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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山脚下?这些天,你见过师父?”
不得不说,有的时候,断浪的洞察力实在是犀利得吓人。
“见过。”
聂风的情绪出乎意料的低落。他跟师父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聂风低垂着眼睑,脑海中尽是师父日前对自己说的话:“的确是雄霸约战你父,夺得雪饮狂刀,间接导致你父身亡。”
聂风听得此眼,瞳孔一缩,犹自不退缩地道:“可我记得,师父说过,你不是雄霸。”那么,是不是可以说明,他爹的死与眼前这个人无关?
“想不到,你竟这么信任朕。”倒是嬴政露出微微惊讶的表情。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聂风心道,而且,这哪里是信不信任的问题。这根本是,他从打心眼儿里就不愿意接受他的父亲是因眼前之人而亡这个信息。
如果事情属实,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尽管他的父亲说过,不需要为他报仇,聂风也没有把仇恨放在心中最重要的位置,但这并不代表,他可以不在意害死自己父亲的是否是自己的恋人。
如果是,他没有办法不心生芥蒂。人对于与自己亲近的人,总是比对旁人苛刻些。
幸好,他的师父不是雄霸,不是那个害死他爹的人。
他并不知道‘嬴政’这个名字之下代表的事怎样的一段过往,但毋庸置疑,这个名字竟成为了他在这件事情上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自己的事情解决了,也有心情关注一下师父与云师兄的事情了。聂风抬起头:“我自然相信师父的。师父,云师兄他”
嬴政伸出手指,抵住了他的唇,这略显暧昧的姿势让聂风晃了晃神,又听嬴政道:“朕正打算与你说步惊云之事。因雄霸之事,朕与步惊云生隙,更因其违反帮规私放刺客,将其逐出师门。但步惊云终与朕师徒一场,朕不忍见其遭人暗算。依朕预测,步惊云离开天下会后,定有人欲对其不利。你可愿去往江湖江历练一番,顺便暗中相助步惊云?”
聂风怔了怔,原来,师父不是不在意云师兄,而是如此在意步师兄?
看着师父提到云师兄时眼中毫无保留的兴味,聂风感觉嘴角有些苦涩。什么时候,师父竟会对一个人如此上心。在云师兄离开之前,他与师父之间发生了什么吗?师父虽对自己寄予厚望,更是难得的耐心温和,但却从来没用这样炙烈如火的眼神看过他。
求而不得的苦涩化作内心中的野火,仿佛要把一切烧尽,幸而,在一切还没有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之前,聂风选择了及时悬崖勒马。
意识回笼,聂风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的包裹上,强自压下了心头的那点不适。他本不是个心智颓唐的人,纵然遇到了什么挫折,也能很快调节过来。
更何况,他还没有输,在这场情感的争夺战中,他还没有输给云师兄。
师父要他历练,他去便是。
聂风心态渐渐趋于平和,可情绪终是比往日要低迷几分,看在旁人眼中,自然就有了不同的想法。
在聂风的脚踏入天下会的边缘,即将离开之时,副帮主方为忽然出现。他看起来虎背熊腰不怒自威,因着境界的提升,又多了几分高深莫测。此时,他正圆睁着眼睛拦在聂风身前:“聂风,你不能就这样离开天下会。”
聂风:“?”
却听方为道:“私自离开天下会是怎样的罪过,相信你比我更清楚,你不要因为一时冲动而铸下大错!”
聂风:“??”他哪里有私下离开了,明明是师父给他指派了任务,他才离开的好吧?不过,想起师父在他临行前叮嘱他这是个秘密任务,不可泄露给旁人,聂风又闭了嘴,任方为胡乱猜测去了。
方为果然是个不懂看人眼色的,丝毫没有看出聂风欲言又止的表情。见聂风不说话,只以为自己猜对了,他看着聂风身上佩戴着的雪饮狂刀,一阵“恍然大悟”:“你是因为找到了这把刀,以为是师父害了你爹,所以才打算离会?”这么些年来,帮主对聂风如何,天下会众人皆是看在眼里的。方为虽知当年‘帮主’为夺宝刀间接害了聂人王之事属实,却不欲聂风因此事而与帮主反目成仇,遂做着最后的努力。他挺了挺胸,以一种壮士断腕的语气道:“当年与聂人王交战之事,皆是我一人所为。包括额,诱拐聂人王之妻,逼得聂人王不得不来与我一战,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说到此处,方为挠了挠头,一副快要编不下去了的样子。
聂风摇了摇头,并没有戳穿他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心中却也感觉,这方为对师父倒真是不计一切代价的忠心。
可惜,受了师父的命令,他还是得走。他目下武功虽不及方为高超,若只是要从方为手下脱身而不与其正面交锋,倒也不困难。
倒是跟在聂风身边送行的断浪,听了方为的一番话后若有所思。
方为本是当着众人的面将这样一席话说出口的,自然瞒不住人。很快,就有‘聂风因发现对其恩重如山的师父原是杀父仇人,无法面对师父而逃离天下会’的消息传开了。
躲在暗中筹划这一切的人自是志得意满,江湖中的人则倍感诧异。
泥菩萨看着自己任务面板上50%的完成度,叹了口气。果然,有些事情,不管他是否干预,都注定要发生吗?
第49章 棋子
就在步惊云与聂风双双离会后不久;嬴政感到一股精纯之力涌入自己体内,自进阶后一直浮动不稳的境界渐渐变得稳固,就像是在原有的地基上又添了一层厚厚的夯土台基。
天下第一楼的上空,顷刻间风云色变;天地悠悠,落木萧萧,无数的落叶随风而动,却又在靠近楼阁的瞬间被碾为粉尘。
嬴政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被满满的力量充盈的手,随意地伸手凌空一抓,空间仿佛出现了小范围的断层;远处的落叶竟径直越过了中间的距离,朝着嬴政纷涌而来;漫天飘舞。嬴政轻哼一声;一挥衣袖,那成堆的落叶仿佛一瞬间得了令,有规律地排成数排朝着不远处的山头攻去。
一连串声音猛烈而急促地击打在岩石上。也许过了很长时间,也许只过了几秒中。当撞击声达到一个固有的频率时,坚硬的山石仿佛变得不堪一击,刹那间便轰然坍塌。
嬴政隐约想起,泥菩萨称之为共振。虽然他并不确切的理解泥菩萨和他的同伴赋予这个词的涵义,但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这种破坏物体的方式,比他先前所采用的方式更为省力。
事实就是如此,那个看似迷糊的、不合格的神棍,在别的方面总是能够给他带来意外的惊喜。
比如那些稀奇古怪的理论,又比如他那些神神秘秘的任务
体内涌入的暴虐气息开始平静了下来,身上萦绕着一股不知名的力量,似在对其进行安抚。
也顾不得还在室外了,嬴政席地而坐,盘腿运功。
泥菩萨每完成一次任务,他都能够从中获得一丝好处,或是一星半点的感悟,或是内力的增长,又或者周围有那种玄之又玄的气息自动汇聚到他的身旁。奇怪的是,身为任务的执行者,泥菩萨本人反倒获得不了任何对自身有所裨益的东西。
泥菩萨对于这些任务似乎相当执着,但每每事到临头,都有这样那样的顾虑,嬴政不知道,泥菩萨究竟在图谋什么。若说不重要,他不必坚持这么久;若说重要,可他又十分犹豫,倒像是有什么东西比这任务更值得他孤寂一般。
嬴政不理解泥菩萨的思虑,在他看来,任由泥菩萨胡乱折腾下去,那所谓的任务是做不好的。反正是双赢的局面,在不违背原则的情况下,嬴政很乐意顺手在背后推他一把。
随着修为的提高,嬴政渐渐能够看到一些从前看不到的东西,比如说萦绕在自己周围的紫气。
而在聂风与步惊云的身上,他看到了几乎不逊于自己的紫气。
自己这两个弟子的成就,不应止步于此。嬴政脑海中莫名地涌起了这个念头。
“师父,弟子断浪求见。”天下第一楼的阶梯下,传来一阵恭谨的声音。
白玉台阶下,立着一个清逸旷远的青年,一头利落的短发垂在耳畔,一身天蓝衣衫,整个人英气勃发。那双锐利的双眼中隐约闪过的光华,更是显示出此子志向不凡。饶是谁见了,都得赞一句人中龙凤。可惜,这一切,殿宇内的嬴政皆看不见。
“回去。”想起了昨日断浪前来拜见之景,嬴政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徒弟的求见:“你现下需要做的,不是给朕端茶倒水。”
“伺候师父是弟子的本职”
“这条道理在旁人那里也许是金科玉律,但在朕这里,不成立。”
“聂风和步惊云刚刚离开弟子只是想为师父分忧。”
“朕无忧需你代为分解。断浪,你是否觉得,这些年朕传授你武功,不若对步惊云那般悉心?”
台阶下的断浪声音中多了分急促:“步惊云是师父的真传弟子,我不过是师父的记名弟子师父所为有理可循,断浪不敢有怨言。”
但是,现在步惊云他走了啊!
断浪承认,他早年心性不如步惊云,后来又得了师父指点,不再怨恨步惊云,可这并不代表他熄了往高处走的心思。既然步惊云离开了,师父的关门弟子名额也空出来了,那么他为什么不可以一争?
他对师父的敬仰,对师父所创功法的向往丝毫不亚于步惊云。一直以来,都只有步惊云能够跟在师父的身旁,学习师父的一切,探究那些帮中尚未传开的秘密。断浪眯了眯眼,可是步惊云竟然因为一己之私,放走了欲行刺师父的人,简直不可饶恕。
在断浪看来,就算是继父他弟弟,那又怎么样?一无血缘作为纽带,而无感情作为基石,步惊云竟然因为这么无聊的理由,放弃了他断浪一直求而不得的东西,实在可恨。
“师父,”知道嬴政不喜欢底下的人拐弯抹角,断浪索性直言道:“师父当年言浪心性不及步惊云,是以收步惊云为徒以继承衣钵,以浪为记名弟子。如今步惊云犯下大过被逐出师门,浪自认心性已非当年可比,望能在师父膝下尽孝,继承师父衣钵。入幸蒙师父恩准,浪必不负师父所望。”
这样说着,断浪跪倒在地,放置于地上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攥紧。离他不远的楼阁中,久久没有传来嬴政的回答,这让断浪的心不断地缩紧。
“这些年来,你虽名义上是记名弟子,实则与步惊云所习功法,差的只有一套炎雷剑诀。朕观察过你的经脉,并不适合炎雷剑诀。”
听到嬴政所说话的瞬间,断浪松了口气。不怕嬴政不答应,就怕他什么都不说。现如今,嬴政没有一上来就把话堵死,他总还有一搏的机会。
断浪平静沉稳的声音令人不由心生好感:“合不合适,总要先试上一试才知道。若果真不行,我那时再放弃也不迟。”
“你为何,这么看重一个亲传弟子的名分?”
“师父以为,名分不重要?名正方能言顺。也只有聂风那没心没肺的,才能与步惊云平起平坐了,便连大师兄,近些年管教步惊云都力不从心。除却步惊云性子桀骜不服管教之外,难道不是因为步惊云是师父亲传弟子,大师兄不好下狠手管?”
“在权谋一道上,你的确比朕的任何弟子都出色。进来,与朕下盘棋,若是让朕满意了,朕便收你为亲传弟子也无妨。”
“是!”断浪心知嬴政这么说基本上就是答应了,面上终于露出一个笑容:“多谢师父给弟子这么一个机会!”
棋局上,断浪与嬴政一面落子,一面交谈着。
“霍烈前来行刺时有内应接应之事你也负责了审查,结果如何?”嬴政绝不会在意这点小事。此刻提出来,自是为了考察自己了,断浪心知肚明。
“他什么都没说,倒是个硬骨头,只是身上烙印的天门痕迹出卖了他。”
“然后,他招了?”
“是,道是奉上之命,不得不为。”
“你以为如何?”
“若说这是天门的手笔,也着实太怪了些。似天门这等蛰伏于世的庞然大物,一旦出手,必是有大图谋,绝非此等小打小闹可比。”
“可查到‘孔慈’这些天心神不宁所为何事?”
断浪顿了顿:“有人传递消息给她,道是她生身父母在天门之内。”
“又是天门”嬴政轻笑。
断浪也笑:“碰上头一件事,我本还将信将疑。这桩桩件件都指向天门,我反倒不相信这幕后之人是天门中人了。”
嬴政颔首,旋即又转言道:“朕以‘孔慈’为饵,以图诱出幕后之人,你就不忧心‘孔慈’的处境?”
断浪不假思索地落下一字:“她照看着我们师兄弟长大,我自是盼着她平安的。想来此番,若是她能经受得住考验,师父定会保下她;若是经不住考验却也怪不得人了。”
“你这性子倒是果决,当舍则舍。”嬴政看着棋盘上的局面,落下一子。
“师父棋技高明,弟子服膺。”断浪笑意不减,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