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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十九侠-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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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下遁夫接口道:“这话说来大长,难怪张兄不知。便是在座诸位好友,除却一半是小弟当年旧交,识得姓名、来历,因受小弟嘱咐,只以新名相称,不再向人提起外,余者凡是年轻新来的朋友,都只知小弟姓尹,居此多年而已。难得西川双侠相继驾到,小弟洗手入山,本为吕兄而起,张兄初次幸会,一见如故,不便再隐行藏。诸位且再同饮这一大杯,待我旧事重提,也可见我们江湖上交朋友的义气哩。”
  张鸿闻言,愈知所料不差。表面上仍装到底,故作不知惊疑之状,随着众人齐声赞好。举杯一饮而尽,眼望主人,都听叙说前事。在座人数虽多,除了初随入山的一些至亲密友和徒弟外,只滇中五虎当时曾经在场目睹,也只当双方苦斗力竭,并不敢断定戴中行是出于必败之地。便是顾修也是后来投奔,听遁夫酒后述说心事,并不深知就里。
  所以大家都想听说详情,无一插言。
  遁夫见众人干完了杯,才起立对众一揖道:“诸位高朋贵友、至好弟兄,恕我一向不实之罪。我的真名就是张兄所说的戴中行。只因当初在滇南一带,承江湖上好友抬爱,颇有名声。彼时恰有一家镖局保了一船红货回滇,因知我厌恶那家客人,志在必得,说话不通,辗转请求西川大侠吕兄保护。吕兄初意坚执不管,嗣因来人面重,情不可却,惺惺相惜,又不愿和我相斗,想了一个暗度陈仓之计,人货分途而行,使我扑了个空,按说已算让我一步。我彼时壮年气盛,偏生不知进退,定约吕兄赴宴,一决胜负。说也羞人,我这边大张旗鼓,遍请各路英雄赴会,欲待人前显耀;哪知吕兄竟单人独马,连随身兵器也不带,从容而来。我觉出已输了一着,面上有些难堪,心里越发气忿。悄向到场诸友密告:我纵被此人打死,也只能事后复仇,无论是明是暗,千万不可从旁相助,坏了我的名声,贻羞于人。
  “起初虽知吕兄名高艺精,不是易与,私衷也还自信不弱于他。及至酒罢三杯,一动上手,才知吕兄身负绝技,果然名不虚传。我因众目昭彰之下,虽然很敬重他,但是自己的颜面也关重要,起初也只想点到即止。打了半日,觉出吕兄身手精妙,越打越勇,封闭更是严紧,无隙可击。我还当他守多攻少,是存心累我,想得后胜。这时偏又来了一个闯席的,姓朱名霆,也是一位成名英雄,要给我们讲和。我不知他是好意,以为行强解劝,好生不快,几与后来这位也动了手。结果还是吕兄接着往下再打。由当日午后动手,直到次日未申之交,只中间停手与新来的那位朋友说了几句话,直打了一天一夜,未进一点饮食。我把什么煞手都使尽,法子也想穷,始终占不得丝毫便宜。后来吕兄大概因我太不识趣,才用八九玲珑手法,只一照面中,在我身上连做了三个记号。做完还故卖我一个破绽,吃我点中一下,彼时吕兄正在壮年,武功灵巧,出神入化,所做记号均在隐僻之处,下手迅疾,在场的只有我自己明白,更无一人看出。尤难得的是,他先打招呼停手,处处留我地步,当时订交言和。
  “先还以为也曾点了他一下,可以扯直。及至事后一寻思,仍是他故意让的。纵横半生,不意遭此挫折,表面上虽是平手,久后传扬出去,岂不把英名丧尽?越想越愧,不由心灰意懒,这才举家入山,洗手归隐。后来也曾常向川中往来的门人好友打听,竟未听人传说此事。只听说那朱朋友第二年便中瘴毒病死。我将信将疑,以为吕兄终要向人泄露。好在我已归隐,就说也会顾得我未背豪杰行径,不是庸俗无耻之流,不再置意。
  适闻张兄之言,想不到吕兄竟如此盛德。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事虽多年,心终不无介介。实不相瞒,此番留宴,固因顾老弟夫妻与虎王有些过节,为日已久,我此时已无法再劝止;况且虎工人太粗野,对我尚好,对众弟兄也着实有些难堪之处,明日之事,只得任之;而我也未始不想就便略找当日场面。知吕兄赶路心切,人又平和谦退,如知是我,未必应允光临,找场面与否还是说说,我却真想见他一面,故此去人未吐我的行藏。我想人生如白驹过隙,哪有许多较真之事?良朋相聚,正该痛饮欢会,特向张兄和诸位说明心事。并请张兄明日代向吕兄致意,请他暂留旬日,以叙阔别,并恕我先时隐瞒之罪吧。”
  张鸿闻言,大喜道:“原来村主乃是当年滇中大侠戴兄么?小弟闻名已久,真巧幸会。想不到吕兄还有这一段佳遇,更难得的是村主这等光明磊落行径。二兄此举,真乃二雄相并,千秋佳话,令人佩服无穷了。”众人俱随声附和,称赞不已。中行也觉自己事做得对,既免明日席前之争,又可借此结交两位有名的大侠,心里很痛快。
  顾修和滇中五虎,与西川双侠本无仇怨。原意是借明日早宴为名,收拾虎王、二猱,因而极力怂恿。及至中行吐露真名,与双侠释嫌修好,成全江湖上的义气。此举固属光明豪爽,不过双侠与虎王成了朋友,明日筵前纵不偏向一面,也必从中作梗,凭着老面子挺身出来解劝。中行本无伤虎王之心,明日之事出于勉强,按着江湖上的过节,也必要顾全双侠情面,不与难堪。如此,自己心思岂不白费?看中行此举用意,还许一半是为了虎王。话已出口,又不便拦,心中老大不快。闷了一阵,顾修又一想:“虎王性暴无知,平素就轻视人。明日筵前,我先激他自动做些无礼举动,使来人看出其曲在彼,不是我不通情理,是他自己不肯罢休,逼得双方非动手不可,想劝也无从开口。这时来人肯置身事外便罢,如不解事,还拿出过节交代,强自出头,索性连他一齐毁掉,看看西川双侠到底有多大本领?”想到这里,才微笑着敷衍了中行几句。
  张鸿虽没吕伟精细沉着,到底见多识广,成名不虚。对于顾修为人诡诈,早有耳闻。
  这时见他眼皮低垂,如有所思,脸上神情阴晴不定,料知他必有诡谋。暗忖:“戴中行说话真诚,举止光明,不愧豪杰,此事已无芥蒂。此人大是鬼祟,不知要闹什么花样?”
  细查在座人数虽多,就拿这些知名的说,也非双侠敌手。后起的不知深浅,看主人相待情形和所坐席位,除另有人未露不知外,似乎无甚能手,即使真个有甚举动,凭自己和吕兄也决应付得过,先没在意。继想:“虎王居此多年,不特神勇过人,手下还有通灵异类和大群猛兽,他们不会不知厉害,适才又明说要和虎王较量,吕兄之事尚是附带余波。看金猱索人时暴跳神气,众人无一能制,奈何它不得,何况全来。假使没有必胜之道,休说还与虎王为敌,便和吕伟为难,有虎王同来,也是不敌。他们并不愚蠢,所谓助手必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否则便是左道旁门一流。同来诸人俱受虎王礼待,如见危急,怎能坐视?”越想越觉可虑。
  戴中行见他停杯沉吟,笑问道:“我们神交已久,天涯相逢,正当痛饮快乐,张兄颇似海量,为何停杯沉吟?莫非长途跋涉劳顿,贵体有甚不适么?”张鸿酒后越发心直口快,又与主人投机,便没有初谈时慎重,脱口答道:“小弟虽与虎王初会,未知底细,见他人虽粗野,倒也有些英雄本色。不知因何开罪诸兄,可能见示一二么?”戴中行平日受左右蛊惑,久而习惯,听张鸿一问,回忆前事,自知理屈。并且自命盖世英雄,不能制一野人,又不能约束手下,各不相犯,始则受恩不报,反倒纵容顾、杨等人挟嫌骚扰;等人家屡次登门问罪,知难抵敌,表面推托敷衍,暗中却由顾、杨等人劳师动众,远出聘请能人、恶兽相助,能胜也属没脸。亏心行为,不是英雄所为,对着外人怎能出口:自己又不善说诳语,不禁羞得老脸通红,没答出来。
  这一停顿的工夫,顾修见中行为难之状,暗骂中行:“真是无用,似你这样,怎为众人首领?”方要抢着代答,力说虎王率兽食人恶迹,暗示张鸿,明日应告知吕伟休管闲事。还未张口,忽然有人禀道:“大当家的和韩英雄到了。”一言甫毕,便听外面有人高声说道:“西川双侠千里远来,良朋盛会,怎的这时才教人与我送信:真正欠罚了。”张鸿侧脸一看,门帘启处,进来二人:前行的一个,正是阔别多年的昆明修士铁拂尘谢道明;后随大力天王夺命手神医韩小湘,虽无深交,昔年也曾见过。连忙立起,彼此拉手,连称幸会不置。寒暄后,重又一同人席落座。张鸿先见主人为难,知道此人天良尚好,看神情必有不便交代之处。自己终是初交,问得也嫌冒失,正没个台阶下,恰好人来,借此岔过,便向道明叙阔。
  中行见张、谢二人交情颇厚,笑问:“二兄何年交好,怎没听提起?”谢道明道:
  “我和张兄也是打出来的朋友,相熟大约就在贤弟归隐的那一半年中。那时愚兄闲游蜀中,在峨眉山解脱坡前得与张兄相遇,先彼此不知姓名。说也惭愧,彼时我有一恶徒鲍善,在外为非作歹,无恶不作。张兄为救一孤女,约他第二日往舍身崖比斗。我因初至,尚在鼓里,受了这业障蛊惑,与张兄在坡上打了半日,未分胜负。后来我自道名姓,张兄急了,也通名大骂,说我在称修士,纵徒为恶。彼时我也在气头上,还不甚信。偏生这业障知我性情疾恶如仇,他作贼心虚,见我打时屡屡看他,疑心败露,忽然逃走。我才有些省悟,忙叫张兄暂且停手,等我追上徒弟,问明再说。我二人立即停打,一先一后追去。谁知这业障诡计多端,早已防到此着:来时在山僻处隐伏了两个同党,见我二人追赶,竟用连珠毒药镖暗下毒手。我虽练内功,能避刀枪,因出不意,又当怒极失神之际,如非张兄知他还有同党未出现,必有诡谋,见山径险秘,留心埋伏,从我身后用西川双侠驰名惯用的月牙飞刀,将连珠镖破去,几乎被他伤中要害。等我用铁拂尘杀了二贼,业障已逃没了影。张兄又领我去见所救孤女,问明业障恶迹,并助我赶往巴州寻着业障,清了门户,并合诛护庇他的一十四名川江恶盗。由此成了好友,直盘桓了一年多,才因事回转昆明,此后多年未晤。因我二人初交,只韩贤弟寻我回滇,在张兄那里相见得知外,在座诸位俱不相识,谈不到这上头去。便是我也因山川远隔,多年未见,都忘怀了。适才来人说,尹、顾二位村主请我饮宴,并有新客到此,明日还有盛会,我还当是米道友来了呢。到此才知张兄驾到,怎不早与我送个信儿?”中行道:“我因张兄沿途跋涉,难免饥渴,所以没等到大哥来,一面着人相请,一面径自入席。适才谈得投机,连我多年未说的真名来历都说出来了。”
  谢、韩二人素佩双侠,太子关一役本也不知就里,还是到了隐贤庄,才听中行自己说起,益发心敬双侠为人,只是始终没谈到以前订交之事。今日去请,以为来的是米海客。一听说是西川双侠,惟恐中行记恨,闻言甚喜,好生称赞。
  张鸿听手下人等称谢道明为大当家,实际却尊而无权,仍是戴、顾二人为首。谢。
  韩二人只以客礼自居,住又不在本寨。再看在座诸人十九是江湖豪强,绿林暴客,虽然暂时洗手,多半未化去本来野性,在在显出桀骜不驯之状。料定此辈决不会安心归隐,其中必有缘故。推说久别叙旧,要和谢道明同榻说话。谢道明又拉上韩小湘同陪远客,不令独自回去。中行自无话说。寨中原有谢道明一大间静室,备他不时过访,与中行谈晚不归下榻之用。当下命人将客室中床榻铺盖移人同居。席散后,戴,顾、谢、韩四人陪了张鸿,一同入室叙话。
  顾修因受过谢道明的大恩,起初约了他来,本欲多结一个有力党羽,以壮声势。谁知道明到后,因与中行也是旧交,又惜他辛苦经营的这些田园基业得之不易,大好安乐岁月不过,受人诱引,图谋不轨,将来必无好结果,颇不善顾修所为。力劝中行不可自寻苦恼,并为筹划脱身之策。中行心直好友,最重情面,不肯得罪顾修和滇中五虎等顾党,便一味延宕下去,期其自悟。日久,顾修看出谢道明暗中作梗,好生不快,但又无法再将道明遣走,心中时常悔恨。今见道明与张鸿莫逆神情,又不便拦他与客同榻。适才张鸿席间问起与虎王结仇原因,正值谢、韩二人进门,没有答出。惟恐道明向外人泄了机密,即使仗有米海客,不畏双侠出头,传到外面也不好听。便借话引话,力说虎王如何乖张凶暴,恃着养有恶兽,常带群豹背约过山,伤人掠畜。并拿话点醒道明,不要对来人吐露真情。道明表面上装作应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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