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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她向来柔美的嗓音因提高而变得尖锐。
以往的他不过是霸道、专制,而此刻的他却变得蛮不讲理。
“我胡说八道了吗?那你为何仅对他笑,对我却吝于给予。”
他酸味呛浓的话语却让她难以承受。
蔚晴微蹙眉,无法理解他何以会如此激动?
她的笑对他当真那么重要吗?不过想想,她真是对他笑不出来,因为那好像与一般卖笑女子无异。
她不擅对任何人逢迎谄媚,尤其是他。
“你拥有的笑容何止千万,并不差我一个。”她垂首道。
“但我就要!”话一出口,不仅是蔚晴,就连樊溯自己也吃了一惊!曾几何时,她在他心目中的分量,在不知不觉中竟变得这般重要?
“你…”
“走!”为免去尴尬,也为了给自己厘清思绪的机会,他抓住她的手腕就往马厩拉去!
或许驭风而行,他的脑袋可以让风吹得清楚些,不再胡思乱想。
他索性架起她,腾空飞往马厩,精准无误地坐上他的爱驹“电驰”,往紫禁城后方的横山飞驰而去。
横山暮霭、云烟袅袅,由这个山头看不尽另一个山头。
樊溯策马疾奔,彷若奔向不知的未来,虽前方迷障重重,但他仍不迟疑地向前直闯,犹似他不退缩的个性。
他的左臂横隔在她胸下,似铁般地紧紧钳住她,手掌托住她的右乳挤压揉搓着,嘴唇却贴在她耳畔,低笑说:“如果你不甘寂寞,何不找个成熟的男人,齐潞还太幼稚,你再怎么勾引他,他也满足不了你这个小女人的胃口。”
蔚晴反驳的话语尚未说出口,他已扭过她的小脑袋,赫然贴住她的唇,深深啮吮,火热地进攻她的城池;她的唇绵密滑冷,混合著醉醺火烫的滋味,想要她的欲望一阵阵撞击着他的胸口,今天,他要向她索讨他要的一切。
他安慰自己,得到了她,他就不会再这么患得患失了;等她失去了神秘感,等他夺了她的一切,他必能将这种要不得的女人甩抛到脑后。
蔚晴沉迷在他强取豪夺的狂吻中,久久才从他嘲讽的神情中抓回一丝神智,“我从没勾引过任何男人,你不要诬赖我。”
“那我呢?你的故作冷漠不就是勾引我的另一种手段,嗯?”
他的话音轻缓,大手下滑,抚上她的小腹,在她耻骨间搜寻着她女性的柔软,似折磨般地揉抚着她。
蔚晴倒抽了口气,娇喘连连。
樊溯并不想放过她,微微前倾,一双半合的黑眸将她全身上下仔仔细细浏览了一番,“还有你这身子,每一寸都足以教我销魂蚀骨、欲火翻腾。”
他笑意很轻,过分深沉的目光,令人心生警惕!
樊溯突然将缰绳一拉,转了个方向,往山脚下一处茂密的林间迈进,路经一条宽阔的浅溪,他因而决定溯水而下,改走捷径。
“电驰”快步疾行,溅起亮丽的低矮水花,樊溯置于她身下的手并未抽离,随着马儿的起跃,阵阵刺入她的紧窒中。
蔚晴紧抓着他握缰的手臂,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仰,半眯的眼流露出她深陷爱欲情潮中无法自拔的迷惘。
低喘声终于变为高昂的惊叹!
“舒服吧?还想吗?”他再次吻住她,渴望的舌钻入她呐喊不止的口中;她每一声喘息都是火种、每一寸肌肤都具有无限魔力,点燃蛊惑着他想占她为己有的疯狂念头。
蔚晴飞扬的情潮未定,只知潜意识地摇头。
“这可不成,我还未得到解脱呢!”他恣意哂笑,声音里净是他要定她的肯定。
蔚晴不由得心跳加速,自知自己是逃不过了。
更重要的原因是,她似乎也不想再逃避了,在他俩经过这一串暧昧不明的关系后,虽然他尚未突破她的最后防线,但她又怎能说自己还是清白的。
高潮退去,她突然变得目眩神迷,昏昏沉沉。
到达林中的一处幽静的溪畔,樊溯勒住了缰绳,跃下马也将她抱下放在草地上。“宫内闲杂人太多,这里幽静多了。”他低柔的嗓音如春风般拂过她的脸庞。
突然,他俩身后出现一道狂妄的笑声,惊得蔚晴赶紧藏身在樊溯身后。
“我说六阿哥啊!你扰人清梦啰!把我的鱼都给吓跑了。”
樊溯猛回首,居然看见熠骎贝勒身着便衣,斜倚在青石上垂钓。
该死的!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找碴的家伙!
“熠骎,你不在家守着美人,跑来这里寻这些鱼儿开心,不无聊吗?”樊溯低沉的嗓音中揉合一丝危险的慵懒。
“近来乱党稍稍收敛了些,已不像以往般猖狂,既然无人可抓,我当然无聊啰!但我绝想不到能在这儿看见美女。”熠骎不怀好意的眸光射向躲在樊溯身后的蔚晴,意有所指地说。
她仰首与他对视,久久,她颔首致意。
原来,他们是属于同一种类的男人——一样拥有非凡的外貌、霸气的条件与致命的危险性,让人无法漠视。
对于她对他的示好表态,樊溯看在眼底,顿觉心头闷闷的。
“你才刚纳妾,听说她有倾国倾城之貌、闭月羞花之美,舍弃家中美人,来这里赞赏庸脂俗粉,你未免也太不长眼了吧!”
樊湖言下之意已很明白了,那就是“你快滚吧!”
熠骎饶富兴味地调侃道:“你将美人比喻为庸脂俗粉!老天有眼,不知是谁不长眼呢!难道你不怕美人生气吗?”
“她?”樊湖冷眼看向蔚晴,迟疑地说道:“她天性冷漠,从不会将心事表现于外,即使有,也是淡然地看不出来,我还在猜她是不是不懂得怎么生气,世上究竟有哪件事能激起她的喜怒哀乐呢?”
他表情无异,但语气庄重,看得出他极重视她。
熠骎心照不宣地笑了,但他并不打算就此撤手。
樊溯居然也会为女人动心,这真是天下奇闻啊!他怎能平白无故丧失这难得可戏弄他的机会?
熠骎转移了目标,对着蔚晴轻言探问:“姑娘,尊姓大名?”
眼光一直瞟向远山的蔚晴愣了一下,久久才说:“小女子姓侯,侯蔚晴。”
这两个男人究竟在干嘛?叙旧吗?如果没她的事,她想回宫了,小阿哥还在等她呢!
她温温顺顺的语调更是让樊溯尝到了什么叫“不是滋味”。
熠骎看了樊溯一眼,按着又问:“姑娘,你可知我是谁?”
蔚晴茫然地摇摇头。
她这种冷漠的回应方式倒是让樊溯满意。
“你不认得我?”熠骎表现出不小的震惊,京里少有人不认识他,尤其是女人。看来她真如樊溯所言,有着冷观世事的个性。
熠骎嘴角轻扯出一抹笑,难以想像在女人圈内畅行无阻的六阿哥,居然会将难能可贵的真心放在这样的女子身上。
樊溯曾向他表示,这女子挑起他的征服欲,到了手后,就不这么新鲜了。但熠骎敢拿性命打赌,事实绝非如此。
樊溯啊樊溯,你已深陷其中而不自知啊!
蔚晴再次摇头,“小女子向来以武学为重,未曾留意外面的世界,还请公子见谅。”
“你别喊他公子,他乃德硕亲王府的熠骎贝勒。”樊溯插了嘴,看不惯她老对他必恭必敬的。
蔚晴闻言,看向樊溯,发现他的脸色冰冷得可怕!
“六阿哥,我有个要求。”熠骎诡笑,闪烁的眼神不由得让樊溯提高謷觉。
“你说。”
熠骎看着蔚晴,唇缘绽着一抹笑,“既然你不在意这样的”庸脂俗粉“,那我接收过来,如何?”
樊溯微震了一下,眼神陷入一片浓稠的幽暗中,他半合着的双眼也同样瞅着蔚晴,淡言道:“这得问她,她肯吗?”
虽然表情云淡风清,但心思已昭然若揭——你敢?!
“敢问侯姑娘,你皇宫内院住烦了,可否来敝人的寒舍小住?”熠骎灿然邪笑,笑中净是对樊溯的挑衅。
蔚晴垂首敛目,看不出情绪,缄默数秒后才开口:“我答应皇上进宫指导小阿哥的武艺,有职责在身,所以不能擅自离宫,还请贝勒爷见谅。”
熠骎扬扬眉,别具深意地瞄了眼樊溯略带得意的脸孔,“这样吧!皇上也算满宠在下的,明儿个我就进宫要人。”开开玩笑罢了,何必拿这种杀人的眼光瞪他呢!
蔚晴猛抬首,却显得不知所措,他这话代表何意 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с○m?她是人,不是宠物啊!六阿哥又会怎么回应他呢?像丢玩具似的将灺送人,以维系两人的友情吗?
“六阿哥,你应该没意见吧?”说是询问,不如说是笑谑吧!
“明日辰时,东山头见。”樊溯瞬也未瞬地看着熠骎那似笑非笑的脸色,心中兴起痛扁他的念头!
“干嘛?”熠骎心知肚明,这话可是他为“冰美人”问的。
“决斗——”
第六章自横山回宫后,樊溯便不再纠缠她,兀自待在“溯澐宫”内。
他在等,等着蔚晴自动去找他。
他可以感受到,当他向熠骎下战书时,她眼底似乎闪过一抹郁暗,她该会为他担忧、挂心吧?
然而,他一直等到日落西山…月淡星稀,甚至东升重现,却仍不见她来到!
眼看离约定时刻就只剩下半个时辰,他浮躁的心绪也逐渐加深,变得混沌不清了。
是他错估了她吗?
在她心里,他只不过是她避之唯恐不及的恶人,她恨不得他此去就别再回来了?
多种的揣测、无数个疑问,使他一夜不得安眠,直到远山鸡啼的第一声响起,他才完全放弃等待。
拿下墙上的金穗鱼骨剑,正要出宫,却意外的发现她就站在宫门口,迟疑地不知该不该进来。
“是你?”樊溯心头虽是振奋的,但他掩饰得很好;面无表情的五官里,却多少能看出他着实松了口气,一扫方才的阴郁与晦涩。
“我…你…你能不能别去?”关怀之语她说不出口,但从她憔悴的面容里,樊溯可看出她也是失眠了一夜。
“为什么?”他语调轻缓似云。
“我不希望你去和贝勒爷决斗。”她向来就拥有一抹飘忽的气质,此刻浅蹙眉心的娇颜更令人动容。
樊溯痴迷地望着她,低语浓腻得像枕边呢喃,“你是担心我还是熠骎?”
“啥?”他为什么要这么问,难道他不懂吗?
不懂她的心已渐渐为他撤了防,出现了一股连她都想像不到的眷恋。但她担心日后他会弃她如敝屣,这也是为何一开始她便学着藏心的原因。
她试着把心藏起来,不为他所动。
然而,经过了昨夜,她不得不承认,她始终没将心安置好,而它早已蠢蠢欲动地飞到他身旁,想守着他,祈求他平安。
“说!你是担心他还是我?我一定要知道。”樊溯潜意识地绷紧身子,将她的答案看得极其重要。
蔚晴沉迷在他魔魅的浅笑中,又怎能否决自己早已暗暗对他动了情呢?
“你。”
声音极细极低,但樊溯却听得很清楚。首次,他笑得狂放又恣意,几乎有着昭告全世界的冲动——她在乎他!
终于,她习惯于他的霸道,承认她对他的依赖。
“那我就算死在熠骎手上也无怨了。”他无所谓地说,风流倜傥的邪肆笑容再度漾满整个俊脸。
“胡说。”她急忙伸出手指,抵住他的薄唇。
樊溯却乘机一口含住她的手指,轻轻啮咬吸吮,弄得她满脸通红不敢再看他一眼。
待他松口,她连忙走向屋角,因他这过分的亲密令她方寸大乱。
以往,他是曾对地做过更露骨大胆的行为,但那只是建立在掠夺上,即便情迷意乱,也非发自内心。
但如今,他俩之间的关系似乎有所转变,多了份她无法解释的东西,是情爱?
是依恋吗?然而,他对她呢?她不敢想,也没把握。
“为什么不敢看我?难道你说的全是假话?”他蹙眉不悦地说。
他紧攀住她的肩,语气咄咄逼人,神秘的双瞳闪过一丝冷讯。
他介意,他介意她不曾为他展露欢颜,让他放不下心。
“你怎么了?”她望着他古怪的表情,心中忐忑不安。
怎么了?樊溯紧紧地闭上眼,高傲如他,怎会为了一个女人丧失心志?不应该如此的。
他只是要征服她,怎么将自己的心也赔了进去?但…他已无法抽身了。
“你这是绝对的服从吗?”犹记得,这是他当初对她提出的条件之一,她是在履行约定吗?
“你不喜欢?”她是在学习服从他,还有认识生涩的爱啊!
樊溯逸出冷笑,魅惑地瞅着她。“我懂了,你这么做只是想早点离开宫里,脱离我的计策,是吗?”
“你为什么这么说?”她的小脸浮上迷惑。
“难道我说错了吗?”樊溯的眼神是惯有的幽冷淡缈,诡怪的性情似又重现。
他唇角那抹似有若无的讥讽和嘲弄的微笑,夺走了她原以为已平静的心跳。
他顿了一会儿又说:“你根本不是担心我,我若输了正合你意,倘若我赢了,你的虚情假意正好派上用场,你冀望我会因感激而放过你,是不是?你很聪明,但是太异想天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