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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下一刻。灵动的旋律忽然变得颤乱,断断续续没了章法。再到后来,连成音都困难。只有“噗噗噗”嘴巴吃力吹打叶子的声音。
当薰池神游回来,不解地望向几步之外坐在石头上的少年时,她大吃一惊,“师兄!”,一声惊叫,立即飞身扑了过去。
只见那时的阿鼓已经神志不清。他迷离的双眼没有焦距,身子一倾再倾,多半分就会掉下岩石外陡峭的悬崖,而自己却根本不知道情况的危机,还在那儿琢磨怎么叶子不响了。薰池扑过去拉他,可是身子骨太小,用力拉他悬崖勒马,阿鼓少年沉重的身体就惯性地摔向她身上。
有那么一个瞬间,在月光清辉的阴影下,两人的姿势是亲密无间的。
鼓无意识的把双臂伸向薰池的咯吱窝下头,小小的人儿便毫不费力地被提了起来抱在怀中。原本就力气小的薰池更加重心不稳,扶不住醉了的阿鼓,双双倒向松树下。
沉闷的坠地声,沉闷的呻吟声。幸亏阿鼓这厮临坠地前翻了个身,用自己的后背当做肉垫,不然薰池这时候估计已经内伤不治。
“咳咳”痛苦的咳嗽。
“师兄,你没事吧?”薰池想要从阿鼓手臂束缚中挣脱出来,可是那家伙神志不清,满心就是抓住身边这个小小的女童。愣是没给薰池逃离的机会。
他仰躺在地上,把薰池放在肚子上,手臂收紧,乱哼哼。大概背上被小石头搁着不舒服,眉头皱得很紧,小幅度扭动着身体。而酒精的麻痹作用,下一刻又减轻了他背上的 疼痛,阿鼓闭着眼睛,嘴角挂起浅浅的弧度,开始傻笑。
怀里的人,好柔软,抱着好舒服。
薰池在风中凌乱,人家小白龙喝醉,酒品倒还是不错的。不像这一位,整一张色狼的享受嘴脸,红扑扑的脸上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冷酷。双手暂时老实,只箍得薰池喘不过气。她人小,就算被卡着咯吱窝抱着,脸也只到鼓的脖子里。
阿鼓把下巴顶在薰池的头顶心,猛蹭。
“师兄!你醒醒!”薰池抓狂,开始发力反抗。
“嗯”鼓飘渺地回了一声,眼睛还是闭着。他忽然翻了跟身,侧卧在地上,瞬间还把薰池提起来一些,让她的脸能贴上他的。
某只小神女就感觉到喝醉的人脸上滚烫,肌肤相触的同时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娘亲诶,这种荒郊野岭的悬崖峭壁旁,是要我怎么喊人来救啊她脑海里不适适宜地冒出小爹爹长岁嘻格格的老脸,他从前眯着眼睛盯住过薰池:“薰薰啊,男人喝醉的时候,是个奇妙的时刻。倘若利用的好,你想要什么他都会给你,不过若是惹恼了他,可不知道他会干出什么缺德的事儿哦~”
那时薰池还很淡定地回了一句,“就跟小爹那些玉房秘术中的伎俩一个道理吧?”
长岁捂脸,这小女娃太早熟了!
只是说归说,今日真的有一个喝醉了的少年,在她身边不安分的乱动时,她开始后怕,要是真的把他不当心惹火了,自己的下场会事怎么样?
早知道当日就应该多问小爹一句,应该如何驾驭喝醉酒的男人。
寻思之际,喝醉的少年猛地睁开了双眼,他清亮地喊了一声:“薰池。”
“???”薰池后仰脖子,瞪大眼睛看他那张近在咫尺的猴子屁股脸。她发现阿鼓的眼睛雪亮雪亮,比天上的星星还要闪烁。怎么好像,又没有喝醉?莫非这厮之前都是装的?为了卡她的油?
“薰池”阿鼓又念了一声,少年精瘦的身子再翻滚半圈,直接把薰池压在了身下,炯炯有神盯着她的脸蛋。
薰池倒抽了一口凉气,瞪大双眼,不敢吐气。不但怕他下一个动作,是少儿不宜;也是因为沉重的身子压得她喘不过气。
不过等了半宿,也不见阿鼓再有其他的动作。他那么专注地盯着她瞅,漆黑的眼眸里古井不波。薰池被他看得面红耳赤,苦于不敢惹怒喝醉酒的凶猛男子。
“师兄。”
终于还是忍不住,忐忑唤了一声。我尿急。
鼓仿佛先前被自己点穴,而薰池的这一声叫唤是解穴的关键。头一甩,身子动了!
不过他并没有放过薰池,只是把平躺着压的身子,变成了屈膝伸臂,腾出胸前的一片空间,让薰池的肺里进入空气容易些。他笑得不像他,简直比小白龙还傻气。
他说,“我们来比赛算数!谁输谁脱衣服!”
“???!!!”
“来来来,我先出,一只青蛙一张嘴,两只眼睛,四条腿;两只青蛙两张嘴,四只眼睛,八条腿;三只青蛙三张嘴,六只眼睛,十二条腿那五百二十一只青蛙有几张嘴几只眼睛几条腿?”(难道我会告诉你我是为了凑数才数到三只青蛙的么?~)
“”
“嗯?!”鼓等不到薰池的回应,恼怒起来,他把脸猛地凑近薰池,炙热的鼻息喷在她脸上,叫她吓得闭紧双眼。小爹爹,救命啊,薰薰被人非礼啦(长岁:叫你从前不好好听小爹讲道理。)
阿鼓倒是没有真的非礼她,恰到好处地停在了两人鼻子与鼻子相差一只蚂蚁的距离,呆呆继续等着答案。
薰池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五百二十一只青蛙五百二十一张嘴,一千零四十二只眼睛,两千零八十四条腿”
“好!你赢了!我脱!”说罢,咻地从地上弹起来,三下五除二把自己雪白的外袍给脱了。没有半点犹豫。那外袍飞在原先阿鼓坐过的石头上,显得那么惹人遐思
薰池额头暴汗,刚想爬起来逃跑,后衣领就被某只魔爪揪住,一点不客气地把她往后一扯,顺势后背靠在某个热烘烘的胸膛上。阿鼓俯身单手勒着薰池的小蛮腰,在她耳边轻语,“好了,该你出题了。”
我靠!薰池有种想要骂人的冲动。脑袋一侧不要命的一甩,狠狠与鼓的脑门相撞。这厮发起酒疯委实与众不同,还是敲敲醒吧。醒不了直接敲晕掉,她发誓一定不会把他扛回去,就让他在这山上暴露一晚,明天生病了再看他有没有力气与她闹别扭。
“唔”阿鼓另外一只空的手捂住自己的额头,好疼。却是屹立不倒,也没有因为疼痛而松开薰池半分,“薰池乖乖,快出题。”
☆、140。木头人不许动
薰池无法,闭着眼睛在脑海中搜寻小时候季河给她做过的稀奇古怪的算数题。眼下逃又逃不掉,那阿鼓师兄脱衣服总比被阿鼓师兄脱衣服好上一些。
“师兄你听好题目,有三个秀才去客栈吃饭,每个人各拿了十文钱。不过那天客栈有优惠,掌柜的只收了他们二十五文钱,让店小二退还给他们五文。店小二贪小便宜,私下里拿了他们两文,只还了三文。”绕到这里,她停下来煞有介事地询问阿鼓,“师兄,这题干可听清了?”
阿鼓乖乖点头,脸还黏在薰池脖子弯里,他的头发闹得薰池痒痒。
她吸了口气,那固执的手和脑袋,推又推不开,“问题来了。也就是说三个秀才每人花了九文吃饭,加上店小二贪了的两文,一共是二十九文,剩下的一文钱去哪里了?”
“”迷离的眼睛眨巴眨巴,是啊,怎么变成二十九文了?!
他保持了这个懵懂萌动的神态片刻,撇开一切,仅看这个表情其实还是很难得的,有几分可*憨态,像只发呆的小狗。
然后是长久的沉默。
鼓因为埋头苦想这个被偷梁换柱的算术题无果,终于把薰池软绵绵的身子松开了一下,想要在地上画图计算。这么简单的几个数字,任他怎么变来变去,就是找不出那最后的一文钱跑去了哪里,不由抓狂,揪起头发。
薰池趁机溜出鼓的长臂。悄悄离他远些。忽然发现这厮自虐的行为,眉头一皱,不忍心地阻止:“师兄,算不出,也别抓头发。就算抓光,算不出还是算不出。”
鼓听到她的声音,抬头纠结又委屈地看着薰池。仿佛今日不是薰池被他压在身下胡作非为。而是那三十文钱变成了三十个猛男把他压在身下,爆他菊花。
“薰池。一文钱呢?”炯炯的目光里,带着一丝探寻和三分执着。他走上前一步,那样子就是要来脱薰池的衣服,倒不是流氓,他严重怀疑是她把那一文钱给藏起来。
薰池急忙同步地后退,誓死不再让鼓靠近自己。她警惕盯着鼓的举动,嘴上说:“既然找不到那一文钱去了哪里,师兄就是输了。我们这次不脱衣服,换做输的人在原地当木头人一炷香。一动不许动。同意么?”
鼓的眼帘上下扇动三下,他其实还是比较喜欢脱衣服这个规则。天气热,身上更热,脱了衣服爽利。可是薰池女神要求换一个玩法,他自然不敢有异议。于是点点头,手继续去解自己中衣的纽扣。
“师兄!你都同意了怎么还脱!”薰池跳脚,气急大喊。
“哦我脱了衣服再当木头人”鼓回答得一本正经,说罢,把中衣也飞到石头上。整个人光着上半身,不动了。
“!!!”薰池暴汗,不过眼睛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一下半身赤裸的少年。这家伙看着瘦。身上几块肌肉倒是分明。那身材比例也很好,剩下的一条裤子,束在腰际偏下的位置,那性感的人鱼线都若隐若现。(神马?不知道“人鱼线”是神马?自己问度娘!记得用图片搜索。)
这姑娘从来不是个忸怩的,大大方方看完,再沉静地开口:“师兄愿赌服输,好好站在这里哦。你可以趁这段时间再想道能难倒薰池的算术题,我去下面找些吃的。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一会儿带上来。”问的跟真的一样。
醉了的阿鼓十分之好骗,当真认真思索少顷,刚要开口告诉薰池他想吃金针菇,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是木头人。木头人怎么能开口说话呢?!于是原本就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的俊脸,更加焦灼。
薰池不解地看着他乱动的眼珠子,怎么一副尿急找不到茅坑的怂样?
“师兄不要吃东西,那我自己去了。”
转身,潇洒下山。手上不忘提走那坛开封了的果酒。
※
当小白龙再次醒过来时,已经是次日的早晨。
九鼎钟未鸣,阳光从窗户纸外面轻悄悄透进来。他眼珠子在眼皮底下咕噜咕噜转了三圈,感觉身上的某处隐隐作痛,心里纳罕,怎么会那么疼于是几个画面忽然飘过脑海,顿时清醒过来。
他猛地弹起平躺的身子,才发现自己不是睡在地上而是床上,穿着睡衣,被子似乎在他跳起来之前,也给盖得好好。
这便有些恍如隔世。
莫非老子昨天晚上被人打晕,不过是一场梦?他眨眨眼睛,手上一副要打人的握拳扎马步的姿势不变,环视了一下四周。这好像不是他的房间?直觉不是!因为有姑娘家特有的甜香气。
可是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
他蹦跶下床,也不穿鞋子,将隔开外室的帘子一掀,才发现外间坐着白白的糯米团。薰池正悠哉喝着最后一点昨天夜里拿回来的果酒,那香甜之气原来不是女子的,而是这坛果酒的。
白龙的脑门有些黑,团子要变成酒酿小圆子啦!
“团子”他无辜喊了一声,“我脖子疼”
薰池头也不回,淡定回他:“ 没事,昨天你被鼓师兄轻轻砍了一记才会有点疼,明天就好了。而且我帮你报仇了。”
“咋报的?”好奇凑过去。
“脱光了他的衣服,让他在山上喂蚊子。”杯中酒一饮而尽。
“谁脱的?”
薰池睨了一眼白龙,心叹,看来你也不是很傻,抓得住关键部位。倘若以后变正常了,应该是一条了不起的龙。“他自己咯。”
可惜,以白龙现在的智商,问到此处已经是极限,再也不管那脱的过程和薰池是不是看光了阿鼓的身体,小嘴一扬,甚是满意地答了声:“很好。”回房间去穿鞋子了。
不过一个弹指的时间,这厮又屁颠屁颠跑到薰池,他想到了另一个更能让他激动的问题。拉住她的手,开心问,“团子,昨天,我睡你的床?”
薰池点点头,她本来想让乌七七把他家主子抬回自己屋子里,不料乌七七那只懒乌龟一缩在龟壳里就睡得昏天暗地,全然屏蔽了外面世界的声音。喊不醒乌七七,她一个人抬不了那么远,干脆让白龙睡在了自己床上。
“和团子一起?”某龙蹦跶得老高,红光满面。
“没有,我喝了一夜的酒。”薰池把酒坛子推到白龙面前,白龙顺势往里面一看,果然,满满一坛子的酒都被自家媳妇喝了个底朝天。
有小心脏破碎的落地一片声。
她这速度,其实还是慢的。因为一边喝,还在一边想以后如何面对阿鼓少年。喝醉的人,似乎不应太过责怪,而且除了逼她做算术题,和自己脱自己衣服,也没对薰池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薰池一向是个容易原谅别人的好脾气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