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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两只兀鹰盘旋着愈飞愈低,阳光把它们的阴影投射到崖坪上。
江魁胸中也被阴影所遮盖。
〃江大人,何时起事?我们都等不及了!〃绿魔赵木地说出了他们五魔上山的真正目的。
五魔君一齐注视着江魁,等候着他的回答。五魔无法与武林九派十三帮的力量抗衡,要在中原立足,他们只有依附江魁的力量。
〃你们还期望江魁起事么?〃后金特使走上前来,冷哼一声道,〃他已把八宝香珠、可汗的协约书、密信都丢了,已是自身难保了。〃他未完成使命,回去无法向可汗交待,心中正在气恼,此刻便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到江魁的身上。
〃你是谁?〃红魔杨金天问。
〃大金特使。〃特使扬起头,神气傲然。
〃原来你是条金狗。〃蓝魔李土中踮脚挺胸说道。在他的眼里。后金特使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在五魔面前如此神气?所以故意要给他一个难堪。
特使脸色微徽一变,复又呵呵一笑:〃五位壮士,实乃江湖怪容,若肯随我归回大金,效命可汗,我保你们高官厚禄,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特使的用意有两点:一、利用江湖五魔护送他回国,路上可少许多风险。二、招纳江湖五魔为可汗效命,可为此行失利将功补过。
岂料五魔闻言,同时迸出一阵大笑。那笑声令特使心中发悸;头额渗出一层冷汗。
〃哈哈让我们去当金狗?〃
〃汪汪汪,主子手一挥,我们做狗叫?〃
〃若是可汗肯将娘娘、贵妃、宫里的那些美女送给我们兄弟;倒可以去试一试,不知那金婆子又是什么滋味?〃
〃这金狗的皮倒是不错。〃
〃我这里又弄了一瓶水银,倒是很想看看剥皮狗舞。〃特使哪里知道,江湖五魔生性颠狂,无拘无束;喜爱的就是在中原浪荡,武林称霸,怎肯受朝廷官法约束?高官厚禄怎能打动他们的心?他们这次追随江魁的条件亦是江魁事成之后,允许他们在中原立足,承认他们的三清教为武林第一教派。一言不合,江湖五魔便恶言齐起。
特使见状,退后两步,重重地哼了一声,掉头就走。
〃特使哪里去?〃江魁突然发问。
〃回去。〃特使嘴里应着,足下却是一跃。他在江魁话中已觉察到气氛不对。
特使已抢到石壁洞前,洞口只有四个侍卫,绝对挡不住他。
刷!一阵旋风。江震宇双手抱肩已阻住了洞口。
〃你待怎样?〃特使厉声一喝,猛然扬起一掌。夺路逃命,讲不得客气,先下手为强!
江震宇双肩一抖,〃砰!〃两掌碰实。
江震宇退后一步,足成丁字,屹然挺立。
特使身子倒飞,〃扑通!〃一声,跌入崖坪。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江公子的掌力竟会如此强劲;胜他数倍。
他就地一旋,弹身而起,正欲开口说话;五道掌风倏地袭到。他大喝一声,双掌一推,身上已骤感掌风劲力;那股力道几乎要将他身躯压碎。
〃扑通!〃一声,特使已怦然倒地,不能动弹。
江震宇冷冷的声音响起:〃五魔君!你们不是想要一张人皮么?这里有一块沙石地,土很松。〃
叛国之事既已暴露,特使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杀了他;可以省去许多麻烦。
江震宇瞧着江魁,那眼光似乎在征求他的同意。
江魁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点头。
五魔狞笑着,抓起特使,走向洞口。
〃恶魔!你们要干什么?〃特使恐惧地厉叫着,刚才的威风已全然不见。
〃你没听见了吗?我们要一张狗皮!〃
〃狗皮?你们要剥我的皮?〃
〃你真聪明。〃
〃怎么个剥法?〃
〃待会你就知道了,很新鲜。但被剥皮的人会痛苦万分。〃〃啊求求求你们〃特使乞求着,几乎昏厥过去。
江震宇走到江魁身旁。
五魔开始亲自动手挖坑。
〃爹!〃江震宇把嘴贴到江魁耳边说道,〃现在我们只剩下一条路…退归武林。因此只有在九派十三帮联手之前;将他们铲平〃
江魁仰望苍穹,神情木然。
〃孩儿早已叫关北四冥张玄等人与九派十三帮中的自己人联系上了,盘龙密窑穴穴主陆少明也带人马分头去了各门〃
五魔已将特使埋进沙土,只露出了一个人头。特使使劲地晃着头;嘴里咕噜着不知说些什么。黄魔罗火和揪住他的头皮;手中尖刀轻轻往下一按,切开了头皮。
〃现在最为难的是,少林、武当、丐帮的主要人物都在紫云宫,再加上独鹤老人、逍遥二仙,凭我们的力量决不能制服他们,但眼下又必须制服他们不可,否则一切就会真正的完了。〃
江魁似乎在听,又似乎没在听。
黄魔罗火和一手按住特使的头顶,一手开始向切开的头皮里灌入水银。须臾,一瓶水银灌得一滴不剩;特使的脸惨白得不能再白,呈现出极其痛苦的神情。
〃现在只有一法,集中我们所有的力量扫平紫云宫;凭爹爹的神功,再加上我和五魔,所有的侍卫队;一营铁骑兵还有火炮营的火炮,我们一定能〃江魁把脸转向江震宇,那阴沉的脸上透出了疑惑之色。
五魔在拍手大笑;特使红色的肉体从皮肤中换脱出了大半个身子。
〃爹爹,你觉得奇怪么?当我得到独鹤老人、逍遥二仙、少林、武当、丐帮的头领在紫云宫秘密集会的消息后;就连夜借用爹爹的名义;调来了一营铁骑兵和火炮营的火炮、炮手;调动了所有的太和殿侍卫,准备对紫云宫采取行动;因恐分爹爹的心;所以没有告诉爹爹。〃江魁一声苦笑,宇儿瞒着他的事何止这些?宇儿野心勃勃,一心想为王、为霸、暗害兄弟,哪把他这个爹爹放在眼里。
他似乎有些后悔,他从小就把字儿放在一个谋害结义兄弟的阴谋之中,培养造就了他的冷酷、残忍、无情;作茧自搏;他能怪谁?
特使发出一声大叫,从人皮中跃然跳出,窜上崖坪。
五魔抢至坪中,击掌作拍,引亢高歌。
特使没有人皮的鲜红的肉体;在崖坪随歌起舞。
江魁翘首闭目,四兄弟的身影从脑海中徐徐掠过。
侍卫退到洞旁,个个噤若寒蝉,有的人举手掩面,不忍观看。
江震宇两眼勾勾地盯着那团旋转着的鲜红的肉团,欣赏着这场空前绝后的人间惨剧,心中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慰。他的明眸里射着可怕的光芒,狂野中带着残忍,像一头凶狠的狼。
杀死金莲后,他心中的最后一点人性、天良、已经泯灭。
歌声顿止。那旋转着的肉体怦然倒地,不再动弹。
特使已完成了他最后的使命。
江震宇、五魔爆出一阵嗜血得到满足后的会心的大笑。
笑声凝住。崖项上的兀鹰也凝翅不动。
刹时,一切仿佛都已凝固,静止。
江震宇第一个醒来:“爹,怎么办?〃
江魁轻声一叹:〃由你作主吧。〃
在这踏上崖顶后的短短一点时间里,他已苍老、衰败了。他觉得自己已经无能为力,无能为力的人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江震宇从怀中掏出一支火焰箭,点燃射向空中。
〃嘎…〃一道紫色的光焰划过空中。紫光代表着死亡,死亡伴随着紫光。
江震宇振臂高呼:〃江大人传令:荡平紫云宫,扫除武林叛贼!〃江湖五魔仰面发出长啸。刹时,山上山下,山里山外,一片呼啸之声,震天动地。江震宇、五魔率着侍卫冲下石壁洞。
一切都在预谋之中,江震宇早已预谋了一切。
江魁突然睁目,发出一声盖过一切声音的呼啸!
江震宇在洞口扭头叫道:〃爹!快来!紫云宫还等着你打头阵哩!〃〃来了!〃江魁话音刚落,人已穿过石洞,所过之处,山石纷飞。
崖顶盘旋着的兀鹰,发出两声凄厉的尖鸣,箭一样地射向崖坪上的那一团鲜红的还在蠕动着的肉团
江风醒来,缓缓地睁开眼,眼前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自己还活着?跳下万丈深渊没有摔死?中的冰盅毒,迸发的天蚕毒,还有身上许许多多的毒,没有将自己毒死?用力咬咬手指,一阵剧痛,并非在梦幻之中。
他感觉到自己是躺在一张冷而硬的床上,那是一种很熟悉的床…石床。他在天穴石窟睡了十年这样的床。
难道这也是一个石窟?自己怎么会躺在这里?他挣扎着想从床上爬起来。一阵彻骨钻心的刺痛,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
〃他终于醒了。〃响起了一个低沉嘶哑的声音。
他心底深处立即感觉到这声音似曾相识,这人是谁?他这时却无法想起。
眼前闪过一点星火,接着是一道光亮,那说话的人点燃了壁上的一支火把。
跳跃的火光照亮了周围的一切。
果然是一个石窟。石床,石桌,石窟,石碗,石筷,一切用具全部是用石料做成,和天穴石窟一模一样,只是石具做工比天穴石窟要精致得多。
石窟中央一个石台,台上一个石蒲团,蒲团上盘坐着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
〃孩子;别动。〃白发老人唤住仍在努力挣扎着想下石床的江风。
〃我真没死吗?〃江风问。
〃傻孩子,你要死了还能与我说话?〃
〃你是谁?〃白发老人没有出声。
他为什么要救自己?他为什么不肯说出他是谁?江风咬紧牙关,忍住疼痛,从石床上滚下。
他扶住床沿向前迈了几步,瞪圆的双眼直盯着白发老人的脸。
他要看清白发老人的面容,然而他却无法办到,因为白发老人的脸上罩着一块面布。
他为什么要在脸上罩上面布?他为什么害怕暴露自己的面容?江风定住心神,沉声问道:
〃是你救了我?〃白发老人点点头。
〃你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你刚巧挂在我洞前的虬龙松树上。〃
〃就这么奇巧?〃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你也有奇巧之事?〃
白发老人没有回答,面巾遮住了他整个脸;也看不出他面部的表情和眼神。
江风暗中运气,想跃上石蒲团去揭下白发老人的面巾。
总觉得白发老人与自己有什么微妙的关系。
他心念刚动,白发老人开口道:〃别想揭下我的面巾;这办不到。〃江风心中悚然一惊,自己刚一运气;白发老人便已觉察;其功夫简直已入神化,不可思议!
他心中一躁,又觉那股寒火之气在腹内骚动,忙安定神,转回到床边。
〃哈哈〃石窟内传来一阵大笑,一人从石窟暗处度步而出:〃受人救命之恩不但不谢,还一心想揭露别人身份,言冷如冰,不落俗套,这才是老夫的好徒弟!〃来人竟是天涯怪医吕不行!
〃吕老前〃江风惊疑地开口说道。
〃哎〃吕不行仍然持着那根挂着破布条的竹杖;打断江风的话;〃臭小子!你又来俗套了?〃
〃吕不行,你怎么也会在这里?〃江风改口问。
〃爽快!爽快!〃吕不行连叫两声,复将竹杖往地下一敲,〃臭小子,这石窟你来得,我就来不得?〃
〃我是跳崖自尽,被人救进来的。〃
〃我也是跳崖自尽,不过不是被别人救,而是自己走进来的。〃〃你也跳崖自尽?〃
〃江湖上谁不知道我接下了你这个病人?你死了,我还能活?〃〃我早说过;我的死与你治病无关。〃
〃可江湖上谁又会相信?〃
怪医,真是个怪!江风竟一时语塞。
江风想了想,又问:〃这是什么地方?〃
〃你去问他。〃吕不行指了指白发老人。
〃他是谁?〃
〃臭小子!你问我,我问谁?〃
江风顿了顿:〃你怎么来的?〃
〃跳崖跳进来的。〃
白发老人突然开口:〃孩子,别听他的鬼话。你气色不好;腹内寒火之气已动,快躺下来歇着。〃
江风心中一震,天生的傲气顿发,腹内寒火之气不觉陡然上升。他扭脸瞧着白发老人,眼内寒光闪烁:〃我一定要知道你是谁?〃白发老人顿时又缄口不语。
江风跨前一步,双手习惯地在腰间一摸,腰上并没有冷血刀,坠崖时冷血刀已掉进深渊了。他伸出颤抖的双手,爆出一声怒喝:〃你是谁?!〃〃哎别生气。〃吕不行急忙上前拦住江风,〃臭老头!这小子的寒火症又发了!告诉他,你是谁吧。〃
白发老人仍不出声,但面巾却微微一抖。
吕不行竹杖朝白发老人一指,骂道:〃臭老头!糟老头!你有什么了不起?你以为你改变了声调,他就猜不出你了吗?他实在猜不出,我也会告诉他啊。你还是自己说吧。〃江风脸上一阵痉挛,心念在飞快旋转。
白发老人仍然端坐,一声不响。
吕不行急得双脚直跺:〃要不是当年你我有约,我早就说给这臭小子听了!你到底说不说?
你不说,我可要说啦!真要说啦!只要不说出你的名字;我就不算违约;对不对?臭小子,当年谁治过你的怪病,你想想看,别急别躁,慢慢地想〃江风身子猛然一颤,就像有一把刀扎在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