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余慈依言而行,一道白光注入,这幅方形锦帕上,如云的线条纹路竟开始分折流动,便像是千万条活泼的鱼儿,或环圆,或连线,千变万化,十分晃眼,但再没有什么别的感觉。
正疑惑间,涂山也是一道白光打入:“往这儿看。”
说话间,他拿出一个卷轴,观其印记,也是天篆社的甲类级别,乍一展开,里面繁复到极至的符纹分形就铺展开来。
余慈往那边看,随着信息自眼入心,锦帕上就是一颤,上面的线条纹路急剧变化,竟是凝成那些符纹分形的模样。心中又一动,便见得锦帕之上,那些符纹分形自动整合,窍眼三五相叠,用不可思议的速度分出了条理。
其实余慈也知道该那么做,但一眼过去,那处已经变化完成,分毫不差,其速度竟比他的思维还要快出一线,而这差距,还在逐步拉大。
原来如此。
余慈抬头,迎上涂山的视线,两人都有些惊讶。余慈是刚刚切身体会到此宝的好处,这方锦帕,竟是能够将多个施术人的心力整合在一起,合力推演符箓中的奥妙,此等功效,和演天珠非常相近,但要更加直观。而且余慈肯定,这里面还有别的功能,只是未曾展现出来。
涂山则是意外余慈极强的推演能力,其间微妙,只有他这当事人才能体会。
此时,翟雀儿站了起来,脸上依旧是笑吟吟的,对余慈道:“这大衍图配合五十颗天演珠,可结成阵势,汇集五十个符修高手的心力,天下怕是少有能不被破解的。不过呢,几十名符修借助大衍图推演,令出多门,势必会有混乱,想达到最完美的局面是不可能的,你可要有些准备。”
余慈倒是表现得比较轻松:“葛福道长是正选,还有涂大师查缺补漏,我只是在旁学习吧。”
他这样说,是给葛福和涂山二人一个尊重的态度,算是比较圆滑的回答。只不过涂山在想事儿、葛福则认为理当如此,倒也没什么反应,倒是翟雀儿横他一眼,似乎很不满意的样子。
这微妙的表情变化,是个男人都忍不住要多想两层,余慈心中也是一荡,随即就多加了一句:“真遇上难题,势必与大伙儿戮力同心,全力以赴,绝不让雀儿小姐您失望就是!”
话说到这份儿上,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他被刺激了一下,葛福、涂山依然没什么反应,倒是幽蕊抬起头,瞥过来一眼,难说是个什么想法。
他的反应,却是翟雀儿希望见到的,她拍手笑道:“很好,那我们走吧。”
余慈正心中冷笑,借看大衍图掩饰,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当真是给晃了一记:“走?哪儿去?”
翟雀儿笑眯眯地道:“自然是办正事去。”
余慈愕然旁顾,却见涂山全无反应,葛福一直冷淡的面孔则为之变色:
“现在?”
“是啊,现在。”
新的一月到来了,俺也不知道能不能继续双更下去,坚持一天是一天哈。
第一百三十六章 分组
赵子曰被涮了;
十方大尊被涮了;
所有盯着斗符大会的有心人都被涮了;
余慈也被涮了。
坐在蜥车内,余慈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斗符大会是三家坊这段时间最大的动作,不管是涉不涉及黄泉秘府的人物,都按照思维定式,将此会作为一个节点,当然,还有以稍后一些的随心法会为节点的,自然而然而认定,那个阶段后,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却是少有人想到,翟雀儿竟会在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之际,就突然发动。
这个时候,赵子曰在随心法会上的目标没有得到,十方大尊刚刚转化魔体,还在虚弱期,最关键的是,各人的心思都没调到步点儿上,面对突如其来的状况,应对失措失当,怕是免不了的。
出了翟雀儿的独院,一行人便分头离开。出城的决定是如此突然,余慈甚至来不及和陆青告别,幸好通过影鬼中转,他和铁阑联系上,再让铁阑告知陆青,但想了想,没有说明目的地。
此时和余慈坐在一起的,就是涂山,这位沉稳的中年人,就是未来一段时间,他的搭档,或者说是上司。
余慈的出身来历,注定了他不可能进入决策圈,涂山也就不会告知他任何理由,只要他做好分内的工作就成,余慈也不会询问,倒是主动请教一些注意事项。
涂山对他的识情知趣很满意,指点了几个关键处,又将尤其重要的那一点指出来:
“不管你自己得出什么判断,到最后,大衍图上的结果,一定要合乎雀儿小姐的意思,这个,你明白?”
余慈有什么不明白的?赵子曰不也强调了:最初怎么合他们的意都没关系,最后一定要按着我的意思来。能做到自然最好,做不到,就给他们下绊子!
说这些话的时候,赵子曰还不清楚余慈在符修团是个什么位置,若他知道现在的情况,想必更是欢喜不尽——前提是,如今他没被气得吐血的话。
半月前,辛天君突然从陆沉行宫处回来,随后就开始了在丰都城和双盘城来回折腾的日子。这位老大人有千里一粟的神通,来来去去不当回事儿,却让有心人一日三惊。赵子曰便将已经赶至丰都城的两位盘皇宗真人又发派回去,惟恐露了马脚。
而今日翟雀儿骤然出发,全无消息征兆,等两个真人得了消息再赶回来,也要一两日的功夫,那时怕是黄瓜菜也凉了,有六七成的可能,就要给堵在黄泉秘府之外,如此,情何以堪?
当然,余慈也没有嘲笑别人的资格。
他很多准备都还没做,包括最最重要的玄灵引,都还没从那块金属取出来。他也不认为这一路上还有可能做到。
还有一件事,如今翟雀儿和那些盟友们,应该在商讨进入黄泉秘府的细节问题,这种高层的会议,余慈的“耳目”无法发挥作用,赵子曰本是个不错的选择,可上次他请来大梵妖王意念垂注,险些破了神意星芒,让余慈心有余悸,非属必要,还是不要冒那个险了。
这样纯粹是一个睁眼瞎子,怎么办才好?
乘坐蜥车出城,随即转乘飞梭,往东南疾飞,按照余慈感觉,大约飞行近万里之后,众人又弃了飞梭,直入地底,这时已经进入怨灵坟场深处。
此时仍不见翟雀儿等人现身,倒是葛福道士通过另一个渠道赶来会合,还带来了七八人,不只是他这边,随着路程深入,有越来越多的修士汇集过来。无疑,这些全部都是大衍图阵所需的符修,但已经不止五十之数。
涂山告诉他,多出来的那些人,就是补充的人选,以保证大衍图不会出状况。
这里已汇集了近百位,其中三分之一是鬼修,里面怕是有大半是十方大尊的嫡系,在北荒,某种意义上,鬼修和符修就是冤家对头,能聚集这种独特的修行者,十方大尊在北荒这些年,决不是空渡时光。
余慈在这个空当,已经将众多符修看了一遍,发现这里都是生面孔,大概都是借着参加斗符大会的名目,从四面八方调来,如此可以最大限度地排除别人的疑心。
他还注意到,在天篆分社见过的二三十个符修精英,这里竟没一个。没有了参照,这些人的实力怎样,怕是要到实战方知。
这时候,信号传来,葛福和涂山对视一眼,后者很是礼让,将发号施令的权力全数交出。倒是葛福,明显犹豫了一下,有些拖拉。
看到这个,余慈就能肯定,因为翟雀儿的“肆意妄为”,赵子曰和十方大尊那边的准备肯定是错漏百出,到现在都没修补过来。
可这又能如何?
据余慈所知,测试、推演黄泉秘府位置的工作,一直是由翟雀儿那边负责,她只需要拿出“秘府现世,今日是最佳时机”的理由,便是刀山火海,大伙儿也要冲上,便是吐了血,也通通要咽回去。
任葛福如何拖拉,也难以争得太多时间,他冷瞥了涂山一眼,接部就班地下令。
按照大衍图阵术数推演的要求,五十人除葛福主控中枢之外,共分甲乙丙三组,人数不等,甲组三人,乙组十人,丙组三十六人。
这里有一个逐级加权的结构,丙组做最基础的推演,他们算出的结果交到乙组,由乙组梳理、判断;乙组在此基础上得出进一步结论,再交给甲组;甲组最终得出的结论,一般来说就是最终的结果,但作为主控者的葛福,可以对此提出置疑并加以修改,不过如此一来,会拉低效率,空耗心力,就常理而言,不会频繁出现这种情况。
如此分出组别层次,虽然多了两次分析判断的流程,但有效地降低了令出多门的影响,冲突扯皮的情况会少很多。
按照这个分组方式,就是符法水准一般的在丙组,较高的在乙组,最精锐的在甲组,但每一组又要有一个较权威的人物坐阵,有效减少分歧。分来分去,余慈便给分到了乙组,经由涂山授权,葛福同意,成为了乙组的最权威的那人,得了一个“乙组符令”的名头。
接过这门差使,余慈回头看向他那些临时搭档,或者说是手下。
里面既有鬼修,也有常人,环目一扫,果然都是生面孔。不过还有区别,里面的四名鬼修都有还丹初阶的修为,实力平均又高强,外表阴森沉静,看不出喜怒,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
常人修士中,竟有一个还丹中阶,常理上与他是不分轩轾,看向他时,神情颇有些微妙,剩下那四位各有特色,修为有高有低,余慈也没法一一顾及,也不知这里面,有几个是专门盯着他的。
多想无益,余慈要想在大衍图阵中发挥作用,或者使坏之类,先把自己的活儿干好,才有可能。
“这样吧,我和大家都是头一次见,彼此都不熟悉,若有时间,认识一下也不错,可是现在正事要紧,咱们就免了各种客套,先做点儿前期的准备。”
余慈视线从各位临时手下的脸面上扫过,表情倒也轻松:“为便于沟通,大伙儿不必互称姓名,起个代号就成。我是本组的符令,大伙儿就叫我‘符令’。至于你们,鬼修的诸位,一二三四;这边的,金木水火土;土兄看来修为了得,便做我的副手就这么着吧。”
不管那些人、鬼各式各样的表情,余慈招呼了“土兄”、也就是那位还丹中阶的高手一声,一起往涂山那边去,那里,已经开始分发演天珠了。
自剑园之后,余慈没真没再碰过这玩意儿,拿在手中,倒有几分欢喜。不过,让他更欢喜的,还是涂山交给他的另一件玩意儿。
也是他参与此次“生意”,预收的订金。
第一百三十七章 入地
余慈接过的是一件太虚青莲法袍。
此袍原是修行界极有名的一件法器,披在身上,便有万朵青莲护体,刀兵水火不伤,诸邪不侵,然而后来不知何故,已祭炼到大圆满境界时,器灵遁走,携走了九成九的灵气,使之威力骤减。后人重又祭炼,却因先天灵性缺失造成的损伤,无以为继,无奈改制成一件天成秘宝,较原来的威力差得很远,但发动起来,亦可放出九朵莲花,寻常飞剑法器一时都难以攻破。
这是余慈第一件真正意义上的护体法器,以前拥有的,多是有次数限制,或是只能维护心神的特殊宝物,像这样全方位的防护宝物,尤其是穿上就能使用的,在眼前莫测的局面下,更显珍贵。
余慈也不矫情,当即换上,此袍是以百层鲛绡薄纱重叠织就,搓起来却是浑然一体,除手感细腻之外,便如寻常布料一般,可其繁复精致之处,却是巧夺天工。也因为这种结构,能够加入许多炼制手段以及祭炼法门,原本可说是前途无量,想来实在可惜。
袍子披上身上,与体内玄门真罡气机交映,便散射出一片青光,映得人须发皆碧,这也是法衣前后数代主人都是玄门修士,气机相和之故。
余慈这边声势不小,林子中有许多人都看了过来,见是涂山亲手“赠袍”,某些人不免有些意外,但更多的还是态度上的转变。余慈知道,这是涂山为他架势,他自然也笑纳了。领了演天珠,径自交给“土兄”,倒觉得这位看他的眼神,比先前要收敛得多。
他还要想着进一步了解几名手下,
可这时候,葛福又开了口,其面容不甚好看,可说话顿挫有序,还是很有压迫力的:“今日汇聚这么些人,组成大衍图阵,就是为了破解一个困难的关碍。一会破关之际,若有什么异象,不论是谁,都不能轻动,尤其是现在组成阵势的这五十人,绝不能超出大衍图阵千尺方圆的范围。
他视线扫过林子里这百十人,稍稍一顿,用很明确的目光示意两边。诸修士随之旁顾,却见不知何时,两翼林间,已经多了十几个人,分别有人领着,均是冷漠站立,气机凛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