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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是不会告诉他,她是一直偷偷跟在他身后而来,只支吾地拈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我是与娘吵架,逃家出来”
之后,便上演了一番公子收留逃家姑娘,二人日久生情,最后山盟海誓言许下终身的爱情故事。
本来,看到这里,一直都是美好幸福的情景。
郎有情妾有意,最终结局自然也是美满的。
可,偏偏故事却并非这般演绎下去。
白伶得到娘亲的允可,自白府出来,在一处清幽小居内寻到了叶风。
“凝儿,来,喝药了,慢些”才至门前便听见他那温柔的声音。
与和她在一起时,一样的温柔,但此回听来却似又还多了几分其他的东西在里面。
她探头,只见屋内的小床上,躺着一名年轻的女子,面色苍白,看起来极之虚弱,仿佛风轻轻一吹便会倒。
叶风手中端着一个药碗,正万分仔细地喂着那女子。
“叶郎”她轻声唤着。
叶风身子一僵,转过脸看见她,眼中一瞬间闪过一丝冷厉,却又转瞬掩了下去,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伶儿,你怎么找到这来了?”
白伶走过去,歪着脸打量着床上的那女子:“叶郎,我还想问你呢,这位漂亮的姑娘又是谁?”
她语声中透出几分酸酸的味道。
床上女子看见她,眼中也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又转眸看了看叶风,只是垂着眉眼,并不言语。
“她是舍妹凝儿。”叶风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白伶却并未注意,只奇怪道:“叶郎的妹妹?怎的从未听叶郎提起过?”
“凝儿自幼体弱多病,不便出门,你也并未问过,我又何必多此一提。”叶风似是不愿在这话题上多说,只问她:“你不是说回家去了么,这么快便回来了?”
一问到正题,白伶立时露出了欢欣的笑颜,亲昵地挽住了他的胳膊:“叶郎,我此番来是有重要的事与你说。”
叶风瞥了一眼那只挽在胳膊上的手,微微皱了下眉,不着痕迹地将胳膊抽了出来,面上却依旧笑的温柔:“有什么事,我们出去说罢。”
“叶郎,我已告知娘亲我们二人之事,她想看看你,你可愿跟我回去?”满空纷飞的柳絮中,白伶绞着衣袖,眉眼轻垂,不时抬眸望望他,一副羞怯的模样。
“我早便想上门提亲了,此番不正是个好机会,又怎会不愿呢?”叶风伸手将她揽进怀中,唇角带笑,然那笑意却是冰冷的,并未达及眼底。
听到“提亲”二字,白伶更是喜不自禁,伏在他的怀里,羞涩道:“叶郎,我觉得自己就好像做梦一般,上天何其垂怜,竟让我此生有幸能遇上你。”
叶风微微扬起唇:“确是垂怜,能遇上你,也是我叶风之幸。”
彼时,她并不知,他所谓的垂怜与她所说的垂怜完全不是同一种意思!
她哪里是有幸,遇上他,是她此生唯一的不幸!
如果,她能早些知道将会引来府内那场残忍杀戳的话
看到这里,离草忍不住扭头鄙夷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凌剑非:“你的前世与现今的你还真不一样,不仅温柔,还这般会说话,哄得人家姑娘心花怒放的。”
凌剑非一直一副神色凝重的模样,此番听她这般一评价,颇有几分哭笑不得:“前世是前世,现今是现今,人都不同,性情自然也不同。”
眼前的叶风与他长得一般模样,看着叶风便有如身临其境一般,脑中偶尔也会有断断续续的片断滑过。
本来不信那魔女之言,如今却也有些不确定了。
他不由抬手又揉了揉额角。
场景再次变幻,叶风随白伶回到了白府,见过了白夫人,不日便定下了喜日。
成亲当夜,何其热闹。
妖与人的婚事乃是头一回,白府所有的妖全都喝下了喜酒,白夫人也接过了叶风亲自敬的茶。
全府都沉浸在了喜庆之中,全然不知一场灭顶之灾即将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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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 梦魇的纠缠(4)
洞房之中,白伶欢喜而又幸福地与自己的郎君喝完了交杯酒。
“叶郎,从今往后,你我便是夫妻了。”白伶美丽的脸在烛火的映照下更显娇艳。
而坐在她对面的叶风,方才还是一副浓情蜜意之态,如今却是忽而沉了脸,冷冷地扔掉了手中的酒杯。
“夫妻?你以为,我当真会取你这妖女为妻?”他的话语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仿若透骨的寒冰。
白伶面上的笑容陡然一僵,怔怔地望着他,下意识地站起身:“叶郎,你”
话未说完,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好似要从万丈山崖跌落,白伶只觉腹部一阵剧痛。
她手拂过桌面,打翻了方才的酒杯。
身子像是被一瞬间抽空了力量一般,无力支撑地摔倒在地。
她看着他那般冰冷的眼神,那眼神中带着强烈的厌恶与痛恨。
那样的眼神让她全身不由一寒。
“叶叶郎,你在酒中下了什么?”
“是专治你们这些妖孽的符咒!”
她听见他刺骨的声音,他从未用过这样冷然的声音对她说过话。
“为什么”她强忍着腹痛,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般:“你不说,你并不介意我的身份?”
“我确实不介意你的身份,因为我早就知道你是妖,从一开始,我也就是冲着你而来!”
“我不明白。”他的话只让她更加困惑,难道,一开始的相遇都不是偶然,而是他有意设计?!
“不明白,便去问问你那位好娘亲!”
她看着他缓缓自袖中抽出一把短剑,轻轻地,缓缓地擦拭着,那样锋利的剑刃,雪白地刺痛了她的眼睛。
然后,她看见他面上浮起一抹奇异的笑意:“不过,她此时想必也和全府的妖一样,都在符咒发作的痛苦之中,怕是什么也都不能告诉你了。”
一句话,有如晴天霹雳,她拼命地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身体却完全不听她的使唤。
“这么想见她?那好,我便让你们临死之前再好好聚一次!也叫你们死个明白!”说着,他俯身用力地抓起她乌黑的长发。
凤冠掉落在地上,被他无情地一脚踢开。
他就这样拽着她的头发将她拖着走。
痛!头皮好似都要被扯下来一般的痛!
可是再怎么痛,也不及情郎对她如此绝情的心痛!
从洞房到前堂的路走起来其实并不算远,她被他一路拖着,衣服不知蹭上了多少泥土。
身体与地面摩擦,火灼一般的痛楚不断地传来。
直到她被重重地甩在了前堂的地板上,看见堂中倒了一地的府内众妖,有些妖力弱的已然变回了原形。
而她的娘亲亦在其中!
白夫人伏在地上,看来已是完全不能动弹,面色苍白如纸,似是仅余一口气尚在。
“娘”她听见自己虚弱的声音,止不住的颤抖。
她撑着身子努力朝自己的母亲爬过去。
“伶儿”白夫人看见自己女儿发丝凌乱,一身嫁衣满是泥污,不由愤然地瞪向了叶风:“你你这畜生,究竟为何要如此对我们?!”
叶风冷冷看着她二人,眸光中满是深深的恨意:“你问我为什么?!你怎的不问问自己做过些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白夫人秀眉紧蹙,凝了眸子看着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何时做过伤天害理的事?!”
“白夫人,你当真忘了江州温青玄么?他是我义父!你杀了温家上下二十一口人,只有温家女儿温凝死里逃生,却中了你的妖毒,从此生不如死!”
“温青玄温青玄?!”白夫人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蓦地似想起了什么,脸刹时苍白一片。
白伶见她这般神情,不由心头一紧,急声问道:“娘,温青玄是谁?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白夫人沉了眼眸,却是轻声笑了一下:“温青玄,十年前我路过江州时,救过他一命,自此他便纠缠于我,对我百般殷勤,甜言蜜语,凡人就是一张嘴最会哄人,可笑我便如此信了他。”
“我委身于他,不久之后竟有了身孕,他口口声声说要娶我,谁想后来无意知晓我妖的身份之后,竟请了道士来降我!幸得那道士也是个道行不深的半吊子,我才不至于被打回原形,只是我腹中那可怜的孩儿却因此丧了命!”
“你胡说!”叶风怒然地喝了一声:“我义父怎可能做出这种事!”
“呵,我不知道他在你眼中是什么样的人,但对我来说,他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我痛失孩儿,愤恨之下妖性大发,便杀了他全家,倒是那温凝”说到这,她眸底却是泛起一丝柔意:“她是个好孩子,也是她悄悄来通知我道士要降我之事,我才幸免于难,可惜,我失了理智之下,却伤了她,这是我的错。”
“温凝温凝”白伶轻轻地念着这个名字,蓦地想起了什么,眼中一惊:“难道就是小居中那个病弱女子?!”
“少在这里假惺惺!你所说的话,我不会信半个字!”叶风似有些恼羞成怒。
他心目中仁善的义父竟被她说成这般小人,他的报仇更似成了一场笑话,叫他如何能接受?!
137 梦魇的纠缠(5)
听到白夫人这一番的述说,离草对于凌剑非的前世叶风不由又多了一丝鄙夷。
“你的前世真悲哀,认了一个小人作义父,还为了他费了十年的心思报仇,更欺骗一个无辜女子的心,啧啧!”她一面指责着,一面不由离凌剑非远了几步:“怪道你一见我便要杀,原来是有前世遗留的后遗症。”
凌剑非自是将她的小动作收入了眼中,一时又是失笑:“我现在又不会再杀你,你做甚躲那么远?”
“以防万一总是好的。”离草一本正经地说着,一面又继续看着眼前的幻境。
白夫人冷眼看着叶风,只是轻轻一声嗤笑:“你信也好,不信也我,我所说的便是事实!温青玄那个虚情假义的伪君子,虽然我是妖,但我何时做过伤害他的事?!枉我救了他一命,更怀了他的骨肉,他却如此背弃我,无情地对待我,连自己亲生骨肉都不顾忌!都说我们妖无情,依我看来,他比妖更无情!”
说着,她又挑高了眉看着叶风,讥诮地微微眯了眸:“你倒真不愧是温青玄教出来的好义子!将他的虚情假义学的是如火纯青,我早就告诫过伶儿,要小心凡人,尤其是男人,她却不信,相信你是真心!可怜伶儿如此真心真意对你,最终换来的却是什么?!”
她说到最后,美目中已满是愤怒:“杀了温青玄全家的是我!就算你要报仇也该冲着我一人来,何苦要欺骗伶儿的感情?!何必要牵累我白府其他众妖?!”
叶风此刻的情绪却似已近颠狂,不管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一张俊脸因仇恨而变得有些扭曲。
他挥动着手中的短剑,朝着旁边躺着的一只妖高高举起。
“不要——”白伶尖声叫着想要阻止,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一剑刺进了那只妖的心窝,立时血涌如泉。
他的眸子映着烛火,闪着妖异的光芒,怒笑道:“我自小夫母双亡,若非与父亲世交的义父收养我,我早已饿死于街头,我与凝儿更是自幼一起长大,温家便是我叶风的家!可是,我的家,却在一夜之间被你这个妖女给毁了!”
“那年若非我正好被送去蜀山修行,怕是连我也要遭你毒手!可见上天终究是有眼的。”他低低地冷笑着,眼中寒意凌然:“我因放不下凝儿,才修行一年便忍不住回来探望她,谁想刚一进府门,便见到了那样的惨景!”
“满目满目的都是血!地上躺着的尽是残破的尸体!曾经悉心照顾过我的福伯,对我呵护有加的三婶,还有我最敬爱的义父他们全部全部都躺在血泊中,无论我怎么唤也不会再醒过来!你能体会当时我的那种心情么?!”
他几乎是咆哮着,手中短剑一转,又是一剑下去,只闻得一只妖闷声哼了一下,便再无气息。
“不”眼中只见鲜血飞溅,白伶连阻止他的力气都已没有,声音喑哑的好似已经不是自己的声音,眼前的男人也好似一个无情的陌生人。
“还有我那可怜的凝儿,她何其无辜”一说到她,他的目光便瞬间柔和了下来,尽是悲痛与怜惜:“我找到她时,她虽然活着,却是身中妖毒,生不如死!我将她带到蜀山,恳请师父救她,可是她妖毒已深,即便是师父,也只能勉强压制住妖毒,为她多延续十年的生命而已!你可知这十年来,我每回见着她受妖毒的折磨却无能为力时的那种痛心?!”
白夫人一直冷然的眼眸中忽而有了一丝动容之色:“温凝现在何处?你为何不将她带来,既然是我下的毒,我自然也能解,温家我唯一愧对的,只有她。”
“你能救凝儿?”叶风眼眸似是忽而一亮,然后一手胡乱地自怀里摸出一只翡翠玉镯,紧紧地抓在手中:“凝儿凝儿就在这里,你快救她,她吐了好多血,我怎么也止不住凝儿凝儿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