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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
“?”
听到搭档这声突如其来的细语,蒂雅马特不由得散发出怪异的气息。
“到底,该怎么办,才能让大家都”
“”
那是一个无法回答的问题。
自己的救命恩人,与她共度过了数年生活的菲蕾丝。
三个人一起,从婴儿时代开始就一直倾注爱念,养育**的“炎发灼眼的杀手”。
她们双方,都各自需要同为“零时迷子”的“密斯提斯”的不同男性。
威尔艾米娜把低下的脸稍微往上抬起,凝视着远方。
舞台的一侧,为了迎接走下舞台的少年少女,他们的同班同学们顿时蜂拥而上,把他们挤成一团。他们似乎也没有特别注重名次之类的。只是作为一个愉快的节目参加者,以
各自的声音和态度接着他们的代表。
看到这个场面的威尔艾米娜也自顾自地念道:
“我不想破坏”
“”
在众人当中最引人注目的夏娜,也被一年二班的同学们举了起来,一脸惊讶的样子。那害怕裙摆被翻起来的罕见神态,看在眼里实在非常可爱。坂井悠二和吉田一美也混在其
中,一起放声大笑。
尽管知道一切利害关系和道理,但威尔艾米娜还是轻声自语道:
“无论是谁还是任何东西。”
“各方顾虑。”
以沉重的双肩感受着其中的快乐,两人一直注视着祭典的热闹场面。
横穿过埃尔西耶斯火山,
俯瞰着陡峭不平的山脊,
“那个人”正向着目标迫近。
“喂喂,佐藤?我们也要跟夏娜她们一起——”
“行啦行啦。”
因为人们都集中在操场上,所以佐藤拉着绪方的手,把她带到来往的人比较少的后庭。
“你突然间干什么嘛。”
“你什么也别说,跟着我来就是了。”
“啊?”
绪方完全不知道他的意图所在。心里面虽然也觉得佐藤不会把自己怎么样,但是身为一个少女,被人家拉到人少的地方去,还是有点害怕。
“喂,佐藤,你至少该告诉我有什么事吧。”
“什么事?那当然是田中了。”
“咦?”
越来越不明白了。虽然刚才的确没有见到他在场,但为什么会由佐藤拉着自己来呢。
(难,难道是表白该不会吧,)
她又自己否定了自己的猜想。当然,她自己本身早就向田中表白过了。自那以后,受到了人生指南的导师玛琼琳的教导,一次又一次地向他发动积极攻势。虽然他向自己表白
是再好不过的事啦,但田中的态度,应该还不至于没有任何特别理由就突然加深关系那么积极。而且直到现在,他也根本没有作出任何可以看作是表白前兆的行动他主动回应
自己的次数,也少得可以用单手就能数出来。
(如果说有的话,最多就只有这个了。)
她用没有被拉着的那只手按在自己的胸前,通过衣服的内侧,感受着他送给自己那个掉坠的存在。
按照绪方的推测,田中多半是认为他已经迷恋上玛琼琳,如果又把视线转移到别的女性身上,就显得太花心,所以一直没有对自己的积极态度作出回应(虽然玛琼琳所说,那
并不属于恋爱感情,而是小孩子所抱有的憧憬之心而已)。虽然如此,绪方也并非讨厌这种性格,反而认为这种态度非常可爱。
(而且,如果对手是玛琼琳小姐的话,我根本就)
她甚至认为,与其勉强去跟不同级别的对手竞争,倒不如向对方取点经,得到一些有用的建议,不断提高自己,以此缩短与田中的距离。
根据她内心所抱有的(几乎可以说是完全正确了)田中的形象,实在难以想像他会把自己单独叫到这种地方来的情形。
“喂,你至少有扼要说明一下情况啊”
“已经到了。”
“咦?”
在校舍后庭一角的假山后面。这个地方,因为长着一些打理不周的庭院树木,平时一些品行不端的坏学生就拿来当作越过墙壁跑到校外去的秘密路线。而今天却是全校的开放
日,所以这里不可能有别人来的地方。
田中就坐在那座假山一侧的斜面上。
“啊”
他今天的背影不知为什么看起来显得很纤细,连绪方也大吃一惊,不禁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而田中一方——
“!”
也惊讶于绪方的声音,像是要逃跑似的慌忙站了起来。
佐藤见状——
“田中!”
马上喝住了他。声音虽然尖锐,但却不带有严厉感,就仿佛是父母喝住小孩似的。对佐藤来说,也算是比较罕见的语气了。
田中一副提心吊胆的样子,向着走近自己的两人实际上是向着一位少女,转过身来。
看到他那副神情的绪方,在惊讶之上更产生了某种疑念。他脸上的那种极端虚弱的表情,从初中到现在,即使是他感到灰心气馁的那段日子里,也不曾见到过。
“小绪,你没事吧?”
“什,什么阿嘛?”
对他这个唐突而愚蠢的问题,绪方也不禁感到踌躇了。
不知怎的,现在的他实在令人费解。跟大家一起参加游行的时候,在排球公开赛上为自己打气的时候,跟佐藤一起拉着玛琼琳逛模拟店的时候,两人在教室里担任展示品解说
员的时候,刚才一起欣赏最佳化装奖颁奖仪式的时候,他都跟往常无异。
那阵暴风造成的骚动虽说可以算是其间发生的一次事件,但结果也只是造成颁奖仪式中断了一阵子而已,也没有任何人受伤。明明是这样,他为什么——
“他比任何人都担心你,可是却没有胆量去见你哩。”
“担心?担心什么”
在绪方提出问题前,佐藤马上说道:
“接下来,就交给你啦。”
说完,就轻推了一下绪方。
“哇呀”
因为在假山顶上被推了一下,所以绪方差点站不稳脚,最后站到了田中的面前。
“我走啦。”
佐藤以一种并非开玩笑的平淡口吻说完,转身就走。
“喂喂,佐——哇!?”
正打算向身后的人叫唤的绪方,突然被抓住腰部的两侧,不由得吓了一跳。田中以一种可以说是粗鲁的动作,从腰到肩不停地抚摸着她的身体。
“田,田中——!?”
他的性格正如表面那般敦厚,跟这种行为是扯不上关系的——由于绪方一直这么认为,因此对他这种出乎意料的举动不由得感到畏怯,吓得腰也挺不直了。
“不,不要”
忍不住想要甩开他手的绪方,却无意中看到了他的表情,接着马上说不出话来。
“太好了,小绪,太好了”
田中荣太,正在哭泣。
大滴大滴的泪珠从他的脸颊上飘落,至于羞耻心和脸面之类的,似乎都被他抛诸脑后了。
“咦?怎?怎么了?”
佐藤所说的担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排球的公开赛和暴风来袭的骚动中,自己也应该没有说过受伤和痛之类的话。
“田,中?”
尽管如此,但看到田中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的那副激动表情,绪方作为一个少女,内心也不禁产生了一种被勒紧的感觉。在她的眼前,是一个不带任何盘算和用心的真挚面容。
“”
虽然不知道理由,但她也认为自己应该这样说。
“嗯,我没事,我什么事都没有啊,我很好。”
“小绪真的是,太好了”
目睹了绝不想看到的那副光景的少年,像是在确认一般,紧紧地拥抱着从恶梦的世界中平安归来的少女的双肩,不断地把泪水滴落在她的胸前。
从恶梦的世界中平安归来的少女,像是在哄婴儿一般,安慰着目睹了绝对不想看到的那副光景的少年,不断用手拍打着他的肩背。
在塔夫塔鲁的山上疾奔,
俯瞰着煞风景的山峰曲线,
“那个人”正向着目标迫近。
还不容易才从同学们挤肉饼的迎接中逃脱出来的悠二,夏娜和吉田三人,打算回教室里换衣服。
在回去的路上,对暂时恢复平静的局面感到安心的悠二,向身处日常之中的火雾战士少女笑着说道:
“夏娜。”
“什么。”
“或者说的有点迟啦恭喜你获得优胜。”
“嗯。”
夏娜也稍显羞涩地回以微笑。
“悠二和吉田一美,也是第三名啊。”
悠二一边搔了搔头,一边“哈哈”地笑了出来。
“嗯,但是夏娜你获奖简直就是理所当然的呀。”
走在悠二另一边的吉田,稍微前倾着身体,向着夏娜看去。
(?)
夏娜从刚才开始,就在这种跟平常无异的对话中,察觉到跟那位少女之间有种不可思议的亲近感。
那并非是热烈燃烧的敌忾心,也不是迫在眉睫的焦躁感,然而也不是在最佳化装奖的舞台上发挥出的好感。如今跟自己之间隔着悠二的少女,也仍然以自然的态度对待自己,
那是一种没有任何阻隔的亲近感。
(真奇怪。)
这种亲近感,夏娜无论是对亚拉斯特尔,威尔艾米娜和小白他们,还是对“天目一个”,其他的火雾战士和“使徒”,甚至是对千草和悠二,都从来没有感受过。可是,在另
一种角度上似乎曾经隐约感到过的这种感受只是一种极为单纯的亲近感。(不过,也并不令人讨厌。)
丝毫不包含别的东西,她仅仅是以笑容和话语,把这种单纯的感觉回应给吉田。
“是这样吗。”
吉田得到了意料之外的回应,不禁吓了一跳,然后又一次用力点了点头。
“嗯。”
两人没有因为悠二而产生隔膜,而是自然地互相露出笑容——在这个时候,夏娜发现了。
自己明白吉田喜欢悠二,也知道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但是,只要自己对悠二的感情坚定不移的话,就没有必要把她当作不安要素来看待。
这样看的话,这位少女,既不是自己所敬爱的“亲人”,也不是在较量中产生共鸣的“敌人”,更不是身负共同使命的“同志”,而是最了解自己,最亲近的——
(拉米把亚拉斯特尔这样一个本来应该是水火不容的存在,对了)
——唤作“朋友”。
一直以来对佐藤,田中,池和绪方等同学们所抱有的那种没有任何阻隔的亲近感,如今对吉田一美也
察觉到这个新的事实后,夏娜——
(嗯,既然这样——)
获得了一种所有障碍被一扫而空的爽快感。不管吉田采取什么样的行动,自己要做的事都不会有所变化,所以已经没有必要对她的一举手一投足感到担忧了,如今,以毫无隔
膜的态度对待她这种事,自己已经可以轻松办到。
从现在开始,无论做任何事,都看自己的努力了。
(既然这样,我就可以向悠二——)
她已经进入了完全的临战状态,就在这个瞬间——
‘啊,对了。”
悠二向她发话道。
夏娜轻声回应了他。
“什么?”
“其实刚才我就想问你了。”
“嗯?”
“那个菲蕾丝”
他刚想说出菲蕾丝这个名字,却又慌忙改口道:
“嗯那个,在暴风刮起之前,你被采访的时候啦。你当时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要向我说些什么话,那本来是要说什么的呢?”
“!”
这简直是求之不得的机会。那么现在马上就堂堂正正地向他宣布——
“那个是”
她刚打算这么做,但是——
“就是说”
她保持着抬头看着悠二的姿势,但声音却停了下来。
“就是说?”
“”
“?”
被他这样一反问,突然间——
“啊,夏娜!?”
夏娜以最快的速度逃掉了。
“到底搞什么嘛!?”
“吵死吵死了吵死了!什么事也没有!!”
只是扔下一句话,她就连头也不回,像脱兔似的溜走了。
“可是,看起来不太像啊”
悠二压根儿没有想到,她充满自信,威风凛凛地站在众人环视的舞台上说的话,竟然是完全背离采访本身宗旨的,向自己表白的宣言。于是,他就把这种疑惑,有意无意地向
身旁一样茫然的吉田发问。
“她到底怎么了啊。”
可是,吉田的回答,既不是“不知道”,也不是“到底她怎么了呢”。
“那个坂井同学。”
“嗯,怎么了?”
看到悠二若无其事地回答自己——
(是不是我多虑了呢)
吉田先是闪过这个念头,然而又觉得夏娜那种难以解释的行动很可疑。自从跟某个满身伤痕的少年(虽然在年龄上却完全相反)发生接触以来,吉田就开始对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