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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的身法,白天在“边陲烽火”客栈里碰上的那些江湖人物根本连他的影子都找不到,是绝对无法探到他的下落的。
卓凡如今练功,已经比以往快上很多。每天不用花多少功夫便可以将泥丸空间内由“太阳”转化的灵气吸收完毕。
他现在其实知道了,所谓的灵气,不过是后天之气,他的功力越深,每天由“太阳”转化的“灵气”越多,现在他的功力达到了武士第六段,光罩外面云雾中的乳白光芒比之以往要淡上了一些。卓凡有些紧迫感,虽然说如今灵气依然充足,可是随着他的修为日渐深厚,那蛇精的内丹总有枯竭的一天。现在他习惯了这种不劳而获的修炼,有些担忧以后自己的修炼怎么办。
怀着未雨绸缪的心思,卓凡开始逐步改变自己的修炼方针,他不再每天泡在泥丸空间中,每天的灵气一吸干,他便意守丹田,按照混元劲中的记载,时时淬炼自身的经脉,争取不再过分的依赖泥丸空间。
这段时间的修炼,也让他懂得很多身体的奥秘,对内功的领悟则是更上一层,不再似以往一般只单纯的追求功力的快上升。
时至深夜,卓凡入定已深,口鼻呼吸仿若断绝,周身有微微热气散,每一次吸气,便有热气从会阴直灌入百会穴,温养着督脉每一个穴位。每一次呼气,则是团团热气直下丹田,心肾相交,任督相连,时而有团团热气充溢四肢百脉,游走大周天。
这样的境界已经极似了所谓“胎息”之境,可以算作是“假胎息”,相对于卓凡如今的修为,可算是甚为难得,现在他功力日深,已经知道了入定要达到“胎息”之境,以武士境界的修为是绝对不可能的。
入定之中,卓凡的心很静,呼吸很静,仿佛整个世界都处在一片静态之中。
这种状态时他头脑清明,听觉上的感官无限放大,整个房子乃至房子外面的街道上有什么风吹草动,他都能清晰的感应的到。
但是这般的感应却又不成为入定的困扰,即便是万般的杂念纷飞,卓凡依然意守丹田的一点温热。
这已经是极高明的内功修炼境界,在极动之中求得一点极静,相辅相成方是正理。
有些修士入定打坐之时,强行斩去杂念,却不知所谓杂念乃是与本心的一点清明相互依存,杂念若是完全斩去,自己思绪便会纷杂,哪来的清明之说,更遑论入定了。
由此可见,卓凡却有仙根,算是万中无一的资质,可惜修仙之道乃是逆天行事,卓凡自身资质为五行俱全,是以当日赤阳子不愿在他身上多花费时间,那绝对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毕竟说起来,修真的门槛便是能够心无杂念的冥思,世上能做到这一点的人本就不多,这是先天决定的,不是说谁聪明谁蠢便能够做到。
可是修真者之中,却也有高下之别,这便是取决于资质了,有的资质好的,可能两百年便到元婴期,资质差的,莫说活不过两百岁,即便能活到一千岁,也达不到元婴之境。
像卓凡这等平庸资质,赤阳子这等眼高之人自是瞧不上的。
正待再气行十数个周天便收功,卓凡突然感觉到街对面的房顶上有瓦片磕碰的声音。
这一声音一起变“噼噼啪啪”连绵不绝,声音虽然细小,但依然清晰地收入他的耳中。这显然是有很多人在房顶上夜行。
卓凡脑中几乎是第一时间便浮现出白天碰上的那一批武者,他微微冷笑,收功站起身来,身子如夜猫子一般飞窜出,便埋没在了夜色之中。
蜿蜒的沱水顺着山势而下,流入沱水镇中,在月光挥洒下,泛起亮莹莹的光,承托着两岸的吊脚楼,颇有些诗画的味道。
然而若是有人看见房顶上缓缓涌动的一大串黑影,怕是立马吓得哭爹喊娘,诗意全消。
“乌老大,吴老婆子已死,陈道人武功全废,今日的事,只有你负责了。”夜色之中,响起一名女子的低语,“放心,事成之后,回去我一定如实的禀报帮主。”
“如此便多谢小柯姑娘了,走,咱们走!今晚一定不能让这些余孽走掉,败露了风声。”
此人身形魁梧,即便穿着黑衣也远比常人要壮实,若是卓凡躲在近处,定然能看出此人就是白天那群“行脚商”中的为之人。
“乌老大”一挥手,身后十来人加快了度,鱼贯而上,沿着江水而上,顺着一路连绵的吊脚楼屋顶,一直到了镇上江水最窄处才停了下来。
十数人纷纷施展身法跳来楼来,接着月色,可见江边是一处长长的石阶,直没入江水之中,每天清晨,便有很多女子来此处洗衣或者洗菜。
乌老大环视一圈,向着手下人问道:“水中的木栅栏都准备好了没有?”
当下便有人回道:“乌老大尽管放心,此处河床浅,一人尚且没不过,花不了多少时间,咱们已经准备就绪。”
乌老大听此言语微微放心,但他眉宇之间依然有些忧色,虽然说如今此事由他承头,若是事成,他必然有诸多赏赐,但是若是事败他心里清楚,下场绝对很凄惨,毕竟这次上头下的是死命令。
他再次问道:“白日里突然冒出来杀了吴老婆子那小子不会是他们一伙的吧?”
那名叫小柯的苗家女子漫步上前,声音娇脆道:“断然不会,那人武功如此强悍,吴老婆子四段的修为居然被他一掌震死,若真是对方的人,咱们这趟也算白来了。再说了,前些日子我观察了许久,可从没见过此人,否则咱们的人前面抢夺宝贝时,为何此人没有现身?”
这小柯属于吴老婆子一脉,虽然没练成蛊术,却也属于帮中的监察使,乌老大略有些讨好的道:“姑娘说的是,想这次功成,其实是姑娘功劳最大,如今不过是协助咱们抓些漏网之鱼,回去之后帮里的赏赐少不了的。”
说罢乌老大便吩咐手下众人潜藏在岸边,有几个水性好的,拿着根芦苇杆,身子一蹲,便藏进了水里。
半个时辰后,乌老大从暗处探出眼,盯着沱水的上游,有些犹疑地问道:“小柯姑娘,帮中的消息不会有错吧,能决定那些人定然从水路上来?”
“错不了,咱们的人手死死守着茶马古道,这些人若要逃窜,最方便的路便是顺着沱水放舟而下。他们所保之物已然被咱们抢到了手,如今急着回去报信,定然选择此路。”
此女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娇媚,可是言语透出一股决断的味道。
似乎为了印证她的话语一般,声音方落,便看到两艘小舟破开水中的月色从远处而来。
乌老大已只有他听得到声音轻哼一声,喃喃道:“大旗盟的杂碎们,你们的死期到了!”
一剑东来第八十八章缘由
两艘轻舟踏着月色而来,沿着江水驶进古镇,便如一副月下的风景画。
可是舟上的人心情并不好。
但见一艘略小的舟上,除了艄公之外团团坐着五人,居中一人身着玄色劲装,左胸口纹着一团火焰,此人神情有些委顿,竟然是卓凡的堂叔卓宁。
他身旁围坐四条大汉,这四人的眼光在月光的反射下显得精光炯炯,显然内劲不凡。
看四人的装束均是着火红色劲装,竟然是大旗盟鸿安分堂的高级家丁。
按理说几人应当都是一路,可是这四人手握着刀把,目光始终不离卓宁半分,脸上的表情凝重,居然隐隐带着敌意。
小舟驶进镇子里,水势略微平缓,卓宁似乎想起心事,忽然仰头一叹,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的萧索之意。
周围的四条大汉中有一人面显愤然之色,张口便道:“卓宁!你还好意思叹气?若不是你,咱们这次运的东西怎么会失手?哼,当时陈副堂主清点奸细,总共就咱们五个人知道此事,还好你算是条爷们,道出了其中原委,这次倒好,丢失了堂主百般嘱咐要好好照看的东西,导致西疆的大主顾勃然大怒,我看你回去怎么向堂主交代!”
卓宁不回话,只是低下头,他知道,如今任何的辩解都成为空谈,等待他的,只有大旗盟严厉的处罚,这次的事情太大,丢失的东西价值连城,即便是丢掉性命,也是有可能的。
他有些后悔起来,后悔自己贪心,以前赚的钱虽然不算多,可是回到黑山坳做个富家翁还是可以的,为何非得要多出来跑那么一趟做护卫。
他想起村里的堂哥卓清,想起应当还在鸿安东别院卖着苦力的卓凡,心中有些苦涩,原本想让自己家的亲人过的更好一些,如今看来,这个愿望怕是要落空了。
感受到同伴痛恨的眼光,他觉得心里压力很大,他曾经有过想死的心情,可是心中的责任感让他坚持着,他一定要活着回去将事情说清楚,若是死的不明不白,不仅这奸细的名声坐实了,甚至有可能会连累到在堂中做事的侄子,对于卓凡这个侄儿,他是很喜欢的,心想这次若是不出意外,卓凡以后的前景应当极其远大。
凡儿,叔叔对不起你啊
卓宁默默低头,想起前些日子生的事情。
在大旗盟鸿安堂中,有三支商队,分别运送三种层次的物品,这是一直奉行下来的规矩,即便是很多江湖上的门派,对大旗盟这条规矩也是知晓的十分清楚。
最近一年,在茶马古道的路上,颇有些不太平。鸿安分堂每次运送货物的商队以及南疆诸多财团帮会的商队,或多或少都会遇到剪径的强人。
鸿安分堂高级分堂每次运送的货物最值钱,所以每次招惹上的强人也越厉害。
在这么个情况下,这一次的商队买卖,堂主欧阳长天便暗中使了些手段。
他将原本需要高级商队运送的物品,交予副副堂主陈三刀,命他在商队出很久以后,带着些人手瞧瞧混进商队中。这样既可以保证初级商队的安全,又可以起到掩盖最贵重物品的效果。
这般的重视程度,由此可见这次运送的货物,实在非同一般。
明里这支商队运的是一些普通的茶叶丝绸,暗中却有专人保护,运送一柄剑。
一柄价值连城,可吹毛断的宝剑!
剑名——承影!
南疆之地,自古多剑道大师,此剑道非剑术,实乃铸剑之道。
鸿安堂在西疆的一名大主顾一直对南疆名师所铸的宝剑垂涎不已,委托欧阳长天为其求剑,承诺了极为丰厚的报酬。
欧阳长天也是手眼通天之人,凭借着良好的人缘,硬是从铸剑大师欧齐子手中求到了一柄好剑,藏于最不起眼的初级商队中。
这次的事情,做的极其隐秘,起初初级商队的护卫没有一个知情的,但是随着队伍出日久,副堂主却突然带着人马赶上来,总有人会私下里揣摩其用意,暗中讨论这事的人多了,难免不露出风声。这时候若是不解释,一来会造成商队中兄弟离心,二来此行的风险也是大大提高了,于是副堂主陈三刀便打算选择一名初级家丁的头领告之此事,并借助此人的威望安抚住颇有些微词的初级护卫们。
卓宁便成为这么个人选,因为他平常对下做事够仗义,兄弟们都服他;对着上峰,口严实,做事也勤快,加上他是卓凡的堂叔,所以很讨陈三刀的欢心。
卓宁果然不负所望,在知道兹事体大后,他凭着自身的威望轻易将初级家丁们怨言压住,受到陈三刀的嘉奖,足足赏了五十两银子。
当时卓宁便有些得意忘形,商队到了一处小城驻扎,他找了几个哥们儿便去城中消遣,到了一处清倌楼中,他遇上一名姿色娇美的女子,一见此女卓宁便有些动心,毕竟他常年在外漂泊,早就想有个属于自己的落脚处。
两人攀谈之下觉得甚为投缘,都有相见恨晚之意。
商队在那处小城中驻扎了数天休整以及补充给养,卓宁便每日跑去与那女子相会,一来二往他已然是情根深种,甚至有了给此女赎身的念头。
此女听此话语也是大感欢欣,当晚两人饮酒言欢,卓宁喝的甚多,昏昏沉沉之下便睡去。
醒来之后再找此女已然不见了踪影,卓宁翻遍自身钱财未见丢失,但他隐隐有些不妙的感觉,他隐约想起昨晚他喝得酩酊大醉之时那女子似乎问过他有关这次商队所保物品之事,他当时头脑迷糊,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事后想起来实在有些后怕。
当然,这也是因为他真的动了真情,否则以他的江湖经验断不至于如此受人蒙骗的。
以后几天的日子里,并没有生什么异常情况,就在卓宁都差点淡忘了此事时,突然来了一伙强人,这伙人武功极高,即便是副堂主陈三刀也无法招架从而被人打成重伤,陈三刀果然作出决定,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当即派出几个死忠的兄弟带着宝剑引开来敌,其余人则是分头逃窜。
来敌太强,他们只有争取保留活口回去报信,日后才有找回场子的可能,至于宝剑被夺,虽然损了鸿安堂的信誉,却还不至于伤了根基。
经过一番厮杀,由于来敌大部分去追杀带着宝剑逃窜之弟兄,剩下的倒是有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