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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眼前站着一看见他就轻喊出声的吉田一美。
(该不会)
第一堂课休息时间是佐藤跟田中,下一堂休息时间是坂井悠二,然后现在天底下大概找不出这么巧合的事情吧!?
就在内心如此期待的他面前,吉田别过视线。
“对,对不起。”
对于差点撞上一事以细微的声音道歉,或许是心理作用,只觉得她加快脚步离开。
“”
突然间,应该当场全身无力地瘫坐在地?还是把整捆讲义用力摔在地板?两股极端的冲动夹带着几乎要把他撕裂的力量向他席卷而来。
(说的也对,果然还是算了,怎么可能——可恶!)
到头来,他只是以拖鞋跺地。
(是喜欢呢?或者不是这么回事?要不是这种暧昧不明又无谓的心情,他明明可以像帮助其他人一样帮助她才对。)
气恼地心想着。
“可以帮助她”这句话本身,正是以对她已经产生好感为前提的思考方式,不过向来头脑清晰的池速人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找池同学讨论对了!只要找别的例子做比喻的话,应该没关系——不行!)
吉田一美拼命为又想依赖他的软弱自己打气。今天不知第几次想要确认朋友是不是火炬的想法也藉由摇头打消。
向卡姆辛借来的,能够窥见异次元世界的单边眼镜“杰塔托拉”,今天一直放在制服的口袋里完全没有拿出来。从昨天傍晚起一整个晚上,然后从今天早上到现在为止,不断思索、烦恼、挣扎,仍然没有想要使用的念头。
主动放弃自己的安稳生活、放弃继续生存在这个世界的安稳生活的莽撞行动、破坏好朋友们最重要的“整个日常”的勇气、将追求真理视为“最好的”选择的坚强以上这些条件自己完全没有。
早上,在看见坂井悠二走进教室的瞬间,这个想法变成确信。
拿起“杰塔托拉”指着他。
这是破坏他所有一切,恶劣至极的行为。
自己绝对不可能这么做。
没错,向卡姆辛借来“杰塔托拉”,多出一天的拖延是为了让自己确认这个世界不受破坏,并且再次做出继续生存下去的决定。
(果然,卡姆辛他们说的话是对的。)
然后,在这个世界之中
选择自己认为“最好的”决定。
已经跟卡姆辛他们约好了。
(——“明天晚上八点,请到西边堤防的大石梯等我。”——)
这是现在的自己认为“最好的”选择。
已经决定了。
今天的鱼鹰节,一定要说出口。
坂井悠二与平井缘——也就是夏娜,先在学校分道扬镳,随后再会合一起回坂井家。
作为坂井家半天食客的她,在立场上非常容易招致外界的误解。
“不要引起无谓的误会比较好吧?”
“什么叫无谓的误会?”
“总之就这么办,拜托了。”
这是在她刚开始上学时经过讨论的结果,一直以来已经成为两人的习惯。
今天也是,悠二与夏娜在鞋柜前各走各的。往她原本的住处也就是平井家的方向走了一段路之后,趁着四下无人之际立刻跃上屋顶,回到悠二身边。对她而言并不会觉得麻烦,只是一个习惯罢了。
然而,她今天的模样实在蛮奇怪的。
“我看你一直闷闷不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罗嗦罗嗦罗嗦!”
从语气粗鲁的嘴角,可以隐约感受得到慌乱不安。
悠二侧着头,同时简单说了声:“那就拜拜了(待会见)。”然后离开。
留在原地的夏娜脑海当中,重复演练着不知第几万遍关于今天的计划。
(一起回家以后,把悠二留在客厅,千草帮我穿好衣服,再让悠二看到我的打扮,悠二看到以后不知所措)
“呵呵。”
或许是因为悠二不在所以一时松懈,忍不住笑出声来。
虽然可以感应到位在胸前“克库特斯”当中的亚拉斯特尔纳闷的气息,不过处在这么多人的场合,他也无法轻易开口。就算接下来他提出疑问,她也打算随口敷衍。
“好,回家吧,动作快!”
夏娜开口说道,踩着雀跃的步伐奔向校门。
吉田一美跑着。
紧追在坂井悠二身后。
以前池速人给她的地图有画出他的上下学路线。自己缓慢的脚步必须花费一段时间才能赶上他,不过要顺利将内心的想法说出口,还是从大马路转进住宅区之后,等到四下无人再说比较好想归想,事实上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行走的速度有多快,也毫不在意四周人们的视线。
只是不断跑着。
奔跑,追上,然后做出选择。
做出自己认为没有比这个更好的“最好的”决定。
明明还在大马路上,却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但是,仍然不停下奔跑的脚步。近似恐惧的紧张感催促着步履。脑海甚至掠过“如果找不到他,他就会消失无踪”这种莫名其妙的不祥想象。不知不觉,脚下已经踩着住宅区的红砖步道。
目前放学的学生们已经大致散去,只剩下三三两两的人而已。
其中
(找到了!)
从远处望去,体型显得出奇削瘦。
一名全身放松、悠然自得走在路上的少年。
坂井悠二。
背影逐渐接近。
现在可以感受到被她超越的学生们的视线。
(要是没有其他人在场就更好了。)
脸上再次露出怯懦的表情。
(不过还是要说出来。)
非常努力地打起精神。
终于,坂井悠二察觉到自己的跑步声。
他回过头。
好想停住、好可怕、好想逃走、好想躲起来、好想打混过去、要是被拒绝的话压抑所有不断涌现的思绪,努力把自己的心情推向最前面。
坂井悠二一脸讶异地看向她那边。
还有三公尺。
只有三公尺。
“怎怎么了?吉田同学。”
声音轻易传来。
自己的声音也轻易发出。
“呼——呼——”
“有事吗?你怎么了?不要紧吧!?”
将炽热干燥的肺部剩余的全部气息转换成想法、声音、认为“最好的”决定,跑上前传达给坂井悠二。
“坂——”
气喘吁吁。
真丢脸。
“吉田同学?”
面向他,重新再来。
深呼吸,重新再来,这次一定要说出口:
“坂井同学,要不要跟我一起参加今天的鱼鹰节!!”
说话的音量还不到当事人预料的一半
但是,已经确实地传达给坂井悠二了。
夏娜确认四周没有任何人影或视线之后,跃上屋顶。
比平常来得更激烈的跳跃,白色夏季制服有如破风的翅膀翻飞飘扬,虽然是一手按住群摆,依旧以轻盈流畅的动作降落在悠二身旁。她没来由地抱着希望得到夸奖的心态,抬望悠二的脸。
“悠二?”
他的脸上好像正在发高烧一般整个红通通的。
“啊啊,夏娜。”
“”
总觉得,有种讨厌的感觉与不祥的预感。她蓦地发觉到一件事。
(那应该是因为我才会露出的表情。)
总觉得,有种非常讨厌的感觉与不祥的预感。于是出声以质询的口吻问道:
“怎么了?”
但是,悠二的反应显得迟钝。他缓缓把脸转向她:
“呃啊,哦”
“我在问你怎么了?”
很想揪住他的衣服拼命摇晃。
“那个,今天的鱼鹰节——”
“!!”
怦。
一股冲击扎实地打在胸口,感觉很痛。
开始毫无根据地开心想着,悠二这句话是发现到自己的计划了吗?
然而,不知为何讨厌的感觉与不祥的预感也跟着不断膨胀。
几乎一样不,来得更大。
“夏娜你说过没兴趣参加对不对?”
“呃————————”
全身窜过一股毛骨悚然的恶寒。内心萌生出一种不愿承认的肯定他想说的并不是“跟我一起参加吧”这句话。
“去年是池找我参加,不过今年有夏娜在,你好像不喜欢这种毫无意义的活动所以今年没有跟任何人约好要去参加。”
恶寒渗入体内。
胸口一阵绞痛。
(不要)
她知道他想说什么。
“今天本来打算跟平常一样待在家里,不过刚才有人来邀我就是吉田同学。”
“!!”
先前一直感受到的“奇怪的心情”,化为巨大的波浪一涌而上。
(不要)
好想塞住耳朵,好想把现在发生的事情抹消,她这么想着。为了自己以外的少女发热而显得恍惚的声音却继续说道:
“毕竟是一年一次,而且只有两、三个小时,绝对来得及赶上晚上的特训”
(不要,绝对不要)
这股“奇怪的心情”压迫着喉咙。
“悲伤”压迫着声音。
不是懊悔也不是愤怒,而是“悲伤”。
(不行!绝对不行!!)
现在马上拒绝,跟我一起参加,漂亮的衣服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千草要让你看看服装发表会的
可是说不出口。
说不出口的是我,原本应该帮忙说明的是千草,没想到抢先说出口的是吉田一美,答应邀约的是悠二
(不要,绝对不要!!)
想大喊却发不出声音。
悠二要去参加鱼鹰节。
悠二不是跟自己,而是跟吉田一美一起去。不是自己,是吉田一美。单单得知这件事就足以让一切停止下来。
“想——”
正想说出口是心非的句子,才发现嘴唇变得十分僵硬。
她勉强扯动僵硬的小巧嘴唇,低声说道:
“想去就去,随便你。”
好不容易才挤出这句话。
“夏娜!?”
身后穿来悠二讶异的叫喊,夏娜当场逃开。
以最快的速度,甚至没有顾及周围是不是有人。
以最快的速度逃离,绝对让他追也追不上,绝对不能让他看见这张脸。
火雾战士“炎发灼眼的杀手”,带着即将放声大哭的表情——
落荒而逃。
看不见伤口的疼痛戳刺着胸口,夏娜边呻吟边奔跑。
痛楚太过强烈,让她完全无法思考。不同于在战斗当中所遭受的伤害或冲击,那些反而会让头脑更加清晰,力量源源不绝。然而,现在面对这个“怪异的疼痛”,完全是手足无措。
所以,只能任由一股冲动不断奔跑。
宛如希望风吹掉疼痛一般。
不知是经过数十秒,还是数分钟,从旁掠过的景色完全无法分辨出来。
位在胸前的亚拉斯特尔明白现在不是自己打岔的时候,以她的状态也无法好好谈话,只能继续保持沉默。
也因此,他之所以开口是基于其他的理由。
一股庞大的,与“红世”有关之人的不协调感,正位在前方。
“夏娜。”
一句话便说明了一切。
身为火雾战士的少女同样感应到这股不协调感,她基于使命感与尊严勉强克制自我情绪。在来到距离那个散发出庞大却沉稳平静的气息数公尺前方停下脚步。
这个意外的访客,是一名身穿长袖长裤,披着风帽,右肩扛着一跟缠满布条的粗长棍棒,打扮怪异的少年。与夏娜相同,但比她来得更为矮小的躯体散发出令人肃然起敬的存在感与威严。
亚拉斯特尔大为震惊。
他也如此认为。
太快了。
“‘不拔的尖领’贝海默特,还有‘盛装骑手’卡姆辛”
“呃?”
夏娜以前好几次在外界宿听过他们的名号。
最古老的火雾战士。
“两位好,入夜之前正好有些空闲,所以趁这个时间前来问候。”
“久违了,我的老战友,依然驰骋战场上的伟大‘魔王’。”
这两人曾经以强大的战斗力与惊人的破坏力令人闻之丧胆,而今自愿担任一项职务。
这项职务就是,没错——调音师。
“总算来了”
“夏娜?”
亚拉斯特尔感到不可思议。原本夏娜对于调音师出现一事,虽然并非直截了当却是采取排斥的态度。这一切全是为了不成熟的坂井悠二。
但是,现在从她的唇畔透露出来的,的确是喜悦的心情没错。
“调音师?”
夏娜陷入刹那间的喜悦。
终于来了。她沉浸在远超过惊讶与困惑的庞大喜悦之中。
(可以带走悠二,从吉田一美手上抢走,只牵着我的手,站在我身边)
超越一切的偌大喜悦令她颤抖不已。
(!?)
但她随即回过神来。
(我刚才在想什么!?)
“方才,我已经去拜会过另一个人也就是那位‘悼文吟诵人’。哎呀哎呀,仍然是老样子,喧闹又勇猛的女中豪杰——”
遮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