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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他的旁边,蹲着身型比牛大十倍的巨大身体,焦躁地摆动着比熊大十倍的粗壮四肢,血盆大口一直裂到身体一半左右的狼,像是叹气似的喷着焦茶色的火粉抱怨道:
“你说的话太拐弯抹角啦。”
“戎君”芙娃瓦。“九垓天秤”的一角,也是机动军首将——根据战况突袭敌人的虚弱之处,遇到危险的任务总是一马当先,是游击部队的勇猛将领。
面对领悟力不佳的同辈们,索卡尔厌烦地吐了一口气。
“呼也就是说,就是说啊——在这个仪式里,必须把我们‘九垓天秤’的英姿,也就是应有的姿态,向同志们展示出来。”
在帐幕之中,围着黄金托盘天秤坐着的九个人中间,沉默的时间在缓缓流逝结果,代表其余八人转达“听不懂”这个意见的声音大声响起了。
“什么叫做、应有的姿态——?”
拖长着语尾音调的、用城墙般厚的铁板拼凑而成的巨人,毫无兴趣地问道。盘坐着的身体上并没有头部,只有在胴体部分用白色染料绘有一只双头鸟。
“岩凯”乌利克姆米。“九垓天秤”的一角,先锋大将——和索卡尔一起打头阵的“红世魔王”,是个拥有过人的战术眼力和统帅力的将领。
这次索卡尔露出不仅是厌烦、简直就像看着傻瓜般的表情看着他,然后重新说道:“我们是在'丧式之钟'全体成员的目视之下进城这个在众目睽睽下举行,将会留在大家记忆中的仪式,有着比身为当事人的我们想象中更为重要的意义我说的没错吧,宰相大人?”
突然被人指名回答的摩洛,慌慌张张地点着头道:
“是。是的,是吧因为我们的这次入城,等于是表明了我们把主战场移往欧洲的决心,不仅是火雾战士,就连同胞们也会加以注目的。可以说,这个仪式就是向他们传达我们的意志的最直接形式了”
他用绕口令般的语调作出的解说,就理论本身而言,可以说是非常清晰明了。
不过,就是他的这种小聪明,让琪尔诺伯格老是责难个不停。在心里面。
(笨蛋,干吗去补充这家伙说的话这不是让玩弄嘴皮的他更得意了么?)
果然不出所料,得到理论撑腰的索卡尔的主张,气势越来越高昂了。
“也就是说,也就是说,也就是说啦,在这个将会让人们永远传颂下去的仪式中,我们一定要呈一列在大走廊通过,而且为了不至于被后世耻笑,还必须以适当的形式进行。就是这么回事。”
虽然反复说了好几次“也就是说”,不过好像还是没有整理归纳出中心意思。
正当众人开始觉得再问也是白费力气的时候,至今为止一直沉默不语的长老突然举起了手中的镰刀。那就是身体被厚厚的甲壳和鳞片所覆盖的四脚有翼龙。它只用一句话,总结了论点。
“也就是说,要定下在入城仪式中的行进顺序,没错吧?”
“甲铁龙”伊路亚尼卡。“九垓天秤”的一角,“两翼”中的左翼——被称为'丧式之钟'力量象征的最强两将之一,在“两翼”中相当于护盾的存在。
石头大树摇动着他那巨大的树干大笑起来。
“果然不愧是伊路亚尼卡大人,真是明察秋毫。”
虽然话语本身像是在夸奖长老,可是从语气上听起来就等于是在嘲讽没能“明察秋毫”的其他人的愚笨。实在是惹人讨厌的家伙。
而摩洛这才终于弄清了头绪,思考了起来。
“不过,那是有必要这么重视的事情吗?就算我们九个围着主人,从天空降落到‘首塔’上也应该没有问题”
“这个真是很难让人相信竟然是声名远播的贤者宰相大人说的话啊!?”
“啊!?啊对、对不起”
面对索卡尔的即席反驳,牛骨马上吓了一跳,惊颤不已。
(真是的,丢脸死了难道就不能摆出大方点的样子吗。)
琪尔诺伯格斯毫不掩饰越来越感到不耐烦地内心,不停地点着环保在胸前的左手手指。
在此期间,索卡尔也还在继续他的伟大演说。
“我们'丧式之钟'是作为军团建立的组织,从天空中悠哉游哉的飞进城这种行为,要是传了出去不是让人家笑话吗!我们只有堂堂正正地以行进的方式显示威势,才能够美名千古传啊!”
“朋友啊!”“梦幻究竟有什么意义?”“希望你说一说”
像是要打断说话滔滔不绝的大树的主张似的,贴着魔怪、女人和老人面具的人类大小的蛋卵,从各个面具发出声音,突出了莫名其妙的话。
“凶界卵”加利。“九垓天秤”的一角,担任侦查官——能够操纵无数苍蝇的自在法“五月蝇之风”,在广范围内进行情报收集,是身处组织枢纽位置的怪人。
他说的话,是基本上包含了大意的乱七八糟的话,无法形成正常的对话(从跟他相处已久的人眼中来看,刚才的话应该是“听得不太懂”的意思)。因此,索卡尔无视他继续说道:
“同志们也是,在一旁看着我们自天而降的样子,那还有什么乐趣可言呢?还有,先不说其他人,让本来就扎根于大地的我自天而降这是何等程度的侮辱!”
的确,一颗石头大树从天空中飘舞而下的画面,是很难让人产生把它画成画的兴趣的。
摩洛说那句话的时候,当然不会有这种用心了。
“不、不、我不是出于那种意思说的”
面对可以称之为威胁的责难,宰相一个劲地以谢罪的声音和态度低头道歉。实在看不过眼的尼努尔塔,开始对老是看他不爽的石头大树作出反击。
“哼,没想到你会用对自己身型的自卑感来反驳啊?所谓的说多错多,指的就是这个吧。”
“你说什么?!”
“而且,在主人不在的时候,你凭什么擅自去决定这种事?就是因为你抱有主人什么都会允许的藐视态度,才会在这么忙碌的时候把这种无聊事拿出来说。这种行为就叫做卑鄙!”
“呵你是说我在藐视主人!?”
啪咔啪咔,大树的树干开始晃动。根部开始插入花岗岩地面,而且越变越粗,从枯竭的树枝上散落下无数土黄色的火粉,如落叶般飞舞起来。那相当于嘴巴的树洞中激烈地闪烁着光芒,并吐出了愤怒险恶的高亢声音。
“要是别的戏谑之言我还可以不追究,但你这句话我绝对不能当作没听见。”
“哼,失言之后还打算让我们看你的失态吗?不要用那充满虚妄的言词,用行动回答就好了。任意妄为的提议,藐视主人的行为,废话,卑鄙到底是哪一个触动了你的神经?”
挑拨的冰冷声音像是化作了有形实体一半,让插在他身上的武器表面蒙上了一层白霜。同时,从玻璃坛子里面,发出飕飕的声音,冰粒开始飞舞。数秒之内,冰粒像是风吹雪一般打着漩涡,让整个坛子漂浮了起来。
“两、两位,请冷静点啊!”
摩洛慌慌张张地想要劝阻他们两人。
(笨蛋!你究竟要被人打碎多少次才甘心阿——!!)
对于轻易地作出舍己为人决定的宰相做法,琪尔诺伯格不由得在心中暗骂。外表之类的只是装饰,拥有异常的大规模力量的他,常常在发生争执的时候,让人家把自己骨头身体打成粉碎,以此来消除当事者心中的郁愤。虽然对这些意义和效果都很清楚,但她还是对摩洛的做法感到很不爽。
(就是因为你来是这么做,所以这些家伙们总是在依赖你,一再重复这种幼稚的行为——)
一瞬间——
扎入岩石的树根,风中飞舞的冰凌,就在双方即将发生接触的时候,中间突然迸发出一道彩虹。
既不像是爆炸也不像是破裂的冲击声在四周回响,鲜艳激烈的七色光芒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
“你们是打算用这种丢脸的内讧,来迎接充满期待地迈向新居城的主人吗!?”
本来靠在伊路亚尼卡的脚边睡着午觉的男人,用绽放出七色破坏光——当代最强的攻击系自在法“虹天剑”——的长剑指着两人,静静地开口说道。那是一位银色长发上戴着金冠,穿着蓝色军装的骑士,或者说是剑士。
“虹之翼”梅利希姆。“九垓天秤”的一角,“两翼”中的右翼——和伊路亚尼卡一起并称'丧式之钟'的力量象征,支撑着整个军团的最强两将之一,在“两翼”中相当于剑的存在。
看着碰壁后连忙把根抽回的大树和重新落回地上的坛子,骑士说道:
“还有,你们打扰我睡午觉了。”
最后加上的这一句,并非是笑话和戏言,现在,他以快得肉眼几乎无法看见的速度把剑插回剑鞘,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谢、谢谢你的帮忙,梅利希姆大人——”
'图'
连摩洛的感谢他也没有回答。身为最强的武将,在这种情况下本来应该说点什么的,可是他那不悦地紧闭着的嘴巴,根本没有张开的意思。因为他十分清楚“九垓天秤”的领导者并不是自己,所以决不会说一句多余的话。
同为“两翼”之一的伊路亚尼卡,把身子转向“真正的领导者”,沉稳地说道:
“宰相大人,你对于在主人外出期间决定入城顺序一事,有什么看法?”
那完全没有半分自觉、不断颤动着牛骨的男人,以胆怯的声音明确回答道:
“啊,那个,其实有关入城准备的所有事宜,主人已经下达命令,交给先走一步的我和担任建造期间守卫工作的乌利克姆米大人了。”
索卡尔知道了自己主张的决定权在摩洛手上之后,马上振作起来(这种执著意念和振作的速度是他的特长),从裂缝深处投射出讽刺的视线,看着刚才先发制人的冰之剑。
“噢,那么果然——”
“乌利克姆米,你怎么看?”
尼努尔塔无视他那方,向在人格上值得信赖的乌利克姆米(不过在战斗方面,虽然他自己不太想承认,但也只能信赖索卡尔了)问道。
以公正严明著称的铁皮巨人抖动着声音,缓缓地说道:
“因为我的身体过于巨大——站在前面会挡路——所以我站在最后就好——”
这就等于表明了他支持索卡尔的提议,自己在纷争中作出让步。在战场之外的他,处事一向谨慎,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了。
“那么也就是说,我们按照行军的形式进城,是吗?”
面对摩洛的裁定,没有任何人提出异议。
只有加利——
“来吧!”“别开玩笑了了!”“我们开始说正经的话吧!”
叫出了莫名其妙的三句话,不过根本没有任何人理会他。
“那么开门见山说吧,不如就让在‘狩猎战’中获得了最大力量的我打头阵”
“应该以至今为止获得的功绩排序吧!”
正当索卡尔打算趁热打铁地说出自己主张的时候,马上就被尼努尔塔用坚决的口吻制止了。
摩洛于是提议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应该选‘两翼’的两位了不过,是不是该勉强点也要变成两列?”
“你要让梅利希姆先生和伊路亚尼卡老爷子并排走吗?”
芙娃瓦用鲁莽的声音说道。
的确,如果纵向排成一列的话,从受人注目的“行进”形式上来看,总归是不太妥当。而且梅利希姆无论是在伊路亚尼卡那巨大身体的前还是后,从反方向看的话都是看不见的。
“啊,果然还是不行吗?”
心里原来盘算着这下子就能先把有关顺序的争议减少一半的摩洛,这时候干脆地放弃了。
“那么,作为‘两翼’本身的伊路亚尼卡大人,你怎么看呢?”
“唔”
伊路亚尼卡看着还在噼啪噼啪飞散着火花的索卡尔和尼努尔塔,不由得苦笑。
要是不由谁来提出一个可行方案的话,这两人肯定又会争吵一番了。乌利克姆米就是因为顾虑到这一点,才把自己放在最后面的吧。就算宰相最后也会像平常那样把一切收拾妥当,如果能减轻他的辛劳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事了。
考虑了良久,他才开口道:“头阵因为内讧而陷入混乱的愚蠢,只有友军齐心协力才能打败敌人的道理,我想身为作战能手的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首先用一句话给了争执的两人一个警告,然后转身向劳苦的宰相说道:“按照年功,能不能把先头让给我呢,宰相大人?”
“好,那么先头就交给伊路亚尼卡大人了那么梅利希姆大人是第二位可以吗?”
由于他性格暴躁,摩洛很担心当他睡醒之后会暴跳如雷,不过——
“交给我把,我来跟他说好了。”
伊路亚尼卡轻松地保证道。然后,他看了一眼在身旁“装睡”的青年骑士。要是有什么主张和要求的话,就算闹个天翻地覆也要别人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