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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仍然端坐,缓缓地把夹着的卤肉送入口中,似乎根本就没有动过手。
关北四冥中的金弹子宋福寿挺着大肚皮,哇哇大叫:“好小子,你是想吃?宋某送你一点下酒菜!”说罢,双手一扬,数道金光电击般射向桃花。他身体肥胖,动作却是十分敏捷,射出的乃是他成名的九颗金弹。
桃花手中竹筷一举,九道金光折落在桌面上,群豪定睛一看,桃花面前多了个由九颗金弹垒成的金字塔。
桃花轻轻在桌面上一拍,“金字塔”倒坍,金弹散落桌面裂成两半,组成了一个桃花图案。
群豪相顾骇然,宋福寿更是大惊失色,桃花在用竹筷夹住金弹的时候,竟用内力将金弹震裂成两半,这小子的功力简直高深莫测!
江风轻轻捏住玉石桃花,现在他才明白为什么有人见了这块扇坠就会对他俯着贴耳、唯命是从。
中年儒生默默地饮着酒,对周围发生的一切毫无反应,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又仿佛这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
头扎八棱蓝巾的中年汉子跨出一步,朝桃花双手一拱道:“在下关北四冥,老大无影子张玄,兄弟三人由于误会,多有得罪,望玉女桃花海函。”
在座群豪更是惊愕:这位少年公子就是那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女魔玉女桃花?江湖双煞中妹妹玉女桃花比姐姐金指莲花,更为凶狠冷酷!
张玄扭脸又对胡子矮汉喝道:“霹雳子!祸由你起,还不快向桃花女侠赔罪!”
霹雳子马铁球极不情愿,但逼于大哥威力,只得双手一拱说道:“桃花女侠,马某这里赔罪了。”桃花歪着头,不吭声,不理采,兀自吃喝。
群豪中早有人不满,堂堂关北四冥竟向一个臭丫头低声下气求饶,而那臭丫头居然不予理采,未免也太过份了,但碍着关北四冥的脸面,也不好强行出头。
张玄对群豪的反应全不理会,仍拱手对桃花道:“请玉女桃花过来同饮一杯,张某替兄弟赔罪。”
桃花碗筷一丢,起身道:“不必。”说着,摸出一锭纹银扔在桌上,转身就走。
张玄待桃花刚一转身,突出二指,指向桃花背穴!
谁也没有想到张玄会突然出手,江风也不曾想到,待他发觉,饶是快刀身手也出手不及。
张玄忍辱换得出手机会,意在必得,他修练的阴残冥功,二指发毒,杀人于无形之中,故此有无影之称,这一击如能成功,三日之内,桃花必死无疑。
近在咫尺,突然发难,岂有不成功的道理?然而,就在张玄出指之际,突然手腕像被电击中似的一震,手臂顿时垂了下来。
雷平、宋福寿、马铁球同时扑向桃花。
江风斜身飞出,一团白影倏忽一闪,三声闷响,雷平、宋福寿、马铁球同时被点中腰间关元穴,瘫倒在地。
店堂内不见桃花、江风的踪迹。
群豪心中又是一惊,哪里又来了一位绝顶的高手?大家都意识到赛刀会上将会有一场惊心动魂的热闹。
中年儒生缓缓起身,不慌不忙地走出了聚英馆。
江风身子在空中一连九旋,飕地落在桃花的身前。
“玉女桃花好快的身手,玄门独步轻功果然名不虚传,佩服,佩服。”
桃花脸色冷清清的:“再快,也快不过你的九旋游龙轻功。”
江风拍掌道:“好眼力,不过”
桃花冷冷地截断他的话:“你追我来干什么?”
江风双手抱肩:“来谢你呀。”
“谢我?”桃花满脸惊诧。
“谢你在白云庵送给我的礼物。”桃花垂下头来,脸色徘红。
想不到这位被称为女魔的玉女桃花,也有作女儿姿态的时候。
江风微微一笑,摆动着吊在折扇的玉石桃花说:“我不是指这个,是说你送给我密穴中的礼物,那礼物真够我消受一辈子。”
桃花不觉抿嘴一笑,笑容像一朵初开的幽兰,引人遐思。
江风本欲为这份礼物的事准备狠狠教训她一顿,此刻却又完全是另一种心情,他望着她的笑脸,心头升起微薰之感,似有一股蜜流淌过全身。
她笑容突然消逝,眸子里闪出冷月似的清光:“找我什么事,请直言相告,看在你再次救我的份上,我将尽力而为。”
“再次救你?”
“难道还要我谢你?刚才在聚英馆想不到张玄会突然出手,若不是你”
江风呵呵一笑,将错就错:“不错,不错,你又欠了我一命,现在我来提问,你必须如实回答,否则”
桃花板着脸,冷若冰霜:“问吧。”
江风心中一声轻叹,他觉得两人之间有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他唬起脸,正色道:“神偷金飞燕现在哪里?”
“在孟海雄的集贤庄内。”她的消息果然灵通!
“他也是去参加赛刀会吗?”
“不知道。”
“陈金玉的九铃大环刀在孟海雄手中?”
桃花脸色变得阴沉,略微一顿:“不知道。”
他立即意识到她的异样神情:“真的不知道?”
“你为什么要问这些事?”
“九铃大环刀乃是武林至宝,谁不关心?”他对她仍有戒心,故此也不说实话。
她的脸色变得异样难看,冷声道:“你要去参加赛刀会?”
“是的。”
“就为了那把刀?”
江风脑子里飞快地一转:“还有一颗八宝香珠。”
桃花盯着江风:“还有呢?”
江风眨眨眼:“还有孟海雄的女儿啊。”
她冷冷一笑:“想不到你还是个多情种子。”她那无形的超凡气质,对男人有一种巨大的不可抗拒的磁力。
他很想向她说一句什么话,但话到喉头,就是挤不出来。
他只有三个月的时间,实际上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他狠狠心,笑着说:“不错。听说孟海雄的女儿长得又俏丽又温柔,心地善良,从不杀生,连走路也怕踏死蚂蚁,能娶到这样一个老婆真是幸福。”他本想气她,借此斩断他们之间的双方已能觉察得到的微妙情感,不想桃花闻言却是一阵哈哈大笑。
“油嘴滑舌,真是可恶!你就是说我心狠手毒,专会杀人,无情无义罗?其实自白云庵后,我就学会留情了,关北四冥中的霹雳子马铁球,青竹子雷平,我已两次饶过他们的性命了。”
弄巧反拙,使得江风啼笑皆非。蓦地,江风想起了聚英馆内遇到的那位中年儒生,他猜不到他是谁,但却意识到他是个十分危险的人物,于是他想到了桃花的处境和自己的职责,刹时他又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之中。
桃花却误解了他的心思。
她凝视着沉思中的他,脸上的阳光被乌云掩盖,咬牙问道:“你一定要去集贤庄?”
江风已无有余地:“是的。”
“为名为利,你会丧命的。”
“为了达到目的,万死不辞。”
“你不是孟海雄的对手。”
“不一定。”
“你没有宝刀宝剑,根本无法进庄。”
“不一定。”
“除了冷血快刀之外,没有人会成为天下第一刀!”
“不一定。”他还是这一句。
“你你走!走!”
江风衣袖一拂,转身就走。
“站住!”桃花又唤住他,“你能否听我最后一句忠告,不要去集贤庄,不要去!”
“为什么?”
“因为姐姐不准我去集贤庄,连姐姐都不敢去的地方,必定凶险得很。”
江风脑子里又闪过一个谜:莲花为什么不准桃花去集贤庄?他顿了顿又问:“你姐姐还说了些什么?”
“她不准我和你在一起!”
这又是为什么?难道金指莲花知道自己是什么人?江风的声音突然冷得很冰:“我也给你一个最后的忠告,你们姐妹速速离开山东,否则”
“否则怎样?”
“否则我就对你们不客气!”
当!江风只觉眼前一亮,盘蛇剑已架在了脖子上!他做梦也没想到桃花会突然向他下手,所以猝手不及,让对方的剑架住了自己的脖子。
“你想怎样?”他觉得有些后悔。
“杀了你。”桃花两眼放亮,像狼眼,十分可怕。
“为什么?”
“不为什么。姐姐命我杀了你。”
江风淡淡地笑了笑:“动手吧。”
桃花冷艳的脸上透满杀气:“你真不在意?”
他不在意,真正地不在意,他只是在想:桃花与集贤庄是什么关系?莲花要杀自己,究竟是为什么?她要杀他,真正地要杀他!她到江凌镇便是奉姐姐之命来杀他的。在聚英馆她下不了手,结果他反救了她一命,她觉得欠这个傻小子实在太多,但,她非杀他不可,因为姐姐说他就是京都派来捉拿她姐妹的那位内侍高手!
她杀人无数,从不手软,此刻手腕却在颤抖,她希望他反抗,哪怕是一点点潜在意识的反抗,她便可杀了他。
然而,他一动也不动,毫无反抗的意识,他面带微笑,斜视着剑锋,那模样像是在领略着剑锋架在脖子上的风光。
桃花银牙一咬,剑锋闪处,红光一道,刹时已杳无踪迹。
江风摸摸脖子,人头还在,低头一看。折扇上的琥珀玉石桃花已不见了!
刷!一条人影落在江风身后。
江风痴痴地站着,全然不觉。
来人连唤数声:“公子,公子。”
江风缓缓转身:“爹爹有何吩咐?”
来人是江府的老管家于忠,于忠递上一封书信:“老爷命奴才亲手交给公子。”江风拆开书信。
风儿:
不准再管江湖闲事,不准过问陈金玉之案,不准参加赛刀会!你已病重垂危,朝不保 夕,吕不行先生正在府中与爹爹商议解救之法,速离江凌回府。
若不尊父命回府便是不孝!
父江魁上
江风阴沉着脸问:“爹爹还说些什么?”
于忠:“老爷说,公子若不遵信上吩咐随老奴回府,老爷便。。。”
“便怎样?”
“便不认你这个儿子了。”路边小树林中人影一闪。
江风心中一动:“吕不行先生在府中?”
“在府上宾房,老爷陪着日夜商量替公子治病之法。”
“你亲眼见到了吕先生?”
“这个”
“讲!”
“老奴未曾亲眼见到。”
江风暴发地:“为什么骗我?为什么?!”他呼地将信纸摔到于忠脸上吼道:“滚!
滚!”于忠知道江风脾气,再不敢言语,转身急急离去。
江风手捏着折扇上的断线,仰面呼道:“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一股热浪,可怕的热浪猝然在体内迸发,周身血脉俱张,热液狂流,经脉像针刺般的炸痛,心在流血、在发烧、在碎裂!
他面色苍白,冷汗淋淋,几乎站立不稳,口中仍在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
“你问我为什么?我又去问谁呢?”吕不行手执竹帘招牌,从小树林中踱步而出,“为什么?真的,这究竟是为什么?”
吕不行走到江风身旁,疾出二指在他的璇玑、华盖、长强、身柱、突海、关元、腰眼、神阙、气海九大穴位上一点,复出一掌,在他顶门百汇一拍,然后仰面一声长叹:“为什么?我为什么要接你这样的病人?”
江风被吕不行这么一弄,体内的热浪便逐渐平息下去,他抹去头上的汗珠,双手一揖道:“谢吕老前辈”
“哎我说过我不爱这些俗套。”吕不行说着,脸色一变,厉声道:“臭小子!你听着!千万不能动气,动情,情气一动,经脉洞开,你体内那股外来的内力就迸发了。刚才要不是我在,你恐怕就没命了。”
“您老人家一直在暗中跟着我?”
吕不行瞪起双眼:“我不跟着你能行吗?你一死,老子就得跟着你赔命!”
“吕老前辈,我说”
“又想劝我毁约是不是?不行!不行!老夫堂堂天涯怪医在江湖上说一不二,一言九鼎算啦,别提了,老夫这次算是栽定了。”
江风苦笑道:“我倒不在乎。”
吕不行执着竹帘招牌跳了起来:“你不在乎,我在乎!你那条小命值不了几个钱,老夫这条命可值钱哩!”
“这么说来,是晚辈连累您老人家了。”江风满脸歉意。
吕不行瞅着他嘿嘿一笑:“那倒也不是,这事是老夫自找的,说实话,老夫也并未认命,正在竭力寻找解救之法,否则老夫也就不会跟着你走了,我会去找一个僻静的地方,买上几十坛好酒,边喝边等着你的死讯,你死讯一到,我就往酒坛里一栽,做个酒鬼替你陪葬了。”
江风扑哧一笑,这怪老头怪有趣。
“你还笑?”吕不行又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要化解你体内的那份内力,那倒不难,老夫一路上算算,江湖上还有几个能够化解你体内内力的人,凭老夫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