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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上面么!)
在被自己的火焰所染红的烟雾中,格外显眼的炽红色悍马跳了出来。骑在马上的玛蒂尔达把长长的矛枪高高举过头顶——
“伊路亚尼卡!”
“在此!——啊啊啊!!”
感觉到危机的伊路亚尼卡一边抬头看着正上方,一边吐出了“幕障壁”。
巨大化的炽红色矛枪重重地刺在被搭建起来的防御壁上。惊人的爆炸卷起一阵无烟的烈火,灼热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如果是人类的话,大概一定会被这一阵余波震得飞起来吧。在这股火焰之中,伊路亚尼卡那以甲壳和钢鳞为铠甲的身体悠悠飞起。他绕开凝固在空中的“幕障壁”,张开了下颚,准备把仍然停留在上空的玛蒂尔达咬个粉碎。
注意到这一点的玛蒂尔达则扣下一下马镫,让马跑了起来。然后以手里的矛枪带着火焰向他奔去。这次她准备直接把矛枪刺向他。但是——
“啊?”
梅利希姆并不在龙头上。正当她这样想的时候,纯白色的缎带缠上了她的手,把她连马一起拽了开去。
“哇——!”
半秒前她所站的地方被从正后方袭来的“虹天剑”贯穿了过去。
“可恶!”
在伊路亚尼卡的相反一侧回转的梅利希姆在空中不满地咂了一下嘴。
被缎带甩上了半空的玛蒂尔达迅速调整好马的平衡,感谢道:
“谢谢!”
漂浮在她旁边回应她的,是面戴隐藏着表情的面具、浑身飘舞着有如鬃毛一般的无数缎带,身披战斗装束的“万条巧手”威尔艾米娜·卡梅尔。
“你这次比以往的攻击都要着急是也。”
“性急。”
和她订立了契约的“梦幻冠带”蒂雅玛特也同样以稍带谴责的语气接着说道。
玛蒂尔达一边苦笑一边与“两翼”拉开距离。
“至少希望你们说那是快而马虎啊”
她本来是想一口气直向上飞,直接冲进那个大概是布罗肯要塞的中枢的巨塔(她们不知道“首塔”这个称呼)里去的,但是面对梅利希姆这个使用不会因距离而减弱威力的“虹天剑”的对手,拉开过远的距离无疑是自讨苦吃。伊路亚尼卡也跟他在一起的话,从远距离进行的不准确的进攻就会被“幕瘴壁”所阻挡,肯定不会奏效。跟“虹之翼”和“甲铁龙”这“两翼”战斗的时候,不能*太近也不能离太远,只能在相互的必杀距离上互相斗智斗勇。
“要攻来了!”
亚拉斯特尔简短的提醒道。
“嘿啊——!”
这两人之间并不需要回答。玛蒂尔达踢了一下炽红色悍马的马腹,跃向了一旁。
“虹天剑”就紧追在她后面。他自由自在地挥舞着一条直线横跨天空的彩虹的样子,从旁人看来,简直就是如奇迹一般的鲜艳华丽的光景。
当然,作为当事者的他们,是没有这份闲心来细细观赏的。
玛蒂尔达让疾驰的悍马按照弯弯曲曲的路程来行进,拼命躲避着这毫不留情的攻击。在她旁边的斜右后方,是还被刚才的缎带牵扯着飞在空中的、宛如风帆一般的威尔艾米娜。就像刚才回避攻击时一样,同时也感到了巨大的罪恶感。
(我好像尽是让你做这种辛苦的事呢。)
自从十八年前偶然在一起并肩作战以来,她们就一直在一起是她独一无二的好朋友。
这样的她——威尔艾米娜·卡梅尔,喜欢上了“虹之翼”的梅利希姆。喜欢上他,但却一直以和玛蒂尔达不同的想法和接触方式,想让他能注视自己。这就跟刚才的盛装一样,经常只是瞎费功夫,唱独角戏罢了,但是她决不放弃。
她在实际战斗的时候也有过跟他交手的时候,但是结果都一样。她作为讨伐者的力量和特性,使得她并不适合跟具有绝对破坏力的“虹天剑”过招。只是被他三两招就敷衍过去,被他逃掉而已。就连进行对话的机会都没有。尽管如此,她也决不放弃。
一边作为火雾战士与他战斗,一边又想让梅利希姆这个“红世魔王”注视她。
这种不管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事情,玛蒂尔达却以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了其可行性。于是,这就成了威尔艾米娜跟玛蒂尔达一起行动的动机也是她怀有的,直到现在也毫不动摇的目的。
(但是,那也马上就会结束了。)
经过这场战斗,会不会让她好受一点呢。
如果把一切都一笔勾销的话玛蒂尔达这样想着,踌躇了。
(这样做是不是会给她添麻烦呢不过事到如今,已经不能停下来了。)
威尔艾米娜比谁都清楚,“炎发灼眼的杀手”是离手下留情这种概念最远的人。两人在这场战斗上赌上了自己的一切,所以当然不用说,是决不能有丝毫退缩的。选择了最痛苦的道路的人,是她自己。
(不如赢了梅利希姆,然后让那家伙和她)
玛蒂尔达跟梅利希姆一样,先是打着如意算盘,然后马上又改变主意了。
(我这样会不会是多管闲事啊但是,我也帮不上别的什么忙。)
不知道她是不是希望我这么做。
就算她希望,她会不会因此得到幸福呢。
就这样想着、考虑着,可是还是得不出任何答案。
(火雾战士的幸福么?)
“幸福”,玛蒂尔达·圣米露想到自己说出这个词的时候的其他人的表情,不禁有一点点心生厌恶。玛蒂尔达是一个异常的火雾战士。她确信着作为讨伐者而生存的自己是最幸福的。
通常,火雾战士是以希望向“红世使徒”复仇的人类作为器皿诞生的。
其存在的出发点就已经是消极负面的,因此跟它的诞生原则相应,其行动原则也只能是以悲壮的复仇为唯一依据。在年长的火雾战士当中也有相当稀少的人因使命感的钝化而让精神得到升华,但即使如此,也绝对没有任何人会觉得身为火雾战士是一种幸福。
大部分火雾战士的生死观为——“在无止尽的战斗中生存,不久就将落得身心疲惫被敌人大败而消亡的下场”。而玛蒂尔达就是一个从根本上将这样的生死观颠覆的异类。
到现在为止,她一直理所当然的把有着这样想法的自己展现在其他火雾战士面前。但是,那些火雾战士中没有一个人可以理解她的想法。开朗聪慧如皮埃托洛·蒙特贝迪、以胆大著称的佐菲·萨伯莉淑、最古老的火雾战士之一的卡姆辛、探究一切事物真理的亚摩比即使是火雾战士当中有着最坚忍意志和最强力量的他们,当玛蒂尔达一脸喜悦地说出——(——“能战斗不是很幸福吗?”——)这种话时,他们全都露出了一副惊讶的表情,沉默不语。
到最后,能完全理解玛蒂尔达·圣米露的,在这宽而广的世界里,就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天壤劫火”亚拉斯特尔。
至于威尔艾米娜和蒂雅玛特,与其说是理解,倒不如说只是比他人更能坦然接受她的所作所为。当然,即使是这样,她也为此感到非常高兴。因为在讨伐者和“红世魔王”当中很大部分人,对她这种生存方式多有非议,严重的时候甚至还会有人把她当作疯子来对待。
玛蒂尔达虽然从来没有为这种对待而受到伤害,但是也因此理解到有着这种想法的自己在火雾战士中是压倒性的少数派。
(我应经这副样子了,如果还去考虑威尔艾米娜的幸福,大概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吧?)
其实平时的她,就经常被威尔艾米娜责骂“你这个没常识的家伙,为什么老是要这样乱来?”之类的话了。
(说到底,恋爱这种东西就像我跟亚拉斯特尔的关系一样,旁人无从插手,只能顺其自然了。)
如果不是身处战斗中,不是身处这样的最后关头,也不会对此感到特别困扰。但是,不知为何,玛蒂尔达的周围的事情总是会跟激烈的战斗扯在一起。
(亚拉斯特尔明明就是当事者的其中一人,但在这种时候却完全不可依*)
(虽然我也没有资格说别人不过,正因为这样我们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子吧。)
就在玛蒂尔达为这些事分心的时候,“虹天剑”惊险地擦掠过她身下的马蹄。
“哎呀?”
(好险好险不管怎样,一切都是赢了以后的事。)
“声音还是传达不到么?”从指环传来亚拉斯特尔的声音。
“大概还太远了点吧。”
玛蒂尔达一边回答,一边用灼眼对周围的情况再次进行确认。
她本打算一边调节着与下方的“两翼”之间的距离,一边慢慢地接近布罗肯要塞的上部,但眼前的两人绝非等闲之辈。
如果鲁莽地一味上升高度的话,“虹天剑”就对回来抑制她的攀升。反之,如果采取绕弯前进的战术,搞不好就会被“幕瘴壁”把自己和要塞隔开。双方攻来躲去浪费时间的结果,反而是“两翼”那一边渐渐逼近了与玛蒂尔达她们的距离。
面对这两个强敌中的强敌,玛蒂尔达振奋精神,对他说道:
“真不愧是他呀,今天似乎格外有干劲呢。”
“这一点我们也一样。”
她朝着给她掷地有声的豪气回答的魔神笑了笑,然后进一步计算着自己所处的位置。因为被“两翼”阻挡的缘故,她们只不过到达了那覆盖整个平缓山顶的巨大冠状物——布罗肯要塞的中间附近的高度。
(大概已经进入了传说中的“拉比林托斯”的有效范围了吧。)
那是以坚不可摧而闻名天下,使'葬式之钟'得以在这个地方固守数百年之久,在此之前保护自己度过了千年放浪生活的,“大拥炉”摩洛的自在法,有着将成千上万的敌军困于其中的巨大威力。
玛蒂尔达她们在之前的战斗中一直等待着这个对方迟早会发动的陷阱——
(还不发动吗快把我吞进去啊!)
玛蒂尔达甚至感到了一丝焦躁。
将计就计,让“两翼”也同时被“拉比林托斯”吞入,然后再在这个迷宫里想办法攻陷敌方要塞,这就是她们的作战方针。她们早就清楚,无论采取如何谨慎的潜入战术,对方最终还是会发动“拉比林托斯”。而如果不能突破这个就无法到达亚西斯的所在地。与其这样,不如尽早让他们发动,然后再加以攻破,这才是最有效率的方法。她们之所以要让“天道宫”送自己到这里,也是因为想尽早被“拉比林托斯”吞入,从而得以侵入要塞。
只要她们能够进入“拉比林托斯”,就不用担心“两翼”会出现在战场上,因为能与她们正面对决的唯二的两人,不得不为给予她们最后一击而保存力量。
我方一旦攻入要塞,“两翼”就只有和眼前的我们进行战斗这个唯一选择了。但是在战斗初期能造成这样的局面,也可以算是运气好的了
(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要是没有这样的运气,使肯定办不成的。)
最重要的是,时间已经不多了。
在浓雾那边的远方战场里,可以窥见火光和听见厮杀呐喊声。
在那里战斗着的人们,都把自己的一切托付于自己,而拼了性命为自己争取时间,担任着牵制大军团的艰难任务。
在这些战友们为自己争取时间的期间,必须完成讨伐'葬式之钟'的首领——“棺柩裁缝师”亚西斯的重任最低限度也要阻止其暴举的实现。聚集在这里的讨伐者,包括她自己和威尔艾米娜,都是为了这个目的而战的。
被“使徒”们称之为“壮举”的亚西斯的企图,就是具有这种程度的危险性。
要使这个企图实现的话,就会在厌倦了人类这个存在的“使徒”之间,产生一个最糟糕的行动指针。这是无论如何也必须加以阻止的。
崇尚以最少人数完成任务宗旨的火雾战士们,这次却以前所未有的人数来参加战斗。这已经足以证明他们对这件事的危机感有多大。不光是为世界平衡担忧的“红世魔王”,就连作为其容器的火雾战士们也对这个暴举所意味着的事实感到恐惧。
玛蒂尔达也是,亚拉斯特尔也是,威尔艾米娜也是,蒂雅玛特也是,无一例外地有这样的感觉。
这一恐惧,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不断膨胀。
(还不发动吗以“两翼”为对手,我们坚持不了多久的)
玛蒂尔达忽地向上看去,一个没有天花板的塔顶映入了她的视野。
可以看到里面反射出鲜艳的光芒。
“——青色。”
这是以前为“使徒”所恐惧的火焰颜色。果然,那里就是'葬式之钟'的中枢部,也就是放有宝具“小夜啼鸟”的地方。
亚拉斯特尔激动地说道:“声音能传达到么?”
“我试试!——呼——!!”
马背上,玛蒂尔达挺起背,并深深吸了一口气。吸到肺部能容纳的极限后,以足以响彻整个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