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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啼哭声中,棺材忽然咯吱吱的响起来,然后棺材板就打开了,从里面打开。
接着,一个人从棺材里蹦出来。
虽然灵位上写着白笑书,但是棺材里蹦出来的并不是白笑书。
因为白笑书正活生生的站在那,他还没死,他也从没在棺材里躺过。
蹦出来的是个孩子,身穿绿袍,手里一只短木杖。
无论谁看见棺材里忽然蹦出个人,都难免要吃一惊。
白笑书也多少有些吃惊。
老马惊道:“是穆拉!”
一队人都哭丧个脸,只有穆拉显得很高兴,仿佛他领着的是一只迎亲的队伍一样。
他三蹦两蹦,人就已站在白笑书面前。
白笑书道:“穆拉,你这么跑到我的棺材里了?”
穆拉道:“房顶,树上我都睡过,就是还没睡过棺材。”
白笑书道:“感觉怎么样?”
穆拉笑道:“原来在中土,死人是件这么有意思的事,我躺在棺材里,听着外面的人哭,一边哭还一边吹着小曲,只是那曲儿太丧气些。”
白笑书道:“每个人都有亲人朋友,他死了就会有人伤心,所以说无论什么人死,都不是一件高兴的事。”
穆拉道:“可死人一定觉得很高兴。”
老马奇怪道:“为什么死人自己会觉得高兴?”
穆拉指着纸马纸人道:“无论他生前是个怎么样的穷鬼,等到死了就有马骑,还有佣人,所以说,死亡就应该是件高兴的事。”
第二卷 盖世豪侠 第二十六章 白草死城
更新时间:2013…6…6 9:00:28 本章字数:3091
第二十六章白草死城
老马奇怪道:“为什么死人自己会觉得高兴?”
穆拉指着纸马纸人道:“无论他生前是个怎么样的穷鬼,等到死了就有高头大马骑,还有佣人可以使唤,所以说,死亡就应该是件高兴的事。”
抬着棺材的人还在哭,越哭越伤心,哭的白笑书也觉得自己应该在那棺材里躺一躺。
这时,远远的传来一阵乐声,有锣,有唢呐,甚至还有西北高原上的腰鼓,一路吹吹打打,热热闹闹的直奔放马小庄的大门口而来。
先前一个报喜的小厮,穿着红靴,红裤,一身大红袍,脸上洋洋得意的样子,跟着的吹打乐手也都一身喜庆的红衣裳,帽子上还插着红色的花翎,接着是一队脚夫,抬着八个沉甸甸的红箱子,足足能装得下一头牛的大箱子,脚夫后面是几骑骏马。
枣红色的骏马,名种,纯色,百里挑一,马上的人也是眉飞色舞,喜气洋洋。
最后面是一顶金顶红盖的八抬大轿,八个轿夫个个都是经验丰富的精壮汉子,轿子四平八稳的进了大院,就停在出殡队伍旁边。
鼓乐手们还在吹打着,就像是新郎来迎娶新娘子,也像是高中状元的学子归乡。
白笑书,老马,白晓仇,穆拉都望着这轿子,仿佛这轿子里就要走出个漂亮新媳妇一样。
这么漂亮的一顶轿子,若不走出个俊俏媳妇,才真是让人觉得可惜。
轿帘一掀,轿子里果然走出一个人。
这个人却一点都不俊俏,就算再年轻二十岁也跟俊俏搭不上边。
他面无表情,甚至还有些愁眉苦脸,他已不年轻,也许该说他已算是个老人,身上穿着粗布蓝袍,背脊却挺得笔直。
这个人就是蓝平。
他走出轿子时,只是点点头,就算做打招呼。只是看见白笑书时,嘴角略微扬起,脸上还是没有表情,只是眼里流露出一丝温暖和善意。
很多人都觉得蓝平是一个无视礼数,眼高于顶的人,白笑书却觉得他是一个孤独可怜的人,没有人能走进他的世界,他也不愿意靠近别人。
穆拉看见蓝平,勉强笑道:“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来。”
蓝平道:“也许圣王陛下就是这样安排的。”
老马道:“安排什么?送殡?结亲?中状元?”
穆拉有些得意,他就像一个孩子,总是开开心心的,说道:“我带了棺材和纸马纸人,还有一场超度亡人的法事道场。”
蓝平道:“我有一顶轿子,可是没有他的上等棺材贵重,我还带来了几箱子的金银珠宝,虽说几十年都花不完,可也总有花完的一天,不像纸马纸人,可以一直用下去。”
白笑书看着两个怪人,忽然道:“你们两个昨天都睡醒了吗?”
穆拉使劲点点头,蓝平也还睁着眼睛,显然,他们都醒着。
白笑书道:“咱们好歹也相识一场,结果你们来送钱的一副苦瓜脸,给我送殡的却欢天喜地。”
穆拉道:“我只觉得很有意思。”
蓝平淡淡道:“我本就是这个样子。”
白笑书耸耸肩,道:“恐怕你们只能白跑一趟了。”
“为什么?”
白笑书笑道:“因为这里即没有人快死,也没有人要结婚中状元。”
穆拉道:“现在当然没有人死。”
蓝平道:“当然也没有人结婚。”
穆拉又道:“可是人总是要死的。”
蓝平淡淡道:“也总是要结婚的。”
白笑书三个人还在看着他们,正等着他们说下去。
穆拉道:“难道你还看不出?”
白笑书笑着道:“我还是喜欢别人说得明白些,免得误会。”
穆拉笑道:“这是两条路,我的这条是去嘉峪关的。”
蓝平道:“我负责去天山。”
穆拉笑了笑,道:“不过要躺在棺材里才能回得去,这条是死路。”
蓝平叹了口气,才道:“我的是活路,坐在轿子里就行了。”
穆拉道:“现在已足够清楚了?”
白笑书点头道:“已经不能再清楚了。”
穆拉侧着身,蓝平也侧着身,然后他们都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白笑书看着上等的楠木棺椁,又看了看八抬大轿,摇头道:“还是不行。”
穆拉道:“难道你嫌棺材不够大?”
蓝平道:“还是轿子不够漂亮?”
白笑书道:“我觉得棺材足够大,轿子也足够漂亮,只可惜不够多。”
穆拉道:“哦?”
白笑书指了指身后两个人,道:“我们三个就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所以说,一个棺材,一顶轿子怎么够用。”
老马笑着道:“而且你的纸马佣人也不够用,我家里光做饭的老妈子就有三十几个,上菜倒酒的丫鬟也有十几个,劈材扫地的家丁究竟有多少我也不知道。”
白晓仇忍不住道:“我的地产十个管家都照看不过来,这些金银还不够我逢年过节的红包钱。”
白笑书笑着道:“他们虽然喜欢吹牛,但是现在说的却都是实话,所以你们还是先回去,多准备一些再来,免得再给他们吹牛炫耀的机会。”
穆拉看看蓝平,蓝平也看看穆拉,他们似乎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状况。
穆拉笑着道:“既然如此,你们可以先收下这一副棺材,回头我再送来另外的两副。”
白笑书摇头道:“如果要死,也是我们三个人一起死,一副棺材怎么够用。”
现在看来,他们只有回去了。
穆拉原本笑嘻嘻的脸紧绷着,看样子他一定很想说脏话,可是他紧咬着牙,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来。
白笑书想了想,道:“既然你们来了,我总要让你们回去交差。”
穆拉和蓝平都转过头看着他,他们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竟是这么让人猜不透。
白笑书向前走了两步,人忽然飞起,直直的飞向脚夫后面的几匹骏马。
马上的人只觉得身子一轻,人已坐在地上。
白笑书已稳稳的坐在马背上。
他一扬马鞭,笑着道:“盛情难却,我就借几匹良马一用。”
两声闷哼,又有两个人摔下马。
白晓仇和老马也夺了两匹马,紧随白笑书绝尘而去。
清晨的阳光照在露珠上,映着嫩绿,闪着金光。
阳光也照在白笑书三个人的脸上,照在他们漆黑的眼睛上。
纵马狂奔,是件畅快淋漓的事。
天山草原的新鲜空气,快马奔驰的跳跃颠簸,畅快的拂面清风,他们三人的性格不同,但是他们都有相同的爱好。
喝烈酒,骑快马,大声欢笑。
美酒,佳人,挚友。
英雄侠客们是不是都有相同的爱好?
三个人从放马小庄一路奔出来,随意的朝着一个方向狂奔着。
他们不知道要奔向哪里,也不想知道,他们只是要发泄。
一件事在心中放的久了就会堵住胸口,会闷,会喘不过气,所以他们需要发泄。
他们大声笑着,没理由的笑着。
他们累了就跳下马,喝一口泉水,躺在草地上。
然后再接着跳上马,继续狂奔。
直到他们看到那座城。
他们都没来过这地方,可他们看得出,这就是昔日的天山第一马场,秦家经营几十年的产业——
白草城。
昔日的天山第一城。如今,已是一片残垣断壁,街道上一片狼藉,只剩下一半的破窗,在风中“吱呦吱呦”的摆动着。
一片死寂!
这里已是一座空城,已没有一个人。
一只瘦狗听见脚步声,从断墙后面探出头,蹒跚着穿过长街。
它拖着干瘪的身躯喘息着。
难道它还在等待他的老主人?
白笑书的心冰冷。
老马的拳头已咯咯作响。
他们站在长街上,虽然早知道白草城已是一片废墟,但亲眼所见时,仍是不能相信。
也不忍相信!
争斗本就是残忍的,但人的本性如此。
人类本就是残忍的,他们为了欲望,可以杀死其他动物,甚至是其他人类。
可既是本性,又怎能轻易改变?
“秦”字的擎天大旗早已不见,方石垒成的地基上面,只剩下半截旗杆,孤零零的守着这座死城。
他们静静的站着,看着风中的残垣碎瓦。
这里究竟经历了怎样的一场劫难。
这曾经一定是一个很热闹的地方,酒楼,绸缎庄,还有赌场和妓院。
那些招牌已残破不堪,可还认得出。
正午的阳光照下来,明亮,温暖,却带不来希望。
坟墓里又怎么会有温暖?
死一般的寂静中,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凄凄落落的弦乐声。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这乐声听来,竟透着股说不尽的凄凉诡异。
白笑书几个人听见这乐声,眼里同时现出一种怪异的表情。
有谁会跑到这荒凉的死城弹奏乐曲?
他的乐曲又弹给谁听?
乐声幽咽,渐行渐近,随乐声而来的,是一阵马蹄声。轻轻的,慢慢的,如闲庭信步,似如履薄冰。
来的自然不是归人,也绝不是过客。
这已是座无人空城,既是归人,又怎会有心拨弄琴弦?若是过客,又怎会如此从容散慢?
马蹄声渐进,已隐约可见。
长街另一头,一匹瘦马,马上一个小老头。
白须,棕发,高鼻,一身黑袍,手中一把西域三弦琴。
他本就是个西域老头。
三人冷冷的看着这一人一骑,全身肌肉已紧绷如弦。
第二卷 盖世豪侠 第二十七章 圣王辛堡
更新时间:2013…6…6 9:00:28 本章字数:3067
第二十七章圣王辛堡
难道他们已认出这老头的身份?
难道老头就是专程来找他们的?
他又是为何而来?
小老头半眯着眼睛,瘦小枯干的身材缩在马鞍上,就像一只猴子举着把锋利的刀,滑稽而危险。
瘦马越来越近,老头也看见白笑书几个人。
他把三弦琴挂在马鞍上,心不在焉的看着这几个人。
白笑书他们牵着马,也在看着他。
老头先开口,道:“几位是过路的?”
几个人摇摇头。
老头又道:“几位是来祭拜的?”
白笑书勉强笑道:“算是吧。”
老头道:“几位姓秦?”
白笑书道:“我们都不姓秦,却跟姓秦的多少有些关系。”
老头点点头,沉吟一会,忽然又想起什么一样,道:“你们中间可有尊姓白的?”
白笑书道:“我们三个人里有两个姓白的。”
老头本来半眯着的眼睛忽然睁开,道:“两个姓白的,其中一定有一个跟中土六大派有些关系喽?”他紧盯着白笑书道:“我猜那个人就是你?”
白笑书略一施礼,道:“我就是白笑书。”
老头笑道:“你不远千里来到天山,有什么事情?”
白笑书没有回答,只反问道:“您大老远的赶来,也是有要紧的事情要办?”
“的确是有些事情。”
老马道:“你是神花流的人?”
老头道:“也是,也不是,但是神花流的事我们总是要管一管。”
老马道:“神花流行凶杀人,乱杀无辜,你管得了吗?”