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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洋抬头看了父亲一眼,嘴巴动了动,却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
“不要怕,有什么就说出来好了,你毕竟是我的儿子,我会给你一个交代。”陆震天凌厉的眼神变得慈祥起来,他已经把陆洋当成自己的孩子了。
“父亲。”陆洋觉得必须说点什么,开口道,“母亲说过,当年的事她不怪你,如果不是你救了她,她早已死去”
十四年前的往事在脑海中慢慢闪过,陆震天想起救下苏睿的那个夜晚,想起回到府邸内,因为一次醉酒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后来,因为家族内的一些事情,陆震天把苏睿的事耽搁了,一直没有去找她。再后来,他竟然忘记了曾经救下这样一位少女。
陆震天抚摸了陆洋的头,内疚道:“父亲不好,当年没有照顾好你们母子,如果你们愿意,我可以把”
陆洋摇摇头,用稚嫩的声音说道:“父亲,母亲知道我们有一天会单独说话,她让我告诉你,她不会为难你,也不想去和那些正妻生活在一起。如果可以,她希望以后可以离开府邸,过上简简单单的生活。”
“离开府邸,过上简简单单的生活。”陆震天皱起眉头,沉默不语,良久才说道,“你毕竟是陆家的人,我虽然是陆家的族长,却无法决定家族内的一切。家族内有长老,他们不会同意你们一起离开府邸”
陆洋凝视了父亲,反问道:“生是家族的人,死是家族的鬼吗?”
一个稚嫩的孩子,却说出与他年龄不相仿的话,话中的沧桑让人听了很不是滋味。
陆震天微微一怔,摇头苦笑道:“这些话都是你母亲告诉你的吧!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然懂得了这么多。不错,按照家族的规矩,你们确实无法离开家族的封地范围内,不过我却可以帮你一次,要看你努不努力了。”
“帮我?”陆洋忙问道,“如何帮我?”
陆震天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反问道:“我问你,你为什么会出现在练武场外的树林内?”
“我,我”陆洋吱吱唔唔的没有回答,他知道家族内的规矩,庶子不能修炼体术,一旦被抓到,必定严厉的惩罚。他曾经听说过,一个奴仆因为好奇修炼体术,偷偷的看了一眼,便被打成残废。
陆震天微微一笑,旋即缓声道:“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去做什么了,告诉我,你想不想修炼体术?”
陆洋做梦都想修炼体术,只要自身强大起来,他就可以脱离家族的束缚,脱口而出道:“想。”
陆震天点点头,继续道:“既然你想修炼,我就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能把体术修炼到不弱的境界,以后便可以随着家族弟子一起去学习正统的修炼方法。如果可以把体术修炼到极限,便拥有一次修仙的机会,并拜入仙家门派,成为一名真正的修仙者。”
第6章:族长玉牌
“修仙者。”陆洋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忍不住问道,“父亲,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修仙者吗?”
陆震天眼中闪过一道向往之色,随即黯淡下去,叹息道:“不错,这个世界上确实有修仙者,他们强大的难以想象,举手之间便能毁灭一座城池。我当年也梦想着成为修炼者,可是最后关头却被淘汰了下来,哎”
陆洋紧握着拳头,毅然决然道:“父亲,我一定会努力修炼,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会做到。”
听到儿子的话,陆震天脸上满是欣慰之色,道:“我小的时候也和你一样,为了成为修仙者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我相信你一定可以。”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这样好了,每天清晨你来这里找我,我教你一些体术的修炼方法。”
“父亲,我一定按时前来。”陆洋凝声说道。
陆震天点了一下头,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递给陆洋道:“这块玉佩你带在身上,如果有人阻拦,你便出示。只要不离开府邸,你可以去藏书房以外任何地方。”说完,他想到什么,又道:“好了,我还有些事,必须走了,明天一早后山见。”
陆震天看了陆洋一眼,脚下一个踏步,向山脚下飞去。
山顶上空,回荡着陆震天的声音,“陆洋,你身体太过孱弱,没事的时候多来爬山,增强自身的体质”
这一刻,陆洋有了新的目标,他知道以后要做什么了,紧握着一下拳头,一步步向山脚下走去。俗话说的好,上山容易下山难,千丈高的山峰,陆洋用了近一个时辰才走到山脚下。看着不远处两名手握长枪,守在竹林前的侍卫,陆洋毫不犹豫的走了过去。
这两名侍卫看起来二十多岁,穿着一身黑色的盔甲,他们都是陆府内培养的侍卫,修为不低,已经达到玄阶顶峰大圆满境界。两人守护在这里,阻止任何人前往后山,因为后山是家族族长单独修炼的地方,没有族长的吩咐,任何人不准前往那里。
凡人想要修仙,必须先修炼体质,体质强弱有四个等级。
按照天地玄黄来划分,最弱者是黄阶,最强者则是天阶。而每一个等级,又分为初期,中期,后期,以及大圆满境界。如果能修炼到天阶大圆满境界,便有机会拜入修仙门派,成为一名真正的修仙者。
陆洋刚走到竹林外,两名侍卫便发现了他,其中一人低喝道:“什么人?”
如果是以前,陆洋必然会后退,此刻他拥有父亲给的玉佩,丝毫不担心两人为难他。
两名侍卫蓦然转身,当他们看到陆洋后,先是一怔,旋即一人讥讽道:“我说谁躲在竹林内呢!原来是九少爷。属下斗胆问一句,九少爷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私自进入竹林内,又有什么样的后果呢?”
如此讥讽的话,陆洋已经不止一次听到了,如果是以前,他会掉头就走,决不会反驳。
可是刚才见过了父亲,陆洋又得到一块玉牌,并不怕眼前的两名侍卫。
陆洋从怀中掏出玉牌,对着两人一晃,道:“你们认识这个吗?”
第7章:相依为命
那玉牌只有巴掌大小,通体白色,显然用上百的羊脂玉雕刻而成,玉佩正面雕刻着一个“陆”字,背面则是一个“令”字。这枚玉牌代表着什么,只要是陆家的人都清楚,就算是王府内的管家看到这枚玉牌,也不敢放肆,因为它代表着陆家族长陆震天,见玉牌如同见族长。
果然,两名侍卫看到玉牌后微微一怔,其中一人惊讶道:“你怎么会拥有令牌?”
陆洋收起玉牌,对两名侍卫道:“这是父亲给我的,还不让路!”
两名侍卫眼中满是犹豫之色,他们有些不相信陆洋的话,可那枚玉牌又不可能作假,如果不是陆震天给他的,陆洋究竟从什么地方得到的呢?两名侍卫相互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退缩之色。
刚才说话的那名侍卫,忙抱拳道:“九少爷,刚才得罪之处,还请不要放在心里,我们也是公事公办,你也知道后山不准任何人进入”
陆洋懒得和他们废话,打断了他们的话,道:“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九少爷走好。”张虎看着陆洋离去的背景,等陆洋走远后才冷哼道,“得意什么,如果不是你拥有令牌,我早就教训你了。”
王风苦笑一声,摇头道:“张兄,你也别太放在心上,此一时彼一时,以前他们母子俩在家族内没有地位,我们想讥讽几句也可以。现在不同了,那玉牌代表着什么,你我都清楚。我们以后对他一定要恭敬,如果他记仇,我们两人的前途就完了。”
陆洋离开后山竹林,快速的向前方的草房走去,此时已经到了傍晚,天色逐渐黯淡下来。当他来到草房前,太阳已经收起地平线上最后一道余光,黑色笼罩了这个世界。夜摹降临,华灯初上,一排排草房内,只有最西边的那间油灯亮起。
深秋的夜晚,夜色撩人,月明星稀。
微风吹拂着树梢,发出唰唰地声响,一切显得那么静谧。
陆洋轻步向草房内走去,为了就是不惊动母亲,为了不让母亲知道陆涛给他的那一拳,他必须先换一件干净的衣服。陆洋不想让母亲看到他现在的样子,他怕母亲担心,因为母亲不止一次的提醒过他,千万不要和陆家的少爷们打斗。
陆洋也不想这样,可有些事情事与愿违,不是他不想就不会发生。
这几间草房,其中一间是陆洋的,房屋内异常的简陋,除了破旧的书桌和一把椅子外,仅有一张床,床上的被子同样单薄。这一切,都说明了一个原因,他在陆府的地位并不高。可以想象,这些年陆洋和他母亲是如何过来的。
夜风从窗户吹来,吹向书桌上的油灯,灯芯在风中轻轻地摇曳,似乎随时都会熄灭。
就在这时,只听吱呀一声,房间的门打开了,一个妇人走了进来。
妇人的衣服同样普通,同奴仆所穿的衣服没什么区别,甚至有些地方还缝上了补丁。
第8章:慈母孝子
陆洋怕母亲发现他回来,房间内并没有点灯,此刻见门突然被推开,他下意识的转身看去。当他借着从窗外照射进来的月光看清楚对方的样子后,微微一怔,旋即快步的走了过去,道:“母亲,你怎么来了?”
这妇人不是别人,正是陆洋的母亲啊——苏睿。
苏睿脸色肃然,似乎有什么心事,她没有回答陆洋的话,视线在陆洋身上一扫而过。下一刻,苏睿看到陆洋胸前的斑驳血迹,脸色微微一沉,质问道:“母亲说的话你都忘记了吗?你为何又出去和别人打架?”
“我,我没有”陆洋从小就很怕母亲的责备,连忙低下头。
苏睿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突然厉喝道:“给我跪下。”
陆洋犹豫了一下,还是跪了下来,低声道:“母亲,请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和他们打架。”
听到这话,苏睿的脸色缓和一些,她还是很相信儿子的话,于是问道:“既然你说没有去打架,那我问你,你胸前衣服上的血迹从何而来?”
陆洋从没有撒过谎,也不会撒谎,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道:“母亲,事情就是这样,我以后不会再给他们出手的机会了。”
苏睿所有所思的看了儿子一眼,再次问道:“你如实回答我,为何要去偷看他们修炼体术?难道你不知道一般情况下,庶子是没有修炼体术的权利吗?还是你根本就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不听我的话了?”
“母亲,孩儿绝没有不听从娘亲的话,只是,只是”陆洋嘴巴动了几下,接下来的话却不知道如何说出。
苏睿更加生气了,道:“只是什么?如果你不说出个所以然,就给我一直跪下去,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起来。”
陆洋抬头看了母亲一眼,当他看到母亲脸色异常难看时,就知道母亲是真的生气了。他是孝顺的孩子,从小就不愿看到母亲生气,尤其是偷偷看到母亲一个人坐在床头流泪时,他心里十分难过。那个时候他就发誓过,以后考取功名后,一定要让母亲过上幸福的生活。
想起往事,陆洋眼睛一红,道:“母亲,我去偷看他们修炼体术,为了以后可以变得更加强大,带你离开这里。”
陆洋的声音不大,却毅然决然,眼中更是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苏睿微微一怔,显然没想到儿子会说这样的话,心里一暖,道:“你听到什么话了?”
陆洋点了一下头,道:“母亲,我前段时间问过张叔,他和我说,即使我考取了功名,以后也未必能带着你离开这里。陆府内的规矩森严,西楚国又是武力为尊的地方,如果想带你离开陆府,必须提升自身的实力”
一个十多岁的少年,为了让带着母亲离开陆府,私下里做了这么多,换了谁都会感动。
苏睿同样感动了,她叹息一声,道:“你起来吧!”
陆洋没有起身,而是倔强的道:“母亲,今天孩儿让你生气了,理应责罚,就让孩儿再跪一会儿吧!”
第9章:我见到父亲了
苏睿眼中满是欣慰之色,旋即想到了什么,苦笑道:“陆洋,你的想法没错,那位张叔说的也没错,可是做起来有多难,你心里明白吗?如果你光明正大的修炼体术,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是这样偷学,一旦被发现,结果不堪设想。”
说到这里,苏睿顿了一下,话锋一转道:“傻孩子,娘亲可不在乎这些,也没想过以后可以离开陆府,只要有你在身边就足够了。”
苏睿嘴上虽然这么说,但陆洋却从母亲的眼中却看到了淡淡地悲伤。
陆洋不知道大家族的详细情况,也不懂得大人们世界里的尔虞我诈,他毕竟是一个孩子,一个十分单纯的孩子。陆洋看事情,还是用他的想法去理解,忍不住问道:“母亲,孩儿有一事不明,希望母亲能为孩儿解答。”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