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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儿,我不是跟你说过好多次了,不准再随便跑到我房里来,你现在已经是个大姑娘,需知男女有别,要是让人知道你跑到男人的房里,可是会影响你的闺誉,要我说几次你才会记住?”
贝烈兰朝上翻个自眼,“拜托你不要一太早就念经行不行?人家肚于饿了,快起来煮饭,等我吃饱了,你爱怎么念就怎么念好不好?”
他真想倒在床上不起来了,这混世小魔女是生来折腾他的,举凡女子该会的东西,她都不通,一天到晚只会惹是生非,没事找事做,最爱装设机关,等抓到山里的野兽后,捉弄一番,玩腻了再放走他们,这两年下来,它们只要一闻到她的气味,早吓得屁滚尿流,逃之天天。做人做到她这种程度,还真是不容易。
既然不能靠她,所以肚子饿了他煮饭,衣服破了还是由他来补,三不五时还得当她的实验品,试试她的机关装的灵不灵巧,比仆人还不如,人家还有薪饷可拿,他反而要倒贴,世上没有人比他更苦命的了。
看来他的修道之路遥遥无期,而且还有前功尽弃的疑虑,哪一天他气疯了失手掐死她……老天爷呀!莫非你是在考验我,所以才派了一个磨人精给我?
“你还要磨蹭多久?快起来了啦!”看他在发呆,贝烈兰不耐烦的又推他。
尹流星吁叹一口气,推被下床。两年都过去了,他只得认了,心想,再熬个一年,大师兄就会来接她,那么他又可重见天日子。
他在厨房内忙和了一阵,端出了两、三样素菜,她大小姐早就坐在桌边等着张嘴吃饭了,“这些都是自己种的青莱,挺新鲜的,你尝尝看。”
她难得的赞美道:“想不到你比女人还厉害,又会煮饭、又会缝制衣服,还会种菜。真是可惜!如果你是女人的话,一定有很多男人愿意娶你当老婆。”
各位听听看这是什么话?简直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不过,尹流星习惯成自然,早就自动跳过那句话,免得血压又增高,反正这妮于向来没好话,他也不用太惊讶。
“待会儿吃饱了,又打算到哪里疯了?兰儿,你已经不是十三岁的孩子了,也该学着待在家里,偶尔刺刺绣、读读书,将来能挑个好婆家。”从她一及笄,尹流星就不时的在她耳畔叨念,不过,人家都把它当耳边风。
贝烈兰嚼着饭莱,对他的话题索然无味,“我一个人爱到哪里玩就到哪里玩,才不想嫁人,又不是白痴,找个人来管教我,门都没有!”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女子哪有不嫁人的道理。”他可不爱听她这种离经叛道的怪论调。
她敏捷的反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讨老婆?”
“我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你又不是和尚,况且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两句话我原封不动的送给你,你年纪比我老,还是担心你自己吧!”谁规定女子就要成亲,她偏不信。
尹流星知道辩不过她,只有放弃。他再一次仔细的端详她的五官,那像团圆月的脸蛋上,一双又黑又大眼珠子总是不安分的转呀转的,皮肤并不白皙,是自然的小麦色,她不像南方的闺女总爱躲在房中,不怕晒太阳,也不太畏冷,整天就喜欢在外头乱跑,要她安静的坐着等于要她的命。
她是属于健康美的类型,只是那无形中散发出的魅力,常使人第一眼看见她就眼睛为之一亮,而她的可爱和顽皮,像个男孩子般让人头痛,却又能带给人欢笑。她率真不扭捏,喜恶分明,完全不把世俗的眼光放在眼底,这样的女子得需要有一位独具慧眼的男子来欣赏才行,不过,说真的,满难的。
贝烈兰横扫千军的将盘中的菜一扫而光,她活动量大,食量自然也大,有时肚子饿了就会去抓两条鱼烤来吃,毕竟每天吃素也会腻的。
“兰儿,吃饭要细嚼慢咽,又没人跟你抢——小心!别噎着了,先喝口水。”
他将茶杯送给她,眉眼间难掩关怀和宠溺之情。
她拍打着胸口,喝了一大口水,才将梗在喉间的饭吞下去。
“好险,差点就噎死,我还没玩够,可不想这么快就去阎王爷那里报到。”
尹流星好气又好笑,“我看恐怕阎王爷也不敢收你,不然他的阎王殿只怕会被你给掀了,那多划不来。”
“说得也是。”她倒是有自知之明。
一待吃饱喝足了,贝烈兰有体力和精神到外头玩了。“吃饱了,我要到湖边游泳——”
“噗!”他正喝下一口茶,结果听到她的话,整口茶立刻喷了出来。
“哎呀!你好脏,把水喷到人家身上了。”
他板起俊脸,皱起两条银白眉毛,抱着一丝希望,“你要去游泳?是穿上衣服的那一种吗?”
贝烈兰一脸“你是白痴”的表情,“当然是把衣服脱掉,不然衣服湿了怎么穿上去?你放心啦!我的泳技好得很,不会淹死的。”
“谁在问你泳技了,兰儿,我不准你在外面赤身露体的,要是让经过的人瞧见了,你的清白就毁了,听见了没有?”他表情很认真的说道。
幸好她对这一点认知还有,不至于敢做出惊世骇俗的事来,她不禁叹道:“好烦喔!长大真是一点都不好玩,以前都可以,现在就不行,早知道会这样,我宁愿不要长大。”
“不要说这种孩子气的话,总之,你玩什么都行,就是不准去游泳,要是让我知道了,就把你关在房里,三天三夜不许出来。”他恫吓的说道。
“好啦!好啦!就只会威协我这弱女子,我好可怜喔!”她佯装出受虐的小媳妇儿模样,逗得尹充星忍俊不住的哈哈大笑。
“别耍宝了,我现在可不会轻易上你的当了。”他动手将桌上的碗筷收一收,见贝烈兰还站在一旁,“怎么了?还有事吗?”
贝烈兰眼神微黯,“你说我大哥会不会不要我了?都已经过了两年,也没捎来一封信,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还以为她每天都过得无忧无虑,原来心底仍是挂念着兄长的安危。
尹流星微俯下身,凝睇着她脸上的轻愁,柔声说道:“不用担心,大师兄既然被称为‘神算’,难道会算不出自己的吉凶吗?他的寿命至少可以活到八十岁,也许他算出你住在栖星山一切都安好,也或许是路程太遥远,书信往来不便,你不要瞎操心了,再过一年,不就可以见到他了。”
“真的?”她想想也对。
他颔首微晒,“那还用说,我替大师兄卜过封,知道他一切平安,所以我们就耐心等待他归来。大师兄是守信之人,一定会来接你的。”
贝烈兰在他的保证之下,转优为喜,“好,我相信你,那出去玩了。”心底的阴霾一云除,她整个人又蹦蹦跳跳了。
带了自制的钓鱼竿,她一路哼唱着荒腔走板的小调,往山间的小溪而去。
她像个不知忧愁为何物的少女,尽情的徜徉在大自然之中,生活虽然单调无趣,不过,也这么过了两年,因为她满有自得其乐的,所以也不会太委屈了自己。
坐在溪旁的大石上,刚开始会撩着性于等鱼儿上钩,但过不了半个时辰,没钓到一条鱼,她就干脆撩起裤管到溪里抓,从抓鱼的过程中,得到乐趣。
只是她觉得这样的日子越来越无聊了。她仰躺下来,鼻间闻着青草香,数着天上飘过的白云,将双手叠在脑后,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大哥既然还要一年才会来,以后不晓得会再把她塞到哪里去,想要到外面的世界历险就要趁现成,而且,她真的好想念白狼哥哥和云霏姐姐,他们应该有孩子了,不晓得长得像谁,好不好玩?尹流星年纪越大,越像个老头子,一天到晚就只会罗哩叭唆,铁定不肯带她回去作客,她不如找个机会落跑,那臭老头准会追来,她不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在外头玩够了再回来。
嘻!嘻!这点子真是妙透了,她真是太佩服自己了。
她的个性向来说风就是雨,当晚就开始打包,机关是带不走,不过一些小玩意可不能不带。临走前,她偷瞄一眼在房内睡得正熟的尹流星,确保他不会中途醒来,这才兴高采烈的骑着爱马叮当,溜之大吉了。
“流星——”
在一片茫茫白雾中,他听见了熟悉亲切的呼唤,直觉地朝向发声处。
“师父,是您老人家吗?”他想看清前方的人。
一名白发老人从白雾之中缓缓现身,似假亦真,如梦似幻,他正抚着下巴的白胡子,含笑不语的瞅着他。
“师父,真的是您?徒儿好想您,这些年您过得好吗?”
他惊喜交加的欲迎上去,可是上前一步,师父的影像就后退一步,总是隔着一段距离。
白发老人笑得眼尾的纹路更深,平淡的说道:“流星,为师业已离开人世,生离死别乃人之常情,你毋需挂念。今日与你在梦中相见,实因不久之后你将逢一劫难,为师特为此事前来。”
尹流星强忍住悲伤,恭敬的一揖,喉咙发紧地道:“徒儿谨听师父教诲。”
太白星君所化成的白发老人,语重心长的道:“流星,事关天机,为师不能多言,这里有一串八眼琉璃珠,实乃上古法器,可保百邪不侵,你将之挂在身上,寸步不离,定能助你逢凶化吉,切记!”这是他的劫数,能不能平安度过,就得看他的定力。
太白星君从怀中取出一串一珠子,手心朝上一摊,琉璃珠项链腾空飞起,远远的朝尹流星飞了过采,直到落入他的手中。
“徒儿多谢师父。”他谨慎的将那串琉璃珠挂在脖子上,收入衣襟内。
太白星君见任务达成,满意的点点头。他这么做不算是泄漏天机,只不过是送了件宝物给自己的徒弟,不算违反天条。
“很好,牢牢记住师父的话。师父该走了。”他只要度过此一劫数,往后就会一帆风顺,平平安安到百年。
尹流星万分难舍的呼唤,“师父——”
太白星君笑得像个慈祥的父亲,“用不着难过,我们师徒的缘分还未尽,总会有再见面的一天,好好的照顾自己,还有那个淘气的丫头,要让你多操心了。”两个人都是他的爱徒,手心手背都是肉,他绝不会偏袒某一方。
尹流星明白他指的是谁,“兰儿是大师兄的妹妹,徒儿照顾她是应该的,对了,大师兄正四处在寻找师父——”
“不用担心你大师兄了,烈云一出生便注定与佛有缘,上天对他自有一番安排,去吧!”太白星君袖摆一挥,他整个人就惊醒了。
他弹坐起身,本能的抚向脖子,真的有一串珠子挂在脖子上,而且还是少有的八眼琉璃珠。尹流星在古书上看过,琉璃珠上的眼睛图腾象征“善眼”,乃是用来驱魔辟邪,师父为什么无端送他这串项链呢?
尹流星披衣下床,经过贝烈兰的房前,却见木门大开,他往里头一探,不见她在床上睡觉,他赶紧进门察看,发现被褥冰凉,显见根本没人睡过。这妮子居然敢偷跑下山,实在是太不像话了,让他抓到绝对要揍得她没办法坐椅子。
他正待要冲出门,瞥见桌上放着一张宣纸,兰儿不认字,所以只得用画图来表示,所幸她相当有绘画天分,画得真是唯妙唯肖。
只见纸上画的人便是她自己,梳着双髻的姑娘骑着一匹马,笑咧着嘴角,一脸恶作剧的神情,得意洋洋的朝一座宫殿而去,那座庞大的宫殿上头画了两头狠,还是一公一母,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原来她跑回以前住的地方了,我该感到安慰才是,至少还会告诉我她往哪里去了,不然我还真的不晓得上哪去把她抓回来。”这妮子真是让人放心不下,看来他只有乖乖跟去的份了。
雪国终年飘落的白雪,“雪晶宫”堆砌的更加雄伟壮丽。透明如镜的宫殿,蕴藏着一股冷冽的无情和萧瑟的悲哀,千百年来,她们只能毫无选择的住在这里,放眼所及,都是无边无际的纯白,再也没有其他颜色。
“姥姥,您要忍耐一点,您一定要撑下去。”冰琪红肿的双眸流露着惧意,一颗颗泪珠迅速的结成冰球,不断的滚落下来。
冰棍上的老妇人身上异常的热度,正是足以使她致死的原因。对雪女而言,再也没有比热毒更骇的病症了,一旦被此毒入侵体内,身体便会发高热,温度渐渐升高,直到全身融化为一滩水为止,过程既痛苦又难捱,许多上了年纪的雪女就是患了这种病而亡。
她们是雪女,最害怕的就是高热,凡是患了热毒,只有死路一条。
跪在冰联身边,年纪看来尚稚嫩的女娃也是猛掉眼泪,扑在老妇人身止恸哭失声,“我不要姥姥死!姥姥,您一定会好起来的,雪儿不要您死,姥姥——”
“雪儿,姥姥不会死的,我们不会眼睁睁看姥姥死的。冰琪晶莹剔透的脸蛋显得更加透明苍白,连她也快说服不了自己了。
雪儿哭得更加伤心,“姥姥,您听见没有?大姐和二姐会想办法救您的,您要勇敢的撑下去——”
冰琪握住老妇人的手,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