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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
喔是什么意思，李耀平有些坐不住了，眼光老是往梁立斌那边瞟。
最后还是梁立斌开了话匣子，“林屾，那个秦芳你熟悉吧，就是原来在咱们市委组织部后来调到省委组织部的秦芳。”
林屾没想到这事还跟秦芳有关系，打了个哈哈说道：“呵呵，还行吧，就是一起到南方两省去参加过培训，这事还是梁书记推荐的呢。”
梁立斌摆摆手，“可不是我推荐，人家是戴着帽子下来点名要请你去的。言归正传，秦芳的父亲秦怀山你知道吧。”
林屾点点头，“听说过，但没见过。听说是云岭省的老大。”上会陪着秦芳回家的时候正好秦怀远不在。
梁立斌点点头，接着说道：“秦芳还有个叔叔，叫秦耀，是广电总局的一把手！”
话说到这份上，林屾自然听明白了领导的意思。这是想要曲线救国了。他就是这拉关系的皮条客。
林屾心里飞快地权衡着这事的利弊。而且他还不知道秦芳能不能和她这位叔叔递上话去，像她这样的全家都有头有脸的，估计都有着各自的原则，并不一定谁说话都好使。
“林书记，您看其实作为领导，删一期节目，应该也不是多大的事，但是这节目一播出，咱们可是出于水深火热之中啦！”李耀平紧张地说，这会天已经开始热了，屋里空调早就开到了18度，不过他额头上还真几分汗水，颇有些水深火热的自觉xìng。
林屾想了想，今天梁立斌的面子怎么也要给。
他低头看了看表，不到九点钟，估计秦芳应该还没睡觉，顺手拿起电话拨了过去。
253收费站（5）
253收费站
（第二更有点晚了。）
“林书记，使不得！”李耀平赶紧手忙脚1uan，唔呀哇呀滴把林屾手里的手机给抢了下来。
林屾倒也没拦他，只是疑huo地盯着李局长，难道这厮脑子让驴踢了。
梁立斌看林屾的眼神就知道他心里没好话，又好气又好笑地解释道：“这事不宜在电话里说，要是人家拒绝了这事就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李耀平局长也是一副看弱智的模样，心有余悸地把电话放在林屾手边。
林屾丝毫没有菜鸟的觉悟，施施然拿起茶杯喝了口定神茶，心道至于吗，不就是一个节目而已，实在不行老子去把它毁了不就完了！费劲！
虽然说是老领导，林屾也没有免费出手的意思，关键这事不是梁立斌的事，这不还隔着一层关系呢嘛，要是让人知道自己是活雷锋，那整天还不得忙死。
林屾瞧了瞧两位，脸上装模作样挤出几分为难的表情，“梁书记，我这刚从国外回来，单位门还没进呢，你不会是想让我陪着跑这事吧。您要知道罗书记那里似乎对我这在职不在岗颇有微词啊！要不明天我先到单位报个道，这事后天一大早怎么样？”
后天？李耀平险些捏着茶杯站起来，现在可是分秒必争的时候，这事要是不成我还要赶紧联系别的领导呢，谁知道你这xiao辈的关系行不行的通呢？
梁立斌看了眼焦头烂额的李耀平，觉得李局长有些当局者mí了。他清了清喉咙提醒李耀平道：“李局长，听说开平县大台开区的公路年久失修，很是影响当地的经济建设啊。不知道最近市里有没有什么计划，为后进地区的经济建设添一把火啊！”
这话算是直接说到林屾的心缝里去了，他先顾不上乐，偷偷抹了把口水，赶紧把话接上，“咦，我觉得这个借口不错，要不我就以这件事编个理由，向罗书记汇报一下，到时候李局长帮我圆圆谎就是了，省得领导老是给我xiao鞋穿。”
李耀平当了这么长时间局长自然有自己的本事，梁立斌一提醒他就悟出来了，都说年老好财年轻好色，没想到这是位习惯升官的主，自然习惯政绩。修条像样的马路自然可以满足他这方面的需求。
李局长心里不由地骂自己反应慢，口中却赶紧向林屾示好：“林书记，这怎么能说编个理由呢，只要这事能抹平了，下一条新修通的一级公路就是大台开区的主干道！”
其实这事他一个市局局长并不能全权做主，不过让他跨行业到京城去求爷爷告nainai，这还不如自己去省jiao通厅去忽悠呢！大不了把工程给了省领导的亲戚，这项目一定要跑下来。
林屾看到对方这样上道，端起手里的茶杯一饮而尽道：“行了，这事我基本上清楚了，两位领导回家等信儿吧，明天一大早我就去省里探探风声，一定把此事拿下。”
原本梁立斌就是想三人在一起商量一下每一步的细节，没想到林屾这时候竟然大包大揽起来，倒是省心。他倒是比较信得过林屾的能力，大不了让xiao林去老岳父那吹吹风，这点xiao事应该还是能摆平的。
李耀平显然不太放心，虽说这xiao子和秦芳关系好，但是这事秦芳也是说了不算。送走林屾，他心里还真有些打鼓，找了个借口把自己的xiao三支开，可怜巴巴地望着梁立斌。
梁立斌看着李耀平惴惴不安的表情，猜测这收费站的事可能真不xiao，不然能把他急成这个德行？梁立斌出言安慰道：“行了，你也别担心了，这xiao子是都军区总司令的xiao女婿，既然他答应了，就是秦耀那条路走不通，估计他也能给你趟出条野路子来。你不如趁这个机会想想怎么给他颗甜枣才是正事。我只是帮你牵牵线，成不成就看你怎么把握了！”
说完，梁立斌放下茶杯，准备起身。
李耀平得到最后这几句定心丸，自然笑得合不拢嘴。在门外候着的女人又看到自己男人眼中那熊熊燃烧的yù火，心中不由地对刚才走的那位年轻的“林书记”高看了几分。
从茶馆出来，林屾也没闲着，一路溜达一路琢磨以什么理由联系秦芳。他自己目前才是个xiao科级干部，要说业务上和人家省委组织部挂钩那就是扯淡。自己没头没脑地杀过去，痕迹又太重，他也是个要面子的人啊，尤其是在女人面前。
所谓相请不如偶遇，偶遇不如救急。林屾迫切地想知道秦芳目前有没有什么烦心事，要是能先帮秦姐姐喝退宵xiao，答疑解huo，林屾自然才有开口的资本。
第二天一大早，林屾就坐着保京市jiao通局给他准备的奥迪四个圈到省城了。开车的是个tǐng麻利的xiao伙子，叫李强，不是专职司机而是是jiao通局办公室新进的大学生。虽然黑框眼镜遮挡了他的眼镜，但是他的机灵劲还是从言谈举止中不自觉的流1ù出来。
昨晚记得去接林屾就是明证！林书记还以为茶馆是在市里，边思考边溜达走出去好几百米，才现路上竟然没路灯。这时候李强从后面开着车赶紧跟了上来，这才让林屾剩下了仗剑飞行的力气。
说实话，林屾也有好一阵没见过秦芳了，他还是从门卫那儿得知秦芳调到了省委督查室工作。
在省级机关，省委办公厅、组织部这些都是第一流的部门，而省委督查室隶属于省委办公厅，省委办公厅除了督查室是核心部门外，还有省委办公室和省常委办公室也是很核心的部门。
如果说省委办公室是枢纽，常委办公室离领导最近，那省委督查室就是省里的钦差了。全省范围内，各行各业，各种机关单位，各种社会冉题省委督查室都可以横cha一枉调查一下，所以督查室是省委很有实力的实权部门，至少在下面人眼中是这样。
这次他来依旧打着刚从国外回来给朋友送礼物的旗号。
接到门卫电话，秦芳还有些疑huo，不过门口说是保京市组织部的好友，她还是难得出来接了一下。
看到来人是林屾，秦芳还是惊喜得眼前一亮。
254收费站（6）
254收费
（今天加班，晚上不知道能不能有一更）
“呵呵，见过秦督查！”林屾一边笑着，一边将手里的香水手包大礼盒递给一身正装的秦芳。在省委大院上班就是累，衣服也要穿的规规矩矩正正经经。
“嘿，知道督查还公然行贿，我要是包公就直接狗头铡伺候！”秦芳一边接过礼物，一边打趣着林屾，手上还做着劈砍的动作。
“呵呵，你这是大义灭亲啊，不过为了证明秦督查的深明大义我这颗头颅不如就先借给你用用。”林屾花花口地说道。
秦芳一听对方说什么大义灭亲就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拎着礼物白了他一眼，“我一个女孩子家，要你的脑袋干什么，还不如玩具熊有用呢！”
林屾嘿嘿一笑，心里想到玩具熊貌似也是女孩抱着睡大觉用的吧，我的脑袋似乎也能开这个功能啊。
与此同时，央视大楼里也并不消停。
中央电视台门前经常排着两个长队：一个是来自全国各地的群众向“焦点访谈”节目反映情况的；还有一个是住在北京各宾馆里的来自全国各地的干部向“焦点访谈”节目公关不要播批评他们的片子的。
新来的实习编辑张默楠正在给带她的编辑老师于冠军茶杯里续水。
于冠军笑着谢了谢这位漂亮的人民大学的研究生，又把注意力集中到自己手头的稿件上。他一遍遍修改的正是那天密拍收费站的录像资料。
张默楠想起这事来还有些心有余悸。收费站系统虽不能说是铁板一块，但是也是自成一体，不是这次内部有人帮忙，他俩估计连进门都难。
在知情人士的帮助下，于冠军和张默楠大摇大摆地钻进了一个的收费窗口。俩人这才现这个的铁屋子也是有着自己的潜规则，很多特权车辆在这里都是有登记备案的。新上岗的收费员第一件事就是要把领导的车牌照号记得滚瓜烂熟。尤其是市领导和县领导的车，这些车子别说收费，就是降下杆儿来就是罪过。
顺着于冠军的提醒，张默楠把伪装成坤包的针孔摄像机对准了墙壁上的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标贴纸。贴标上一个接一个的牌照号引起了他俩的兴趣。
“恩，这个是在收费站领导那挂了号的牌子，经过这里也是免费。”收费员见是熟人领过来的，随口说了一句。
于冠军和张默楠相视一笑，战告捷啊。这收费站公权sī用的罪名怕是跑不了了。
接下来俩人装作随意地和收费员聊了聊，现这收费员的活其实也不好干，自己整天陪着笑脸不说，过路的司机没一句好话。
“姐姐，你收入应该不少吧。”张默楠装作若无其事地随口说道。
“呵呵，你可是想错了，这收费员的活可是费力不挣钱的行业，我每月也就是不到2块，节假日还没得休息，越是赶上五一十我们就越忙！”
收费员趁着没事和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不过看他俩一个劲在屋里待着，知情人士忍不住提醒他们该换地方了。
“呵呵，慢走啊，估计以后来这就费劲了。过两天这里就要安装监控摄像头了，到时候不是自己的班根本不能进来。”收费员看着俩人挺谈得来，忍不住最后说了一句。
张默楠一边和收费员打招呼一边往外走，心里却是想着羊毛出在羊身上的道理，这收费亭越是高度智能化，花的钱越是从过路的司机身上搜刮来的。
于冠军和张默楠的第二站来到了收费站的大院里。由于是郊区所以院子的面积很大，零零稀稀停放着几辆车，以黑色的帕萨特为主。
知情人士指着其中一款没挂牌照的车子说这辆车是帕萨特的顶配，外面的标志都改装过，光这辆车裸车就将近4o万，是收费站站长的专车。
于冠军绕着车子转了一圈，没现什么有价值的地方，车子没牌子，太阳膜贴得贼深根本看不到里面的装饰。
接着往里走，他们在收费站的办公楼里转了一圈。
张默楠捅了捅于冠军在他耳边嘀咕道：“这楼房质量不咋地，你看楼顶上还掉土呢，说明这收费站建设的倒是挺朴素。”
这回不用别人解释，于冠军就笑着给张默楠扫了扫盲。办公楼这玩意，预算请示都是往大了做，具体施工的时候那是可劲往下压价，甚至施工队让亲朋好友组团参与的大有人在。为了压缩工期赚钱，往往水泥还没干就往上铺地板，涂料还没晒就开始装灯拉线，据说有的单位还因为装修使用劣质材料引起好几位女职工流产。要是说什么天花板往下掉，地板变成跷跷板，也就见惯不惯了。甚至听说省会政fǔ部门装修完现楼高只有2米4，要是姚明在这地方上班最好，留上长，单位就省得擦天花板了。
与外面收费站的繁忙相比，办公室里的人可就悠闲多了，大部分在上网玩游戏，女孩子们要么聊qq要么就聚在一起聊天，倒是比外面热闹多了。
左转右转，俩人来到了收费站的财务室。这个屋子他们没敢进去，倒不是保卫有多严密，关键是人家里面忙得不可开交。原本在外面上了好几把锁的收费盒此刻就在地上凌摆放着，好几个财务人员抱着成捆的现金在数来数去，作为真正的关键部门这里反而没了监控摄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