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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灵素看了一会儿,不由暗暗心焦,转过头向铁木真营地的方向望了又望——一座小山,天色明亮时还能仗着视野宽广易守难攻,而天一黑拖雷的援兵要是再不来,就来不及了
就在这时,远处最后一抹霞光之下,忽然尘头大起,似有数万人马杀奔前来,离那处最近的桑昆的队伍阵脚登时松动。
看到了队伍前头拖雷的大旗,程灵素心头一松,这才发现自己握着缰绳马鞭的掌心里全是汗水。
她平素虽然性子极淡,可偏偏却是最重情义。虽说是只是纯粹不想失了铁木真这大漠上的屏障,也明知道铁木真将她嫁给都史的用意,可这十年间却也分明的感受到铁木真给予她这个女儿的宠爱。尽管这宠爱中会有几分对于她亲事的愧疚,可若真要说起来,程灵素对于这个自己叫了十年“爹爹”的人,他的安危,她又怎能做到真的毫不挂心?
见到桑昆的骑兵渐渐乱了起来,程灵素长长地吁了口气,不再细看,掉转马头,往另一边下山,径自向回营的方向而去。
经此一役,反倒给了铁木真向王罕发兵的借口。他非但以少胜多,攻破了王罕、札木合的联军,若非完颜洪烈手下带着数名武林好手奋力突围,怕是连这位大金国内最威名赫赫的六王爷也要交代在了大漠上。
当拖雷把这消息告诉她的时候,程灵素忽然想起了悠然醉倒花香中的欧阳克,不禁莞尔。
以他的武功,“醍醐香”的药力持续不了太久,在这场战役中自然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只他若是知道自己了放走拖雷会引来这么大的祸端,不知又会作何感想?
拖雷见她高兴,自己也眉飞色舞:“还有更高兴的事呢,你不但不用再嫁给都史那个坏小子,我还带了份礼物给你。”说着,一指方才他的亲兵扛过来放在程灵素帐前的大木箱。
程灵素见他像猎到了什么稀奇的猎物来献宝一般,不由失笑:“我要缺了什么,直接去找你和爹爹要就是了,还用得着什么礼”而就在拖雷将木箱打开时,她最后那个“礼物”的“物”字生生地堵在了喉咙里。
木箱子里,不是什么稀奇的猎物,却是个大活人。还是个程灵素认识的人。
“都史?”
昔日养尊处优,耀武扬威的王罕之孙,此时蜷缩在木箱中,满身的黄沙尘土,已经看不出身上原来穿得什么衣服,脸上鲜血交错。见木箱突然打开,这个一贯嚣张的小霸王竟然全身簌簌颤抖起来,拼命地往木箱角落挤,嘴里还含含糊糊地带着哭音。
“是啊,都史。”拖雷一脸得意,“我前日跟着爹爹扫平桑昆旧部时再乱军里见到这坏小子,本想一刀杀了干净,可一想到你那么多年因为他受的委屈,就干脆把他带过来,要杀要打,都让你处置,给你出气。”
“委屈?”程灵素倒没觉得都史能给她什么委屈。亲事是铁木真和王罕所定,别说有桑昆和札木合突然生出了异心,就算没有这次的事,她也绝不会就这么乖乖地听从安排就嫁过去这都史,说起来,除了那一次跟着使者来被她出手教训了一下之外,于她却是半点影响也没有
“那这么个人,随我怎么处置都行么?”
“那是当然。”
“好,”程灵素向他一伸手,“借把刀给我。”
拖雷解下腰上的佩刀,递给她。
都史浑身猛然一僵,狠狠地盯着程灵素,好像草原深处被逼到绝地的野狼,刚才还在颤抖的身体奇迹般地平息下来,只余胸口剧烈地起伏。
程灵素却毫不在意,手腕一抖,熟练地挽了半朵刀花。
锋利的金刃之风破空扑面,都史却死死地撑着一双眼皮,连眨都不肯眨一下。
明晃晃的刀光只一瞬,却又好像用了很久才落下来紧缚在腕间的粗绳一下子断裂开来。
都史显然没明白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究竟有多少处伤,可却清晰地感觉得到,程灵素这一刀,连他一层油皮都不曾刮下来。
“华筝!你这是干什么?”拖雷脸色微微一变,一把夺下程灵素手里的单刀,呼呼一舞,断然横在都史颈前。
都史仿若未觉,仍是缩在木箱里,手上绳索已断,他却仍一动不动地盯着程灵素,只是目光变得有些恍惚,又有些茫然。
程灵素任由拖雷夺去手里的刀,只是反手又轻轻握住他的手腕:“你说过随我处置”
“那也不是让你将他放了”拖雷手里的刀握得极紧,看向都史的眼里透着杀意,“捕到狼不杀,反而放回去,遭殃的将会是家里的羊群。”
“他可不能算是。”程灵素自然知道放虎归山的道理,不过王罕的势力尽归铁木真所有,大漠草原,不出一年,将都是铁木真的牧场。区区一个都史,就算真是一头狼,单枪匹马,还能翻起什么浪来?
“拖雷哥哥,”程灵素见拖雷神色有所缓和,续道,“这次若不是他嚷嚷着要退亲,我们也不能及时发现桑昆和札木合的图谋。不妨就当是”
“可是,那爹爹那里”拖雷素来对这个妹子百依百顺,此时却有些为难。
程灵素何等聪明,看他的神情便立刻会意。
都史是王罕的亲孙,若无铁木真的首肯,亦或是默许,拖雷纵然有心,又怎能将这样重要的俘虏送来给她“处置”?
“我去和爹爹说。”
“算了。”拖雷拉住程灵素,略略犹豫了一下,随即在自己胸脯上拍了拍,“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罢,爹爹那里,交给我。”
这话虽说来简单,可拖雷对铁木真崇敬如神,从来不会违抗他的命令,现在能说出这句话来程灵素不由心里一暖,自前世师父毒手药王过世后,她就再也没有体会到过如此全心全意的庇护。
早已习惯了凡事都要靠自己去应对,即使她也曾有一个“大哥”
头一次,程灵素学着真正大漠儿女的样子,伸了手臂,和拖雷抱了一抱。
一直知道自家这个妹子虽然心里挂念着他,却极少肯与人如此亲近,拖雷一下子有点受宠若惊,愣了片刻之后,也伸出手臂紧紧一把将她搂住。
程灵素到底骨子里是个汉家女子,真情流露只片刻,便不好意思起来,讪讪地放开手,退后两步,脸上微微有些红。
拖雷则哈哈大笑。
“对了,我险些给忘了,爹爹还叫我告诉你一句话。”拖雷回头指挥亲兵将都史远远送走,送到连铁木真都看不到的地方去,然后又回身拍了拍她的肩膀,“爹爹说,在明亮的白昼要狼一样的深沉细心;在黑暗的夜里,就要坚强的忍耐,如同乌鸦。”
程灵素心里一凛:“这是爹爹特意要你转告我的?”
“是啊,”拖雷点头,“爹爹那时要把你嫁给都史是因为王罕势大,我们不得不忍耐,他说,要你能懂这道理就好了。”
程灵素默然不语。铁木真不会言之无物,遇到困难要忍耐,此言不差。可“深沉细心”又指的是什么呢?
十年来,她一直处世低调,数次暗中出手,救人也好,防卫也罢,俱是避开了铁木真的耳目。算来算去,也就都史来访的那一次
而都史此次又是先落到铁木真的手里
程灵素垂下眼,心里暗自作下了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铁木真名言的原话:在明亮的白昼要像雄狼一样深沉细心!在黑暗的夜里,要像乌鸦一样,有坚强的忍耐力!
马上要挥别大漠了~
欧阳克:喂喂喂!本公子如此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居然连个镜头都不给我!
圆月星星眼,一脸陶醉看帅哥,啥都没听见
欧阳克一扇子:喂!
圆月捂头:嗷呜——那是玄铁的扇子!!!脑震荡了嘤嘤嘤——
1077 酣战—吴天的确认
剑影刀芒,凛然至极
月女的长刀,蒋藤的长剑,此时在他们各自真元的灌输之下,都爆发着极为骇人的威势,而他们的每一个招式众人都看得十分清楚,但却又同样让他们有一种心颤的恐怖之感。
看似虽然极为简单,但却蕴含着无穷的变化,哪怕就是吴天上去,恐怕也不可能全身而退,就更别说其他几女了。
锵锵锵
轰轰轰
金属交鸣,结合着身体对撞的声音接连传开,然而那之前还无比嚣张的蒋藤,此刻却是心内万分震惊。
月女的身体强度简直是太强了,估计就连三个蒋藤都比之不过,在这种近身交战的情形中,月女她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而蒋藤却是身形接连后退,那种强度的对撞,他根本无法长时间维持
“你究竟是什么人?”
十来分钟之后,蒋藤的身形倏忽后退,神色难看的沉声问道。
“我是少爷的侍女!”
月女淡淡的回道,俏脸平静之极,可这话却是让蒋藤极为无语,谁问这个了?
“好一个侍女,阁下太不简单了!”
深吸一口气,蒋藤怒声道,“你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身体强度?恐怕就是圣阶也未必会有吧?”
“这我有责任向你解释吗?”
月女冷声一笑,脸上浮现出一抹嘲讽的弧线。
“你”
蒋藤没想到月女会如此油盐不进,心里怒火越发大盛,但虽然他的脾性极为易怒,但他本身并非白痴,在没有真正了解对方情况的前提下,如果者的与对方结下了生死仇怨,那对他,对他们幽音谷都是极为不利的事情。
虽然在寰宇界内有着六大天级势力,其中龙族与凤族极为神秘,平日里根本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可剩下的四大天级势力即便占据了寰宇界的东南西北四大地域,看似相处的极为平静,然而实际上这四大天级势力却都想着终有一日能够一统寰宇界,成就不世霸业!
当然,至少现在的他们谁都没有那个实力,可暗地里却各自都在较劲
月女这个自称是侍女的半圣强者,极为不简单。
而那个能够有着半圣强者作为侍女的小子,想来也更加不俗了。
若是因此而为幽音谷带去一个强敌的话,那他蒋藤恐怕就是幽音谷的罪人!
然而,瑾南商会之内的东西,却又是他们幽音谷必须要拿到的,蒋藤一时之间真的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老头,你别废话这么多了!”
月女手中长刀刀芒一闪,那娇小的身形再次朝蒋藤扑了过去,口中冷声道,“既然你不想走,那就干脆别走了!今天,我便将你留下来!”
杀意毫不保留地弥漫而开,顿时让周围的温度下降了不少,而月女此时的长刀更是爆发出极为恐怖的威势,不断的挥舞之中好似形成了一张特殊的攻击网,直直的朝着蒋藤笼罩而去
“不好!”
蒋藤面色微微一变,但却不见任何慌乱的急速后退,手里的长剑舞动之中,一道道剑芒急速飞舞,不断地将那张攻击网抵住的同时,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成了一柄数米长的剑芒
这剑芒,在蒋藤的真元能量灌输之下,展现了极为恐怖的攻势,随着‘嗖’的一声,剑芒便直袭而出,在半空中与那攻击网赫然相遇,无数的残余能量四溅而开,旋即在几番纠缠之后,这剑芒与那道攻击网竟是两相抵消而散
唰
在这一瞬间,月女和蒋藤似乎早有所料,各自的身形再次急速交战在了一起
而这一次的速度,却是要比之前来得快许多,虽然招数都极为简单,可速度极快,快的让哪怕是吴天都分不清虚实,只能隐隐约约的触摸到一点闪烁身形的边缘
嘭嘭嘭
轰轰轰
各种攻势接连蔓延,恐怖的声响不断传开,更是有着无数的空间裂缝不断出现,让吴天他们都各自屏住了呼吸,在观战的同时,却是对月女有了一丝担忧。
毕竟双方都是半圣,而那蒋藤又极有可能本身就是一个血魔,即便月女身为百炼傀儡之身,可如果论真正的战斗力的话,孰强孰弱还真的不好说。
当然,除非月女能够彻底展现实力,施展出寰宇虚无炎,否则恐怕这一战的结果还真的不好定论。
“哈哈”
骤然间,一声狂笑蔓延,便见得那蒋藤双目变得有些赤红,攻击的剑招也开始带出丝丝血色光芒,较之之前更加恐怖的压迫,顿时让月女接连后退,那一张俏脸上的神色也变得凝重了不少。
但是月女却越发的战意高昂,很快的将自身的攻击再次提高了一个档次,不断的利用身法以及手中长刀的锋锐,再一次展开了与蒋藤的酣战。
只不过,因为那蒋藤的古怪变化,在某些方面更是提升了不少,一时之间竟是将月女压着打,若非月女实力比之一般的半圣要强上许多的话,恐怕她已经都承受不住了。
“这是”
吴天注意到了蒋藤的变化,心里当即一颤。
他很清楚的记得,在与血魔交过好多次手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