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旁,被众人围殴打得鼻青脸肿的小孩愣愣地站起来,看着眼前的一幕:“好厉害。”
他却不知,丁万斌双手爆裂并非步惊云‘密云不雨’所致,实乃七伤决的副作用。
七伤决本不是什么高明的功法,虽看似强大,实则对习武之人的长远武道有弊无益。那个将功法交给丁万斌的堂主其用心本就需人掂量掂量。
一招既出,步惊云亦是体力耗尽,勉强倚着墙壁才不至于倒在地上。
小孩一瘸一拐地走了过去:“喂,你怎么样?”
步惊云不答话,只是喘息声又粗重了几分。
作者有话要说:
聂风:作者说,想要学会新的剑招,先得学会卖萌,于是,我把云师兄拉出来卖了==。
聂风:云师兄,恭喜你学会新招,跟大家说两句吧。
步惊云:
聂风:(╯▔皿▔)╯别不配合啊,专注作死30年、樱浅浠、肖暮晚、雷霆夜深用地雷包养你一夜(咦?)还等着看你的表现呢!
步惊云:Zzzzzz
第10章是非
“现在天下会的大夫都集中在校武场,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到我的住处坐坐,我那里有伤药。”小孩待人处事颇为周全,语气也和软,全然看不出会被众人讨厌的原因。
步惊云一言不发,小孩说:“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许了啊。”
小孩的住处十分简陋,只一张桌,一张床。桌上散落着一卷带血的布料,小孩默默地将之拾起,扔到了门外。
步惊云皱了皱眉,觉得屋中的血腥味很重,他能断言,屋子的主人不久前一定受过伤。而且,绝对不是轻伤。
小孩跛着脚从桌上取来一瓶伤药:“没有更好的药了,只能暂时为你处理一下伤口。你回去之后再换药吧。”说着,伸手就要去撩步惊云的袖子。
步惊云侧倚在床边,避开了,他不习惯与人有身体接触。小孩了然:“我知道你不喜欢别人的触碰,可是现在你无法自己给自己上药止血。如果我没猜错,你现在,还不想死吧?别这么看着我,我只是觉得,你的眼神跟我很像,所以判断出你一定还有什么必须去做的事,比如说——复仇。”
步惊云望向小孩的目光越发凌厉。
小孩视若不见,动作熟稔地为步惊云上了药,扎上布条,见步惊云未吭一声,道:“不痛吗?”
说着,拉了拉布条,步惊云眉也没皱,像一个不知疼痛的人偶娃娃:“你若没话说,我就走了。”
“等等——”小孩见步惊云果真要走,急忙唤住了他:“我有些话,一直想找个人说,云少爷愿意做我的倾听者吗?”这还是从见面到现在,小孩第一次称呼步惊云为云少爷。
“”
“我叫赵华锋,出生于武学世家赵家,家族史可追溯到两汉时期,江湖中人称南越赵家。西汉元鼎年间,我的先祖曾入宫觐见武帝,而后开始淡出江湖,世代隐居,一心一意地守护着一本古时流传下来的武功秘籍。”
“因为一直隐匿于世人之中,所以并没有人知道我家就是曾经的南越赵家,也没有人知道武功秘籍就在我家中。直到那个势力找上门”说到此处,赵华锋目眦欲裂,咬牙切齿:“他们挟持我的娘亲,向我爹逼问武功秘籍的下落。爹遵循祖训,紧咬牙关不肯回答,他们便灭了我赵家满门二十余口!事发之时,爹娘让我扮做奴仆逃走,我方躲过一劫。可恨我竟只能仓皇逃走,隐姓埋名,不能与爹娘共生死!”
寥寥数语,道尽了赵华锋心底的仇恨与不甘:“当日既苟且偷生,我这些偷来的日子好歹要活得有价值。于是我发誓,我要报仇!如此血海深仇,若是不报,我枉为人子!可惜我虽为赵家嫡系,却资质平庸,苦修三年,也未能练出内力来。我怕是终其一生都无法手刃仇敌了步惊云,你可知,我有多么羡慕你!”
赵华锋说的自然是羡慕步惊云天纵英才的资质。言者无心,闻者有意,步惊云心头一震。原来只以为自己年少失怙,不得不投于仇敌门下,已然不幸,没想到,能自己亲自报仇,竟也会惹人欣羡。
可是,这值得欣羡么?步惊云闭上眼,回想起嬴政那张仿佛永远淡漠的脸庞,不知为何,内心深处传来一阵难以抑制的钝痛,一下,又一下
以往刻意忽略的心情,竟因为这个‘同道中人’的一席话而被触动,一时之间,步惊云百感交集。
“久练之下,毫无成效,我不甘心!都说生死关头最能激发人的潜力,于是,一个月以前的小比,我挑战了‘十大高手’排名第二的方鹄我是被人抬出来的,我又失败了。他们都说我不自量力,能捡回一条小命真是幸运,可我那时想,我还不如死了算了。”说着说着,赵华锋别过头,语中已带哽咽。
原来,他就是那个以九岁稚龄挑战帮中高手的杂役。
步惊云也有过类似的经历,因此他知道,对于一个曾经生活美满,却在一夕之间失去所有、自此孑然一身的孩童来说,报仇恐怕就是支撑他活下去的全部动力。如今报仇无望,也难怪赵华锋意志消沉。
不过,他并不相信赵华锋会随随便便找个人——尤其是一个刚刚见面的人倾诉自己的经历。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赵华锋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看着步惊云,决然道:“我虽没用,好歹知道秘籍的所在。我愿将赵家先祖传下的秘籍献给帮主,只求帮主为我报仇!”
“你想让我代你向师父陈说?”
“不错,我相信你的为人!我虽只见了你一面,但我相信自己的判断!”事实上,即便不相信步惊云,他也已经无路可走,只能放手一搏!
步惊云沉吟道:“你的仇敌是何许人也?”
赵华锋一字一顿地道:“天、门、门、主!”
“天门?我从未听过有此等门派!”步惊云惊诧道。
赵华锋冷笑:“你以为我会拿这等血海深仇诳你不成?天门门主手段千奇百怪,一身功夫出神入化,内力之深厚为我平生仅见。若是他不愿意被人发现,没有人能知道他的存在。若是连帮主也不敌天门门主恐怕世间就再无能够抗衡他的存在了。”赵华锋虽无武学天赋,但到底出自武学世家,眼力还是有的。
若真有这么一个势力,能够在世间蛰伏这么多年,当真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了。步惊云心下不由思忖,若是‘雄霸’对上天门门主,会如何?
想到‘雄霸’有可能不敌,步惊云不由心下一紧不,‘雄霸’的命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在他亲手杀死‘雄霸’之前,他不允许他死在任何人手中!赵华锋既然身在天下会,保不齐什么时候那个‘天门门主’就会找上门来,早些提醒‘雄霸’也是必要的!
转眼间,步惊云心中已做出了决定。
执法堂堂主的到来在杂役们之间引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轰动。
堂主这等身份的人物对于杂役们而言是可见而不可及的存在,除非帮中有重大活动,否则杂役们等闲只能接到来自堂主们得力手下的差遣。
其中,因执法堂堂主操纵着司法之权,令出如山,便是等闲堂主也不愿轻易与之交恶,故而纵出了执法堂堂主姚鼎盛目中无人的性子。帮中众人对执法堂堂主的敬畏更是仅在帮主之下,连两位副帮主也且靠后。
当下,见姚鼎盛气势汹汹而来,众人都不由望向站在角落中的黑衣人,露出了看好戏的神情。
姚鼎盛上下将黑衣人打量了一番,冷哼道:“就是你无视帮规,无故伤人?你与被伤者究竟有何深仇大恨,竟欲致人于死地?”区区蝼蚁也敢来挑战他的威严,对他表明了要护着的人下手,今日他定要杀鸡儆猴!
见这执法堂堂主一上来便不问青红皂白,先给自家师父扣上一顶大帽子,断浪不由被气笑了:“听闻执法堂堂主铁面无私,明察秋毫,今日一见,方知是见面不如闻名!堂主若果真明察秋毫,岂会不知,姓姚的乃是被我所伤?”
眼见着面前的小孩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姚鼎盛不由怀疑地道:“你?”
断浪一挑眉,双手抱肩,摆出一副大爷样,极其嚣张。反正理亏的不是他,他为什么不能傲一些?正好他心中郁闷,有人撞上枪口来找打,他乐见其成!
断浪当日历经比斗被嬴政收为记名弟子,姚鼎盛绝无可能没见过他。幸好当时因为接二连三的战事他颇为狼狈,脸上尽是泥污,此刻露了真容,姚鼎盛反而没认出他来,否则,今天怕是要错过一场好戏!
“就是我。刚才大庭广众之下,可不只一两人看见!帮主连这些都没弄明白,便来‘维护秩序’难道不觉得可笑吗?”断浪懒洋洋的话语中满含挑恤。
眼见着这小孩竟敢把他的面子里子往地上踩,姚鼎盛也顾不得追问伤了儿子的真凶了:“你是什么身份,竟敢这样与我说话!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慢着——堂主,往日总有人夸堂主‘尽公不顾私’,想来这公指的必是有人藐视帮规,蓄意伤人,我得罪堂主算是私事了,堂主定然是先公而后私。既然如此,堂主为什么不等审完这件事,再追究我对您的不敬之罪?”
断浪的话语中并非没有漏洞,譬如这以下犯上,往小了说是不敬堂主,往大了说亦是藐视帮规,可公可私。只是姚鼎盛被气昏了头,一时之间竟没有察觉出来。他铁青着脸,阴鸷地望着断浪:“那就先谈公事!你方才承认你当众伤人,本堂主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乖乖俯首认罪,本堂主兴许还能免你一死!”
方才被这黄毛小儿折辱,这口气,他若不先讨回来,这么多年在帮中建立的威名便尽毁了!
“堂主如此英明神武,难道不知道吗?”断浪故作惊讶,一手指着倒在地上、断了一指的杂役:“分明是姚洡动手伤人在先,又欲对我不轨在后,我所为,不过是正当自卫罢了,这可是在场所有人所见!莫非堂主不欲追究姚洡藐视帮规、蓄意伤人之事,反而要拿我这无辜的受害者问罪,这是何等道理,何等帮规,我竟不知!”
姚鼎盛未曾料到自己有朝一日竟会被一个黄口小儿挤兑到这种地步,眼神暗沉得似要择人而噬。对于自家儿子,姚鼎盛还是有一定了解的。眼见着姚洡露出一副愤怒之中略带心虚的模样,姚鼎盛自然知道断浪恐怕所言非虚。
然而,这并不代表着他要咽下这口气!
他几乎是恶狠狠地回过头,来回扫视着周围的天下会杂役:“你们来告诉本堂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谁先动手伤人?”
被那极具侵略与威胁性的眼神盯着,杂役们不由得心下发憷。他们可不愿为了个无名无姓的小孩子得罪手握实权的堂主,然而,让他们睁着眼说瞎话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为了讨好堂主而厚颜开那个口的。
然而,厚颜的人毕竟还是存在的,终于,有人出列道:“堂主,小人方才看得清清楚楚,是这小子先动的手。”他一手指着断浪,一脸愤慨:“就连地上那位兄弟伤了的一指,也是他所为!”
见有人率先站出来说话,杂役之中又响起了稀稀拉拉的几声附和。然而,更多的人抿紧了唇,选择保持沉默,整个校武场呈现出一阵诡异的静谧。
眼见闹得越发不像,在场的唯一一名前五高手江奉熙站出来道:“堂主,伤人之事的确是令郎所为,且令郎为了报复,将这名小童推上赛场与我比武,已是犯了帮中大忌,还请堂主不要包庇。”
此言一出,杂役们心头又是一震。刚刚出声的几人自是心下暗自庆幸,其他的人则想,难怪执法堂堂主今日竟然亲自出马。没想到,高傲不可一世的姚洡,竟是他的儿子。
“世侄,你年纪轻轻,未经过事,有些话,可不能乱说。洡儿虽是本堂主亲子,本堂主何曾包庇过他了?”
“奉熙说得没错,乱说话的,恐怕是堂主你才对!我方鹄生平最恨那等颠倒是非之人。呵,想要指鹿为马,堂主你还不够格!”一名年轻气盛的青年大汉大步流星地走来,正是十大高手中排名第二的方鹄,亦是副帮主方为之子。
一旁的俊颜青年猗谌虽冷冷清清的不说话,却坚定地站在了方鹄与江奉熙的身边。
嬴政自然知道,法令初下,帮中之人虽然碍着他面上不说什么,可包括帮中元老在内,私底下有一批人是不以为然的,其中,尤以执法堂堂主父子为最。收拾这批人,是迟早的事,只是他还需要凭借姚鼎盛父子之事试探一下其他人的反应。
江奉熙等人皆是帮中元老之子,他们的态度,从某些方面也表明了父辈的态度。完成试探的嬴政还是颇为满意的。这些人虽然不见得赞同法制的理念,但因着他们对自己的忠心,遂将自己的命令奉为圭臬,这就够了。他得到的结果,比想象的好太多。看来江湖中果然习惯强权统治,如此,他也不必像商鞅变法时一样,杀得血流成河。
姚鼎盛还想再说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