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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噢、噢!?”
面对惊愕不已的利扎贝尔的本体,盟主用右手抓住了他的角的尖端。他并不是像握棒子一样横着手来握,而是以抓住位于前方的东西一样,从正面紧紧握住。身体并没有从漂浮的位置移动分毫,少年的表情上浮现出强烈无比的、仿佛正在旺盛燃烧似的喜悦之色。
仔细一看,只见七个分身都被他从后脑伸出的龙尾阻挡住了。围绕在抵挡和被抵挡了攻击的两人外周缓缓卷动的圆圈表面,那漆黑的鳞片上并没有遭受到一分一毫的损伤全员都静止在那里。
利扎贝尔对盟主瞬间涌现出来的无比强大的力量产生了恐惧感。
尽管感到恐惧,但是他并没有因此而退缩或者变得怯懦起来。那样的感情,他早已将其定义为爱惜自己性命和存在的胆小鬼才会有的杂念,彻底舍弃掉了。现在的自己根本无暇顾及那种事情。肯定了自己的欲望,把自己请过来的对手就在眼前,而且还露出了如燃烧的烈焰般的、令人陶醉的喜悦表情。
(必须发起挑战!!)
他的脑袋就只剩下这个念头。不仅如此——
(我的战斗能力还有很多很多,我很想尝试不同于第一招的各种各样的技能,很想把所有的能耐全部使出来!现在这个、近在眼前的存在,我很想超越他!!)
还被这样一种不知天高地厚的狂热感觉支配了。
但是——
“你打响了第一枪,非常好——‘蓦地祲’利贝扎尔。”
在听到对方以少年的声音说出的称赞之言时——
(——啊?)
自然而然地,他的一边膝盖就跪在了地上。接着,另一边膝盖也“咚”的一声跪下,最后连四只手掌也全部贴到了绒毯之上。被邀请而点燃了火苗、因力量互相碰撞而沸腾起来的心,在听到这句话后,被彻底融化了。他的心胸中并没有残留下任何败北感和劣等感之类的阴暗感情。
充满着他身体的,是达到极限的惊叹和感动。
欣然接受欲望。
以拥有的力量互相碰撞。
也承认共同享受欢乐的行为。
利扎贝尔眼中的盟主,呈现出了这样一个有资格成为他们“红世使徒”的君主的英姿。仿佛受到了那种火热喜悦感的传染一般。他的全身都因为感受到比刚才扑出去的时候更强烈的漏*点而颤抖起来。
(呜呜——太可惜了!!)
那种震撼达到了极限。他立刻平伏着身体。
“是——!!”
他的态度并没有丝毫虚假的成分.但同时也在内心大声呐喊:
(战斗——我跟这位大人的战斗,已经结束了啊!!)
以意志施加的统制由于心神的波动而丧失,七个分身全部消失无踪,变回了无数颗珠子哗啦哗啦地掉落在地上。
盟主的声音说道:
“嗯,这个身体,果然不错。”
他轻轻把头一甩,那如黑色流水般的龙尾在一瞬间内就恢复了原来的长度。
纵观舞台之下,只见聚集在大伽蓝殿里的全员都跟利扎贝尔一样,平伏在他的面前。
欲望的肯定者。
不仅仅对其强大的力量,同时更对他的存在方式本身感到敬服——在场的所有“使徒”都亲身体会到这种感受,产生了发自心底的喜悦,以沉默加以称颂,并以态度表示认可。
——他正是最有资格被奉为'化装舞会'盟主的人。
过了一会儿,少年的声音说道:
“共同向前迈进,这种实感,非常明显。”
他落到地上,继续向前迈步。
在场者当中只有三人没有平伏在地而是单膝跪下,守候在旁的贝露佩欧露和黑卡蒂(最后的一个自然是位于墙边的萨布拉克了)跟随在后,三人终于登上了舞台。
翻动着衣裳转过身来的盟主,睥睨着众人说道:
“好,站起来吧,‘红世使徒’们——我们已经没有继续逗留的时间了。”
位于大伽蓝殿的全员。站在因骚动而被扯歪了的绒毯上的利扎贝尔也一样,都同时站了起来。目睹了这一幕,盟主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作为盟主的存在方式和持有力量的披露,应该已经足够了。如果详细的说明再由自己来说的话,恐怕就有点画蛇添足了吧。他想到这里,就以眼神跟身旁的属下确认了一下。以少年的声音说道:
“交给你了。”
“是。”
领命的贝露佩欧露优雅地弯腰行了一礼,久违地在他人的命令下履行自己长年以来肩负的职责——对组织下达指示。
“从现在开始,即将对'化装舞会'成员进行御命的通达。”
完全被盟主的存在所压倒的成员们,事到如今才想起谒见仪式上的另一个主题——足以左右自己命运的那件大事。
他们'化装舞会'所奉行的御命。
正因为对盟主的敬服和敬畏感情的强烈,期待感也在不断高涨。尽管没有人明确说出什么话,但是大伽蓝殿内已经充满了深沉的议论声了。
认识这个名字的人——尤其是站在墙边的男人——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这时候——
从舞台后方的墙壁上,飘出了一些既像是银色水滴也像是雾气的光点。光点马上形成了漩涡,保持着毫无厚度的状态向周围扩散。不一会儿,那漩涡就化作了空洞,逐渐被扩展成通往别的空间的道路,空洞的高度一直延伸到伽蓝殿能容纳的最高位置。
只要是组织里的成员,无论是谁都曾经体验过的这个现象,正是“银沙回廊”。
那是对“星黎殿”的内部空间进行重组,把远离的场所连接起来的特殊通道。
成员们倒吸了一口气、注视着漩涡中间——
“让~你们久等啦!终~于等到出场时间,令人欢~欣鼓舞的御命!Excellent~!而~且Exciting~!的实验,马~上就要开~始了哦——!!”
被委托对御命进行技术方面的解说的男人,以高调得有点多余的拖长声音大声叫喊道。
他的声音,是从“银沙回廊”的漩涡里面——不知位于要塞的哪个位置的区域传出来的。
“这~个实验!能够从根本上改~变我们‘红世使徒’的地~位!因~此才称为‘御命’!我长~年以来的研~究,现~在终于开~花结果——”
“教授。大家不是都在等呜哇啊啊啊啊!”
声音一下子被断绝。取而代之的是“银沙回廊”里面亮起了昏暗的光亮。
能看到的,是一个圆形的物体。
然后。慢慢就可以看清楚那是一个从正上方看去的圆口炉灶。
那正是周围缠绕着黑色煤烟的炉灶型宝具“格新诺姆”。
平常总是插在那里、或者漂浮在那上面的三个宝具,现在已经不在了。漂浮在贝露佩欧露周围的锁链“达尔塔洛斯”、黑卡蒂所携带的锡杖“TRIGON”、还有修德南远征时带在身上的“神铁如意”,都以各自的方式存在于为实行御命而努力的人们身边。
填满了炉灶的灰,开始慢慢动了起来。
只以高低差来精细地描绘出立体形状的炉灰。不知不觉就形成了某个图像。
那正是以现在“星黎殿”所停泊的国家——日本为中心的世界地图。
“那么,就让我开始说明吧。”
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地倾听着贝露佩欧露的声音。
※※※※※
位于世界角落的一个小镇。
一个烟雨蒙蒙的夜晚,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正在古旧的铺石道路上踩着危殆的步伐。
偶尔在街灯照耀下显露出来的身姿,是一个身穿古典式西装、瘦削得像竹竿一样的人影。跟西装配套的帽子,拿在手里的手杖,再加上从举止中透露出来的气质,都跟老绅士这个形容非常相称。不知为什么,他并没有撑起雨伞。
在漫长的岁月中一直被践踏至今、变得异常光滑的白色铺石,几乎跟被打磨得平整光亮的镜子一样,一闪一闪地反射出街灯的亮光。因为光源微弱的缘故,那种光亮并不足以照亮夜晚。但是看上去就好像点缀着黑暗的宝石、或者漂浮于黑夜中的光之小岛一样。
践踏着那样的宝石,不断地从一个小岛过渡到另一个小岛的老绅士,忽然停住了脚步。
“噢,好久不见了,德卡拉比亚。”
他透过帽沿、以窥视般的视线向上看到的东西,是在雾雨之中突然浮现出来的一个自在式。
在人类大小的圆圈内有一个五芒星、中央有一个眼睛状的纹章,仿佛还没睡醒似的半合着。
“明明现在也不是紧急事态,真没想到你会现身啊。”
丝毫不在意对方的奇特外表,老绅士继续说道:
“终于动员令已经传达到我这里来了吗。”
自在式没有回答,只是时而晃动,时而旋转,时而发生变化,就这样漂浮在雾雨中。
第十六卷 第三章 为了启程
佐藤启作正挤在电车的人潮里。
(果然,还是应该在早上出门才对啊。)
事到如今,他才后悔了起来。
跟早晚的高峰期相比虽然要好一点。但是御崎市车站是有多条路线经过的中转车站。下午两三点的时候陷入慢性拥挤状态,也可以算是地势布局上的宿命了。特别是这个从御崎市车站开往西南方向的线路。还跟远处的首都圈相连接。那就更拥挤不堪了。
被人潮推来挤去,挂在肩上的那包大得有点多余的行李,也总是被拉来扯去。
(好痛不过,也没办法。)
对佐藤来说,在这次的启程之前,他还是想好好跟“悼文吟诵人”玛琼琳…朵作一次正式道别。他一直在等着昨晚也一如既往地喝得烂醉如泥的她醒来.结果就拖到了这个时间——就是这么回事。
对于她那“一如既往”的状态,佐藤虽然也感觉到有点沮丧,但是又转念一想“怎么能因为这种程度的事就丧气”,于是又重新振作起来,在大屋门前精神十足地——
“那么,我要去了!”
怀着赌上自己一切的决心向她作出了宣言。
而玛琼琳对这句话的回答——
“行~啦行啦。你这次可是去当跑腿,要好好听从吩咐做事啊。”
却是这样有气没力的一句话。
反倒是“蹂躏的爪牙”马可西亚斯——
“旅途快乐哦,期间的长短是没关系的啦,全都看你哕,佐藤启作。”
罕见地以认真的口吻向自己说了这句话。
(怎么说呢,难道就不能再说得有点那个感觉——)
心怀沮丧的少年想到这里——
(——啊,糟糕。)
就立刻察觉到自己又在向她渴求着什么了。他慌忙甩了甩脑袋。被挤得动弹不得的周围乘客都以抱怨的目光看向抖动着身体的他,不过他还是完全无视了。
(才一出来就变得这么懦弱怎么行啊!)
自己是怀着“为了她做自己能做的事”这个誓言而主动提出这个要求的。要是再期待奖励什么的话,那也太不知足了,甚至可以说是任性的想法。
(对,先不管她用什么口吻来说,“好好听从吩咐做事”,玛琼琳小姐的这个指示本身是非常正确的我一定要好好做才行。)
作为受到外界宿任命的初等联络员,必须迅速而准确地处理事务,完成情报的直接接收和转交任务这种身份、行动和目的,全都将作为自己的责任背负在肩上。无论是像孩子一样向谁撒娇,还是像傻瓜一样藐视世间,现在都是不允许的。当然。正因为知道这一点,他才像现在这样鼓起干劲。
(好,我要好好干!)
在内心让自己振作起来的同时,为了把确认放在外套内袋里的介绍信、以及玛琼琳新交给他的签条这件事变成习惯性行为.他把手掌按在胸口上。
玛琼琳说过。这次的签条跟至今为止的有点不一样。
“外界宿成员的心得嘛,就是我们火雾战士不在身边的时候,绝对不能跟‘红世使徒’碰头。这就是为了那种时侯而给你准备的东西啦。”
“虽然还因为担心过度而加上了各种各样的多余功能啦,嘻嘻嘻噗噢!?”
根据两人的说明,这个据说是“使徒”的探测机。如果附近有类似的气息的话。就会把微机状况通过某种某种触感来通知持有者。
“总之,一旦通过这个东西感应到‘使徒’的存在,你就不管用什么手段也好,必须要全力逃跑。绝对不能随便靠近,或者产生调查的念头——”
“虽然也不用我们多说了,不过你要是产生哪怕是那么一点点想跟他们战斗的念头——”
“我可是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虽然听了这种叮嘱有点不是滋味.但自己以前也的确犯过这种错误,所以也只有默默接受了。
(的确,如果没有玛琼琳小姐在的话)
他之前犯的错误——把宝具的大剑放在推车上。想要跟“使徒”战斗——现在想起来,那到底是多么愚蠢、轻率和鲁莽的行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