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谁说无人收你?”忽而一个声音自殿外响起,悠长清泠却依旧那般好听。
离草惊喜地望着站在大殿门口的那袭如雪白袍,依旧是那样美而淡漠的容颜,目光却是柔和地看着她,色淡如水的薄唇缓缓吐出三个字:“我收你。”
这一句话,直直叫在场的所有人都惊震地张大了嘴,半晌都合不拢。
谁都知道昆仑的执剑长老已于二十年前立誓不再收徒,如今,竟然破了例,收的还是一只妖精,委实是有些惊悚了!
就是离草自个儿也未想到他竟会收自己。
莫不是幻听了?
“还愣着做什么,这姓慕的竟肯收你,你还不赶紧拜师?”
更叫离草惊奇的是,连一向与慕流音作对的大叔此刻竟也半丝意见都没有,更还催促她拜师,诡异啊,太诡异了!
掌门与那四位长老面上皆是露出一丝惊讶之色,目光再次齐齐汇聚在了离草身上。
唔,这般受仙长们关注,委实叫她这只小妖有些受宠若惊了。
离草低下头去,默默承受着仙长们目光的洗礼。
良久,才听得太清真人开口,声音在殿中回响,透出几分慎重:“流音,这小妖身上的魔气想必你也察觉到了,这股魔气若是任凭其滋长下去,怕会酿成祸患。”
085 男女通吃型(三更)
良久,才听得太清真人开口,声音在殿中回响,透出几分慎重:“流音,这小妖身上的魔气想必你也察觉到了,这股魔气若是任凭其滋长下去,怕会酿成祸患。”
离草闻声,忍不住心中叫屈。
这哪里是她身上的魔气,明明就是大叔那厮的!
这老头儿莫不是以为她沾染了魔气,也会沦入魔道,想要收了她了罢?
唔,她又有种想要脚底抹油的打算了。
慕流音看着太清真人,道:“她虽为妖,但秉性还算纯良,灵力也十分纯净,这股魔气乃外因所致,如今亦并不深重,倘若她能潜心修行,假以时日,自是可驱除,掌门不必太过担忧。”
太清真人捋了捋下巴上的长须,微微颔首:“难得你终于动了再收徒的心思,既然你已有计量,那便让她入门跟着你罢!”
在听得掌门这声宣布之后,离草刚挪出的脚又立时收了回来,长吁了口气,却是立时感觉有无数股杀气从四面八方袭来。
偷偷瞄了瞄四周,只见殿内的年轻女弟子都一脸妒意地看着她,甚至还有一些年轻的男弟子也似乎很不满地瞪着她。
唔,连男弟子都嫉妒她,敢情这位慕仙尊竟是男女通吃型的?
离草仰目膜拜中。
终于,在所有人的注目礼之下,离草十分淡定地跪下朝慕流音磕了三个头:“弟子离草拜见师父,师父以后可以唤我小草。”
“掌门!”一声又急又气的唤,却是楚璇玑按捺不住了。
本以为能让这妖精连昆仑也入不了,谁想竟为慕流音所收,她心中自是焦急。
太清真人看了她一眼,明白她意思,复又对慕流音道:“流音,她资质算是这届弟子中极为不错的,你看”
慕流音却是淡淡地一句回过去:“我只收这一个徒弟。”
语声之中已是透出毫无回转的余地。
太清真人自是知道他的性子,决定之事无人能逼他更改,只得摇头叹息一声。
楚璇玑瞬时变了脸色,青白交替,望着离草,嫉恨得两眼中都要冒出火来。
太清真人与兰陵王到底还是有些交情,见此情状,忙又出来打圆场:“璃落,你还未选弟子,可愿收下璇玑?”
夙璃落斜斜地望了楚璇玑一眼,却是懒懒地打了个呵欠,瞅着慕流音扬唇一笑:“我本欲收了这小妖,谁想你却先我一步,如今叫我选谁好?”
“咦?”听得他这话,离草却是暗暗皱了皱鼻子,不以为然。
分明是他点出她身份,害她险些又要下昆仑去,如今却好像师父抢了他人一般,实是不可理喻。
慕流音似是习惯了他的性子,也并不与他多说。
但见夙璃落又将众弟子懒懒地瞟过一遍,最后捏着扇子指了指琳琅:“就你罢。”
琳琅立时欢喜地上前一步,正要跪下,却被夙璃落出声叫住:“不必了,我素来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你便也免了。”
琳琅垂首作揖:“是,师父。”
楚璇玑再次被无视,连长老都未能拜得师,不禁有些急躁起来,却奈何众位仙长在此,她也不能肆意发脾气。
想她堂堂一个郡主,竟落得这般田地,实是让她丢尽了颜面。
086 入住琼天宫
太清真人自是看出了她的难堪,微蹙了眉道:“璇玑,我座下首席弟子长离做你师父可好?”
掌门首座弟子的徒弟比起其他人自然也还是要有些面子的,楚璇玑虽心中仍有不甘,但却不敢再随性推托,于是弯身行礼道:“璇玑但听掌门的安排。”
只是,如此一来,却是比离草要低了一个辈分,生生叫她对离草的恨意又增了几分。
太清真人点点头,然后对莫长离道:“长离,剩余的弟子便由你领他们分由其他同辈弟子去罢!”
“是。”莫长离恭声应下。
既是已收过徒,慕流音也不再多作停留,只朝着离草淡声道:“小草,随为师回宫罢。”
“是。”离草乐滋滋地跟着他后面,很是从容地穿过弟子们羡慕嫉妒恨的重重杀气目光阵,颠儿颠儿地出了大殿。
本想能入得仙门便已知足,未料竟赚来了一位天仙师父,这收获委实不小,离草甚是开心,一路上只是望着慕流音的背影都笑得合不拢嘴。
“拜这姓慕的为师有这般好高兴的么?”苍绯语声颇为不屑且不满,甚至听起来还有几分酸味。
离草却是怪道:“方才大叔你不也催促我拜师的么?”
怎的现在又翻脸了,实是喜怒无常啊!
苍绯冷哼一声:“若非为了能留下,本君断然不会让你做他的徒弟!”
果然还是以他自己的利益为重,她说到底还是只是他利用的工具罢了。
想到这,离草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忙又多看了自家师父几眼,心情这才稍微舒畅了些。
虽说昆仑弟子们皆是跟着各自师父住在各个宫内,但都与师父所住的房间分开,有单独的弟子房。
然慕流音所住的琼天宫虽然很大,却是只有几个房间,并无独立的弟子房,显得极为空旷而又寂寥。
也难怪,谁让他身下没有徒弟。
不过如今多了一个离草,总算使这冷清的宫殿稍微热腾了一点。
“这里房间很多,你可以随意挑选一间住,这是昆仑弟子服,你一会去换上。为师还有许多事务要处理,你自己可以先在宫内四处看看,熟悉下环境。”慕流音交待完后,便穿过正殿,越过回廊,进了自己的房间。
离草很是新鲜好奇地在这偌大的宫殿之中转了好大一圈,每个房间都溜达了一遍,最后选了个离慕流音居处最近的房间住下来。
她将师尊给的昆仑弟子服换上,再将洛公子赠给她的那块石头端端正正地放在了柜子里,不想那木柜竟有倒刺,她指尖被戳了个小伤口,一滴血落在了石头上,却是渗透了进去,但见那石头闪过一丝幽光,便又恢复了死样。
离草虽瞅着奇怪,却也没在意,吮了吮手指,便扑倒在了软软的床上,美美地睡着了。
087 人妖有区分
琼天宫环境清幽,却是显得过为清冷朴素了些。
离草次日起来,看着便觉颇为不顺眼,眉心一凝,眼珠转了几转,然后便立时忙活起来。
“你这小妖没事种这些花花草草做什么?”苍绯看着她在殿内忙的不亦乐乎的样子,甚至有些怀疑她是否记得自己来此是做什么的了。
“我想让这里变得稍微有生气些,这般死气沉沉会让心情也变压抑。”离草边说边手中掐了个诀,一簇藤蔓便自墙角缓缓长出发芽,一直蔓延缠绕上整个墙壁。
而四周更是长满了各色各样的花花草草,皆是离草掐诀种出来的。
别的法术她不在行,但种点花草她还是会的。
“生气?”苍绯不屑地冷哼一声:“无聊至极!”
对他来说,魔界便是如她口中所说的死气沉沉,他数千年都已待惯,从未觉得有何不好。
离草只道是对牛弹琴,于他这种魔多说无益,便不再搭理他,只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待慕流音再从房间出来之时,看见满殿的花花草草,神色间竟难得露出了些惊愕之色。
抬手扶了扶额,他颇有些头疼地沉沉唤了声:“小草。”
“师父,弟子在!”离草闻声便从那群花草中蹦了出来,笑脸盈盈地站在了他的面前。
慕流音扫了一眼殿内花草,定了定,问:“这些都是你弄出来的?”
离草喜滋滋地点头,笑眯眯地盼着得到师尊的赞可:“师父,你看这样是不是有生气多了?”
慕流音眉头轻蹙,摇摇头,轻叹:“全都撤掉罢!”
“咦?”离草闻言一怔,随即小脸垮下,很是纠结道:“师父不喜欢么?可是,我以前住的地方都是这般”
慕流音耐心与她说明:“为师知道你是草精,但这里并非山谷郊野,宫殿之内怎可弄这许多花草在此?人与妖精所住之处到底是不同的。”
离草脸色又黯了几分,垂眸看着自己的脚尖,凄凄然应道:“弟子明白了。”
原来,就算入了仙门,妖与人还是有区分的,和仙就更莫要说了。
这便是活生生的种族岐视!
“哼!所谓仙门,也不过如此!”冷不防,一声轻哼又传入耳中:“打着所谓众生平等的旗号,实则还不是对异族区分对待!你这小妖大可不必理会这些虚伪之人所说的话,虽然你只是区区一只没甚修为的弱势草精,但也不至于低他们一等!”
闻声,离草怔了一下,除去那句“没甚修为的弱势草精”叫人牙痒痒外,她暗酌着大叔莫不是在安慰她?
这念头才刚一划过脑间,便听得那厮凉飕飕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这小妖少往自个脸上贴金,本君堂堂一界魔君,怎会安慰你一只小妖,不过是因为本君现今居于你体内,暂且与你同仇敌恺罢了,休要乱想!”
唔,有过前车之鉴,她自是不会再如此自作多情。
方才也不过只是随便想了一下,哪会真以为他会如此好心,他这般着紧解释做什么?
慕流音瞧见她垂着眸不说话的样子,思忖了一下,估摸着自己说的话有些过了,复又开口道:“小草,为师并非有轻视妖精之意,只是所谓入乡随俗,你既要修仙,便要摒除妖性,遵从仙门的规矩,你可明白?”
离草这边只顾着与苍绯搭话,对于慕流音方才所说之话早已抛之脑后,乍一听他这话,又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忙点头称是。
慕流音欣慰地一颔首,淡淡道:“既然明白,便将这些花草全都除去罢!”
离草看一眼那种了她整整两个时辰的满殿花草,忍不住抹了一把辛酸泪:“是,师父。”
088 琳琅好师尊
离草入了琼天宫之后,虽与慕流音同居一宫,但实则交流却甚少。
师尊每日常常都在屋内,或是清修,或是处理事务。
一月下来,也从未教过她什么仙门法术,只让她记诵些经、诀、颂、咒,偶尔出来验收下她的成果,然后便又回了屋。
如此一来,离草不禁觉得十分寂寞无聊,若非体内还有个大叔会陪她说说话,虽然大多都是将她气得半死,她怕再过些时日下来,便要成了哑巴。
期间,琳琅倒是来过两回。
初次来时,琳琅便向她郑重地道歉:“小草,当日我绝非忌讳你的身份,只是因为太突然,一时未能反应,你千万莫要怪我,我是真心拿你当朋友的!”
离草向来大度,自是不会将这种小事放在心上,笑眯眯地拍拍她的肩:“你都说了我们是朋友了,我又哪里会怪自己的朋友呢?”
这疙瘩一解,两人立时又热络了起来,坐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说起话来。
“琳琅,那位夙长老待你如何?”因着夙璃落那一着,离草对他印象一直不太好,只怕琳琅在他座下会吃苦。
然琳琅一提起这,却是异常兴奋,眸光闪亮:“小草,你不知道我师尊人可好了,他风趣幽默,待人和善,一点架子都没有,上回我学御剑术时,他还亲自指点我,害我一紧张,从剑上掉下来,多亏师尊接住了我”
说到这,她双手一捂脸,竟是有些羞赫之色。
听她这般一说,离草甚是艳羡:“真好!可惜我连师尊的面都难得见上几回。”
闻言,琳琅放下了双手,睁着大眼望她:“慕长老至今都还未教过你仙法剑术么?”
提起心头之痛,离草泪汪汪地摇了摇头。
琳琅深表同情地重重拍了拍她的肩:“听闻慕长老素来性情淡漠,自二十年前徒弟叛入魔道之后,更加冷情,虽说收了你为徒,大家都以为会有所转变,不想还是如此,倒是难为你这边没师父疼,外边还要受人嫉恨辱骂。”
不说则矣,一说离草几乎便要引恨挥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