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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映笑着点点头,带上了门。
何苾安心的躲在被窝,一心一意的咒骂造物主的不公平,凭什么女人就要每个月受苦外加生孩子拿命作赌注?做女人实在是苦不堪言!不过她再怎么咒骂也没有用,她的腹痛状况因为吹风的影响而运动得更加惨烈。
何苾额头直冒冷汗,在被窝里缩成了一只小虾米,被窝却凉丝丝的一点温度也没有,痛苦不堪,这个时候,居然还有人来敲门。
何苾心想着崔映是不是忘了吩咐陆离别来打搅她,挣扎着下床,在天旋地转中开了门。
莫让伴着无数星星站在了她的眼前,很模糊,但是真实。因为他那个永不消逝的有点邪气的笑容,总让她没来由的冒火。
莫让意见门开了便说:“酒会布置好了,你怎么躲房间来了?……”猛然看到何苾惨白的脸色和唇色,笑容骤然收敛,急切的关心道:“你哪里不舒服?”
何苾没理他,心里腾着火,冷意则更胜之前,捂着小腹,转身慢慢往床边走,钻进被窝,继续当虾米。
莫让跟上前去,伸出手背探了探她的额头和耳背,说:“怎么这么冰?外面的朱生是医生,我去找他来看看你……”说着便要走。
何苾一听这话立即有反应了,伸手抓住莫让的衣角,有气无力地说:“别——不用了!”
莫让握了握她的手,柔着声说:“你看你身上一点温度都没有……还是找医生看看稳妥些。”
“真的不用!”何苾既没力气又没好气地说,“我这是生理期吹海风的报应!不是病!”
莫让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何苾说的什么,然后低低吼了句:“那干吗还开空调?”
何苾这才意识到,房间的温度很低,确切的说,整个游艇的温度都不高,因为是盛夏,空调处处开着,她和崔映却都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
莫让关掉了房间的空调,人却没有离开,而是脱鞋坐到何苾床上,扶何苾靠到他身上躺着,盖紧被子为她取暖——那姿势,颇像两个刚要起床的情人,不过是穿戴整齐的。
何苾别扭的想推走莫让,莫让却掖紧被子说:“别动了,就那么点力气,打蚊子都不够……”
何苾疼得牙关打颤,话都说不利落了,没什么力气折腾,任由莫让搂在怀里,汲取着他身上传来的热度,意识有些涣散,但不妨碍她的志气,口中含糊不清的嘟哝着:“我要报仇……”
莫让低头看着眉头紧锁、双目紧闭的何苾,见她虽然脸色煞白却还想闹别扭,嘴角忍不住泛起涟漪般的层层微笑,轻声说:“想报仇,等有力气了再说。我随时奉陪……这次,是我不好,对不起……”忍不住扯了扯被子,将何苾搂得更紧了些。
何苾处在半睡半醒半昏迷的状态,心中纠结着对莫让行为的不满和此刻的体温依赖,不清不楚的听见莫让打了两个电话:
“岳而,你上次生理痛,喝的是什么东西?……”
“我是莫让,叫服务生送杯红糖水到A08号房来,要热一些……”
……
迷迷糊糊中,有人进了房,然后莫让扶着她喝了杯热乎乎的红糖水……不知道过了多久,何苾意识恢复了清醒,睁开眼看到床头杯底喝剩的红糖水,发现自己还靠在莫让身上,噌的一下挣离了莫让,舌头几乎打结的问:“那……那红糖水怎么来的?”
莫让平静的回答:“叫厨房送来的。”
何苾看看自己,看看莫让,再看看床上皱皱的被子,阴阳怪气的问:“你就这样让他进来了?”
莫让一时没领悟到她所要表达的意思,说:“你都疼得不成人样了,还关心服务员怎么进来的?”
何苾气不打一处来,抓了枕头朝莫让扔去:“你这个害人精!”
莫让被枕头一砸,倒是砸明白了,没脸没皮的笑着:“原来你也会这招翻脸不认人……如果你是担心服务员乱说话,影响你的声誉,会让你嫁不出去,那没关系,到时候我娶你。”
何苾瞪着他说:“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但我没兴趣到你家后宫当宫女!”
莫让仍是呵呵的笑:“哪能让你当宫女,要当,至少也是个贵妃娘娘。”
何苾赶着莫让下床:“少贫嘴了,该干吗干吗去,堵在我这里算个什么事?”
第十章(4)
两人正僵持着,门咔的一声开了,陆离和崔映并排站在门口,看着凌乱的床被、地上的枕头,瞠目结舌。
何苾也吓到了,直愣愣看了看门口的陆离和崔映,又恶狠狠的瞪了眼莫让,莫让耸耸肩说:“那个——门一直都没锁。”
何苾上前一步,对陆离和崔映说:“我和莫少真的没什么,你们不要误会。”说完真想咬断自己的舌头——她这回是真正的体会了什么叫愈描愈黑。
陆离一阵错愕之后,微微一笑说:“大家都在找你们,去宴客厅吧。”他总是这样,绝对的相信她,从不多问。何苾感激的一笑,继而看了看崔映。
崔映愕然的表情中夹杂着多少情绪,何苾不得而知,但她硬挤出来的笑容,何苾还是看得懂的。
崔映说:“我们知道。苾姐姐,你先把鞋穿上,光着脚还会着凉的。”
何苾低头一看,自己自从下了床,连鞋子都没穿上,赶紧回头去穿鞋子。
莫让则早就自己坐到床边,慢条斯理的穿着鞋子。
这时,外头那群才俊不知道什么时候都挤到了门口,见床铺凌乱、枕头乱飞,纷纷取笑起来:
“我就说嘛,莫少怎么亲自接何小姐呢,果然是另有名堂啊!”
“刚才还纳闷,莫少怎么突然就不见了,原来是佳人有约!”
“集体行动居然摸鱼跑路,两位要罚酒!”
“什么时候开始的,顺便招供一下……”
……
一群人堵在何苾门外,跟参观动物园的大猩猩似的,七嘴八舌没完没了,简直让人无法相信,这是群公众面前严肃无比的才俊。
莫让蹬上鞋子走了出来,冲那群人说:“都闭嘴吧,胡扯的什么?不是要喝酒吗?走吧……”说着一手一个,揽着那群人往宴客厅的方向去。
陆离正欲开口,岳而凑到他身旁,比了个请的手势,说:“陆离,我们还是先跟大家到厅里吧?请——”
陆离看了眼屋内拉着扑克脸的何苾,说了声:“何苾,你自己跟上。”随后朝岳而点了下头,跟着嬉笑的人群向宴客厅流去。
崔映停在人群后,走到何苾身旁,低声问:“好点了吗?”
何苾点了点头,还要开口解释点什么,崔映抢在她前面说:“你什么都不用说。我比你了解莫让。他对你,真的不太一般。感情本来就是双方面的事情,如果你们真能走到一起,我想我也会祝福你们的。”
何苾叫了声“映妹妹”,已经再不知说什么。
正如何苾后来在她的博客里写的,她的心中充满感恩,感谢上苍让她的身边布满了好人。她说,若世界每个角落里的人都是如此的简单与美好,那这个世界也就大同了。——她总是能产生出那种兼济天下的情怀。
但事实上,人情世故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这个游艇聚会不是三两个小时便散伙的,随着几个才俊的提议,游艇开上了东海,进行了为期两天一夜的海上漂游。在整个旅程中,东海风光那么旖旎,何苾收获不少,暧昧的眼神更是满载而归。她知道自己在这帮才俊子弟眼中已坐实了莫让情人的身份,她吸取愈描愈黑的教训,干脆对所有明示暗示的言语全部置若罔闻。
在游艇两天,除了何苾与莫让那个不大不小的摸鱼事件,其实众人在上面的生活还是很平静的,甲板上晒晒太阳,到钢琴酒吧听漂亮女钢琴师弹弹曲、打个盹,再不然就是去按摩池、桑拿房松弛一下,或者到健身房出出汗,实在太无聊,可以去图书馆看书,或者躲房间里看卫星电视。
头天的酒会,莫让出动了好些名酒,95年的德尔贝克香槟,82年的拉菲红,83年的柏翠红……何苾认识的不多,一眼扫去也知道是什么规格,光那三瓶1982年的CHATEAU LAFITE ROTHSCHILD,750ML的一瓶就要好几万人民币,她心里还是有数的。果然,宾主尽欢。
陆离是个品酒专家,对各种酒类了若指掌,当他见何苾端起了一杯1990年的Glen Elgin Sherry,立即提醒她说:“这酒46度呢,少喝点。而且,这个酒的最佳饮用时间,应该是冬夜。”何苾听完,则只能是微笑着点头,她对酒的了解并不多。
酒会之后,按摩、桑拿,个个休闲得不得了,骨头自然都散了,第二天早上的船舱一片寂静。
何苾本来就认床,加上前一日睡了一阵,第二天倒是起了个大早,预备出舱去看看海上日出,呼吸下清晨的新鲜空气,路过几个房间都是静悄悄的房门紧闭,快到宴客厅时,发现A01号房打开着,莫让正在里面讲电话。
何苾听到声音,不由自主的侧了下头,原来,莫让正在同莫焱飚视频对话。何苾所站的角度正是莫让侧面逆时针30度,视线所及,正好可以看到清晰的视频全屏。
屏幕中的莫焱飚与新闻报道中出现时并无二致,有一股浑然天成、不容置疑的霸气。一双琥珀色的桃花眼略有些凹,鹰钩鼻、薄薄的嘴唇,唇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尖下巴、十分立体化的脸型,是个混血儿,帅得一塌糊涂。
何苾远望着那个屏幕,看着屏幕中那个离她遥远得仿佛隔了几个世界的传奇人物,有些出神,心里难免感叹,因为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可以帅到这个程度,七八十岁了还让人移不开视线,真是没天理。
何苾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听过莫京酒店和莫焱飚的名字。她知道他是二三十年代出生在广东的混血儿,知道他有一手出神入化的赌技,知道莫京集团是他一手创办,而创办莫京之前,他的青春都奉献给了三四十年前的亚洲搏彩业龙头,全亚娱乐公司(简称全娱)。在全娱公司里,他从荷官做到了赌王,并成为全娱的大股东兼执行官。
从她知道莫让是莫焱飚的儿子开始,她便明白了为什么莫让长一双桃花眼,那是来自莫焱飚的遗传。此时在何苾面前,莫家这对父子是正面对垒的状态,她的角度虽然看不见莫让的脸,但看着莫焱飚完全可以照着模子去刻一个莫让出来——两人眉眼十分相像,身板也像一个模型造的。只不过,莫焱飚一看便是个混血儿,莫让身上那1/4的西方血统却是看不出来了;再者,莫让身上有与生俱来的贵气,但没有其父的霸气。
第十章(5)
莫焱飚似乎在朝莫让开火。何苾一走神,忘了挪步,不小心听了个全套。
只听莫焱飚说:“你妈叫你回家,你推三阻四的就是不肯回来,以为你留在H市会有什么动作,但老陈那边跟你接触也被你一口回绝,还以为你就是玩玩而已,想不到你越玩越过火,你要知道,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不要一再的挑战我的底线。”
莫让却玩世不恭的说:“您是谁呀,我哪敢挑战您的底线……”
莫焱飚中气十足的说:“我已经宣布了退休,你赶紧回来,我们到莫京当着几位叔伯的面公布一下,你是莫京的新一任赌王。我莫焱飚愿赌服输,该是你的就是你的。”
莫让嘴角略一上扬:“跟您开赌之前,我就说了,我只是不想被人叫莫九莫九的,难听死了,我要的,就只是莫少这个称呼,我就要这个。您老不是说我们兄弟几个,谁能胜你,胜一局满足我们一个愿望吗?我的愿望已经得到满足了,您老没食言。至于莫京赌王那个位子,还是您老自己坐着吧。”
莫焱飚口气开始有些阴沉:“我都已经退休了,快八十的人了你还不让我休息?一见我公布退休你就给我跑得无影无踪!我叫你过来盯着几个场子,不行吗?”
莫让仍是笑嘻嘻的样子:“您老别的不好说,儿子是一定不缺的,明的、暗的,我那么多兄弟手足,哪个不比我上进?您老随便支一声,多的是人去给您帮手,用不着我。”
莫焱飚的声音抬上了几分:“你成心的,是吧?”
莫让赔着笑说:“不敢不敢……都快八十了,怎么还这么大火?您老还是顺顺气,心平气和听我说……您老应该知道,我就一流浪命,散漫惯了,莫京里面那些老人我肯定是压不住的。您老犯不着在我身上浪费情绪,咱们说点别的,说点别的……”
莫焱飚猛一点头说:“好!咱们就说点别的。你最近在H市玩得这么开心,要不要先知会我一声,你这次又想搞什么花样?”
莫让说:“您看我不是正在飚心号上嘛?我最近就是在H市度个假而已。再说,我妈也来了H市,我忙着伺候我妈都来不及了,还能搞什么花样?”
莫焱飚突然厉声说:“你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再警告你一次,不要打岳而的主意!”
莫让哼了一声,带着似有若无的微笑说:“知道了。我早对她没兴趣了,您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