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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臭小子一定是趁自己生气的时候,摘走了盘蛇剑,尽管如此,能在自己腰间摘走盘蛇剑,真不愧是快刀身手,现在没有了盘蛇剑怎么走呢?桃花气呼呼地返身往床上一坐。
其实她也并不是真的要走,她只是在生气,生他的气,一种莫名其妙的气。
他从主庄回来,向她叙述了到主庄的经过,孟海雄高深的功力,主庄亭台庙殿的方位,他的种种的猜想,最后他谈到了孟小姐的琴艺和剑术,当然他也隐瞒了其中一些认为不必要告诉她的细节和想法。然而他在谈论孟小姐时,情不自禁流露出来的情感,激怒了她,虽然他谈的只是一种感受,但她却是不能忍受。
嫉妒也许是女人的一种天性,或者说是缺陷,一股无名之火在她胸中烧起,这个从小就被仇恨暴力折磨薰陶的姑娘,心底又陡地升起一股暴戾的冲动!顷刻间,她想杀了他!她唯恐自己不能自持,便决意离去。
凶狠、冷酷、正义、善良,是她互不相容而又相互依存的个性的两面。
然而,他却不让她走,她注定要与他命命相连。
江风走到她的身旁:“我不明白我究竟说错了什么?”她低头不语,牙齿咬得格崩直响。
“你现在不能走,我需要你的帮助,你也一样。”
她玉臂一伸,突地弹身而起,手中却多了一支寒光闪烁的盘蛇剑,出手、摘剑、出鞘、跃起,几个动作只在一闪之间,真是快得出奇。
冷冰冰的脸,冷冰冰的剑,冷冰冰的脸上布满冰屑,透着阴森森的杀气,冷冰冰的剑锋抵着江风的心窝。
“你想要怎样?”江风的声音突地也变得很冰冷。
“杀了你!”她狠狠的,没有犹豫,没有迟疑。
“动手吧。”他静静地,没有惊慌,没有恐惧,也没有解释。
“嗤---”剑锋刺破衣襟,刺进肤肌,鲜血顺着剑锋淌了出来,浸在白衣上,宛若一朵绽开的樱花。
他冷傲地昂着头,挺着胸,纹丝未动。
她只要手再往前轻轻一送,剑锋便可刺穿他的心脏,她银牙一咬剑锋倏地收回,手臂也垂了下来,但冷电似的眼光,仍盯在他的脸上。
他脸色冷峻、凛然,看不出其它任何表情,心中却已变幻了好几个念头,解释、求饶、反抗、出手,但他都忍住了。这是难能的生死一念间的忍耐,只有真正对生死漠不关心和有超乎常人毅力的人,才能做得到。
桃花突然发话:“是她漂亮,还是我漂亮?”女人,世上女人最难缠!
江风心中一声长叹,说道!“你漂亮,她也漂亮。”他说的是一句两面讨好的圆滑话,但平心而论,却也为肺腑之言。
一瞬间,他已将她们作过了比较。
桃花那无形的超凡气质和特有的美貌,对男人有一股极强的磁力,如果在大户人家必定是高不可攀的角色,应该说她是草窝里的凤凰。
孟芙蓉那庄重、温柔、高洁的神仪和天生的风韵,对男人自有一种迷醉般的魔力,如果在小户人家,必定是难得一求的贤妻良母,应该说她是天仙中的七仙女。
她们两人相比,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类型,桃花美艳而冷野,孟芙蓉则明艳而温柔。
桃花冷声又问:“你究竟喜欢谁?”江风仰面发出一阵大笑,他不是笑她,而是笑自己,刚才他走出主庄右院时,曾经也问过自己这个问题,他濒临死亡,顶多还能活两个多月,对于一个即将死去的人,还能说喜欢谁呢!自从习练龟息炼气法后,在江凌镇郊林外那种对情与爱的渴望和烦恼,再也不会引起他的冲动了。因此,他对桃花的问话,不禁失声大笑。
他这一笑倒使桃花心房一震,顿时脸色绯红,作为一个女人,用这种方式向一个男人表示心中的爱,岂不叫人好笑?桃花收剑回鞘,红着脸,踱步走到桌旁坐下,心中火气却是消了不少。
江风走过去,在桃花对面坐下:“说正经的,我看,这主庄之下必有通道,通道之处定有巨大密穴,而且集贤庄与白云庵有关系,看来决不是个善良之地。”
“哦?”
“集贤庄用赛刀会召集如此多的武林高手,说不定有什么重大阴谋。”桃花望着江风凝重的脸色,默默地点点头。
“不管集贤庄是否与我调查的血案有关,也不管孟海雄是不是你姐妹寻我的仇人,既然我们来了,就一定要将集贤庄的内幕,查个水落石出。”
桃花欣然道:“言之有理。”
江风掏出一张纸摊在桌上:“这是我刚刚绘的主庄的地形图,我们来研究一下今夜的行动”忽然,一滴鲜血滴在纸上,血色立即渗开。
桃花跳了起来:“你的伤”江风嗤地撕下一幅内襟:“不要紧的,刺破一点皮肉,包扎一下就行了。”
桃花夺过江风手中的衣襟布,一边替他扎伤,一边歉意地说:“我脾气不好,请你不要见怪,今后我”
“今后?”江风微微一怔,复又是一阵大笑。
“别笑!别笑!血又冒出来了”说话间,桃花也送出一串笑声。
笑声中,这对“夫妻”又言归于好。
天空是一片悒郁的灰黑。
谷中是一片滚滚的烟云。
两条人影一晃,倏然在生门谷口消逝,行动有如鬼魅,快得闪电都不足以形容。
黑暗中,孟海雄一双夜猫似的眼睛熠熠发光。
尽管两条人影身形极快,而且头戴面覃,身着夜行服,孟海雄还是认出他们就是江风和桃花。
猎物已经闯进陷井中来了,桃花是预料中的猎物,而江风则是一头来历不明的危险的野兽。
“他们来了!”吴大总管在孟海雄身旁轻声道。
“先困住他们,给一点小小的颜色让他们瞧瞧也行,但不要伤害他们的性命。”孟海雄向吴大总管吩咐。
“是。”吴大总管顿了顿,又说,“金指莲花会来吗?”
“妹妹既然来了,姐姐就一定会来,即使她不来,有了桃花在咱们手中,也不怕她不来。”
“她们姐妹究竟是不是无名氏要找的人? ”
“到时候一切就会明白。”孟海雄沉思片刻,又问:“打听到那小子的情况没有?”
“没有。”吴大总管为难地说,“谁都不知道那小子的来历,连神偷金飞燕也不知道那小子为什么要找他。陈金玉一案,早已了结,官场、武林没有人再过问此案,陈金玉也没有这样一个后人,依小人看来,这万小子指的血案,恐怕不是陈金玉一案,而是另有所指。”
孟海雄拈须道:“但愿如此,不过决不能大意。”
“小人知道,不过这小子功夫太邪,在下恐怕万一”
“我已请来江湖五魔,专门对付这小子,再说,饶他有通天的本领,谅今夜也决闯不出这天网穴道。”
吴大总管恭维地:“庄主所言极是!”
“天下之士将为我用,天下之人将为我宰!”孟海雄瞳孔里寒芒四射。
吴大总管心里却是一声长叹,无声的痛泣的长叹。
孟海雄缓步离开了谷穴密道口,一副运筹惟幄稳操胜券的神态,他日间对江风的恐惧和不安已经消失,因为他已作出了新的安排,他自信那是万无一失的安排。
江风猜测得果然不错,谷中的雾气就是隐形在山谷中庙殿香炉发出的香烟,虽然这是一种没有气味的白柱香,但仔细嗅辨,仍可察到一股淡淡的香柱气,至于谷中的寒风,则是从后山石壁窟中引出的阴风。
江风、桃花踏至八阵图中心时,这一切都已不成为秘密了,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个新的,等待他们去冒险探索的秘密。
一道圆形石墙,墙上开有三门,石墙内一座五边形的石塔,每一个塔面,一扇石门,八张门一律朝外,门户洞开。
江风隐在暗处凝视片刻,悄声问桃花:“你识此阵式吗?”
桃花轻声答道:“外围石墙为天、地、人三才气势;石塔则为金、木、水、火、土五行方位。若是不错,里面必有内八卦行宫。”
“不错,此乃是三才、五行、八卦交结成的天网,其中机关变化,奥妙无穷,你我进去需要万分小心。”
“知道。”
“进去之后见机行事,能进则进,不能进则退,千万不能赌气逞行,若能找到控制主庄机关的消息室,我们便是大功告成。”
“请放心,本姑娘自信还有几分把握。”“那好,咱们立即行动!我从天门入,你从人门进,若成功便在地门汇合。”两人言毕,轻击一掌,分头抢入了天、人两道石门。
江风抢入天门后,从囊中取出一石轻轻一抛,石子顺着草坪直滚到石塔的金门前才停下,见无消息机关埋伏,江风单足一点,燕子三掠水,一连三纵,身如星丸跳掷,三起三落,已到塔下。
再投一石,石子顺着塔内台阶咚咚落下,没有消息反应,江风身体一旋,嗖地一声,已入塔内,直落阶下。
脚尖刚刚沾地,身后哗啦一声,石门上的千斤石闸已然落下,将金门封死!
江风心中陡地一震!他虽识天网阵势,但阵内机关变化却由设计人而异,各不相同,他自是无法知晓,他万没想到,他刚刚进塔,后路便被封死。
此刻,他除了向前,别无他法。向前才能探寻秘密,向前才有生路。
囊中取一根套节竹条,逢三选一,戳着地面青砖小心前进。
暗道中消息飞传,万无一进了石塔金门!消息室机关,已开动猎兽的网,一张张打开。
噌地一声,江风点燃了火摺,眼前出现了一个偌大的八卦图,阵门就在八卦图中央的青砖地上。
江风目芒一闪,发出一声冷笑,他在天府石窟,这八卦图不知走过了多少遍。
脚踏坎位,进走离位,转兑位,移震位,跃巽位,退乾位,挪坤位,复踏艮位,已至八卦八位中心阵门。
江风弯腰扣住地下铁板门上的铜环,用力往上一拉,忽然,铜环一松,砰的一声,一根绳索弹起,向他脚踝缠来。
“不好!”八卦图上的消息扣,竟设在铜环上!
江风急使一个旱地拨葱跃起空中,砰砰砰,一连数响,地面上又弹起七根绳索,交织在一起旋转,抖动,加上原来的一根,一共是八根,织成一面巨大的绳网,等待着江风坠落。
江风身在空中,只得抽出青竹板,但是,他又明白,如果削断了绳索,必会引动其它机关消息,后果亦是不堪设想,然而,此刻已不容许他再有选择的余地。
在冷血刀出鞘的刹那,江风听到了一种熟悉的声音,那是绳索旋转抖动的声音!刹时,江风仿佛回到了天府石窟:一样的漆黑,一样的索响声,师傅在用八卦阴阳索,逼练他的快刀身步江风身落足点,正在八索的间隙处,足点身旋,又是第二间隙处一连八点,八旋,身子在空中一折,一个倒翻,稳身落下,双脚正踏在八索的结头上!
八卦阴阳索停止了旋转,江风却没有丝毫的高兴,心中正在问自己:“师傅与孟海雄真有什么关系么?”江风再拍铜环打开铁门,一个地下通道口出现在眼前,一丝亮光从通道里透了出来。
江风毅然纵身跳进了通道。
消息室内,吴大总管铁青着脸,听着传声筒中传来的报告:万无一已闯过八卦门!
这小子真邪!
迎面一张石门,江风还未举手,石门已不叩自开。
窒内九支牛角蜡烛大放光明,从门外透望,室内一座神台,台上供着一个被红绫布遮着的神物,但不知是那路尊神。“神台前悬吊九盏清油灯,灯下一只三足香鼎,鼎内燃着八支巨香,香烟飘渺,紫气腾腾。
地面用七色彩石铺成,绘成八卦图案,鲜艳耀目。
江风看准八卦坎门,纵身跃入石门,足正落在坎门中心,金鸡独立,已是稳稳站定。
石门缓缓地、无声无息地重又关上。
江风点遍地面彩石,无有任何机关,四下一瞧也无有任何出入门道。
身后石门他不去瞧,也不用去开,由为他知道,石门既关就不会再开,那已是一条死路。
于是,他开始检查四壁。
蓦地,他发现壁上有画,一共是十三幅壁画。
第一幅画上,九个和尚,或坐、或卧、或立、或跪,姿态不一,神色各异。
一股淡淡的幽香飘来,他不自觉地吸了口气,顿觉一阵舒适,迷茫。
他脑子里开始旋转、思索,这九个和尚在练功么?什么功?他细瞧壁画上和尚的姿态,不错,他们在练功,而且是一种旷世的武功!他缓缓地伸出手,学着壁画上和尚的姿态,摆出了一个架式,一个架式,又一个架式,再一个下一招应该是什么架式呢?他挪动脚步,目光渐渐移到第二幅壁画上。
第二幅壁上的九个和尚,又是九个不同的姿态,或跳、或纵、或腾、或挪江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