离的儿子,何翠凤的悲恸实在让人心酸。云剑阁心有不忍,看了看不紧不慢点燃通道两旁烛灯的凌风,却见他嘴角突兀出一抹笑,看起来很是得意又带几分邪恶。
第二十二章 擒凤
夜的寒意似乎尽数溶化在风中吹得世间一片寒凉,魏然深切体会到什么叫夜凉如水。他半坐在井沿上抱着双臂仰头看不见月亮的天宇,片刻就出神了,眉头皱着不知是不胜寒夜还是另有心事。蜷缩在他脚边的洪天豪正呼哧喘着气,拼命挣扎着却只有右手能动一动。
“欧阳蝶”魏然轻声重复着这三个字,不知想着什么,忽然他感到怪异,空气中不见了洪天豪那焦躁而粗砺的呼吸。他忙低头去看,猛觉双腿一紧,一股气暴起而至将他整个人往后推。他双腿被制身子一下便失去了平衡不自觉就向井里倒去,惊急中忙将双臂一展两手抓紧了井沿,两腿一挣连踢两记却踢了个空,他使出全身之力整个人从井上倒掠而起,同时间探出右手抓住了洪天豪右肩往后一拉。
洪天豪魁梧身躯被他拉得一个倾斜,顺势侧身一闪,回身一掌拍到。魏然左手一架一勾已将那一掌牢牢锁住,右手点向他肩井穴。洪天豪大喝着另出一掌去挡,显然是急怒攻心这一掌势不可挡打在魏然心口,将他拍了出去。
内腑绞痛心口闷得几乎无法呼吸,魏然撞在墙上又跌下地来,满口鲜血。他生性淡泊平日与书画诗词为伍几乎没遭过实战,没想头一战就受此重伤。他来不及思量为何中了杞妃香穴道被封的人竟然还能生龙活虎,强行跃起又攻了过去。
洪天豪没想到这小子不知死活仍要上来,忍住喉头的一口血强将真气一聚,欲下一击解决个干净。魏然迎上去竟是毫无章法一味横冲,洪天豪捏紧一拳在他胸口又补一记,没想魏然当即双手箍紧,脚下一勾一带将他绊倒在地,两人摔作一团。
这一摔将洪天豪的一口血逼了出来,几乎摔散他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真力,狂怒之下他在那阻碍自己的人身上连打七八拳,突然感到一阵真气靠近,忙捏住魏然咽喉将他提了起来,正对上拍出一掌的凌风,冷冷一笑。这意味再明显不过。
凌风及时收住一记偷袭,他早觉察出外面的不对劲但他没想到魏然竟会伤得这么重,心里直骂:“妈的狗屁杞妃香,顶个屁用!”看着魏然丢了半条命的模样,他的恼怒变为忧虑,镇定下来,道:“你想换人?”
楚良江城和云剑阁押着何翠凤出来,默默看着他们。何翠凤本颓丧的神色霎时间神采熠熠,她又看到了希望,报仇的希望。
洪天豪怜惜看了看何翠凤,道:“不错,你若是不答应,我一把捏碎他的脖子,好歹还有个垫背的!”他说着手上紧了紧,魏然轻呼一声双眉纠结,显然痛苦至极,微仰的脸已被自己口中喷出的鲜血染成乱红。
楚良急道:“换吧”
云剑阁已经拉着何翠凤道:“换,当然换!”
凌风猛然一挥手:“慢着!”
众人一愣,听凌风道:“就这么换人,咱们也太吃亏。你的小凤毫发无伤,而你却把我们的人打得半死,公平吗?”他说着已走到了何翠风前面,眼光一寒,一巴掌扇去直将何翠凤的嘴角打出血来。何翠凤吐出口中的血水哈哈大笑,凌风霍然又是一巴掌,整张脸都被深深的恨意所包裹,但他能发泄的仅仅只是扇几个耳光而已。他后悔方才为何被云剑阁说动容她公审待入狱问斩,他愤怒竟因一己之私而害好友重伤至此。此刻的他几乎要发狂,右掌高高扬起竟是狠辣至极,忽然一人从角落窜出,合身将他压倒。
乘此乱变,何翠风反肘将云剑阁撞开长身掠去,洪天豪即时将魏然扔去挡下楚良江城的追击翻墙而逃。虽然此刻挟持住魏然大有利处,但他所中杞妃香的药劲已在方才的折腾下完全散发,现在的他能跑就算不错,已经无法再带个半死不活的人穿墙越户了。
“把这老和尚收拾掉!”凌风急怒之下对老和尚一通乱打,脱出身来喊了一声,眨眼跃了出去。他不甘心就此失去报仇的机会,他等了五年忍了五年的机会。江城将魏然交给楚良道:“照顾好他!”跟着也追了去。
楚良将魏然安放在地,弹身跃起挡在了老和尚身前,笑道:“已经那么多人,你就不用去凑热闹了,陪我过几招——云捕头你也留下吧,好歹也帮帮我。”云剑阁停下脚步,想了想便也留了下来。
老和尚本就有伤,方才与凌风想必也过了几招,从那紊乱的气息来看就知道情况不乐观。他盯着两人,大喊一声挥拳打来
“小凤你怎么样?”洪天豪急问。何翠凤道:“死不了。”两人正在飞速奔驰,话语中带疲倦,不确定的夜不知伸向何方,他们都可以感觉到背后的危机。
洪天豪突然停下,道:“小凤你找个地方躲起来,我引开他们。”
何翠凤轻抚他的脸道:“谢谢你天豪,我欠了你”
“你不止欠了他!”凌风掠来,一连三掌。何翠凤往后急避,洪天豪挺身挡住,大喊:“快走!”凌风变掌为拳将洪天豪狠击出去,喝道:“你走不了!”他出招身形竟比平时毒辣数倍,片刻已将何翠凤逼入无力反抗之地,一招狠过一招:“今夜不杀你我凌风誓不为人!”
何翠凤听此大笑起来,本几乎颓丧的斗志瞬间昂起,尖声道:“好!毛头小子,我倒要看你如何杀我!”她周身一转,冲破凌风的攻势包围,双手连挥数下,夜暮中有凌厉破空之声,也不知她一口气发出了多少银针。在夜的掩护下这细若牛毛的银针等同于隐形,凌风连退五六步,听那风声鹤唳草木战栗,一手挥起外袍兜去,同时左右闪避,迅如灵猿轻若燕雀,月白色的外袍已化为一道黑云穿梭来去,那嗜人的银针全被卷入。一甩手,那黑云又化为滚雷朝何翠凤袭去,何翠凤朝侧翻出右手又发一把,哪知迎面凌风已至,只是一个低首矮身就攻到她近身命门,一掌按在她小腹。何翠凤闷哼一声,她不知道凌风那一掌上藏了多少银针,她知道只需要一根就足够要了自己的命。
洪天豪飞扑上去接住何翠凤,看着她奄奄一息:“天、天豪宝儿宝儿他最喜欢我绣的蝴蝶我还要给他绣绣很多很多”她周身一阵痉挛,猛地揪住他的手,颤声道:“天、天豪你说过要救宝儿的你说过的”
洪天豪抱紧她抑制不住泪流而下,只觉生命也被瞬间抽离。
凌风的笑声响彻夜空,却是骤然一滞。江城扶住他将内力源源输去,道:“憋住气别撒!别让银针进入关元,忍住!”凌风展颜笑着,仿佛弥留之人看到了最后希望的达成,缓缓闭上了眼
一天过去了,洪天豪趴伏在杂草从中一动不动,他在调整内息,努力了这么久却只让他不那么疼而已。忽然有脚步声接近,一个人站在了他跟前,洪天豪抬起头也看不清来人的样子,因为那人根本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样子。他道:“你是谁?”
来人蹲下来将粒药丸塞进他口中,在他胸口一拍帮他咽了下去,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来救你的。你一定会奇怪我为什么救你,你只需要明白我救了你你的命就是我的,今后必须为我办事就够了。你愿不愿意?”他的面目掩在阴暗中,眼眸亮得出奇,好似黑夜中的明星,闪着无法揣测的光芒。
洪天豪没有过多思考,勉力点了点头。
第二十三章 惊雁堂
“救命啊不要杀我”惊怖至极的喊叫响彻山谷,宿鸟被惊醒,扑簌蔌四下飞散,山坳再次被逼入杀戮与血腥。
“说,唐飞在哪里?”黑鞭上的尖刺又进了一寸,上边的血迹干了又湿,似乎永无止境。它的主人的脸被一顶黑斗笠盖得严实,握鞭的手有些苍老,手背上青筋暴突,一看就知不是善男信女的手。
那个脖子被黑鞭缠住的人正跪在地上大张着口连呼吸都不敢重一点,额上冷汗如雨,半晌了才好不容易开了口:“我、我说帮主就在前面的噶子岭求你、不要杀我”没想他话一落,头颅就飞了起来,咚一下掉在路边,兀自滚出老远,留下一地淋漓鲜血。
那人手一抖黑鞭缠腕,对身后人道:“老谢,回去告诉堂主,人就在噶子岭。”
花白胡须的老谢面露一抹狞笑,道:“好咧穆爷——报仇的时候总算是到了。”穆爷身躯不动,渴望复仇的战栗掩盖在斗笠下,握鞭的手却仿佛痉挛般捏紧。
唐飞猫在山坳里的隐蔽处探头朝外看,一头汗珠滚滚而下,双手得要抓着衣裳才不会抖得太明显。按道理来说横行了二十多年的他什么场面什么危机没遇到过,何至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