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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也好吧。看样子也不是想找我决斗什么的。”
听了搭档的声音后,也推测到同样事情的马可西亚斯问道:
“嗯,是很重要的事。”
可是夏娜却毫不慌张地作出了肯定。
只有威尔艾米娜在提心吊胆满怀不安地注视着少女。
第十六卷 第二章 行动开始
经济发展迅猛的中国上海市。
在往北突起、在河口附近跟长江汇合的黄浦江西岸,有一个繁华的街角。
这里是前身为列强诸国租界的河岸之街,通称为“外滩”。
这个地方本来担任着市中心的职能,但是近年来这种职能已经被转移到东岸的浦东新区。这个地方就被有意保留了从十九世纪末到二十世纪初的西洋建筑林立的旧态,逐渐演变成一个观光地带。
如今,这个时代样式各异的建筑交混在一起的现代街区,正在燃烧。
不仅如此,整片建筑物都被打碎、倒塌,被彻底破坏,呈现出一片惨状。
同时,被卷入其中的人们却只是僵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以浅黄色的火线、在包括对岸的宽广区域在内的市中心描绘出来的奇怪纹章,还有天上出现的、遮蔽夜空的彩霞色半球体——这样的光景,就足以说明如今的状况了。那是会令“红世”相关者以外的存在全部停止活动的因果独立空间——封绝。
在各处的惨状中,除了燃烧着火焰和倒塌之外,却没有出现任何动静。
这种凄惨局面,是**已过、迎来终结时刻的伤痕。
只有穿过火焰踏着瓦砾前进的几个影子。
还有被浓烟所遮挡、隔着阳炎而变得模糊的天空中盘旋的几个影子。
另外,还有秩序整然地排好队列,团团包围住一个街区的几千个影子。
其对象物。则是仿佛要隐葳自身一般,横向显得纤细,纵向却相当深长的一座artdeco样式的建筑物。
那就是跟北京和香港相并列的、位于中国沿岸部的火雾战士一大据点。
也就是上海外界宿总本部。
在那历经了近百年的岁月、其姿态也呈现出某种威严风格的石壁里面。
一个老人正拖着沉重的脚步,沿着通往地下的坚固铁制阶梯往上登。穿在他身上的,是一件一看就知道是优质布料做成的西装。在那西装胸前的口袋里,放着一张描绘有古老纹样、并散发出光芒的符咒。这就是他作为原本在封绝中无法行动的人类的证明。
他走出来的地方,是一楼的大厅。这里是从正门那边的意大利饭店穿过新旧的三道安全关口才能进入的、极度隐蔽的一个区间。这种设有中二层旋转走廊的豪华宫殿样式。是过去曾经以这里作为根据地的洪帮(秘密结社)留下的特色。
在那个大厅的中央,一位环抱着双手的女性正背对着他在那里等候。
虽然身材并不高大,但却充满力量感的纤细身体线条,即使透过那合身的西服也可以看得出来。扎在夹克上勒紧腰部的红梅色腰带,以及系在那里的华美直剑,在从地下吹来的风中轻轻摇曳,隐约宣示出女性并不是绘画中的存在这个事实。
女性没有回头,只是注视着大厅的正面——敌人发起进攻的正门方位,以高调而通透的声音问道:
“地下已经堵住了吗?”
她没有问“只有你一个吗”这种问题。战斗的经过,她已经凭气息察觉到了。从地下走上来的老人,就是最后的幸存者,这一点她也早就知道。
老人一边慢慢向她走近,一边回答道:
“是的,范勋大人以最后的力量击崩了地基岩层之后,敌人也沉默了。在大势已定的现在,恐怕对方已经不会以牺牲为前提再次突入了吧。在那种状况下,大家好不容易才能把敌人推回去对了对了,入侵路线,果然是从地下变电站(变电所)延伸出来的整备通道。”
“是吗。我一时忘记了,毕竟从地下通道发起进攻是攻城的基本做法。或者说是我没看穿‘使徒’也会使用这样的手段,是我的大意。虽说是内外呼应的突袭。但是没想到作为最终定胜负的笼城战,竟然会这么容易被击破。而且还是在长期作为根据地的总本部实在是丢脸之极的事。”
作为掌握这场大战的所有兵权的讨伐者,女性以苦涩的口吻说出了充满悔恨话语。
以上海市街道为舞台展开的火雾战士与“红世使徒”的一大会战,由于双方势力都以同等人数展开作战,所以一般来说,都应该认为守护根据地的讨伐者方占有利地位,而从远处发起进攻的“使徒”方则处于不利地位——这应该可以说是常识了。而且讨伐者方还是在准备齐全的情况下发起迎击,优势就更明显了。
可是结果却是现在这样子。
在开战的同时涌入上海的“使徒”们,凭着无间断攻击、熟练的部队配合行动、旺盛的战意和巧妙的策略,在不到一晚的时间就把讨伐者们的阵势彻底摧垮了。
怀着起死回生的期待展开的总本部笼城战,也因为受到地下的偷袭而阵脚全乱,已经无法实现原来的目标了。尽管残存的讨伐者勇敢地对逐渐缩窄的包围网发起突击,但是在骚乱之中也相继断绝了气息,对地下的反攻作战虽然也抵挡住了目前的入侵,但幸存者就只有老人一个。
这真是一场完全的败仗,简直是一败涂地了。
老人不仅仅是以声音,同时还以动作来表达了谢罪之意。
“不,不知道的话是无法防备的在地下设施展开新的扩建工程时,果然还是应该请各位讨伐者们到场见证。这是我们‘傀轮会’的过失。”
“没有,毕竟这百年来的世事杂务,我们也全盘推给了‘傀轮会’的长老们和其他人类成员们。事到如今如果对那种事加以责备的话,那也太自以为是了。”
从说话的女性腰间,系在腰带上的剑中——
“项辛,琐事暂且莫提。给你下达的命令办得如何了?”
传出了一个以古老的说话方式讲话的男性声音。正是为了提出这个问题,她们才没有出击,一直守在这个附有阶梯的大厅里。
被唤作项辛的老人,把身体稍微向前弯曲,复命道:
“请您放心,帝鸿大人。因为封绝的范围相当大,所以到构成结束为止还有一点空余时间。根据发现者的报告,秘密区域的爆破开关,已经以启动状态静止在那里了。在封绝被解开的数秒之后,所有的一切都会像凋零的花朵一样烟消云散。”
哈哈哈——女性心情畅快地笑了起来。
“。就让我们来尽量给他们找一些麻烦吧。”
项辛终于走到了女性的身旁,注视着她的侧脸笑道:
“是的。不过”
“?”
“竟然真的迎来了不得不使用那荒唐的‘自爆装置’的时刻,我真的做梦也没想到啊。”
“啊啊,的确是。”
女性又笑了起来。
注视着那跟相识时毫无改变的、作为战士却显得过于美丽玲珑的笑容,项辛仿佛感到很耀眼似的眯起了眼睛。然后,他又对自己令她陷入了当前困境的事感到悔恨。
“实在非常抱歉,帝鸿大人,虞轩大人。”
听了他这句话,火雾战士虞轩也并没有在姿势和视线中表露出任何动摇。她只是轻声地问道:
“嗯?”
“——没有听从萨伯莉淑女士的这个训令,反而集中周围的战斗力来迎击敌军作出这个决断的。正是我们‘傀轮会’”
听到他的忏悔之言的虞轩,也还是没有动摇。
——“库贝利克的交响乐”等外界宿——有着不同性质的、仅由人类构成的结社“傀轮会”为最高指导者的传统体制。
,所以也采取了共同运营的形式,但是讨伐者们基于其出身的关系,基本上都是四处流浪的人,很少会有人固守在组织里。由于也没有出现像多雷尔那样的异才,在这个地域里,由土生土长的人类(最高干部被唤作“长老”)来决定组织的活动方针的倾向更为强烈。
这个体制,如果是平时的话,也应该是可以顺利运作的。可是最近在陷入了常人无法察觉的动乱——外界宿主导部的消灭,以及重要据点的沦陷——的形势之下,他们结果就成为了打乱步调的一大派系。
当然,“傀轮会”也有他们的道理。
在疏于世事、或者彻底无视的人不在少数的火雾战士中,例外地具备了这种感性的“愁梦之吹手”,却因为遭受了意外袭击而死去。之后,在主导世界外界宿的欧洲就发生了内部的讨伐者和人类争夺主导权的骚动。
作为必然的结果,在情报交流和联络上就发生了误报和停滞之类的实务性问题,状况不断恶化。而作为这种弊端的受害者的东亚方面,就开始增强警惕,避免被卷入欧洲的权力斗争之中。事实上,由人类和讨伐者双方向“傀轮会”及其旗下的人员谋求协助的各种大大小小的事件也多得数不胜数。
他们亲眼目睹了给本来的职务带来巨大障碍的这种本末倒置的局面,从而使得对欧洲的不信任感提升到了极点,也可以说是理所当然的事。
没过多久,察觉到内部争斗的愚蠢性的欧洲主导部,请来了大战的英雄“震威之结手”,以此收拾眼前的混乱。但是,这个选择结果却令事态陷入更为复杂的局面,同时还导致了某个破绽的发生。也不能说这是一种讽刺性的结果。因为这是至今为止的愚蠢行为所导致的“理所当然的破绽”。
某一天,以佐菲为首的讨伐者们从欧洲向全世界发布了“建立新的临战态势”的通告。那是包含着向各外界宿和讨伐者们寻求协助的强烈意向的一句话。这是以应对作为事变起因的主要外界宿遇袭事件为目的、在原则上完全无可厚非的、十分正当的要求。
可是“傀轮会”却因为之前的事情,无法从正面去理解这个要求。不仅如此,他们甚至把这种强化中枢指导力的行动,看作是拉拢关系的延长线上的假仁假义,甚至认为这是欧洲对自己的传统组织体制的不当介入,谋求扩大自身影响力的谋略。
隶属于这个地域、或者经常到访此地的讨伐者们。当然也提出过“在非常时刻应该提供协助”、“欧洲并没有值得担心的野心”等等异议,但是“傀轮会”的长老们却以别的形式接受了欧洲的命令,并通过行动作出回应。
也就是说,在他们管辖的东亚区域内,独自布下捕获神秘袭击者的天罗地网,将其吸引过来一网打尽——采取了这种独断的作战行动。
作为诱敌用的目标、用来掉大鱼的诱饵,他们挑选了便于集中和收容讨伐者的重要据点——北京、上海和香港三个地方。
就这样,他们在广阔的中国布下了索敌情报网,并在同一时刻完成了绝妙的诱导和军势的集结,那种步调几乎可以称之为艺术了。在各地展开小规模的遭遇战,通过拟态的败走和胜利封锁前进路线以锁定敌人本队的位置。,动员起管区内几乎全体火雾战士的力量,对敌人发起迎击。
他们——统领东亚外界宿的“傀轮会”,以及执掌军势的指挥权、与在麾下听令行动的火雾战士们的优秀性。即使从这次超越了数世纪的大规模作战行动(虽说也得到了现代文明的助力)展开得有条不紊的状况看来也非常明显。
只是,他们有两个误算。
第一个,他们“集中击破”的意图,完全正中敌人的下怀。
第二个,在最关键的以上海一带为舞台展开的决战中,他们完全败北了。
在欧洲无法知晓的期间,置身于东亚的强力讨伐者们,都几乎被一网打尽了。
不知从远处还是近处断断续续传来的建筑物崩塌的响声,使大厅产生了微弱的震动感。
在产生灭亡的实感的同时,项辛继续进行着忏悔。
“虽说对欧洲怀有不信任的心态,但是对于让讨伐者方掌握主导权的抗拒感、以及光凭着我们夺取成功的野心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有。对于‘傀轮会’的决定,同时也对虞轩大人和季重大人绝
对不会反对这一点抱有依赖——”
“够了。”
绑在剑上的带子轻轻飘动,帝鸿打断了他的声音。
“别代替我们进行辩解了,项辛。实在令人羞愧。”
“的确如此。尽管倾尽智略布阵,却被敌人戳中了大意的弱点,最后败北。这样不就足够了吗?”
正因为是在命将终结之时,虞轩更以凛然的口吻说道。
就是因为她这样,自己才会这样倾心于她啊——重新想起这一点的老人,轻松地笑了起来。
“的确是呢。勉强承受着压力。在战前成功让其他的长老们退却到上海总本部之外的地方——仅仅是做到了这一点,我们也应该感到高兴啦。”
“本来。我倒是很希望让你退却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