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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莫荣暗藏身份已露,且如今身处高位,也就没有必要再在众人面前隐瞒他跟练惊鸿的关系了。
钟道临仍旧面不改色,叹气道:“小子回去的时候练大哥已经伤口化脓,浑身高烧不退,黑寡妇佩剑之上涂抹的剧毒让随军大夫都束手无策,能撑那么久已经不错了,在弥留之际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对未能击败黑寡妇,辜负了荣叔跟少城主的期望感到无比自责罢了!”
因为野琮带回去的骨灰是练惊鸿早在率军撤出风翼峡谷时,就下慢性毒药毒死的一个土族亲兵,留待诈死之后火化后用的,钟道临虽然对练惊鸿如此毒辣有些不齿,但在魔界这个人人如此冷酷行事的鬼地方也不好说什么,借这个机会轻描淡写的把练惊鸿为何能撑到自己回去才死解释了一番。
钟道临倒是不怕练惊鸿精心准备的骨灰露出破绽,只是怕老奸巨滑的莫荣从毒发时间里看出什么。
笑呵呵的莫荣一直用小眼紧盯着钟道临说话时的神色,似乎并没有发觉这小子有什么言不由衷的地方,遂放下心事,悲叹道:“老朽无妻无子,就这么一个义子还惨死异地,上天带老朽何其不公,哎,幸好贤侄跟少主替老朽报了丧子之仇,老朽真是铭感五内,今后定然悉心辅佐少主,完成练儿未竟的心愿!”
一旁的龙血跟心中冷笑的钟道临赶忙出声劝解,后边那些不知道情况的一众大员还真以为莫荣是老来丧子,替这胖子难过下也都纷纷过来劝慰。
此刻的钟道临心中也拿不准野谷中的刺客是否就是眼前的莫荣派来的,按说莫荣要是有如此善于刺杀的高手帮忙,处理掉龙傲父子就像吹灯拔蜡一般容易,何故再去弄一大帮容易惹人注目的死士出来?
心中疑团不解的钟道临也不想再跟眼前的胖子口不对心胡扯下去,扭头低声询问身旁的龙血道:“你帮我改装的海船在哪呢?领我过去看看吧!”
龙血闻声瞅了钟道临上身裹着的渗血纱布一眼,没好气道:“大哥你都这样了还念念不忘海船呢?先去小弟府上休养一段时日再去不迟,水手跟一众船工都找好了,船也是小弟亲自坐镇改造的,大哥你就放心吧!”
莫荣也在旁不知有意还是无心的关切道:“少主所言在理,贤侄如今有伤在身,行船海上,风急浪高,一旦伤口浸水吹了海风恐怕会落下病根,听少主说贤侄急着要去东方千里之外的烈火岛不知是为何,那岛一时半会儿又不会沉下海去,也不急于一时,贤侄还是养好伤再扬帆出海不迟!”
钟道临装作随意的轻描淡写道:“小子这次去烈火岛主要还是取得那上面的寒冰魄,一旦得手就不再回云雾城了,日后还请荣叔多多费心,事不宜迟,小子马上就走。”
第九章 拔锚启航
虽然钟道临没说取得寒冰魄后要去哪里,可听到他说不再回来的龙血还是一阵失望,一旁的莫荣反而眼中一亮,知机的并没有开口,只是略微沉吟了一下就恢复了笑呵呵的模样。
钟道临之所以这么说而且特意立即就走,一是让莫荣打消顾虑以免跟他背地里捣鬼,毕竟去烈火岛一定要有向导跟船工的指引,谁能肯定这里面没有莫荣的人,只要莫荣能够放心,不让这些安插在船上的人发动,那么他将会省去很多麻烦。
二是钟道临刚才听到这次海船的改造是龙血亲自坐镇的,如果龙血也在心中顾虑到了莫荣可能会采取的手段而未雨绸缪,先一步保证了这艘被命名为“破浪”的海船没有被人捣鬼,那他就不能辜负了龙血的美意,迟走不如早走,也免得被莫荣有机可乘。
钟道临与龙血莫荣三人自顾自的想着心事,稍许才被沉默了许久的龙血一阵笑声打断:“既然钟大哥心意已决,小弟这就送大哥上船,希望大哥一帆风顺抵达烈火岛,顺利拿回寒冰魄!”
说罢再不多言,大有深意的看了钟道临一眼后吩咐禁卫骑兵改道向雾江进发。
跨越百丈的雾江江道被其上弥漫的大雾遮盖,让人从北岸一眼望不到南岸,滚滚雾江水滔滔向东翻滚而去,奔腾着的雾江水流动而来的轰隆声跟拍岸而来的“哗哗”水声此起彼伏,惊涛裂岸,声势骇人。
钟道临与肩上的果比在龙血的陪同下乘坐小艇朝江心的“破浪号”海船划去,据龙血所说因为尖底的海船吃水量太深不得不停留在江心,也幸亏雾江江宽水深,否则就算是改装好一艘如此巨大的海船也根本驶不出海。
慢慢的,离江心越来越近的钟道临透过浓雾已经能够清晰的看到面前这艘巨大的海船,在周围数十艘小型战船的衬托下更加显得有些鹤立鸡群。
在龙血的说明下才知道船身从二十六七丈加长到了近四十丈,船宽十五丈,这是动员了上千人将整船拖至云雾城的船坞,八百匠人足足用韧性极强的乌玄木把这艘水军帅舰龙骨龙肋的外包扩大了一倍,船身增加了二十三个水密隔舱,设置了防撞坚板。
为了防巨浪冲击,“破浪号”海船高跷的船头周围设置加高了御浪板,下设一圈泄水口,甚至在船头雕了一尊三头妖兽的海象,整艘大船无桅杆无风帆,起风帆作用的是一排排竖立的可调节巨木板,而固定这些木板的居然是一根根粗若儿臂的镔铁柱子,从这样的海船改装上就可以想象魔海的风浪是如何狂暴。
龙血见身旁的钟道临看得发愣,好笑道:“大哥,这艘专门为你改造的海船各个内舱,都是特意用了十二道隔梁来分隔十三个船舱的方法,隔板厚达二三十寸,每道隔梁用三到四块木板榫接而成,全部与船肋骨密接,舱内皆为水密舱壁,牢固的就算是被大浪卷到天上再掉下来都裂不了!”
钟道临闻声吓了一跳,骇然道:“这么大的船还能被海浪卷起来?”
龙血沉沉点头道:“大哥真以为进魔海是好玩的?也就是烈火岛离陆地才千里距离,不算很远,否则越深进魔海风浪越大,小弟都不敢保证这样的坚船会不会被风浪撕裂了!”
顿了顿道:“要知道大哥你眼前此船是用榫接铁钉加固,船板缝隙都填塞了捻合料,坚固性和水密性远超我云雾城水师各船舰,如果这艘小弟耗费心力的巨舰还无法让大哥来回一次烈火岛,那大哥你就自认倒霉吧!”
“去,臭小子你咒我呢?”
钟道临料不到一本正经的龙血突然拿自己开涮,又好气又好笑道:“你回去吧,刚当上云雾城城主,别闹的位子还没坐热就被人给篡夺了,我自己上去就行了!”
龙血哈哈一笑,后神情一转,看向钟道临的眼光充满了真挚的感情,激动道:“大哥一定是担心荣叔他对小弟不利吧,可小弟暂时还离不开他,如果有大哥肯回来帮我,何愁那老家伙居功自傲敢翻起浪来大哥!”
钟道临沉默了一下,摇头苦笑道:“你小子只有这声大哥才叫的发自真心,我也不想再瞒你,钟道临本非魔界之人,此去不是葬身鱼腹就是立即离开魔界,你我兄弟恐怕再无相见之日,莫荣虽然嗜权,却对你龙家忠心耿耿,你虽然英气已露,迟早成为一方霸主,但杀戮过重有伤天和,能饶了他就不要赶尽杀绝了!”
龙血闻言浑身一震,显然是被钟道临一语道破自己的心事感到震惊,不自然的笑了笑,伸手朝巨船之上一指,笑道:“船上有舵手八人,船工桅手厨舱伙夫等一众船员一百七十八人,向导六人,伺候大哥一路饮食的丫鬟十二人,驾驶‘破浪’海船需要最低编制船员六十八人,舵手向导各一人,为了防备中途意外折损人手,舵手向导分舱而居,全船现在已经超满编,至出海口都由云雾城舰队护航,预祝大哥一路顺风,小弟不送了!”
钟道临暗叹一声,龙血借着详细介绍了一番船员配置,略过了回答如何对待莫荣的生死问题,显然是决定一旦时机成熟就除掉这个可能对其权位产生影响的巨贾。
莫荣在算计自己的同时,龙血这个同样有野心的一方之王又何尝不是在算计莫荣。
归根结底还是权位之争,龙血一旦羽翼丰满后就绝难再容忍莫荣这个有着自主势力的恩人,如果钟道临这个在云雾城本无根基,却是让龙血放心的患难大哥能够留下来,或许莫荣有了牵制后本不用死,可没有了相应对手的莫荣却引起了龙血的杀机。
事事无常又怎能去算清。
钟道临心中又默念了一遍老子《道德经》中的那句“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自己的师傅醉道人时常用福祸相倚伏来点化他,可笑到了魔界才真正懂得了这句话中过犹不及的意思。
心知劝也无用的钟道临飒然一笑,脚点船板从小艇上升起,与果比一起朝“破浪号”海船船桥射去。
小艇上的龙血默默看着钟道临消失在海船船舱之后,双目猛然闪出一抹寒芒,忽又隐去,似乎有些不忍的轻轻叹了口气,吩咐身后手下划回北岸。
四个亲兵闻声挥动船桨,小艇在江心打了个圈,缓缓向岸边驶去。
少时,雾江之上的“破浪号”巨舰开始用绞盘拉起重锚,船身轻震,顺流缓缓而动,前后的十二艘云雾水军战船也纷纷拔锚启航,担当护卫。
“破浪号”主舱内的钟道临这时候刚从外边吩咐众人起锚开船,除了见到的有限几人,也没有与其他人照面就索然无味的回来了。
一张固定在船舱底板上的窄桌边角楞上,正坐着几天来不怎么说话的果比,肉乎乎的小胳膊小腿无力的垂在那里,瞪着一双空洞的大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圆凳上的钟道临也发觉到了果比这些天的不正常,伸手拿过桌上一个装着水果的木盘,用手指点了点果比的小脑袋,讨好道:“小美人儿,生什么闷气呢,几天都不见你说话,来,吃点甜果!”
谁知道听到这话的果比脸上一愣,紧接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居然滴出了眼泪,猛地开始对着钟道临哇哇大哭:“呜呜哇你是不是讨厌果比了,哇就知道你会怪果比不告诉你危险呜呜哇可果比真的不想回去呀呜呜!”
钟道临被果比突如其来的一阵狂哭给弄懵了,半天愣没听懂这小家伙到底说的是什么,见果比越哭动静越大,连忙哄道:“别哭了,眼睛哭红了就不漂亮了,小弟怎么敢讨厌果比小美人呢,你说的什么危险不危险,到底出什么事了,跟哥哥我说说。”
小家伙果比一时没注意对方趁机把自己升级成了哥哥,听到钟道临不怪她还不相信,小嘴一咧,用小手擦擦眼泪,委屈道:“上次果比感觉到你有危险还不知道,就先警告了你个大傻蛋,你忘了吗?呜呜这次果比不在‘他’的破刀里,没以前厉害了,呜呜害得你受伤了呜呜”
钟道临听得一头雾水,看到果比又要开哭,刚想再劝劝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指着正抹泪的果比,惊道:“你是你上次小弟中毒是你叫唤的?”
想起上次自己中了赤巫赭冷的无形盅而不知,还先是佩刀示警才明白过来,暗道莫非是果比搞得鬼?
果比闻声大眼睛一瞪,也不哭了,改而大怒道:“你个大坏蛋才会叫唤呢,果比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只好让刀‘叫’了,笨!”
“是是是,是我笨,多谢果咦?”
钟道临连忙不迭点头道谢,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大讶道:“你不是失忆了吗?怎么又想起来了,还想起来点什么?”
说着,钟道临用期待的目光盯着果比直看,从她那里去了解传授自己三招刀法的那个神秘人显然更直接。
果比歪着一颗小脑袋想了半天,大眼睛一眨一眨的,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噘嘴道:“本来好好的想起了点什么,被你个大坏蛋一问果比又忘了哦!”
“啊?”
钟道临心叫倒霉,怎么又成怨自己了,苦着脸道:“还有这事儿呢?”
“嗯,就是有这回事!”
果比天真的答道:“被你一问刚想起来的就全忘光了,不过果比能够感觉到那个大坏蛋想逃跑,不信你看”
说着伸手指了指钟道临腰上挂着的虚无之刃。
钟道临顺着果比的指点一看,这才发觉本是黑白双色的虚无之刃表面,如今已经被团团黑气笼罩,原来占居大半刀身的白色居然紧紧收缩到了刀柄前的一段,不由骇然道:“怎么会这样,干脆扔魔海里边吧!”
“不行!”
果比一脸紧张,比钟道临更害怕道:“要是扔海里就能打死那个大坏蛋,果比也不会几千年拿他没办法了,不行不行,你难道没发觉自己同样带着他的力量吗?”
说着小脸一皱,沮丧道:“你把他的刀扔了不但他更容易出来,而且你也活不成了,哦,果比想起来了!”
钟道临本就听得心中发冷,听果比说想起了什么,大喜道:“想起来对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