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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冰雪般的眸子里不由漾起一缕微波。
是的,他很清楚,若不能将魔君驱逐出离草之身,那么要杀魔君的唯一法子便只有连离草也一并诛之!
苍绯赌的,也无非就是他是否忍心对离草下杀手罢了!
他手中的剑尖已然紧抵着对方肌肤,只是却再也送不近半分。
眼前的,终究是他的徒弟,本性纯良的一棵小草而已。
这些日子以来,他与她朝夕相处,她的努力,她的用心,他都看在眼中。
淡漠的心已是很久未觉得这般温暖了。
要杀她,如何能下得去手?
“叮——”清霜剑收回鞘中,慕流音看着苍绯,沉声道:“今日且放过你,但你莫要妄想能一直借着她作挡箭牌,终有一日我必定将你诛之剑下!”
至少如今魔君还在他的眼下,只要小心防范,应该暂时不会有问题。
苍绯一声冷笑,眸光却是微微一沉。
他赌赢了,可是,为何却反而觉得有些不快?
因为慕流音的不忍心?
而不远的一处楼阁顶上,一抹妖娆的身影静静将一切尽收眼底,绝美的唇角勾起一抹戏谑冷然的笑意:“舍不得杀么?哼!看来他还真是相当喜欢如今这个徒弟呢!”
离草醒来时,天已近黑。
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在自己房中了。
谁救了自己?
而下一眼便瞧见一旁椅子上坐着的人影。
师父?又是他救了自己?
她心中惊讶感激之余,却是又忍不住愁苦起来,该不会这次私自下山之事又叫师父给逮住了吧?
可不可以当作没看见?
她立刻将眼一闭,专注地继续装晕。
“醒了还不起来?”淡淡的声音将她的幻想彻底打破。
凭她的直觉,师父在生气!
好罢!谨记着“以柔克刚”的万能法子,她立时翻身坐起,垂着眸老老实实交待认错:“师父,弟子错了。弟子保证下回再不私自下山,也不去赌钱,更不去招惹事非了。”
好看的眸子微微一眯,随即薄唇浮起一丝悠长的笑意:“你不仅私自下山,还去赌钱?”
诶?她是不是不打自招了?
离草望着慕流音那渐渐沉下的俊容,一时间悔到肠子都青了。
“你赌钱做什么?”慕流音声音沉沉坠地,一字一顿。
唔,师父今日心情似乎不怎的好。
离草思忖了一下,以为现在正是她讨师父欢心之时,忙自怀中摸出那千年蚕丝剑穗,怯怯地递上前去:“弟子只是想赚钱买这剑穗送与师父。”
慕流音微微一怔,望着她手里的剑穗,却是一蹙眉:“为何要送为师这剑穗?”
离草自是不会说想让师父喜欢她,只一本正经答道:“师父待弟子极好,又几次救弟子性命,弟子心中感激,无以为报,只能借这剑穗以表心意,望师父莫要嫌弃。”
慕流音眸色中有刹那柔软波光泛过,默了半晌,接过剑穗,淡淡道:“只要你心中向善,好生修炼,便是对为师最大的回报。”
见慕流音收下剑穗,离草心中欢喜,连连点头应着声:“嗯,弟子会的。”
而这口气一松,她才复觉得额头有些疼痛。
抬手摸了摸,一片红肿,却是之前撞墙所致。
“很疼么?”额上一暖,却是慕流音抚上了她的额头。
离草怔怔然地望着他,心中不知什么样的感觉一划而过,只觉得师父的手抚在额上极之舒服,竟是不舍让他离开,于是糯糯点头道:“很疼。”
慕流音掌心在她额上来回抚了几遍,红肿便渐渐消下。
待他将手收回时,离草不觉有些怅然若失地轻叹了口气,无限惋惜中。
“小草,有件事”慕流音忽而淡淡开口,看着她,目光闪烁了一下。
离草心中一跳,近乎有些热切地应道:“什么事?”
莫非师父真叫她的礼给感动,要教她更高深的仙法?
慕流音静静盯着她的双眸看了半晌,眼眸又恢复了一片清明宁静,只沉了声道:“你私自下山赌钱,明日起禁闭三日。”
离草那满心的期盼立时给一盆凉水浇灭,颓然地蔫了下去。
果然,只靠一个小小的剑穗还是不足以让师父喜欢她么?
112 还是师父好
慕流音瞧见她那沮丧的模样,微微一抿唇,丢下一本书册与她:“这里面有一些简单的法术,若是无聊,你可自己参研参研。”
这回的事他已听说,徒弟也该学些傍身之术了,否则下回再遇险,未必他次次都能赶得及去救她。
一听有法术学,离草自是开心,于是乐呵呵地接过了书:“多谢师父,徒儿一定会好好学的。”
慕流音轻轻一颔首,伸手抚摸着她的头,语重心长道:“小草,为师希望你能保持这份纯朴之心,切莫受他人蛊惑误入岐途,你可知道?”
离草不知他怎会突然说起这个,不由愣了一愣,然后坚定地点了点头:“师父放心,徒儿不会的。”
慕流音点点头,他相信徒弟的本性。
虽说魔君在她体内,但终究被打毁了肉身,以他此刻虚弱的元神之力暂且也做不出什么来。
待他寻得不必伤徒弟也能将魔君逼出的法子,再治他也不迟。
这样打定了主意,他便也不与离草提起此事,以免她多心。
待慕流音离去后,离草摸了摸已经消肿的额头,颇有些郁结道:“大叔,你叫我撞晕了究竟是做什么?”
苍绯若无其事地懒懒道:“没什么,不过是随口说着玩玩罢了。”
离草小脸一垮,纵然是她这般好脾气,也耐不住要恼怒了:“我还以为大叔你真会有法子救我我,却不想你竟是耍着我玩,枉我这般相信你,真是叫人失望!”
早该知道,兔师兄都不可靠,何况他这只是一直在利用她的魔君?
亏她还傻楞楞地听他的话去撞墙,真真是笨到极点!
她愤愤然地继续道:“幸得这回又有师父在,救了我,否则靠你我便真要死定了。”
苍绯冷哼一声,不屑地轻笑:“你怎就知道是他救了你?”
“除了师父还能有谁会救我?”现如今,也就只有师父待她是真心的好了。
苍绯只轻轻一声嗤笑,不再说话,只是那不快的感觉却愈来愈深重。
离草便也赌气地不再搭理他,躺在床上,想起方才师父摸着她额头的感觉,心里才觉着又舒坦了许多。
不过,为何她总觉得忘了些什么事?
距离昆仑十几里远的山下城中,某只摔晕的兔子终于悠悠转醒,方一睁眼,便瞧见头顶一只涎着舌头恶心狠狠盯着它的狼狗。
兔子全身毛一竖,爬起身便跳着逃跑,一面被身后的狼狗追,一面凄怨尤深地哀嚎:“草师妹,你怎么可以丢下为兄独自逃走?忒不厚道了啊啊啊——!!!”
离草禁闭了三日,连琳琅来找她都不能见,幸得有师父给她的书册。
其中的法术虽然都是些不算高深的,但种类确实极多,离草一时看得入了迷,连小腾蛇都丢弃在一边置之不理,更别说是屡屡害她的苍绯了。
像什么分身之术,可以通过灵力分出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幻象。
不过虽说是幻象,但却与大叔凝的那种虚无的幻象不同,而是灵力所制造出的实体。
而分出的个数则由自身的灵力来决定。
离草觉得这法术颇为不错,下次若是再遇上危险,她只要分身出来,让对方分不清哪个是她真身。
同时再以分身拖住对方,真身则可趁机逃走,实是妙哉!
还有那寄魂术,可将自己的神识寄宿在其他生物之身,加以控制,也极之有趣的很!
离草当下便练习了起来。
没一会儿,她便进入了入定状态,神识钻入了一只黄雀的身上。
她操控着黄雀飞到了夙璃落的琉璃宫准备去找琳琅,偷偷看看她在做什么。
她在宫内绕了一圈,终于瞧见了琳琅,正待飞上前去,却又瞅见与她在一起的人。
那位让她十分不喜欢的夙长老。
琳琅似是在学剑术,夙璃落悠然地坐在一旁,不时地指点几句。
琉璃宫内弟子虽不算多,但也不只琳琅一人,夙长老竟亲自指点她,可见对她非同一般。
离草飞落在他们旁边的一棵老树上,静静看着。
正艳羡中,忽见夙璃落转眸睨向了这边,目光在她身上扫过,眸中隐隐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她心下不由一抖。
“琅儿,你且试着御剑刺中那只黄雀。”他手中折扇一扬,正指向停在树上的她。
琳琅也望了过来,当下应道:“是,师尊。”
但见她双手一并,指向自己的佩剑,便见那长剑浮空而起,转动剑身,对准了离草寄身的黄雀便直刺了过来。
离草惊得忙扑腾着翅膀躲闪,剑身擦过她,带落几根鸟毛。
琳琅见一剑未中,也有些急了,似是急于在师尊面前表现,当下又舞动手指,操控着长剑再追了过去。
可叹离草现在寄身的鸟儿不能说话,只能乱扑腾翅膀堪堪躲避,一面暗骂这夙长老做什偏要挑她做靶子?
她试着想将神识给脱离,回到本身,然而到底是初练,情急之下竟是怎么也回不去。
眼见那剑又朝自己飞来,即将要穿透她小小的鸟身,她吓得连翅膀也忘了扑腾,就这么从空中直直掉了下去!
113 邪恶的长老
感觉自己身体急速下坠,离草绝望地闭了眼。
神识不能抽离,只能陪着这鸟儿一道死了!
忽而,一阵衣袂风动的声响,鼻间拂过一股醉人的熏香,她只觉一只手轻轻地将她抓住。
再睁开一双鸟眼,便直直瞪见了面前那张风流雅致的俊脸。
但见他扬唇轻轻一笑,旋身落回地上,然后将她托在手心中,修长的指温柔地抚顺了她身上的细毛:“作为鸟儿还能摔死的,你怕是古往今来第一只了。”
略带戏谑的笑语,直让离草恨不能拿着这尖尖的鸟嘴啄花他那张讨厌的脸!
若非他好端端地让琳琅拿她做靶子,她怎么弄得如此狼狈?
这邪恶可恨之处倒是与那魔君大叔不相伯仲!
“师尊!”琳琅几步走上前来,一脸惭愧之色:“徒儿无能,竟连一只鸟儿都杀不着。”
离草暗道,无能的好哇!
否则,她杀的何止是一只鸟儿?还有自己这颗无辜的小草!
“无妨。”夙璃落笑容极之优雅温柔,一双幽深的瞳眸却是一直看着手里的鸟儿:“如此可爱的一只鸟儿,若是杀了也实是作孽。”
离草被他那目光看得生生打了个哆嗦,只将脑袋埋进了翅膀中。
夙璃落微微弯了眼角:“琅儿,为师今日兴致颇好,想与玉泱对奕一局,你便在此独自先练关罢!”
琳琅闻言,面上不由闪过一抹落寞之色,却还是乖巧地拱手道:“是,师尊。”
离草本想着夙璃落要去下棋,也该放了她罢。
谁知他却好似爱不释手一般将离草寄身的鸟儿托在手心,不肯放开,竟带着她一并朝玉泱所在的青鸾宫而去。
离草想飞飞不走,想收回神识也收不回,如今僵在他手中,不觉十分之惆怅地耷拉了小脑袋。
青鸾宫并不算得很大,但极之素雅,虽也清静,但不似琼天宫那般冷清。
远远便听得一阵悠扬的萧音,曲子十分动听婉转。
虽然离草对乐曲并不精通,却也能听出其中带着淡淡的忧伤之意。
“呵,这小玉,莫不是又在追忆那女人了?”夙璃落听得这萧音,却是摇头轻声笑了一下。
离草不禁又被勾起了好奇心来。
那女人是谁?不知和玉泱长老是何关系?
正暗忖着,夙璃落已是带着她顺着萧音径直踏入宫中的小院,向着坐在石桌旁的那袭青衫背影长声问了一句:“小玉,今日可有兴致陪我对奕一局?”
萧音止,玉泱手握玉萧缓缓转过身来,俊雅的容颜,一双眼却是依旧紧闭。
离草不由暗叹可惜。
更觉这夙长老竟找一瞎子下棋,不是生生摆明了欺负人么?!果真邪恶的很!
谁料玉泱唇边浮起一丝清浅的笑意,声音却是沉稳而淡定:“璃落,你与我对局从未赢过一回,怎的总也不腻?”
但听这一句,离草生生被震憾了一回。
原来,夙长老不是欺负人,而是找欺负来的。
唔,可见他心灵实是空虚的很哪!
“哈哈!”夙璃落畅声笑了一番,揽起衣袂便坐到了他的对面:“来来来!说不定这回就能赢你!”
说着,他袖手在石桌面上一拂,便出现了一副棋盘。
玉泱无奈地摇了摇头,似察觉到什么,又是微微一弯唇:“看样子,你这回还带了个帮手。”
“可不是,就指望它能帮我赢上一回了!”
离草正扭着小脑袋四处找着玉泱口中所谓的帮手,却见夙璃落笑眯眯地望着自己,那模样好似看见了小白兔的大灰狼一般。
离草这才确认,他们所说的帮手正是自己。
真是怪哉!莫不是他们以为一只鸟儿也懂下棋?
桌上棋局已然展开,离草盼着夙璃落专注于下棋之时,不会留意自己,好能趁机溜走。
谁想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